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爺爺對陶寬爹說這些話,無疑是為了讓陶寬爹記住林家的好,自己在世還好些,若是那天自己不在了,也讓陶寬爹自己照顧著林家,這都是陶寬爺爺一廂情願,在陶寬爺爺看來,林家就這幾年是難趕上陶家的生活水平,林家的孩子多,如果都要娶妻生子,首先就得有個住處,沒有了住處誰家女孩能嫁過來嗎,每個孩子一個房間總得有吧,總不至於讓二兄弟的夫妻倆都住一個房間吧,光這房子也得讓林家有些吃力,反觀自己陶家就好了很多,陶家就二個孩子,就是這一幢房子,陶家就可以讓陶家二個孩子娶妻生子了。陶寬爹也明白自己爹的話,也當著陶寬爺爺的麵說:我知道林家對我們家裏好,打我從小開始,林家都很照顧我,更別說以前的事,咱們家裏對林家也不賴,人情就是一把鋸子,需得二家人都用力才能拉起來。陶寬爺爺也是等著自己兒子說這話,他更希望林家和陶家彼此都很好,時代友好下去。陶寬爹從自己爹的口裏也知道了自己爹不是哪裏不舒服,而是去了林家幫著自己做了一件大事,要沒有陶寬爺爺,換田這樣的事就得自己去說,林家不管開出什麽條件,隻要自己有能力接受的,自己都會接受。隨著這幾年生活水平的提高,銀井灣裏的孩子越來越多,將來都得要娶妻生子,都得做房子,做房子最基本的條件——地基就顯得很重要,像自己門口這樣的好田用來做房子雖然在當時看著有些困難,但後來的事也確實和陶寬爺爺想得那樣,自己家裏的位置雖然算不上巷子裏的方便,也離開銀井灣有些距離,但單門獨戶的有一定的獨立性,二兄弟做在一起就可以保持陶家少受別人的欺負,雖然陶家這幾年不錯,別人家也談不上欺負陶家,但住在一起牽製肯定必不可少,陶寬爺爺也曾不止一次拿著生產隊長家裏的情況來說事,如果生產隊長家裏隔壁是生產隊長的兄弟,那條弄子會造成這樣的習慣嗎?也許就是這樣的一條弄子刻在陶寬爺爺心裏,他想自己的後代不要受著這樣的氣。現在能把田給換過來,是多好的事。陶寬爹聽著自己爹的話,心裏想著薑還是老的辣,事情看得遠,但從陶林家寬爺爺話裏聽出來,林家這次是確實幫著陶家來的,既然把田談好了,而且又做了點心給自己爹吃,陶寬爹就覺得自己又欠了林家一個人情。陶寬爺爺說完這些,就對著陶寬爹說:你方便的時候也幫著林家買個開水壺,林家雖然孩子多,不缺柴火,但你林嬸年齡大了,來個客都得燒水泡茶,確實是不方便,有了熱水壺就省了很多的事,人情得長遠,不能說今天好,明天就翻臉。陶寬爹也點頭答應了,看到陶寬爹痛快點頭答應,陶寬爺爺心裏估摸著自己兒子陶寬爹找人買開水壺的事不是很難。於是對著陶寬爹說:話我就說到這裏,你怎麽去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你做事也有些累了,早點睡吧,我也睡下,今天一天走來走去確實有些累了,唉!人老了隻有躺在床上舒服。陶寬爹聽著自己爹的話,也覺得自己應該出去了,於是讓陶寬爺爺睡好,自己順手給陶寬爺爺蓋好薄被,吹了煤油燈,走出陶寬爺爺的房間,帶好了陶寬爺爺的房間門,這才輕點走迴廳堂裏來。也就在陶寬爹坐在陶寬爺爺房間裏的時候,陶寬媽也算是吃飽了飯,看著父子倆說話自己也不能坐在廳堂裏等著,於是就把桌子收拾幹淨,自己去了廚房裏洗碗。陶寬爹走出房間看著桌子上沒有了自己的女人,估計自己女人也吃飽了飯,迴過頭來看看廚房,廚房裏的煤油燈亮著,裏麵傳出來的洗碗的聲音很是清晰,於是就進了廚房裏去。陶寬爹去到廚房無非是洗洗刷刷,再個就是和自己的女人說說自己爹的情況。陶寬媽聽著陶寬爹從自己公公房間出來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最後如自己所想進了廚房裏來,於是早就笑著看著門口,讓陶寬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在笑著等他。陶寬爹進到廚房看著滿臉笑容的女人說:爹沒有吃晚飯就睡了你就不會擔心爹哪裏不舒服了?陶寬媽笑著說:你沒有迴來,我肯定進去看,看看他哪裏不舒服了,是不是要帶著他去衛生所去看看,你迴來了這事就不用我操心了,雖說是男女授受不親,但畢竟是我的公公,我肯定會去照顧的。再說真要是爹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你還能坦然坐在房間裏說那麽久的話嗎?我雖然沒有看到你爹進來的身影,但從你爹進到廳堂裏的腳步聲就可以判斷你爹不可能是餓著肚子迴家來的,肯定是在林家吃了點心過來的。聽了陶寬媽的話,陶寬爹也就沒有必要去誆自己的女人了,就把自己和陶寬爺爺談話的內容一五一十得告訴了自己的女人,而後就去洗洗刷刷。陶寬媽聽著沒有說話,而是讓自己的男人抓緊去洗洗刷刷,早點睡才是事。陶寬爹畢竟在別人家裏做手藝,每天付出的辛苦也是自己女人所心疼的,如果外麵要做得那麽累,迴家又得不到很好的休息,誰吃得消?陶寬媽不是不想和陶寬爹說事,但也得挑要緊的事說,平時自己能解決的事情是不可能每件都得說給自己的男人聽,尤其是那個年代的女人更是秉承著男人就是女人的天那種概念來的,雖沒有了夫為妻綱的那樣的嚴厲,但還是很尊敬自己的男人,尤其是陶寬爹這樣能在外麵賺錢的男人,一則因為每天都在外麵做事,難免會有其他的女人交往,二則陶寬爹本身看起來白淨,比這個年齡段男人看起來要年輕很多,這些都是陶寬媽所擔心的,唯一的就是要對自己的男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