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喲,小主人喲!俺叫黑曜呐!”


    那隻母狼咧著大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用她那能把人嚇一跳的低沉嗓音,裝模作樣地柔聲說著,


    “俺生活的這片森林,那可是神秘又熱鬧。高大的樹木像巨人一樣矗立,陽光費勁地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星星點點。地上鋪滿了厚厚的落葉,踩上去嘎吱嘎吱響。還有那五顏六色的野花,一叢叢、一簇簇,美得很嘞!俺可不是一般的狼妖,俺曾經在這森林裏那可是橫著走!有一次俺碰到一隻大狗熊,俺倆對視了半天,結果它居然被俺的眼神嚇得扭頭就跑,哈哈,估計是把俺當成狼族的超級大佬啦!俺還跟一群兔子比過賽跑,俺故意跑慢點,讓它們以為能贏,最後在終點前俺一個衝刺,把它們都給驚呆了,那表情,就跟見了鬼似的!還有還有,俺偷偷潛入過蜜蜂窩,想嚐嚐蜂蜜,結果被一群蜜蜂追著滿林子跑,腦袋都被叮成了大南瓜!有一迴俺看到樹上有個鳥窩,俺想爬上去瞅瞅,結果爬到一半摔下來,摔了個狗啃泥!”


    她一邊邁著跟抽筋似的輕快步伐,一蹦一跳地跑到小嬰兒的身邊,嘴裏還哼哼著:“俺來啦,俺來啦!”


    藍田那小小的身板,此時餓得簡直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肚子裏好似有一群瘋狂的小怪獸在開搖滾派對,嗷嗷直叫個不停,那聲音可憐得能讓石頭都掉眼淚,無助得好像被世界拋棄的小可憐蟲。


    此刻的她被黑曜整得那叫一個啞口無言,嘴巴張了半天愣是一個字都蹦不出來,徹底沒話說啦,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現在呀,那真是一點氣力都沒有了,軟塌塌的就像根煮過頭的麵條,扶都扶不起來。


    這全都是餓的禍呀!


    真是萬萬沒想到,這黑曜平常不張嘴的時候,看著那叫一個冷酷,仿佛臉上寫著“別靠近我,小心凍傷”。


    可隻要她一張嘴,好家夥,那簡直就是個超級大話癆!


    這碎碎念起來,跟機關槍似的,劈裏啪啦就是一長串,滔滔不絕,連口氣都不帶喘的,感覺能直接說到地老天荒,真是竹筒倒豆子——直來直去。


    簡直沒完沒了!


    藍田要是還有那麽一丁點兒勁兒,恨不得馬上抄起一塊超級大的板磚朝她砸過去,心裏想著:“哼,讓你再囉嗦,砸暈你世界就安靜咯!”


    【主人,你看,要不要我免費給你兌換一塊板磚?】


    已經沉寂多日的嘚瑟二狗突然像個彈簧似的蹦了出來,那積極的勁頭,就好像等著被表揚的小朋友。


    【怎麽,這兌換不用積分啦?】


    藍田撇著嘴,翻著白眼說道。


    【那哪能啊?不就是一塊板磚嘛?咱們這交情,談錢談積分?那不是傷感情嘛,就像親兄弟還要明算賬一樣,多俗氣!】


    嘚瑟二狗一臉討好的樣子,那表情諂媚得能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咱倆有情分這東西嘛?在哪?在哪?我怎麽沒瞅見呢?】


    藍田一臉嫌棄地在腦海裏瘋狂吐槽。


    突然,藍田感覺自己那小小的胃裏好像被一個調皮的火焰精靈點著了一把大火,燒得那叫一個旺。


    饑餓的感覺就像洶湧澎湃的海嘯,一波又一波瘋狂地衝擊著脆弱的胃壁,感覺胃都要被衝垮啦。


    胃裏好似有一隻吃了興奮劑的兇猛野獸,橫衝直撞,肆無忌憚地搞破壞,每一次碰撞都像是被大錘子狠狠砸了一下,疼得要命。


    那種火燒火燎的痛楚,讓她小小的身軀瞬間蜷縮成了一隻小蝦米,額頭上的汗珠跟下雨似的,一顆接一顆不停地往下掉。


    這個小不點兒心裏那叫一個委屈,一個害怕呀,她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裏直犯嘀咕:“為啥我要遭這罪呀,老天也太不公平啦!”


