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被拉出來的那一瞬間,整個監控畫麵便又是一陣劇烈的抖動,整個畫麵扭曲著便我依舊可以看到那白衣男子從抽屜裏抱出了一具女屍。而就在他準備打開第二個抽屜的時候,畫麵突然一黑便什麽都沒有了。那胖老頭見此情景微微地皺了皺眉,納悶兒道“這是什麽情況,我之前看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


    吳迪搖了搖頭,笑道“沒關係,不是還有兩段視頻嘛,看看那兩端視頻。”


    胖老頭微微地點了點頭,便索性關掉了這段視頻打開了另一段視頻,可誰成想當他剛剛打開這視頻的一瞬間,那音響裏便瞬間傳出了一陣“滋滋滋”的電流聲。好家夥,這陣電流聲聽得我真是頭皮發麻,感覺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而與此同時,口袋裏的紙人也不安生了,他不停地拿手拍打著我的大腿,好像是要向我說什麽似的。


    刺耳的電流聲讓我一時間六神無主,心煩意亂,甚至都想一拳砸爛這電腦。那胖老頭見此情景,便準備關掉這段視頻,可誰成想那該死的老式機竟然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給卡住了,任憑那胖老頭如何操作,那視頻就是不退。還是吳迪反應快,她捂著耳朵快步走到那音響旁邊,一把揪掉了那音響上的電源線。刹那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沒有那倒黴的電流聲一聲,我便趕緊自己的整個腦袋都清醒了許多。


    不過,那音響是不出聲兒了,但是那視頻卻依舊在正常播放。此時的畫麵上便出現了那白衣男子的正麵,這次他由於雙手要用力去拔那鐵抽屜,所以便沒有辦法去遮蓋自己的臉。他的雙手死死地抓著那貼抽屜上麵的把手,在他手上不斷用力的同時,他的半張臉也在緩緩地上揚。


    差一點,差一點我們就能看到那白衣男子的臉了,差一點啊,就差一點。隨著他頭頂的帽子不斷地上揚,我的心便也開始“砰砰砰”地急速跳動起來。可就在我們馬上就要看到那人臉的時候,那視頻框便突然被胖老頭給關了。我的眼前便再次出現了那隻綠色的豬在電腦桌麵上衝我“咯咯咯”的笑,那一刻我總算明白了網上流傳甚廣的一句話,每當你失意的時候總會有這麽一群綠毛豬在笑。


    說實在的,那一刻我真的有要殺了他的衝動。我拳頭捏得緊緊地看著那胖老頭,而那胖老頭則壓根沒有看見我的反應,全身心都集中在那塊比他的臉大不了多少的屏幕上。


    “不卡了不卡了……這破電腦總是在關鍵時候卡死……等上頭撥下款來我第一件事就是換了你。”


    大師兄見我神情不對便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道“別衝動別衝動,這老頭可不好惹啊。”


    那胖老頭見自己的電腦又恢複了正常,便又點開了那個視頻。可是那視頻視頻是被人做了手腳一般,每到那人的頭馬上就要抬起來的時候便瞬間黑屏卡死,一連試了兩三次都沒有用。最終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便隻能選擇放棄了,點開最後一段視頻便正好是那人扛著兩個女孩的屍體正在往外走。不得的不說,這偷屍體也是一個力氣活兒,昨天晚上看資料,那對死去的雙胞胎姐妹都已成年。兩個人倒是看起來也不胖,每個人按一百斤算兩個人加起來可是整整的兩百斤了。


    這人雙手一摟便能將兩個人同時抗在肩膀上,這臂力可不是尋常人能相提並論的。但是從他的體態上來看,此人的身材也不算魁梧,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呢。那人始終小心翼翼地低著頭,肩膀上扛著兩個女孩的屍體便往外走。我看了看那時間已經是夜裏十二點鍾了,當那人扛著兩個女孩的屍體消失在屏幕中的時候,我扭頭看著那胖老頭說道“你現在能調出當他夜裏十二點以後的其他監控嗎?”


    那老漢點了點頭,便在那電腦桌前一頓操作,很快便又在那樓道的監控裏,找到那扛著屍體的白衣男子。此時的白衣男子正好是背對著監控,他雖說肩膀上扛著兩個女孩的屍體,但走路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放慢。我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一時間我卻又看不出來哪不對勁。當那白衣男子即將要推門走出去的時候,那破門外便突然亮起了一道光,在那道耀眼的燈光下白衣男子仿佛是瞬間消失了一般。


    待那道白色的強光消失後,整個畫麵之中便隻剩下那兩扇破舊的房門在緩緩地前後擺動著。此時我留意了一下那監控畫麵中的時間,正好是夜裏十二點十分。那白衣男子離開了,這段監控便也沒有了任何價值。就在那胖老頭準備關電腦的時候,我口袋裏的紙人便再次拍了拍我的大腿。這次他拍得很急,好像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要同我說。


    我趕緊走出了房間,將那紙人從口袋裏掏了出來放在手心裏,問道“你幹嘛,沒看著我現在正忙著嗎?”


    那紙人見我是滿臉的埋怨,便將胳膊往腰上一杵,說道“我在裏麵睡覺睡得正香呢,怎麽突然聽到外麵鬼哭狼嚎的聲音直接把我給吵醒了。”


    “鬼哭狼嚎?你確定不是你自己幻聽了?”


