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爹吃了點粥就沒有再吃飯了,而是坐到自己房間裏歇歇,在自己的房間裏,陶寬爹覺得還是舒服的,房間比其他房間的房間都要大些,房間大了就可以放更多的生活起居用品,最常用的洗臉盤和毛巾等用品也可以放進自己房間裏來,更不必說像陶寬爺爺房間裏放的尿桶也必不可少得放在床頭的後麵,既有一定的隱蔽性也有氣味的隔絕。陶寬爹在外麵做事,家庭條件好的主人所用的生活用品自然也是陶寬爹願意去學著用的,主要是陶寬爹手裏有這一份的零錢,再者追逐時尚也是人的本性,就和陶寬爹幾年前買手電筒一樣的道理,花費是一個方麵,使用方便也不失一個理由。陶寬爹有次在外地主人家家裏看到一個印有漂亮花紋,又有蓋子的小型鐵盤,說是盤子又比一般的盤子要高,而且有肚子,那是主人不經意間給顯露出來的,陶寬爹不太清楚這是何物,又不好當麵去問,問了主人肯定會說,但陶寬爹不願意去丟這個人,而是通過鄰居才明白那是尿桶,放在臥室裏用,大冬天的比較方便,有了蓋子又不迴太臭。陶寬爹等自己獲悉了這才向主人家問起,這尿盤子哪裏買的,多少錢?主人家也坦誠:這是托自己家裏的親戚從城裏帶迴來的,如果想買就得過些日子再幫著陶寬爹帶一個來,至於錢還是挺貴的,三四塊吧。三四塊錢對於陶寬爹來說也隻是差不多一天的工錢,而對於那些隻是靠著工分的社員來說還是有些貴的,但陶寬爹還是決定買一個,有了這樣的尿盤子,放到自己房間可真是方便至極,特別夏天的時候,有了蓋子的尿盤氣味會好很多,用起來可謂是得心應手。陶寬爹也想給陶寬爺爺買一個,但陶寬爺爺聽到尿盤的價錢後,反倒覺得陶寬爹有些過於的花銷,自己這些年來也就習慣了用大尿桶了,堅決不用,陶寬爹也就沒有堅持,隻是家裏的其他人出去之後,陶寬媽才把尿盤裏的尿給倒到廁所裏去。因此,陶寬爹房間裏的尿盤並沒有讓其他人知道,這也是陶寬爹願意待在房間裏的一個原因。陶寬媽因為要等到陶寬吃完了飯,清理好桌子和廚房這才迴到房間裏來。陶寬媽進來的時候,陶寬爹還是坐在床上,等陶寬媽放下了手裏的煤油燈,陶寬爹就問陶寬媽:你聽到分田的事了?陶寬媽似乎有些驚奇,你不知道嗎?我們生產隊是整個大隊裏最先做的生產隊,聽有人說還可能是整個公社裏能著手開始準備為數不多的一個生產隊。陶寬爹這才說:我聽到說外縣的生產隊裏都把田分到個人手裏了。陶寬媽說:也快的,你爹也是生產隊裏參與了準備工作的人,不僅是把田給丈量好了,還把生產隊裏所有的農具也做了價錢,特別是牛都開始合計著哪幾家人合著用一頭牛呢。聽到這裏,陶寬爹就有些驚奇了,這幾天的外出做手藝,家裏竟然有了這些改變,也幸好自己和大隊支書有些關係,不然自己的爹也未必能到生產隊裏去參與分田的準備工作。陶寬媽看著陶寬爹那種表情,怕是自己的男人沒有意識到分田的緊迫性,也意識到自己的公公能到生產隊裏裏參與準備工作的重要性。陶寬媽還是願意把近幾天來的事原原本本得告訴自己的男人:陶寬爺爺不僅自己參與了分田的準備工作,也把林家人給叫到生產隊裏去幫忙,你也得找個機會去感謝一下生產隊長,你爹這些年都沒有到生產隊裏做工分了,人家生產隊長還能如此得器重咱們家裏,不僅是大隊支書的關心,也有生產隊長的好意。陶寬媽接著就說到:生產隊長因為心裏想著分田後自己在生產隊裏的威信明顯下來,心裏很是不舒服,於是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導致昨晚還到咱們家裏來喝酒了,而後就是早上全生產隊裏的人,每戶一個主要的人去生產隊長家裏開會,會是由你爹去參加的,會議後你爹就迴到家裏來拿了酒和肉去生產隊長家裏了,我看著光肉一樣也不好,也就多拿了幾個鹹蛋過去呢。陶寬爹聽著陶寬媽的話也慢慢砸吧出自己爹的意圖。陶寬爹想著自己並沒有和生產隊長有著太多的交往,這其中肯定有著其他人參與吃飯,到底還有誰陶寬爹沒有急切去問陶寬媽,隻是感覺自己爹平時還是有分寸的,不至於喝醉了,而且還是醉到自己的女人不放心,這才寄口信自己提前迴家來的。陶寬爹想著自己的爹在銀井灣也算是個精明的人,且不說以前會打個好算盤,至少在人情世故上不會讓別人說三道四的人,就是自己以前還是小的時候自己的爹一個人還能做到這樣,現在自己的處境也不差,自己的爹在這個時候喝醉了酒就有些讓陶寬爹不解了。然而陶寬媽接下來的話,就讓陶寬爹有些豁然開朗的意思了。陶寬媽接著告訴陶寬爹:你爹不知道怎麽想,他也隻是和我說了一次,想把自己門口的這一塊田分到自己家裏來,因為在自己的家門口田裏的稻子容易被雞鴨鵝給吃了,你爹反倒願意給分到自己家裏來,這就讓我不太清楚,別人都怕分到這樣家門口的田。陶寬爹似乎有些理清了自己爹的想法了,於是對著自己的女人——陶寬媽說:我們家裏自己種的稻穀自己家裏的雞鴨鵝吃也挺好的,老人見識多也許也有自己的想法。於是陶寬媽也沒有再說其他的,洗洗還是早點睡吧,陶寬爹說完這些,就自己倒在床上,大概是因為晚上吃粥,心裏窩得不是很厲害,早點睡也好。隨著陶寬爹的一口吹滅了煤油燈,整個陶家也隻有陶寬房間的煤油燈還亮著,就是在整個銀井灣,亮著煤油燈的房間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