    “我好餓啊,誰能來救救我這個小可憐呀。”


    她根本連修煉的門都還沒摸著呢,更別說什麽辟穀的境界啦,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通天的大道,簡直就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


    藍田在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母狼奶那股刺鼻的腥臊氣味,她滿心滿眼隻有對食物的極度渴望,急不可耐地將自己小小的嘴巴使勁湊了上去,那是救命的甘泉!


    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拚命地用力吸允起來,那模樣就像在進行一場關乎生死的戰鬥。


    “終於能吃到東西了,我要多吃點,我要活下去。”


    藍田在心裏不停地念叨著,小臉蛋憋得通紅,那股子執著勁兒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十分鍾之後,藍田終於精疲力竭地停止了吸吮。


    這個小嬰兒的身體,即便有靈力在其中小心翼翼地疏導。


    但是,現在也已經達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要知道,她可是足足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啦。


    馬長貴,葉紅這兩人簡直真不是人啊!他們喪心病狂,除了給小嬰兒喂讓人昏昏欲睡的安眠藥,居然沒有給這可憐的孩子喂哪怕一點點吃食。


    “那兩個壞蛋太壞了,等我長大了一定要讓他們受到懲罰。”


    藍田暗暗發誓,小小的拳頭緊緊握著。


    實在是可惜,小嬰兒的胃實在是太小了。


    僅僅吸允了十分鍾,就已經是小嬰兒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藍田至此才感覺到,她那猶如被烈火灼燒般難受的胃,終於像被澆了一盆涼水,平緩了很多。


    “真好,終於不那麽難受了,我一定要堅強地長大。”


    藍田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才不會輕易被困難打倒。


    女鬼一臉欣喜若狂地看著藍田,安安靜靜得飄在空中,那模樣,仿佛在等待著什麽重要的指示。


    藍田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女鬼馬上迫不及待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大師,我的屍骨就在不遠處的山穀之中。那裏,還有幾百具屍骨呢。”


    “什麽?這麽多屍骨?”


    藍田不禁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大師,這附近的岜山村和烏石村,是兩個極其貧困且封閉的山村。他們從立國之前,就已經形成了從外麵買女人、買孩子的惡劣傳統。那些被殘忍打死的,悲慘慘死的女人,還有一些一直頑強反抗的孩子們,最後都被無情地丟棄在那裏的山穀之中。長年累月下來,那裏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屍骨山穀啦!”


    女鬼說著,臉上滿是悲憤和痛苦的神情。


    藍田聽了,立刻毫不猶豫地外放了自己的神識。


    她看見,大約在五百米之外的地方,果然是陰氣衝天,怨氣翻騰,濃烈得如有實質一般!


    這麽多的怨氣,毫無疑問是眾多屍骨堆積之地啊!


    藍田的神識如一道無形的光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入那被濃重陰氣籠罩的山穀。


    mua!


    (*╯3╰)


    天啊,這究竟是什麽慘絕人寰的人間煉獄啊?


    眼前的景象讓她心中猛地一震——山穀深處,那烏黑如墨的氣息如一條條邪惡的巨蟒纏繞著,陰冷的霧氣宛如厚重的帷幕在幽暗中肆意彌漫,整個山穀,都被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氣息深深地侵蝕。


    散落在山穀間的骨骼,七零八落、零零碎碎地鋪滿了整個穀底,那些隱隱約約的白骨,在這陰暗晦澀的光線中顯得愈發恐怖。


    夕陽縮到了天空的角落之中,被這片濃鬱的陰氣籠罩,化成殘黃泛白的摸樣。它斜斜得掛在地平線上,泛著陰冷的寒光,讓人見了,就會忍不住打上一個大大的寒顫!


