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磊是第一次買來鉛筆,也是第一次試著去削鉛筆,更是第一次看到到鉛筆絞。鉛筆絞是個外麵類似長方體的的一個刀具,刀片呈斜行卡在鉛筆絞中間,外麵呈圓柱形的小孔,把鉛筆插入鉛筆絞,轉動鉛筆,刀片也就刮去了鉛筆的外周的木頭,從而也把鉛筆芯給絞得很尖。擁有鉛筆絞的那個同學也不是村莊裏孩子,而是隨著父母在公社裏上班而被帶到完小來讀書的,這樣的孩子先天就有自身的優越感,甚至還有些看不起農村的孩子,但對於陶磊則不同,陶磊是班長,也是薑老師的傳聲筒,那個同學自然不敢太多得去得罪陶磊。但卻喜歡看陶寬的那張臉,陶寬的臉太有個性了,陶寬的嘴過於得突出,占據了整個臉的大部分,別開嘴的寬大來說,陶寬的其他四官還是挺好看的,這樣不僅僅是陶磊是班長,也還是陶寬的哥哥,也算是愛屋及烏吧,當陶磊提出要借鉛筆絞的時候,這個同學還是很友善得把自己心愛的鉛筆絞遞給了陶磊,陶磊也報以可愛的微笑,這也許就是兒時最純真的感情了。擁有鉛筆絞的同學並沒有在完小讀完這個學期,而是讀了幾個星期也就隨著自己父母工作的調動而離開了完小,也因此和陶磊以及陶寬都沒有太多的交集,但卻讓陶磊體驗到了鉛筆絞的好處。也就是剛開學,估計這個鉛筆絞也是剛買來的,估計那個同學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絞鉛筆,卻被陶磊借來用了。陶磊砍過柴,手裏的勁還是有些的,隨著陶磊把鉛筆塞進了鉛筆絞的圓孔裏,轉動鉛筆,鉛筆也就被刨出很薄的木片,木片越來越多,也就形成了細小的類似花瓣樣的木片,讓陶磊輕輕得托在手裏舍不得丟掉。陶磊想著陶寬未必願意寫字,幹脆就把自己的鉛筆絞好,而不再替陶寬絞,農村裏的孩子不習慣占用別人的工具,做到適可而止就好,隨後就把鉛筆絞給還了那個同學。擁有鉛筆絞的那個同學隨後就把那個心愛的鉛筆絞給收拾藏好,不再拿出來用,其他的同學也就沒有再好意思去開口借,因此陶磊也就是唯一的一個作為同學而借到鉛筆絞用的人,而那細小的鉛筆花也成了留在陶磊心裏最美的花。在往後的日子裏,那個擁有鉛筆絞的同學可能是因為爸媽的心疼,都在家裏就給自己孩子的鉛筆給絞好,而沒有把鉛筆絞帶到學校來了。而後陶磊和陶寬的鉛筆都由陶寬爺爺用鋒利的篾匠刀給削鉛筆,陶寬也就慢慢得淡忘了鉛筆絞的美好迴憶,作為用過鉛筆絞的陶磊,隨著那個同學的轉學更是淡忘了那張臉。薑老師看著大家都有了筆和紙,也就開始教學工作,陶磊學得比較踏實,作為班長也是學習最好的學生之一,但陶寬卻沒有隨了陶磊那樣的學習,更多的是坐在桌子或者是睡,或者是呆坐著,作業也不願做,大部分的作業都由陶磊代做,陶寬也就落得個自由自在,直到考試了,陶寬依舊沒有及格,但或許是陶寬的年齡小,薑老師又不是很願意去管陶寬,隻要陶寬不去害人,任由陶寬睡或者是呆坐著,也從來不去檢查陶寬的作業,陶寬的書也慢慢得由陶寬媽給縫製了一個新的書包,從而和陶磊徹底得分開放書,但陶寬每天都隨著陶磊來到學校,做好一個做伴的好弟弟,陶磊也在生活上照顧好陶寬,各得其所,互不幹涉,就這樣得過了第一個學期,那時候學習並不像現在這樣要排成績,所謂每個班級的排名,陶寬也就依舊隨著自己的學習的時間長度而放棄了自己的學習,以至於陶寬甚至是把自己的書給弄丟了,不知道因為什麽緣故,薑老師某一天,要陶寬拿著自己的書,到自己的跟前來背書,這也是陶磊沒有想到的,更是陶寬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最後的結果陶寬隻好到其他的同學手裏借來的書,讓薑老師拿著,這次居然讓陶寬把薑老師所要求的課文給背了下來,也算是陶寬的神來之筆,居然給蒙了過去,也許陶寬正好把這篇課文學得比較好,要是薑老師換了一篇課文,陶寬甚至是啞口無言,絲毫背不出來,因此,陶寬自己都認為自己是個學習的幸運者,也讓陶磊覺得陶寬有著很好的運氣。打那以後,薑老師也就放心得讓陶寬去玩,去呆坐著,去睡,反正陶寬有的是時間,換個說法,反正陶寬有個好爹,根本就不要求陶寬在規定的時間裏讀完規定的書,學好規定的知識。陶寬也就因為學習的成績差而被留級,但薑老師認為陶寬是懶是不願讀,或者說陶寬還沒有到開竅的年齡,等到陶寬自己會讀書了,或者說是想讀書了,陶寬也就會很好得學習的。有了薑老師的這般的嗬護,陶寬爹也懶得去管陶寬,既然陶寬爹都不想去管理,陶磊也就放鬆了對陶寬的監管,任由陶寬自己耍賴,隻要陶寬每天跟著自己到了學校,放學了跟著自己去砍柴,晚上更不會催著陶寬要不要做作業,這樣的日子,陶磊都上三年級,陶寬依舊坐在和陶磊一起搬去的那張課桌,這幾年悠閑得像個老師,老師也還要批改個作業,陶寬沒有,陶寬就是玩,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了陶寬自己哪天發現了自己的不應該,和他一起來讀書銀井灣其他的學生或者是因為家裏缺少了勞動力,或者是家裏缺少了學費而不不沒有去上學了,但陶寬不同,他依舊每天跟著陶磊一起到學校來,一起離開學校,過得依然開心,和同學之間打鬧,而過完了陶寬自己都認為很滿意的童年。到了第三年的開學,陶磊已經升桶三年級去了,陶寬依舊還是在一年級的時候,陶寬有些坐不住了,覺得自己應該去讀書了這才拿起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