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不會已經……”


    李勇擰著眉,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昨天晚上我送她迴去的時候,在這兒的確有一棟居民樓,她說樓道裏沒有燈讓我把她送上去,然後我就把她給送到樓上去了。”


    “然後呢?”


    “然後她說她男朋友今天不在家,然便讓我進去喝杯茶。”


    “然後你就進去了,然後你們就發生了關係?”


    李勇拿手捂著腦袋,他搖了搖頭,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忘記了,我隻是依稀記得她家有一張特別大但是聽破舊的一張鐵床,我……我不是被她給纏上了吧?”


    “這事兒不好說,如果你們之間真發生了的關係的話,那你就得娶她。”


    “娶她?你讓我娶一隻女鬼?”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兒雖說是她迷惑了你的心智,但是如果你意誌堅定的話便也不會跟著她進屋,更不會去找什麽大鐵床。她想要迷惑你就必須得進入屬於她的時間,你隻要跟著她上了樓便意味著,你當時已經起了色心。”


    “我……我沒有……我真沒有……我……”


    我擺了擺手,打斷了李勇,說道”事已至此,現在你和我們狡辯這些還有什麽用?”


    “不行啊老林,我知道你是陰陽先生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我還年輕我不想死啊,我不想就這麽窩囊的丟了性命呀。”


    “唉,這種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此時李勇已經被嚇丟了半條命,顯然他已經不能在開車了,沒辦法便隻能由缸子開車了。當我們開車迴到賓館的時候,正好碰到神仙在樓下吃早飯。看著我們三個迴來了,便招唿著我們過去。我們點了三籠包子還點了三碗混沌,我和缸子吃飯的時候,便看著李勇在旁邊魂不守舍地望著那晚餛飩發呆。


    神仙坐在我們旁邊,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魂不守舍的李勇,問道“這哥們怎麽了,失戀了?”


    我搖了搖頭,笑道“丟了魂兒了。”


    神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勇,說道“你頭上的黑霧但是淡了不少,隻不過你哥們這頭上……”


    我看李勇的臉色慘白,便衝著神仙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低聲道“這家夥,昨天把一女鬼給睡了。”


    神仙聽我說出這話的時候,頓時便驚得是連連咂舌。他看著身邊的李勇,問道“真的?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覺得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你看看他現在這個狀態。”


    “我去老哥,你這麽先決的條件都沒敢這麽做,這哥們是真生猛啊,聊齋啊!”


    我抬頭狠狠地送了神仙一個白眼,說道“你就別窮白活了,迴來找你就是想看看你這兒有什麽辦法沒有。”


    “這我能有什麽辦法,這老話說得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這合鬼上床了不得給人家一個交待啊。”


    “什麽交待?”


    “結陰婚。”


    “結陰婚我也知道,可是這陰婚一結兩個人的關係便正式在地府造冊了,而且這結陰婚我也隻聽說過給死人結陰婚,可是我這哥們現在好好的結得哪門子陰婚啊。”


    有關結陰婚這事兒我也聽林伯說起過,在古時候,那個兵荒馬亂人命如草芥的年月裏,這定親的一對新人一旦發生了意外,兩家人便要為其舉辦一場陰婚。這陰婚其實和正常的婚禮也差不多,也許要下聘禮辦酒席,隻是在最後兩人圓房的時候,是要將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屍骨合葬在一起的。這是結陰婚最重要的一步,舊時便稱其為合骨。不過有時候,男人當兵打仗死在外頭迴不來了,便要自己家的親人前去,將屍體火化後再將女方的屍體火化。待兩具屍體燒成灰以後,再將他們的骨灰合在一起,便也算是合骨,不過這樣的話便可以省去前麵那些亂七八糟的步驟。


    神仙看著我問道“這些天你們不知一直都在一起嘛,他身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你竟然沒有看出來?”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那女孩兒我見了兩次,第一次便是前天晚上你說我印堂發黑的那次,而另一此便是昨天晚上。這女孩是缸子從網上招來的員工,在剛子酒吧裏端盤子切水果什麽都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常人啊。”


    “那你就沒有感覺到她身上的氣場不對?”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不過這事兒發生過後我再迴想那女孩的一舉一動時,才反應過來那女孩沒有影子,而且不管我們給她什麽她都不吃也不喝。不過缸子店裏這幾天的生意很不錯,一忙起來我便也沒有注意到這些。”


    “這就叫大意失荊州啊,不過這事兒應該還有挽迴的餘地。”


    “怎麽講?”