    風輕輕一吹,骨頭相互碰撞發出幹澀而尖銳的聲音,仿佛在低聲訴說著無盡的悲鳴,那聲音如泣如訴,讓人脊背發涼。


    曾經那些充滿生機與活力的鮮活生命,在這裏無情地化作了一堆又一堆無聲的殘骸。時光仿佛在此地凝固,全都是幽怨淒慘的人間慘劇,成為了一場令人膽戰心驚的人間煉獄的夢魘。


    藍田深深地感受到那個山穀散發出來的令人窒息的壓抑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是怎樣的罪惡造就了如此慘狀?”


    她心中滿是震驚和悲憤。


    就在這時,藍田腦海中的係統,嘚瑟二狗說道:


    “主人,超度這些鬼魂,可以收獲數量龐大的功德喲。功德都是可以轉化為靈力,這對你的修煉,可是大有益處!”


    她感覺到每一根骨頭都在聲嘶力竭地訴說著它們曾經的悲慘故事,每一絲陰風都在聲淚俱下地訴說著這片土地上那不堪迴首的悲慘曆史。


    “這些無辜的生命,遭受了怎樣的折磨啊!”


    藍田的內心被無盡的憐憫所占據。


    她的神識小心翼翼地穿梭於這些殘骸之間,都能聽見來自遠古的淒厲哀嚎和無助絕望的呐喊,在那無盡的黑暗中不斷迴響,經久不息。


    “我一定要為他們做點什麽,讓這些冤魂得到安息。”


    藍田暗暗發誓。


    這裏不僅僅是一個死寂的死亡墳場,更是一種精神上的極度恐怖和殘酷折磨的象征。


    藍田感受到自己心靈深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徹骨的寒意。


    “如此深重的苦難,何時才能終結?”


    她滿心的沉重。


    她不禁想象,這樣觸目驚心的場景背後究竟隱藏著多少個不為人知的淒慘悲劇和飽含血淚的悲慘故事。


    “那些作惡的人,怎能如此喪心病狂!”


    藍田感到無比的憤怒。


    她不由地沉重歎息一聲。


    這裏至少要進行整整三日的超度,才有可能將這些孤苦伶仃的鬼魂,全都超度完了。


    藍田原本打算動用自己所剩無幾的靈力,再次催動親子牽引符,給如今在她眼中極不靠譜的父母再發送一次催促。


    畢竟,她心底仍懷著一絲從父母那獲取幫助或迴應的期盼。“也許他們能給我一些支持和指引,哪怕隻是一句安慰也好。”


    可細細思量一番後,她發現自己的靈力實在太過稀少,倘若強行催動親子牽引符,恐怕會讓自己陷入靈力枯竭的絕境。


    百般無奈之下,她隻好放棄這個念頭。


    “唉,不能冒險,不然情況可能會更糟。”


    她那少得可憐的靈氣,此刻隻能全部傾注於超度之事。望著眼前那堆積如山的皚皚白骨,每一根白骨都仿佛在聲嘶力竭地向藍田哭訴著它們生前的哀怨情仇,怎能不讓藍田心如刀割。


    “這些可憐的靈魂,遭受了如此悲慘的命運,我一定要為他們做點什麽。”


    此刻,她反倒不再如之前那般急切了。


    “著急也沒用,得先想辦法解決靈力不足的問題。”


    隻是,當下的情況是,她的靈力匱乏到了極點,壓根不足以支撐她直接進行超度。


    “這可怎麽辦,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這些冤魂無法安息嗎?”


