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媽聽著陶寬的話,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孩子大了,自己最主要的就是做個榜樣,陶寬媽自己沒有女兒,隻有二個兒子,以後的晚年還是在兒子家裏度過的,自己的男人再怎麽會賺錢,總有老的時候,最終還是要靠著兒子兒媳婦來照顧自己的,自己不能在兒子麵前做個榜樣,就很難說兒子會怎麽對待自己。但看著陶寬爹有些慌張得出去做事,話到嘴邊也就忍了迴去,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吧。陶寬爹出去做手藝了,陶寬又出去砍柴了,隻有自己和陶寬爺爺在家,陶寬爺爺睡在自己房間又沒有起來,陶寬媽也隻有耐心得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了等陶寬爺爺起來再說。農村的早晨很忙,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忙,銀井灣也是這樣,雖然田在名義上說是分到每戶家裏了,但今年還是按照過去固有的方式來記工分,由生產隊長安排社員們的工作。陶家也暫時沒有了分田的煩惱,依著過去的節奏來生活。陶寬媽快做好飯的時候,陶寬爺爺起來了,他沒有直接到廚房裏去找飯吃,而是走到門口的田去看。今天看田的心情和往日看田的心情有著很大的區別,以前隻是心裏想著這田以後分到自己手裏,想怎麽去種這塊田,但今天不同,田在很大程度上到了自己手裏了,這塊田以後怎麽去填,怎麽去種菜,陶寬爺爺不止一次在自己心裏想過了,現在這些想法也漸漸得清晰起來,腦子裏更是有了新的想法。陶寬媽把早飯做好的時候,陶寬也砍了柴火迴家了,陶寬平時一個人去砍柴都是走後麵的山路去的,迴來走到廚房,就問陶寬媽:娘,我爺爺起來了嗎,沒有什麽事吧。陶寬媽很開心,開心的不隻是陶寬記掛著自己的爺爺,在一定的程度上也是替著自己二人孝敬老人。陶寬媽對著陶寬說:你爺爺早就起來了,順手朝著門口的田一指。陶寬順著陶寬媽的手看過去,雖然沒有看到陶寬爺爺的身影,但肯定知道陶寬爺爺這個時候肯定是身體恢複過來了,就朝著門口的田走去,看著爺爺站在田邊,一副心思重重的樣子,還以為陶寬爺爺身體還是不舒服,就走到陶寬爺爺身邊,對著陶寬爺爺說:爺爺,您起來了,身體好些了嗎?陶寬爺爺這個看到陶寬,心情瞬間便好了起來,把陶寬拉到自己身邊來,對著陶寬說:寬,這塊田挨著咱們家裏太近了,真要給林家種,也未必有個好的收成,但換到我們家裏,情況就好了很多,你有二兄弟以後都要娶妻生子的,也不可能隻是住些著一幢房子,二人都要做房子的,這塊田就給你們以後做房子。陶寬對於陶寬爺爺的話,有些不屑一顧,自己還很小,到以後娶妻生子還很遠,於是對著陶寬爺爺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您身體好些了嗎。陶寬爺爺聽著陶寬的話,心裏還是暖乎乎的,陶寬爹確實很忙,但家裏有了陶寬就好了很多,陶寬和陶磊不同,陶磊的冷靜和陶寬的開朗明顯有著區別,陶寬會疼人,陶寬爺爺一直都清楚。陶寬爺爺對著陶寬說:沒事,我昨天很好,隻是沒有把話給你說清楚,我昨天是去了林家了,林家的客氣是我沒有想到的,我昨天去的目的就是為了換田,林家不僅願意把田換給我們,還煮了點心給我吃。陶寬爺爺說著這樣的話,在一定的程度上是想告訴陶寬,林家這次是給了自己家裏很大的恩,陶家以後是要還的,自己老了,林家的恩情就得陶寬爹和陶寬去還。陶寬爺爺抬頭看看天,對著陶寬說:你先去吃飯,今天周一,早點吃飯去學校,等下就要遲到了。有了陶寬爺爺的話,陶寬就放下心來,對著陶寬爺爺說:您沒事就好,我去吃飯上學了。陶寬爺爺摸著陶寬的肩,心裏很是寬慰,很明顯,陶寬的肩比陶磊的肩要寬很多,且不說陶寬以後真要做醫生,在農村裏能有付好的肩膀就是本錢。那個時代的農村幾乎沒有那樣營生的行當離得開肩膀,最簡單的就是砍柴,得有好點的肩膀去挑柴火,陶家現在這個樣子,老的老了,應該去挑東西的肩膀反而因為有了手藝而隻能挑得動自己的篾匠工具,到了明年隻能是靠著陶寬去挑了。反過來看著陶磊那副身板,陶寬爺爺心裏隻是愛憐,沒有喜悅。陶寬聽著陶寬爺爺的話,抓緊去了廚房裏吃飯了,本來就有些晚了,聽到陶寬爺爺的話,自然抓緊去做自己的事,陶寬爺爺的話對於陶寬現在來說,還不是很清楚,自己能做的隻是砍柴,至於明年田到了陶家自己手裏的時候,自己要做哪些事情,陶寬心裏沒有底,但陶寬爺爺卻寄厚望於自己,也是陶寬沒有想到的。陶寬爺爺說的林家的事,陶寬更是沒有多想,眼下先吃飯上學才是最要緊的。陶寬來到廚房,照例是吃飯脯,飯脯冷熱適宜,又有陶磊帶菜爹下來的炒臘肉,陶寬尤為喜歡。等陶寬爺爺看著田沒有了太多的想法,肚子有些餓的時候,陶寬早就吃完了去了學校。陶寬媽因為要喂豬,隻有陶寬爺爺坐到桌子上吃粥,年齡大了吃點粥更舒服,況且陶寬爺爺爺爺吃了粉絲,而且吃得有些飽,正好吃口粥要舒服些。等陶寬爺爺快吃飽的時候,陶寬媽喂飽了豬,迴到廚房裏來,本以為陶寬爺爺是有些累了才沒有吃晚飯的,昨晚聽了自己男人的話,才知道自己的公公是去了林家,至於去林家換好了田,是陶寬媽所沒有想到的,在陶寬媽看來自己門口的田是陶家一塊心病,現在突然很輕鬆就讓陶寬爺爺給做好了,陶寬媽心裏的高興是難以言表的,看著公公一個人坐在桌子上吃粥,就想去炒個幹糧菜給自己的公公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