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潛入西良軍營,除了孟晚箏,還有白寧霜和完顏齊。


    完顏齊特別興奮,他本身人就在西良,所以他比孟晚箏還先到達西良軍。


    趁著夜黑,完顏齊在孟晚箏到來之前,已經迷暈了不少西良兵,為孟晚箏和白寧霜開了路。


    三個人集合之後,他們的交流都使用他們繁星宮才看得懂的手語。


    孟晚箏:完顏齊看風,白寧霜去找證據,我去見晏九司。


    三個人都穿著黑色夜行衣,蒙著黑色麵巾,點頭後迅速朝三個方向飛去。


    按照完顏齊給她的信號,孟晚箏很快就找到了關押晏九司的營帳,這個營帳就設在上官賢營帳的後麵。


    孟晚箏看著兩個營帳相隔不過半裏路,可想上官賢是個謹慎的人,早預防有人潛入救走晏九司。


    孟晚箏飛行時,繞了一個半圈,選擇一個不易被發現的角落,用刀子隔開營帳,竄進了晏九司的營帳裏。


    晏九司躺在榻上,但是他的四肢綁著鐵鏈。


    他聽到有聲音了,但是似乎是心靈感應一般,他隨即坐起來,緊張之餘,孟晚箏就一身黑衣地站在他麵前。


    就算孟晚箏蒙著臉,可是她的眼睛和身形,晏九司不細看都能感覺到是她,他想開口說話,可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搖頭。


    孟晚箏看得懂,他現在說不了話!


    意識到這點,孟晚箏是憤怒的,她在他的手掌心寫字:毒藥?


    晏九司點頭,他也在她掌心寫:別擔心。


    孟晚箏眉頭皺緊,繼續寫:孟,叛軍,下毒。


    簡單的幾個字,晏九司瞬間就理解了,孟家軍裏出現了叛軍,給士兵們下毒了!


    在晏九司詢問的眼神裏,孟晚箏寫:未知是誰。


    晏九司思索少頃,在孟晚箏手心寫下:離開,新進,任何人。


    他的意思是,所有離開過軍營和最近進入軍營的人,都要查,不管是任何人。


    孟晚箏突然想起晏九司曾經告訴過她,誰都別信,包括他。


    這聽起來有些紮心,可是當下也隻能全軍盤查了,否則對孟家軍來說,會有致命的打擊在等著。


    頓了頓,晏九司又在孟晚箏手裏寫:若是花,留命。


    孟晚箏意外地看向晏九司,隻見他點頭,不多時,晏九司就示意孟晚箏趕緊走,每天晚上都會有巡邏兵進來查看晏九司的營帳。


    孟晚箏帶著一個疑惑離開了西良軍營,她和完顏齊和白寧霜在蘭坡坳的邊角山上集合。


    這裏已經是東昊境內了,也不會有孟家軍巡邏到這裏來。


    完顏齊把蒙麵巾扯了下來,“孟晚箏,我看風的時候,發現西涼軍營裏有個營帳裝了很多藥物,你有什麽打算?”


    完顏齊一直在西良生活,他知道西良是善於用毒的一個國家,“上官賢或許武功不及你,暗器使用也不及你,但是,他善於利用人心!有的是人原意替他做事。”


    白寧霜這一趟倒是搜到了一些東西,她兩隻手裏都有藥包,“宮主,我聞著這兩包藥材,很大可能就是致使孟家軍中毒的毒藥。”


    “晏九司讓我查的人當中,有花雨煙,但是,他讓我留她一命。”孟晚箏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是看著西良國的方向的,而且她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排查最近進出孟家軍的人,花雨煙算那一個,而且孟晚箏記憶力很好,幾乎不用排查,她已經斷定,這毒就是花雨煙帶過來的,而且花雨煙把毒藥交給了孟家軍中的叛軍。


    既然晏九司和她一樣都猜到了罪魁禍首是花雨煙,為何要留她一命。


    “宮主?”白寧霜感受到了孟晚箏此時很不開心,“為何要留花雨煙一命,以後再問王爺,當下事態緊急……”


    白寧霜是把觸痛到孟晚箏的傷心處,所以說話都是緩慢而試探性的,聽得完顏齊十分難受。


    所以完顏齊直接搶了話頭,不滿地說她,“孟晚箏,能不能先不管晏九司,他暫時死不了,先把孟家軍救活,你一直讓整個繁星宮都護著孟家軍,可是你現在婆婆媽媽、猶猶豫豫的算什麽?”