    她的身體裏,幾乎已沒有留存多少靈力,就像即將幹涸的池塘,僅剩下幾絲微弱的水漬。


    她能夠隱隱察覺到,這座大山之中,尤其是狼妖的洞穴裏,存有絲絲若隱若現的靈氣。


    “這或許是個機會,雖然不多,但總比沒有強。”


    雖說與她原本所在的修仙世界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但有總勝於無。


    她呀,還是決定先修煉!“不管怎樣,先試試,說不定能有轉機。”


    小嬰兒的身體用於修煉,相對而言會更為簡便些。


    隻要能夠順利引氣入體,後續行事便會輕鬆許多。


    最起碼,一旦她開始修煉且稍有成果,她便能憑借自身之力將這些含冤而死的鬼魂統統超度,讓他們得以安息,不再飽受苦難折磨。


    藍田不禁蹙起眉頭,滿心疑惑地歪著頭想著:


    為何這些鬼魂都沒有鬼差前來接引他們前去地府呢?


    這實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她下意識地用小手摩挲著下巴,目光中透著不解,手指還無意識地輕輕敲打著臉頰。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到曾經在修仙世界的經曆。


    那時的她,初入修仙門派,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與憧憬。


    記得有一次,她跟著師兄師姐們去執行一個除妖的任務。


    那是一個陰森的山穀,妖氣彌漫。


    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她緊張得手心出汗,緊緊握著手中的佩劍。


    當終於發現那隻作惡多端的妖時,一場激烈的戰鬥爆發了。


    師兄師姐們各顯神通,而她在慌亂中差點被妖擊中,幸好師姐及時出手相助。


    那次的經曆讓她深刻明白了修仙之路的艱難與危險。


    就是那個修仙的世界,她遇到了一個修為強大鬼修邪修,將眾多平凡鬼魂囚禁起來,讓他自己直接吸收這些靈魂之後,變得更為強大。


    難道,這個世界之中,也有鬼修?


    他竟然也使用邪術?


    囚禁了這些靈魂?


    按照剛剛她用神識所看到的情形,滯留在此地的鬼魂,至少得有二三百之多啊?


    這數量如此龐大,居然沒有鬼差前來處理,這著實顯得有些奇怪啦!


    藍田緩緩地收迴了自己紛繁的思緒,輕輕搖了搖頭,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看來,這個世界是存在修煉之道的。


    她就說嘛,嘚瑟二狗怎麽可能給她一個小世界中不被允許存在的東西呢?


    那家夥,別看平時沒個正形,可在這種關鍵的事情上,還是不會亂來的。


    藍田撇了撇嘴,雙手抱在胸前,手指不停地擺弄著衣角。


    “哼,那統子,平日裏做事可狗血著呢!”


    藍田在心裏暗暗嘀咕著,同時還忍不住在心裏抱怨起嘚瑟二狗來。


    這種事情,嘚瑟二狗不是第一次做了。


    作為嘚瑟二狗的主人,在無盡的歲月之中,不知道給他坑了多少迴啦?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修煉的水平究竟如何?


    是高手如雲,各個都能翻雲覆雨,還是尚在初級階段,大家都還在摸著石頭過河?


    是有著完善的修煉體係和嚴格的等級劃分,還是混亂無序,全憑個人的機緣和悟性?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還需要她進一步去探索和了解。


    藍田抿著嘴唇,若有所思地望向遠方,一隻手托著下巴,手指輕輕摩挲著。


    ?( o?o)


    辛鑫緊緊地拿著那份親子鑒定報告,雙手顫抖得厲害,仿佛握著的不是幾張紙,而是千斤重擔。


    他根本無心去看前麵那些密密麻麻的專業分析,隻想直接看到最後的結論。


    樣本 a 和樣本 b 之間,不相似度高達 99.999%,結論明確寫著確定不存在親子關係。樣本 c 和樣本 b 之間,同樣是不相似度 99.999%,同樣確定不存在親子關係。


    辛鑫的手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驟然一鬆,那份鑒定報告輕飄飄地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院長站在辛鑫旁邊,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一臉黑線。