    神仙扔掉了手裏的煙蒂,看著那李勇說道“這事兒的關鍵就在那女孩的身上,隻要你能說服她,結不結陰婚便也沒有固定的要求不是。”


    我搖了搖頭,笑道“有點門兒了,繼續說下去。”


    神仙點了點頭,便繼續道“這和鬼發生關係和結陰婚這根本就是兩碼事,如果想把這兩件完全不相同的事兒串聯在一起便可以說成是,這些亡魂由於種種原因地府不接納他們,便想著通過與陽人結陰婚的方式在地府登記造冊重入輪迴。當然一般的人誰都不願意同一隻惡鬼有任何的瓜葛,於是她們便通過發生關係這樣的方式來讓你心生愧疚,從而達到她們要接陰魂的目的。”


    “可是……”


    神仙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什麽可是,從古至今能把這兩件事情串聯起來的也就這麽一個原因。就想聊齋裏的聶小倩為什麽要找那傻子書生,其根本目的不就想和凡人綁在一塊兒後好實現她們的目的嘛。就算是這其中真的有什麽狗屁愛情,但是其中的主要關係還是我說的這段話嘛。”


    “那依你的意思呢?”


    “其實那些亡魂想要糾纏你的方式有很多,之前你的印堂發黑,就說明她最初的目標在你身上,但是由於你意誌堅定她沒辦法下手,所以便將目光移到他身上。誰知他意誌不堅定上當了,這也就達成她目的的第一步了。如果她不是為了結陰婚的話,那他昨天晚上就被害死了,又怎麽會活動今天呢。所以這結不結陰魂沒有一個固定的因果關係,決定權還在她的手上,隻有我們能說通她,讓其另找它人別再糾纏著李勇不就行了嘛。”


    “可如果真是這麽簡單的話,她為什麽在昨晚不同李勇結婚呢。”


    “你看你這就不專業了不是,這結陰婚同咱們普通的喜事一樣,需要一個固定的儀式而且它是需要合骨的,所以光憑她一個人是沒辦法完成的。”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什麽時候找她?”


    “趕早不趕晚,就今晚晚上去找她。”


    “可如果她不同意怎麽辦?”


    神仙搖了搖頭,笑道“她實在不聽話就隻能除掉她了,你是陰陽先生我是奇門道士,這鏟除妖魔本來就是我們分內之事,怎麽你還有一絲的猶豫?”


    我放下手裏的碗筷,搖了搖頭,說道“她的道行恐怕在你我之上,雖說我這兩次出門都沒有帶著趙一菲她們吧,但是我自身有二十枚怨魂護體卻依舊沒有發現她身上的陰氣,所以我便覺得……這事兒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這點我想你是多慮了吧,沒有誰會二十四小時都去關注周圍的氣場,就像你說得,你們整完都忙著幹活兒就跟沒時間關注這些了。況且你手下的7個守護惡鬼也都不是好惹的,那水鬼為白衫鬼雖說道行不高但能在水中穿梭,一對雙胞胎雖說個體道行不高,但是加在一起便足以變成黃頁鬼,至於趙一菲怨氣難消為黑影,夢雪、徐麗還有紅……”


    神仙說出那個紅字來的時候,我便馬上拉住了他的胳膊,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神仙見我表情異樣,便直接跳過了紅姐的名字,便繼續道“她們三個之中夢雪的道行比較低,但已經勉強列入厲鬼的行列,至於那徐麗還有另一個,更是直接以紅衣見人。在這世間能化成厲鬼這已在少數,我就不信她能變成攝青不成?”


    當神仙細數我身邊這些祖宗的時候,聽得我身邊的缸子是一愣一愣的,他隻以為我倆研究玄學卻根本聽不懂。為了避免他跟紅姐見麵時尷尬,所以吃過早飯後便讓他先迴去休息了,等著他打車離開後,我們三個才敢上樓。其實在它們七個女人之中,紅姐的道行修為是最高的,厲鬼怨氣難消是為紅衣見人。當初紅姐之所以不對我們動手,任由那紙人折磨,也是因為她提起看到了我的緣故。如果她真的發起火來,我們夾在一起都一定是她的對手。


    當天,我們商量的最終結果就是先不著急讓缸子露麵,由我和神仙去先找那女孩。那女孩每次出現的地方都在那段已經開挖的路段當中,所以我們今晚便準備直接去那裏找他。當他下午,我和神仙便開始著手準備了。神仙畫符而我則去市裏的紙紮店裏找來了兩柄桃木劍,還話重金購置了一柄二十一枚銅錢的七星劍。要說當時在整理林伯遺物的時候還找到一柄達摩劍,當時那劍太大不方便帶在身上於是我便直接郵寄迴了小樓裏。相比較於達摩劍,這柄二十一枚銅幣的七星劍就要寒酸許多了。不過,就這把劍也是我跑了好多家紙紮店才買到的,就這一柄劍足足花了我3000塊大洋。


    一切都準備就緒後,我們便準備出發了。李勇被我們留在了賓館裏,到午夜十分,我和神仙便開車向那開挖路段上走去。我們的車走在前頭,而趙一菲她們七個人則緊緊地跟在後麵,那場麵也是相當壯觀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原因,來到那段路上的時候,便不由覺得全身上下都涼颼颼的。縱使現在是酷夏,那種陰冷的感覺依舊刺激得我頭皮發麻。由於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這條路上白天的時候都沒有什麽人更何況是現在了。開車走在路上,沒多大功夫便遠遠地看到一座六層高樓。那樓孤零零地立在路邊,淡淡地燭光從那下樓的窗戶裏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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