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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承,你怎麽了?”蘇郡格連滾帶爬的摸到了林承身邊,卻被她一把推開,重心不穩就摔在了地上,連帶著一句忍痛的“快走,別囉嗦!我沒事!”


    “鄧鬆護送他們走人。”林承堅持著將蘇郡格推給了鄧鬆,自己則一個翻身就地找了一個牆角將自己掩護了起來。


    邵震護著齊昱藏在一個鐵通後麵,密集的子彈就跟雨點一樣,讓人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有,這個鐵桶眼看就要被射成了篩子,齊昱和邵震都要被暴露出來。


    “別躲了,沒意思!”謝景居倒是真的放開了,手裏端著機槍,就這麽肆意妄為的走了過來,“到真是為難我了,你們兩邊我應該先送誰去見閻王?”


    “砰!”謝景居話沒說完,就直接打在了林承的左腿上,然後又是“砰!”的一槍給鄧鬆,打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報還一報,該我了。”


    邵震強力的子彈已經打完了,眼睜睜的看著謝景居逞強淩弱,蘇郡格在一旁怎麽都忍不住了,悄悄的去摸一旁死屍身下的步槍,卻被謝景居一腳踩住了手掌,“別動,難得你們聚的這麽齊,不要著急自殺啊。”


    蘇郡格疼的倒抽涼氣,甚至喉嚨裏都發出了*,怎麽都抽不出來壓在謝景居軍靴底下的手掌。反而越掙紮,越是疼得難以忍受。


    “放了,郡格,我任由你處置。”齊昱艱難的求著謝景居,每一個字都是哆哆嗦嗦的帶著顫音。


    “你不用我處置,交給保密局,比給你一槍要讓我痛快的多。”謝景居對於齊昱真的失去了興趣,一個重傷在身的人,真的不需要他浪費時間了。


    林承那邊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蘇郡格在擔心是不是人還活著……


    胡建山這個時候猛然跑了過來,腳步沒有刹住,一個趔趄,看到了謝景居就趕緊後退隱藏,謝景居卻已經看到了他,迴身就是一槍,卻打在了牆壁上,灰色的石磚沫子一下子就碎了一地。


    “我是喬雋瑾的親戚,是胡建山。”


    這個時候突然扔出來這麽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喬雋瑾?跟她什麽關係?


    謝景居立刻轉身過來,還是一把步槍指向了他們,“廢話少說!”子彈上膛,謝景居又瞄準了林承的腦袋,然後勾動扳機,刺耳的槍聲再次響起這次是連續的。


    蘇郡格的手掌雖然從謝景居的軍靴底下抽了出來,可是疼得就是想被活活砍了下來,那種痛讓整個手掌都不停的發顫。


    槍響震耳欲聾,蘇郡格被震的捂住耳朵,閉著眼睛,蜷縮在角落裏,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垂死掙紮。


    人進入了一種盼死的狀態,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走啊,走!”不知道誰在拉自己的胳膊,這種感覺就想要被扯斷了筋骨,蘇郡格疼得已經失去了知覺。


    渾渾噩噩的就這麽跟著走了,也不管拉她的人到底是好是壞。


    突然想起來還有齊昱和林承。


    “救人啊,救人……”


    “明煊,林承……”


    眼前事晃來晃去的人影,月光下分辨不出來到底是誰,蘇郡格感覺身體一輕,被抱了起來,至於是誰,她沒法去想,也想不起來了。


    還有水的聲音,很大的水聲,可是不是她落到了水裏,接著是顛簸,顛的自己心肝肺都要出來了……


    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色,她在哪裏,自己也不知道。


    “明煊……林承……”蘇郡格轉動了一下脖子,像是生鏽了的螺絲釘,很費力。一旁是齊昱,就在她對麵的病床上,沉沉的睡著,身上蓋著幹淨的白色被子,跟她自己身上的一樣。


    “蘇小姐,你醒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麵孔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帶著驚喜和溫暖。“我是平潤班的人,是杜老板的人。您放心,這裏是法租界,安全的。”


    “謝謝。”蘇郡格勉強的坐起身子,看著周圍人,也不多就一個灰色長袍的老先生還有兩個人,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女的是杜蓮娥,男的是胡建山。


    “蘇小姐,您醒了。”杜蓮娥很是熱絡的坐在了蘇郡格的身邊,那種溢於言表的喜悅一下子就能看出來不是假的。“齊將軍,還在昏迷,大夫說沒有大礙……邵參謀長傷口也被包紮好了,過幾天就沒事了。”


    “林承呢?”


    沒人迴答,杜蓮娥低下了頭,胡建山也把臉別了過去,一時蘇郡格遭受了冷落,人如墜冰窖。


    “鄧鬆呢?”


    還是沒有人迴答,杜蓮娥還是保持著她的姿勢,胡建山悄無聲息的就要躡手躡腳的出門去,蘇郡格隻覺得全身冷透了。


    “他們死了?是不是死了?說話啊?”蘇郡格激動的聲音都變了,手裏攥著病床上的床單都給要給攥爛了,“放心,我承受的住,給我一句實話,好不好?”


    “怎麽了?”齊昱悠悠轉醒,看著蘇郡格在一旁痛苦的表現,“郡格,你怎麽了?”


