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做飯也一樣,真要是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做出來的一大桌子菜,而吃飯的隻是看著一大桌子菜別說話就是皺皺眉頭,做飯的都覺得心寒,不管是請客還是在自己家裏做飯,能把桌子上的菜吃個精光,那就是做飯的最開心的事,陶寬媽也不例外,她喜歡看著陶寬吃飯的樣子,這樣可以讓自己很有成就感。陶寬吃飽喝足,正要往外走的時候,卻被陶磊給叫住了,陶磊的話陶寬不敢不聽,有了中午在學校食堂的事,陶寬更仰仗於陶磊,且不說在以後在學校裏是不是要和別人打架,自己以後學習也得要陶磊幫著才是。陶磊吃飯的速度慢很多,也許從小就是這樣的習慣,到了這個年齡也沒有改變很多,陶寬放下手裏的碗筷的時候,陶磊還在吃飯,陶磊看著陶寬又要往外走,就對著陶寬說:下午別出去玩了,你也玩了這麽些年了,看看和你一樣大的孩子哪有你這樣遊手好閑的,整天都在溪水裏泡著,現在讀書了,就得做點正事了。陶寬聽著陶磊的話,也就站住了腳步,臉上那是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自己也記起陶磊在路上說的話,心裏想著這陶磊可是說到做到的主,叫自己去砸人家的鍋,自己絕對做不出來,雖然最後還是去認錯了,但在銀井灣卻是留下了把柄,自己也最好不要去冒犯他,順著他點,這樣對自己沒有壞處。陶磊看著陶寬沒有出去玩的意思,也就加快自己吃飯速度,把碗裏的飯扒拉幹淨了,也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嚼了幾口就吞了下去,對著陶寬媽說:我們都不小了,整個銀井灣也就是我和陶寬過得輕鬆,現在要去讀書了,家裏的柴火就得靠著爺爺一個人了,我們也隻有在星期天才能幫著家裏砍柴,今天的天氣好,我就帶著陶寬去砍柴,陶寬雖然從來沒有砍過柴,但總有第一次的,不能讓他再出去野了,能幫著爺爺一點是一點。陶磊的話說到陶寬媽的心裏去了,孩子不能太慣著他,該做的事還是要讓他去做,且不說他自己有什麽出息,最少自己的生活要過,要過生活就少不了油鹽菜米,這種最基本的事就得靠著從小就做好來。陶寬媽很響應陶磊的提議,在陶磊看來,陶寬的懶有很大的一部分是自己養成的。現在陶磊既然提出來了,陶寬媽也巴之不得,也就對著陶寬說:你哥的話是對的,你得跟著你哥去砍柴。陶寬雖然在剛才的路上有了陶磊的預警,但真的要按照陶磊說的去做,陶寬倒也有些猶豫了,這也就意味著陶寬的快樂無憂的童年就得在這個下午結束了,而以後的日子就得跟著陶磊該做啥就做啥。陶寬原本有些想讓陶寬媽幫著自己說話的,但現在聽到陶寬媽的話,也徹底得沒有了希望,隻有跟著陶磊去砍柴了。南方的農村山高林密,而柴刀是最常見的工具,不光有大人用的大柴刀,平時砍柴的柴刀也有好幾把。打柴刀是那種直刃的,更重足有三斤多,那是大人用來砍樹的,平時也不會讓孩子用,一個是重,再個就是很是鋒利,弄不好會傷到自己,所以在銀井灣一帶都冠以一個大字來區分,而平時孩子們用來砍柴火的隻是叫柴刀就是了。陶家的柴刀有著好幾把,這樣的柴刀有著彎刃,比起大柴刀來要輕很多,估計也就幾兩的樣子,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都會用,要是誰家的孩子連柴刀都不會用,會被整個銀井灣所調侃的,都會說誰家出了貴人了,連柴刀都不會用。陶家雖然家裏的家境不錯,卻也不願意被別人說自己家裏出了貴人,陶磊既然提出來了,陶寬媽就沒有必要去替陶寬擋著,於是也就從廳堂裏走到後麵的柴火間去找出柴刀來,交給陶寬,讓陶寬跟著陶磊去砍柴。陶寬媽提議:鑒於下午比起平常的下午來,晚了很多,加上陶寬又是第一次去砍柴,也就沒有讓陶寬帶著自己的捆柴火的繩子和挑柴火的竹棍去了,隻是讓陶寬先去適應適應,如果陶寬能砍到很多的柴火來的,再讓陶寬自己去捆去挑也還來得及。陶磊也隻是讓陶寬不要養成好吃懶做的壞習慣,讓自己帶著陶寬去砍柴,至於陶寬你砍到多少柴火,陶磊也不是抱有太多的希望,隻要陶寬跟著自己去砍柴就是。既然有了陶寬媽的提議,陶磊也很接受,讓陶寬去給自己做個伴也好,至少也可以增進兄弟之間的感情。陶寬看著陶寬媽從柴火間拿來了柴刀,也隻有接受的份,而不敢對陶磊有著情緒,而且還是有些高興的樣子,陶寬自己也知道:自己成天得到外麵去野,村裏其他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也沒有空餘時間來和自己玩,也覺得有你孤單,而陶磊並不和自己說太多的話,陶寬也需要有個伴最少可以說說話。陶磊看到陶寬接過了陶寬媽找來的柴刀,心裏也就放心多了,至少陶寬還是聽話的,不會太過於得反叛,這就是陶磊的態度,陶磊既希望陶寬跟著自己去砍柴,也不希望陶寬太累,這也是陶磊對陶寬的心疼。陶磊看在眼裏,嘴裏卻沒有說,而是直接去整理自己的工具,包括柴刀和繩子,最後也還有的竹棍。用來挑柴的竹棍子是那種小的竹子,最少也得有二年生,不然的話,太嫩了,容易折,銀井灣這一帶都叫擔衝。擔字倒很容易理解,但這個衝字,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字,或者隻是從外地遷移來的時候帶來的說法,陶磊和陶寬都不太清楚這意思,就連陶寬爺爺被陶寬問起擔衝二個字怎麽寫,陶寬爺爺也隻是含糊其辭,被問得次數多了,陶寬爺爺也急:你這孩子就有這麽多的事,不就是砍柴用的家什嗎,非的問個子醜寅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