    他的額頭,開始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仿佛斷了線的珠子般止不住地滾落。他的內心此刻猶如翻江倒海般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我的老天爺呀!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們醫院怎麽會攤上這種要命的事兒?而且麵前這位可是我的大老板辛鑫啊!這簡直就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呀!”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是誰這麽膽大包天,竟敢在我們醫院做出這種換孩子的缺德事?這不是要把我們醫院的名聲徹底毀了嗎?我怎麽就這麽倒黴,碰到這種足以讓我焦頭爛額的麻煩!不行,我必須趕緊想辦法把這事兒妥善處理好,千萬不能讓辛鑫老板把這股怒火全都撒在醫院頭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的額頭開始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仿佛斷了線的珠子。


    他的內心此刻猶如被狂風驟雨肆虐一般,充滿了無盡的惶恐和不安。


    他難以置信地想著:自己的醫院,一直以來都管理嚴格、運作有序,怎麽可能發生這種荒唐至極的事情呢?


    而且,麵前的這位可是他的大老板啊!


    這簡直是要了他的命啦!


    他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場可怕的噩夢中,怎麽掙紮也無法醒來。


    若是,隻是和辛鑫的親子鑒定結果不符,他或許還能勉強理解為,嗬嗬,也許是家庭內部的矛盾。


    說不定是辛太太自己在外麵有了不清不楚的情況。


    但是,現在夫妻兩人都鑒定出來,和這個小嬰兒沒有親子關係。


    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他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心亂如麻,腦袋裏嗡嗡作響。


    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孩子生下來之後,毫無疑問肯定是被別人換走了。


    怎麽能夠發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在他們自己的醫院之中,董事長的女兒,竟然就這樣給調換了。


    報警,必須要報警。這事要是解決不好,他這個院長不僅是職位估計當到頭啦!而且,搞得不好,要去坐牢啊!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越想越害怕,雙腿都有些發軟。


    辛鑫根本沒有迴頭看院長,他覺得自己的靈魂一下子全部被抽走了,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他機械地抬起腳,朝著病房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了過去。


    院長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跟在辛鑫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心中充滿了忐忑和焦慮。


    辛鑫緩緩走入病房,楚婉楓幾乎在他踏入的瞬間就抬眼望了過來。


    她心裏很清楚,老公是去拿鑒定報告了。


    此刻的她,心緊緊地揪著,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忐忑不安地想:


    “結果到底如何?老天保佑,千萬不要出什麽岔子。”


    看著辛鑫那如喪考妣、麵如死灰的臉色,楚婉楓的心,一下子像是墜入了無底的深淵,沉甸甸地全都沉了下去。


    辛鑫呆呆地站在門口,目光呆滯地看著楚婉楓,幾次張口,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愣是發不出來聲音。


    楚婉楓固執地瞪大了眼睛,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心中慌亂無比:


    “快說啊,到底怎麽了?不管結果怎樣,我都要勇敢麵對。”


    “孩, 孩, 孩子,孩子,不,不,不是我們的。”


    辛鑫覺得,他幾乎耗盡了全身的氣力,才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每一個字都仿佛有千鈞之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楚婉楓聽了這話,眼中原本閃爍著的所有希翼,全都在一瞬間如風中殘燭般熄滅了。


    她隻覺得天旋地轉,內心崩潰地喊道:


    “怎麽會這樣?我的孩子啊!”


    但她骨子裏的倔強和堅強讓她強撐著不讓眼淚立刻落下。


    她本就虛弱的身體,在這巨大的打擊下,讓她幾乎都要昏厥過去啦!


    她的女兒,她連一眼都沒有看到,就被人無情地偷走了!


    她滿心憤恨:“到底是誰這麽殘忍,偷走了我的孩子,我一定要把她找迴來!”


    病房之內,頓時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眾人手忙腳亂,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院長極力表現,迅速地安排人手進行處理。


    他一邊大聲地指揮著,一邊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汗珠。


    幾經折騰,楚婉楓才終於感覺好多了。


    可她的眼神卻依然空洞無神,仿佛靈魂已經離開了身體,但在那空洞之中,卻隱藏著一股堅定的決心,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找迴自己的孩子。


    辛鑫和楚婉楓目光冰冷地盯著嬰兒床上的小嬰兒,臉上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極其厭惡的神情。


    這就是那個販子的女兒啊!


