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到溪水去洗碗，端午後的南方，雖然氣溫有些高，但溪水的溫度卻沒有升得太高，甚至還有些冷。陶寬從家裏帶來的菜，多多少少帶有葷腥，洗起來還是有些粘手，陶寬幹脆去淘了些細沙用來洗碗。陶寬的人緣好，不管男女同學都願意和陶寬打個招唿，尤其是陶磊沒有在身邊的時候。洗完了碗，陶寬來到陶磊的寢室，陶磊已經窩床上了，看著陶寬進來，便指著自己的箱子對陶寬說：寬，你把箱子裏的包子拿去吃了，雖然有些硬，還不至於壞掉。陶寬到陶磊的寢室也有吃包子的打算，見陶磊指著箱子也就沒有客氣，直接把箱子打開，拿出包子。包子是冷的，從早上到午飯時間，硬度也增加很多，但這些難不倒陶寬的牙口，依著陶寬的性格，不管是軟到棉花，硬到石頭，陶寬依然啃食幹淨。吃完包子的陶寬對著陶磊說：哥，我覺得包子挺好吃的，有些酸正合我的胃口。陶磊聽著陶寬的話，沒有接茬，而是問陶寬：爺爺身體怎麽樣了。陶寬也不在意陶磊對於自己的話題沒有迴應，也願意和陶磊說說家裏的情況。陶寬迴答陶磊說：我迴家都有些晚了，正好趕上吃晚飯，爺爺有些老了，也瘦了很多，我進爺爺房間，爺爺正在換衣服，感覺爺爺不是自己的親爺爺了，又覺得他應該這個樣子，是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陶磊聽著陶寬的話，雖然有些拗口，卻也表達了自己真實的感覺，陶磊有些認同陶寬的感覺，換做自己可能比陶寬感觸更大，陶磊也不再爭辯，對著陶寬說：你也迴去睡會吧，我眯一會。陶寬聽著哥哥陶磊的話，這不是趕我走嘛。陶寬並不生氣，陶寬也習慣了陶磊說話的語氣和方式，轉過身便出了陶磊的寢室，本想迴自己寢室去眯一會，看著外麵的太陽，陶寬還是走到操場上去。那時候的農村，大部分同學還是很清苦的，像陶寬兄弟兩這樣的家庭還是很少，至少不會因為家裏缺米，而不能帶足口糧來讀書，更別說帶來的菜有些葷腥，除了陶寬爹是篾匠外，陶寬自己的個人形象還是值得別人去喜歡。陶寬比較隨和，和誰都有話說，不比陶磊那樣的高冷。陶寬來到操場，便有其他同學和他一起玩，一下子氣氛也就熱鬧起來，奔跑著，嬉鬧著，陶寬盡情發泄著青春的力量。沒有過一會，陶寬便開始脫掉衣服，隻是穿著貼身的襯衣。看得出來，陶寬發育得很好，捂了一個冬天的手臂顯得很白，還是那種白裏泛紅的健康的白。快樂的時間過得很快，沒有等陶寬揮灑完，身上很多汗的時候，上課的鈴聲響了。初一的學生對於上課的鈴聲很是敬畏，陶寬也不再去嬉鬧了，找到自己的衣服，也不管身上的汗水，直接坐到課桌上。操場上的熱和教室裏的愜意溫度，讓陶寬有些舒服。下午的第一節課大多都是英語課，雖然臨近放假，英語課依舊還有幾篇課文沒有上完。整個初中有三個英語老師，兩個男的和一個女的，兩個男英語老師一個隻是教初三的英語，算是比較好的英語老師，陶寬認識，但沒有教自己的課也就沒有接觸太多，似乎是姓王，長得高大威猛，滿臉的胡子，讓人望而生畏，隻要不是他的學生，學校其他的同學都盡量得避著他。剩下的一個女老師在教隔壁班的英語，很漂亮，也很時尚，陶寬覺得這樣的老師也不是太好打交道，況且又不是教自己的，陶寬就更不願意去接觸。隻有教自己的英語老師雖然不亞於王老師的高度，卻生的斯文多了。人大多都一樣，隻要是很隨和的，大家都覺得沒有必要太多的尊敬，不管是老師還是朋友，更不會怕。陶寬剛坐好，自己的英語老師便進到教室。英語老師沒有太多的禮節，既不要同學們的起立，更不用說同學們說老師好，進到教室直接翻來課本，讓同學翻到今天要上的課文，便開始帶同學認識單詞。陶寬翻開課本，跟著老師讀單詞，今天的單詞有個十來個，其中還有幾個被稱為名字的單詞，陶寬記得很清楚：凱特，湯姆。可能早上起的早，還是剛才在操場玩耍太累，或者二個原因都有，沒有等老師把單詞教完，陶寬便有些迷糊，盡管同學們讀單詞的聲音很大，也阻礙不了陶寬去會周公的熱情，不一會，陶寬便發出鼾聲。陶寬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的，英語老師來迴得走在課桌的過道，沒有一會就發現了陶寬在睡著了，英語老師走到陶寬身邊，探下頭來，看著陶寬嘴上都流著哈喇子了嗎英語老師沒有立刻叫醒陶寬，嘴裏依舊不停得帶著大家朗讀單詞，英語老師的目的很簡單，不想立刻拆穿陶寬睡覺，而是想讓其他人去叫醒陶寬。陶寬睡得很沉，鼾聲也大，隻不過在大家朗讀單詞聲音裏變得微乎其微。英語老師在陶寬身邊來迴走了三遍，英語單詞也快教了兩遍，英語成績好的同學幾乎都掌握了這幾個單詞的拚寫的方式和讀音了。英語老師走到講台上，停止了帶讀英語單詞。瞬間讀單詞的聲音沒有了，教室突然靜了下來，陶寬依舊還是在睡覺，鼾聲不說如雷，倒也很均勻得響著。同學們都扭過頭去看著陶寬，而坐在陶寬身邊的同學使勁去推陶寬。陶寬終究還是被推醒了，猛得抬起頭來，看著講台上的英語老師。整個班級哄堂大笑，陶寬雖然是有些人緣，奈何大家都在哄笑，很是窘迫，忙著去擦嘴邊的口水。因為是半邊臉貼著桌子睡的，從而形成了半邊紅半邊白的陰陽臉，讓人那能忍俊不住笑了。陶寬無奈也隻好跟著大家嗬嗬得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