    “我幻聽?是你自己聾了吧,那麽高的聲音都沒有聽到嘛?”


    “那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地方有不幹淨的東西作祟?”


    紙人微微地點了點頭,他四下裏看了看說道“這裏是醫院吧,怎麽到處都是亡魂呢。”


    “對啊,就是在醫院啊。”


    紙人把眉頭一擰,低聲道“不對,這裏的亡魂大多都還沒有渡過迷茫期怎麽會有如此強烈的怨氣呢?不舒服,真是不舒服。”


    就在我站在外頭和紙人聊天的時候,大師兄帶著吳迪也走出來了。吳迪看了看我手心裏的小紙人又看了看我,問道“怎麽了,怎麽突然一個人跑出來了?”


    我搖了搖頭,看著掌心裏的紙人說道“它告訴我這裏的怨氣很重,好像有妖邪作祟啊。”


    吳迪搖了搖頭,笑道“他就是太緊張了,這裏是醫院怨氣肯定重了。”


    就在我們幾個說話聊天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人爭吵打鬧的聲音。大師兄微微地皺了皺眉,望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不是沒談妥鬧進醫院了吧。”


    我們三個人聞聲趕過去的時候,便看到一群人在醫院裏是又吵又鬧,還有一些人扛著花圈就要往裏衝。大師兄見此情景便趕緊上去幫忙,而吳迪作為警察也趕緊跑過去維持秩序。可是此時,我總覺著有一雙眼睛在某個角落裏死死地盯著我。我站在原地環視了一周,卻沒有發現那雙眼睛究竟在什麽位置,但總是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我。


    而就在此時,本來靜靜地躺在我掌心裏的紙人突然站了起來。他這一站,嚇得我趕緊拿手把它捂了起來。


    “你這是突然要幹什麽?”


    那紙人拿手指著門口的綠化,說道“就是那,我感覺那股怨氣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我順著紙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突然見一男子戴著一個黑色的鴨舌帽躲在樹後麵偷偷地看著我。他見我已經發現他了,便匆匆的往門口走去。


    沒有錯了,看那男人的體態特征還有它頭上這頂鴨舌帽都和視頻裏的白衣男一模一樣。見他急匆匆地往醫院外麵跑,我便趕緊把紙人放在口袋裏便往醫院門口追去。可是我此時麵前來鬧事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當我擠過人群跑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而此時,從街角拐來幾輛警車,應該就是來處理這醫鬧事件的吧。隨著警察的到來,醫院裏的糾紛便很快平息下去了。我蹲在門口抽著煙,不一會兒吳迪便從醫院裏走了出來。


    “你剛才看見什麽了?”


    “我剛才好像看到那個偷屍體的人了。”


    “你……怎麽看出來的?”


    “那人的體態特征同視頻裏的人一模一樣,而且他還戴著一個黑色的鴨舌帽。”


    “那你看清他的臉了嗎?”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非常警覺當我追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跑了。哦對了,裏麵的情況怎麽樣了?”


    “裏麵鬧事兒的就壓根不是那對雙胞胎的父母,來鬧事的是女孩的舅舅,目的就是想找醫院的麻煩來訛點錢。”


    “那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吳迪搖了搖頭,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那些背花圈的還有抬棺材的,那些都是專業的醫鬧。”


    “專業的醫鬧?”


    “對,隻有雇主花錢他們就在這醫院門口鬧,像這種專業來醫院鬧事兒的我見得多了。”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吳迪看了看表,說道“我們先去吃一口飯,下去再去一躺汽車租賃公司。”


    “去那幹嘛?”


    “你覺得他肩膀上扛著兩個那麽大的麻袋,他能順順利利地走出這大門嗎?我剛才詢問了一下當夜執勤的保安,他說當他晚上在十二點多的時候,醫院隻有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出去了。”


    “那你怎麽確定這車就是租的呢?”


    “這很簡單啊,因為那保安告訴我,當時那車子上麵寫著啟航租車公司的廣告。”


    吳迪的推理分析能力還是厲害啊,我們中午簡單地在醫院附近吃了碗麵後,便直接打車找到了那家所謂的啟航租車公司。這公司是在幾近郊區的地方,這地方整整一條街全是汽修。我和吳迪進去後,在那破舊的院子裏一眼便看到那兩白色的,噴著“啟航租車”字樣的麵包車。我和吳迪互視了一眼,便心照不宣地向那麵包車走去。我們剛走過去,這店裏的老板便趕了過來。


    “二位,是要租車?”


    當時吳迪並沒有亮明自己的身份,而是以要租車的名義在同那老板溝通。


    “對啊,不租車來你們這兒幹嘛?”


    “哦,是是是,那二位要租一個什麽車型呢?”


    吳迪看了看我,便拿手指著身邊這輛麵包車,說道“我們想搬點東西,就租這輛白麵包吧。”


    “這輛?你們怎麽都看中這輛破車了。”


    “怎麽,這車最近還有人也租過?”


    “對啊,前幾天剛剛有人拿我這車運海鮮來著,弄得我這車裏一股爛魚臭蝦的味道,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就便宜點租給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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