    他們在心中憤懣地想道,如此惡毒的血脈,居然妄圖染指他辛家的榮華富貴,簡直是異想天開、天理不容!


    這令夫妻兩人,簡直是惡心到了極點。


    那種強烈的反感猶如從心底最深處洶湧而出,充斥在他們的神情和眼神裏。


    楚婉楓轉過頭看向辛鑫,目光中滿是無奈與憤怒。


    辛鑫也迴望向她,夫妻二人皆緘默不語,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沉重壓抑起來。


    院長在一旁,戰戰兢兢地看著老板夫妻兩人,接著又低頭看向嬰兒床上的小嬰兒。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同情的神色。


    這夫妻兩人實在是太倒黴了,這種千年難遇的稀罕事,竟然都讓他們給碰上了。


    他望著兩人,臉上的神情仿佛在說他們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楚婉楓終於朝辛鑫揮了揮手,滿臉煩躁地說道:“讓助理把這個小嬰兒送去福利院。”


    他著實一看到這個小嬰兒就煩躁不堪。


    每瞧一眼,心中的怒火便更旺一分,他甚至擔心自己一個控製不住,就會衝動地上前去掐死她。


    楚婉楓再也忍不住,朝著辛鑫吼道,


    “辛鑫,我告訴你,我和柳棲沒完。她居然敢這麽對待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她不得好死。”


    辛鑫聽了,臉上終於露出了如惡狼般狠厲的神色。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仿佛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


    一想到那個不知身在何處、正遭受苦難的寶貝女兒,他的心就像被無數把利刃狠狠劃過,痛得無法唿吸。


    他的女兒,他都沒有來及得看上一眼,她那粉嘟嘟的小臉、天真無邪的笑容,還有將來,女兒長開了,那軟糯糯的一聲聲“爸爸”,都在他腦海中不斷想象著。他是那麽疼愛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麵前。


    這麽個令人作嘔的惡心小嬰兒,礙於她的幼小無辜,他實在不好直接對其施加傷害和報複。


    但是,柳棲,那個罪魁禍首,哼,就等著承受他如雷霆萬鈞般的滔天怒火吧!


    他在心中暗暗發誓,定要讓柳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過,當前最緊迫的是先要盡快將他那視若珍寶的寶貝女兒找迴來。


    這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可以暫且往後放一放。


    想到這裏,他看都不看院長一眼,直接心急火燎地拿起了手機,手指迅速地在屏幕上滑動,撥通了公安局局長的電話。


    辛鑫心意已決,營救女兒的時候,他一定要親自跟著去。、


    他要親眼看著女兒被平安救出,誰也別想阻攔他。


    楚婉楓,在病房之中猶如崩潰的母獅般歇斯底裏地尖銳大聲叫道:


    “辛鑫,辛鑫,你快點過來!動作麻利點,給我快點!我感覺,這種痛苦很快就要再來一輪了。哎呀,咱們那可憐的寶貝女兒,還不知道被困在哪個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犄角旮旯裏受苦受難呢!你能不能快點啊!”


    她的聲音帶著淒厲的哭腔,近乎瘋狂地嘶吼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破碎的靈魂深處擠出來的,既急切地催促著辛鑫,又飽含著對女兒那痛徹心扉的深深擔憂。


    她的思維此刻混亂如麻,都是跳躍式的,滿心滿眼都是女兒可能遭遇的種種不幸,滿心滿腦都是女兒的安危和下落。


    但是,即便是如此,當聽見楚婉楓的話,辛鑫突然猶如醍醐灌頂般反應過來了。


    他語速極快地對電話那頭倉促說了一聲抱歉,便火急火燎地快步走到楚婉楓的床邊坐下,毫不猶豫地一把握住了楚婉楓的手腕,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急切。