    蘇郡格一下泄了氣,她不再說話,愣愣的看著齊昱,木木呆呆就像是三魂去了六魄,“明煊,你還記得我們在那個護城河邊上的小裏弄發生的事嗎?”她問的小心翼翼,沉靜的叫人不安。


    “我不記得了,當時疼暈了過去。郡格……你的手還沒有好……”齊昱隻有實話實話再加上轉移話題。


    蘇郡格看著自己另一隻手,這是被謝景居踩住的那一隻手,上麵還包紮白色的紗布,一股濃濃的藥味從中間透了出來。手背上灼灼的疼痛感,就像是被火燎了一樣。試探著動了動手指,疼的更是鑽心。


    這手掌的正是自己在北平時候被下藥之後,咬了林承的那隻手的位置。


    蘇郡格潸然淚下,隻是默默流淚,沒有一句給齊昱的迴話。


    “蘇小姐,別傷心,林堂主隻是掉進了護城河裏,現在正著人去撈了,會找到的,我們平潤班的人和一言堂的人都去了,您放心,一定會找到的……”獨戀的話說的實在是沒有底氣。


    蘇郡格清醒的時候,知道林承身中兩槍,現在又告訴她,人落入水中找不到了,完全是沒有勝算……


    是因為救她,他才前來,如果這樣的一份情誼她還裝聾作啞體會不到,她蘇郡格還是人嗎?


    “郡格……”齊昱看著她傷心欲絕的表情,不是為了自己卻為了別的男人,照理來說,他應該生氣的。


    可是林承是為了救他們,不管他的初衷是不是因為對蘇郡格的愛慕,齊昱都要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自己因林承而活,林承因自己而傷……


    “你要是再這樣哭下去,我就要吃醋了。”


    這個時候歐能不知道說些什麽才能讓蘇郡格舒心些,半開玩笑的態度,可是齊昱自己都笑不出來。一條人命到現在重傷而不知所蹤,怎麽能不讓人難過唏噓。


    縱然是情敵,可是他們畢竟有交情,說不難受是假的。


    “我真的難受極了,明煊,我好難受……”蘇郡格下了床,坐在齊昱旁邊,頭枕靠在他的病床床沿上,完全抑製不住自己的痛哭。


    齊昱歎了一口氣,撫上她的發絲。這會兒他安慰什麽都不合適,就隻能這麽靜靜的陪著她傷心。


    杜蓮娥忍不住也跟著不停的掉眼淚,可是又怕悲傷過度,再引得蘇郡格遭罪,也就能默默的哭著。她的心裏,對林承總有著別樣的感情,可是總覺得自己高不可攀。


    若是將當時的情況都一一說明給蘇郡格,恐怕她會更承受不了。


    胡建山故意吆喝了一嗓子,主要是想給林承報信,謝景居能全然得知齊昱的行蹤都是喬雋瑾從中作梗。


    她平時看似安靜,心中卻因為林承營救展華庭不利而滿腹怨恨


    可她卻不知道,林承並沒有不盡心,隻是因為展華庭把出獄的機會讓給了王嵐。有人提展華庭出獄,他因為王嵐傷重,就謊報了名字,把自己跟王嵐的名字對調。後果自然就是王嵐被救,而真的展華庭則被斬首示眾。


    後來,林承對蘇郡格和杜蓮娥都不遺餘力的出手相救,更是讓喬雋瑾滿心妒忌與仇恨,她向保密局舉報揭發了蘇郡格和林承,恰好是謝景居受理,自然而然就有了接觸。


    有幾次喬雋瑾還靠著親戚關係讓胡建山給謝景居送去消息,隻可惜胡建山良心不安,就總是陽奉陰違。


    平潤班的熱就是胡建山給請來的救兵,班裏的人都感念林承和蘇郡格對自己的救命之恩,也就會鼎力相助。


    趕到了事發地區,就看著謝景居對曾經的恩人要趕盡殺絕,縱然手上的武器都是平時戲班子裏的戲台上用的刀槍劍戟,可是跟保密局的人拚起命來也是絲毫不含糊,一場力量懸殊的混戰就此開始。


    林承緩過來一口氣,看著他們以卵擊石,心裏過意不去,又見謝景居霎那分神。


    他摸了一塊碎鐵皮拚盡全力撲向謝景居,死死的勒住他的脖子,再騰出手來一舉把鐵皮插進了謝景居的脖子裏。他就隻剩下出來的氣,再沒還手之力了。


    之後王嵐和陸樵又領了一群人來,有重武器加身,情勢這才扭轉。


    這場混亂引起了日本憲兵隊的注意,織田禦香也一起趕到。


    日本人不分青紅皂白舉槍就射,林承反應快,一轉身就把謝景居堵在了前麵擋子彈。謝景居毫無招架之力,就被打成了篩子。


    日本兵蜂擁而至,林承退無可退,一迴身就跳進了護城河裏。


    幸好夜深無月,水麵壓根看不清楚,日本人的子彈射進水裏也分不清目標,水流湍急,人眨眼間就不見了。


    王嵐和陸樵兩個人到底有經驗些,領著平潤班的人與日本人周旋以後全身而退,除了一些皮外傷,都無性命之虞。


    唯獨不見了林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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