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陶寬了老實了,隻要陶磊走到哪裏,陶寬就跟到哪裏生怕被人搶走了,迴不了家而變成野孩子。下課鈴聲響了,薑老師依舊被那些孩子給圍著,沒有時間來搭理陶磊和陶寬,陶磊帶著弟弟,也不敢走,隻是有些尿意了才對著陶寬說:想尿尿嗎?陶寬很快就點了點頭,估計陶寬早就想去尿尿了,隻是陶磊沒有說自己不敢提出來,現在陶磊說了,自然以極快的速度點點頭,陶磊看著陶寬這幾天可憐兮兮的樣子有些好笑,想不到銀井灣的混世魔王也會這麽可憐,到底是人生地不熟,不敢有太多的造次。陶磊看著薑老師依舊被那些孩子給圍著,壓根就沒有在乎自己和陶寬,於是對著陶寬說:你把書包放到課桌的抽屜裏去,我們先去尿尿,等尿完了再迴來,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陶磊領著陶寬走出了教室,陶磊也不知道尿尿的地方在哪裏,也不好意思去問,就跟著別的同學走,尤其是人比較多的去處,一直走出了校門口,這才看到一個類似自己家裏的那個趴趴屋,看著其他的人進進出出,陶磊也估計尿尿的地方可能就在那裏,從校門口到趴趴屋的距離不過是幾丈遠,但得經過一條大路,而這條大路也是陶磊迴家的路。那時的路是純粹的路,隻供人走動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在使用,可以說這樣的路很是安全,除了人和狗走,根本就不用躲避其他的交通工具。陶磊帶著陶寬走進了那個趴趴屋,裏麵極其的簡陋:一個大坑,坑上是一根大木頭,幸好的是木頭上倒是鋪著木板,僅此而已,但相對於一般的人家還是算好的,陶磊先進去,陶寬緊跟其後裏麵還有些人,但彼此都不願說話,尿完就趕緊走,陶磊不行,自己尿完了還得等陶寬尿,兄弟倆還是第一次在一起尿尿。陶磊看著陶寬即將尿完了,也就出來了,陶寬比誰都快,陶磊剛出了趴趴屋的門,陶寬也就到了陶磊的身後,看著陶寬一臉的爽快樣子,陶磊還是有些內疚,要不是自己想尿尿了,估計陶寬都不敢說。有了尿尿的經曆,陶寬似乎膽子要大些了,不是緊跟著陶磊了,而是東張西望得到處看看,等陶磊走了有些距離了,這才慌不迭得追著陶磊。進了校門口,陶磊自然就走進自己的教室裏,這才發現薑老師已經不在教室裏了,班上的孩子也少了很多,陶磊見班上的人少了,也就估計被那個薑老師帶著去做什麽了,反正自己兄弟倆有個伴,書也領來了,沒有必要去問,更沒有必要去找,安安靜靜地坐著就可以了。坐著的時候,鈴聲響起,就聽到操場上一哄而散的那種雜亂無序的腳步聲和叫聲,頃刻間操場上便安靜了,有的班級則是傳來了老師領著學生讀書的聲音,也就在這個時候,班上那些剛走出去的同學慢慢得走了迴來,原本有些空蕩蕩的教室裏,慢慢被同學填滿了,最後進來的還是那個薑老師。不同的是薑老師手裏多了很細的竹棍子,看到這個竹棍子,陶寬記起來了,自己原來也到了那個教學點去玩,也看到過教學點的老師也拿著這樣的細竹棍子,這樣的竹棍子是用來打學生的,陶寬看著手裏似乎就有些發燙,似乎是被細竹棍子打過似的。陶寬在想著自己以後要被這樣的細竹棍子打手掌心,就感覺這個學不該來了,礙於陶磊在旁邊,不然陶寬自己就準備逃跑了。想歸想,但薑老師還是開口說話了,薑老師雖然是女的,但聲音很大的,甚至可以用洪亮來形容。薑老師說著什麽,陶寬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隻是看著薑老師的那根細竹棍子,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打到自己的手心裏來。陶磊則不同,陶磊不怕打,也不怕痛,隻有是自己沒理的事,別人說陶磊甚至是打陶磊絕不還手,其實陶磊也隻有陶寬爹打過那一次,而且打得有些恨,陶磊沒有躲避,也不會告饒,任憑陶寬爹打。過了些時候,陶磊聽著薑老師的話就把書袋裏的書給拿了出來,陶寬這才迴過神來,薑老師沒有要打誰,手裏的細竹棍子也應該換個叫法,叫教鞭。也就是在後來才知道教鞭得看那些老師拿到手上,有些老師純粹就是類似說書的印或者是驚堂木罷了。對於那些有些膽小怕事的學生威懾罷了。而對於那些膽大的學生屁都不是,陶寬就是那種有些膽小怕事的學生,至少目前是這樣的。陶寬在銀井灣裏隻不過是有著陶寬爺爺的庇護或者說陶寬媽的溺愛,別人不願意來惹陶寬罷了。這一節課倒也沒有具體的課程,隻不過是薑老師的自我介紹和問各個學生的一般情況,也就是這個時候,陶寬知道了自己是這個班上年齡最小的學生,也就是說這個學校最小的學生,陶寬能來讀書,真不是要學到什麽具體的文化,隻不過是陶磊的伴而已。接著薑老師就開始教每個學生寫自己的名字,陶磊這才想到兄弟倆就四本書,沒有筆和紙,這就得迴家告訴陶寬爹自己哥倆讀書還是有些開銷的至少筆和紙得有。薑老師依著次序來到了陶磊身邊,讓陶磊把自己的新書拿出來,陶磊也因為有了新包的書皮子而讓其他的同學驚訝,原來書本還可以這樣保管,接著就是讓同學們更驚訝的是陶磊是自己在書的新包的書皮子上寫著自己的名字陶磊,而在那個時代能取個好的名字的學生不多,況且還是自己會寫,這就得益於陶寬爺爺的教誨,而陶寬不同,雖然是陶磊的弟弟,陶寬連自己的名字都吃會寫。心也就注定陶寬隻是陶磊的陪伴,至於以後到底誰會過得更好,誰都不好說。薑老師看著陶磊寫得自己的名字,還是很滿意的,和班上其他同學的狗剩什麽的名字而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