    “你說話就不能估顧忌一下宮主的心情?”白寧霜瞪了完顏齊一眼。


    “我沒事,小白,完顏齊說得對,我感覺我最近都有點神經兮兮了。”


    孟晚箏說著把白寧霜的兩包藥包收起來,轉而看向完顏齊,“完顏齊,謝謝你,幸好有你們一直支持我。”


    完顏齊看到孟晚箏對他誠信致謝,又見她此時有些心情不好,當真於心不忍再責備她,又改了緩和的口吻,“其實……”


    他不擅長做個溫柔的男子,撓了撓後腦勺,才憋出一句話:“我們都是真心希望你好,可以信我。”


    孟晚箏倏然一笑,“我知道,其實你也很好。”


    完顏齊有些臉紅地轉過頭,心裏暗暗想,如果我真有那麽好,為何你不喜歡我?


    孟晚箏此時已經恢複清醒,當即就分派任務:“小白,魏子秋那邊加快速度,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能讓他們和西良太過緊密。”


    “完顏齊,小蘭山上存有孟家軍的士兵服,你把這些士兵服運送到月窟城,必要的時候,穿孟家軍士兵服,包抄西良軍!”


    “收到!”小白和完顏齊同聲道。


    三個人在黑夜裏分別朝著三個地方飛去。


    孟晚箏現在在軍營裏最信得過的人,非孟承宇莫屬,趁著清晨,孟晚箏就把藥包的事情和她哥說了。


    兩個人暗中查探自從花雨煙從西良國迴來後,都接觸過哪些人,那麽叛軍便在這些人當中。


    “李軍醫是替花雨煙治療的人,火頭兵小吳負責煎藥,3號軍妓負責替她洗衣服……”


    孟晚箏看著整整兩頁紙的名單,和孟承宇一一商討,最終兩個人都把目標鎖定在3號軍妓身上!


    目標如此聚焦,那接下來就是查這個3號軍妓。


    “哥,這3號軍妓已經當軍妓十年了,而且從未離開過軍營,她有什麽理由和花雨煙對接下毒?”


    孟晚箏此時手中捧著軍妓的花名冊,百思不得其解。


    “咳!”孟承宇輕咳了一聲,說起軍妓,雖然孟承宇從不叫軍妓,但是軍中的其他人,大部分都是需要軍妓的。


    孟晚箏對士兵叫軍妓其實不是很了解,所以孟承宇不得不細說,“小妹,表麵看這個3號軍妓確實十年都沒有離開過軍營,現在要查她,就得查她伺候了誰。”


    孟晚箏恍然大悟,但頓時有皺起眉頭,“整整十年,她伺候過的人都要排查,那得查到什麽時候?”


    “3號軍妓苗珍花。”孟承宇自言自語還叫出了一個名字,孟晚箏疑惑,“什麽苗,什麽花?”


    孟承宇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很嚴峻了,“小妹,我知道是誰了。”


    孟晚箏感受到她哥瞬間的落寞,可想這個人,是孟家軍中非常重要的人。


    現在他們知道是誰,接下來就要找到證據,否則,口說無憑還會打草驚蛇。


    表麵上,孟晚箏和孟承宇還是一如既往地繼續一個一個詢問軍中的士兵,幾日過去了,皆一無所獲。


    一天夜裏,軍妓營裏開始叫牌,一個士兵在喊:12號,3號,6號……出來。


    士兵一連叫了幾十個軍妓出來,她分別被帶到不同的營帳裏,伺候不同的人。


    她們當中有些人是伺候將軍,有些伺候營帳,有些伺候普通士兵,不過伺候普通士兵的會集中在一個大的營帳裏,沒有單獨間。


    “哎,真羨慕珍花。”


    “就是啊,這幾年隻伺候將軍,真好。”


    “你是羨慕不來了,或許她功夫好,將軍隻喜歡她。”


    “你伺候的那個營長也不錯,雖然不能專一於你,可是也叫了你好幾次了吧。”


    “哎呀,別笑我啦!”


    軍妓的細細交談聲,漸行漸遠。


    此時相隔不遠的營帳後方,孟晚箏和梨花蹲在地上,倒是偷聽了不少。


    梨花在一旁不解,“郡主,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聽,為何躲起來?”


    “我要是出現,她們還敢說真話?別說了,跟上去!”孟晚箏貓著身子,借著營帳繞路跟上軍妓們。


    這過程也有巡邏兵發現她們,隻是見孟晚箏讓他們噤聲,一個個硬生生地把“小郡主”給憋會肚子裏,小郡主在軍營中就是各種行為舉止怪異,他們也習慣了。


    遠遠地,孟晚箏看到腰間掛著3號牌子的軍妓,被士兵帶進來一個將軍的營帳。


    孟家軍的營帳,隻要是少將級別以上軍銜的,營帳外都會掛牌說明是誰的營帳,一來這是榮譽,二來也是避免士兵以下犯上。


    此時不僅是孟晚箏滿眼驚愕,就是梨花,也是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


    按照孟承宇了解到的信息,3號軍妓已經連續五年隻伺候一個將軍了,所以才得到了其他軍妓的羨慕。


    兩個人看著那個軍營的燭火亮了許久,而且營帳外也有士兵守著。


    孟晚箏站了許久,“梨花,你說人心是什麽?我哥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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