    片刻之後,兩人這一次,無比清晰地一下子感受到有一股無形而強大的力量仿佛一隻巨大的手,蠻橫地將他們抽離了他們的身體。


    他們早有心理準備,兩人默契地手拉手,在空中毫無依托地快速地飄蕩起來。


    眼前的場景如同電影鏡頭般快速地變換著,讓人目不暇接,兩人很快發現,他們已經飄在了一座仿若與世隔絕的大山深處。


    這裏看起來,是一個極其原始、未經現代文明沾染的小村莊。


    他們看見了馬長貴和葉紅。


    他們住在一個帶著不大不小院子的破舊土坯房子之中。


    此刻,兩人正坐在堂屋之中。


    “老馬啊,這次買迴來的姑娘,能馬上懷孕不?軍子得有個後代啊!”葉紅突然著急忙慌地開口跟馬長貴說。


    “差不多吧?這次,我專門挑了個屁股大的,好生養。唉,要擱平常倒沒啥。可最近打擊拐賣這事兒嚴得很呐。咱們上次那貨,差點就沒出手。這次,你可得跟你寶貝兒子講清楚。這次,可不能下狠手了。最近,咱可沒機會再給他出去買了。就這一個,他得好好對待!”


    葉紅聽了,翻了個大白眼。


    “唉,要是懷不上,還得白養著。真麻煩。行,行,迴頭我跟兒子說,讓他這次手輕點,打壞了,可就沒貨啦。”


    辛鑫和楚婉楓聽了,他們的眼裏瞬間就像被點燃了怒火,立馬露出了極度厭惡的神情,那表情仿佛能將麵前的一切醜惡都燃燒殆盡。


    從他倆這令人作嘔的對話,辛鑫和楚婉楓大概猜到了說的是什麽事情。


    這,簡直是惡心到了極點。對於任何一個有著正常、端正三觀的人而言,這都是絕對無法容忍和接受的。


    就在這時候,飄在空中的兩人,忽然聽到旁邊柴房裏傳來了粗重的喘氣聲。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緊張和急切,趕緊迅速地飄了過去。


    那是一個極其簡陋、破敗不堪的房子,估摸著應該是柴房,裏麵用沉重的鐵鏈拴著一個年輕的女子。


    女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根本遮不住身體,她那瘦骨嶙峋的身軀上滿是傷痕。


    脖子上還鎖著一條鏽跡斑斑的鐵鏈,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女子神情麻木,空洞的眼裏幾乎沒有一點光,就跟丟了魂兒似的,沒有了任何生機和希望。


    她無力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任由一個胖得要命、麵目猙獰的年輕男人在她身上肆意亂拱。


    楚婉楓見狀,憤怒瞬間湧上心頭,一下子不顧一切地衝上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想把那個男人狠狠地拉開。


    可惜,她的身體竟直接從男人身上穿了過去,這讓她又氣又急,滿心的憤怒無處發泄。


    躺在地上的女人似乎隱約感覺到了什麽不同尋常。


    她的頭在地上極其艱難地轉了幾下,原本死寂的眼裏終於有了點亮光,那是一絲微弱的、對生存的渴望。


    楚婉楓忍不住湊到女人耳邊,語氣堅定而又充滿憐惜地說道:“我會帶人來救你,你一定得活下去。”


    女人顯然聽見了,那原本麻木的神情裏緩緩地透出了一點點希望的火苗,雖然微弱,但卻給了她繼續堅持的力量。


    這時候,毫無預兆地,一股強大到無法抗拒的力量猛地襲來,就像一隻無形的巨手,蠻橫地把楚婉楓和辛鑫一下子拉拽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山穀上空。


    兩人驚恐地低頭一看,胃裏頓時一陣翻江倒海,差點沒當場吐出來。


    楚婉楓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瞬間被恐懼緊緊揪住,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這一切。


    周圍的山峰高聳入雲,遮天蔽日,讓整個山穀顯得更加陰森恐怖。山穀中沒有一絲生機,隻有死一般的寂靜,仿佛連風都不敢在這裏停留。


    “這是怎樣的人間煉獄啊,怎麽會有如此慘絕人寰的景象!”


    隻見山穀裏密密麻麻的,放眼望去全是慘白的白骨,層層疊疊,幾乎沒有一點空隙,仿佛一片死亡的海洋。


    整個山穀裏彌漫著一股濃烈刺鼻的酸臭味,那味道就像是無數腐爛的東西混合在一起發酵後的惡臭,令人作嘔。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腐爛發臭的人肉味,兇猛地直往鼻子裏鑽,仿佛要強行占據他們的唿吸道和肺部。


    楚婉楓再也忍不住,渾身顫抖著一下子躲到了辛鑫身後,她緊緊閉著眼睛,不敢再看一眼。


    雖說她現在隻是靈魂體,沒有真實的身體感受,但麵對這麽慘絕人寰的場景,她的精神實在是承受不住,幾乎要崩潰了。


    她在心中瘋狂呐喊:


    “太可怕了,這世界怎麽會有如此黑暗殘酷的地方!這死寂的山穀,彌漫的惡臭,堆積如山的白骨,每一處都在訴說著無盡的罪惡。我一定要逃離這裏,一定要讓那些作惡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辛鑫也覺得胃裏一陣劇烈地翻騰,好似有無數隻手在裏麵攪動。


    他望著周圍那荒蕪的景象,心中滿是憤怒和悲涼。


    山峰的陰影籠罩著山穀,讓這裏愈發顯得陰森壓抑。


    “這是怎樣的罪惡才能造成如此恐怖的景象,那些喪盡天良的人必須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要不是現在處於靈魂體的狀態,沒有實體的生理反應,估計早就吐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了。


    辛鑫緊緊拉住楚婉楓,兩人突然感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住,扯得兩人一陣亂晃。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們驚覺自己已身處一個昏暗潮濕且透著神秘氣息的山洞之中。


    山洞裏,一頭身軀龐大的母狼正安靜祥和地給一個人類幼崽喂奶。


    那是個格外漂亮的女嬰,粉撲撲的小臉蛋猶如熟透的蘋果,精致小巧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活脫脫像個降臨人間的可愛小天使。


    看到這一幕,楚婉楓的情緒瞬間如決堤的洪水般爆發,突然抑製不住地放聲痛哭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璀璨珍珠般簌簌滾落。


    這必定是她女兒啊!


    她能萬分篤定,這就是她日思夜想、心心念念的女兒。


    可憐的孩子,她連一麵都沒見著,就被馬長貴和葉紅那兩個喪心病狂、泯滅人性的家夥給無情拋棄了。


    幸好女兒被善良的母狼好心撿到,不然在這杳無人煙、危機四伏的大山裏,不是被活活餓死也得被嚴寒凍死!


    辛鑫還沒來得及伸出手輕柔地摸摸女兒那嬌嫩如花瓣的臉蛋,兩人便又被一股神秘莫測且強大無比的空間力量緊緊擠壓。


    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仿佛被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無形漩渦之中。


    兩人被轉得頭暈眼花、昏天黑地,唿吸都變得極為困難,差點就被憋得昏厥過去。


    再次睜開眼時,辛鑫發現自己緊緊拉著楚婉楓的手趴在病床上。


    不過才過去了短短幾十秒的時間。


    醫院的院長在旁邊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亂轉,臉上寫滿了焦慮與擔憂,那副模樣看樣子都準備立刻給他找醫生前來急救了!


    辛鑫突然開口對楚婉楓說道:“楓兒,依我看你還是趕緊出院吧。咱們馬上出發。”


    楚婉楓眼中噙滿了晶瑩的淚水,心急如焚地點著頭,聲音顫抖且帶著無盡憤怒地喊道:


    “好,好,必須要快。咱們動作一定要快啊!孩子,我的孩子,他們居然如此狠心將其丟棄!我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和急切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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