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也許是有些渴了,也許是第一次吃涼粉,總感覺這東西太過於得嬌嫩,很想知道涼粉在嘴裏的感覺,在婦女把涼粉遞到自己手裏的時候,就往嘴裏塞。涼粉的嫩滑出乎了陶寬的意料,沒有幾口就把涼粉給吃了,末了才吃到後麵有些甜,而這甜味卻有些苦,反正這味道有些讓人不正常。吃完了涼粉的陶寬隨即把碗放下,但陶磊和陶寬爺爺還在吃,陶寬隻好站著等他們,婦女看著陶寬一臉的不開心,就笑著問陶寬:好吃嗎?陶寬嘟起個嘴:有點苦。婦女笑笑,便再從木桶裏盛出少許的涼粉遞給陶寬,陶寬有了剛才的急切,現在好多了,學著陶磊先把涼粉給夾碎了,才用調羹舀起少許的涼粉倒進了自己的嘴裏,這會好多了,感覺很甜,也體會到涼粉的絲滑嬌嫩。因為是份量少,再覺得好吃也不可能讓婦女再添點,估計陶寬爺爺也不會同意婦女這樣做,孩子嘛隻能是饞口,不能吃飽,畢竟涼粉這東西做起來花費不了太多的成本,隻是這個涼粉子比較難摘到,一個村莊也就那麽幾株,過了這個時間段就做不了了。涼粉子猶如秤砣般,隨著藤生,藤也是隨著樹長,往往樹又多高,涼粉子就能長得多高,沒有一些爬樹的技能是不可能采摘到的,具有一定的風險,若不是自己因為不能去做工分,誰願意去摘這個東西來做吃的?雖說是成本低,但要花費時間去做,這期間也充滿了做壞的風險。陶磊和陶寬小,不知道這涼粉的來曆,但陶寬爺爺不知道就說不過去了,看著婦女再次想給陶寬添點涼粉,陶寬爺爺給阻止了,陶寬爺爺也加快了吃涼粉的速度,沒有幾口就把碗裏的涼粉給吃了,陶磊因為體質差,對待吃的東西遠不如陶寬來得豪狠,尤其對於這樣有些涼性的東西,更是有些差,看著陶寬爺爺吃完了,陶磊也加快吃涼粉速度,但最終還是沒有吃完,就放下了。陶寬爺爺見陶磊放下了手裏的涼粉碗也就不管陶磊吃沒有吃好,隨即從口袋裏摸出三個一分硬幣遞給了婦女,婦女卻隻收了二分,留下來的一分錢還給了陶寬爺爺,陶寬爺爺自然不依,若是婦女沒有給陶寬添口涼粉,陶寬爺爺也許還可以給二分,現在添了涼粉給陶寬,自然就得給人家三分錢,這是做人的根本,也許到了現在,一分錢掉在地上,未必願意去撿,但在當時不光是陶寬爺爺,婦女也把這一分錢看得很重,在陶寬爺爺執意要給的情況下,婦女還是收了三分錢,畢竟這樣的拉扯不是個道理,別人看到就有些蹊蹺了。付完了錢的陶寬爺爺帶著陶磊和陶寬迅速得離開了婦女家裏,雖然人家不說,但真讓別人看見了,說了出去,婦女就可能會受到影響,至少在賣涼粉就有些不便了。到了路上,陶寬爺爺便問陶寬好吃吥,陶寬說好滑,一放進嘴裏就滑進了喉嚨,也很嫩。陶寬爺爺聽著陶寬說著這些,就說明陶寬不傻,至少說對了大部分的感覺。是的,涼粉這東西就是這樣的感覺,至於到了後來,陶寬到了初中的時候,就有了涼粉的替代品——果凍,但果凍的硬度比起涼粉來要好些,但數量不受限製,隻要有錢便可以吃個飽,而剛才的苦味卻讓陶寬有些不解,第一次後麵的涼粉水都有些苦味,但加大了涼粉量卻又變得很甜,在路上陶寬爺爺不太搭理陶寬,陶寬也就不再去問,隻是過了二天,陶寬還是忍不住問了陶寬媽,陶寬媽這才知道陶寬爺爺帶著陶磊和陶寬去吃了涼粉,也知道陶寬爺爺手裏還是有些私房錢的,但也隻是知道,並沒有去告訴別人,包括陶寬爹。陶寬媽也把陶寬所不懂的甜苦的道理說給了陶寬聽,那隻是別人為了賺錢,舍不得放糖,放點糖精。走到路上,陶寬依舊走在最後,他們的順序沒有改變,依舊還是陶寬爺爺走在前麵,陶磊緊隨其後,最後才是陶寬,隻不過是陶磊和陶寬書袋裏有了新的書本。陶寬爺爺帶著他們迴到家裏,就把剩餘的三塊四毛錢還給了陶寬媽,陶寬媽也隨口笑著對陶寬爺爺說:今天隔壁村莊沒有人做生意嗎?陶寬爺爺搖搖頭,邊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裏去吸煙了。陶磊和陶寬看到陶寬爺爺沒有說出吃涼粉的事,陶磊肯定是不說的,陶磊的嘴緊多了,陶寬想說,但怕陶磊背後罵自己,也就沒有說,直到二天後,陶寬覺得那涼粉的苦味就變成了甜味有些奇怪,這才告訴陶寬媽,到了這個時候,陶寬媽更是不可能得去追問陶寬爺爺和陶磊了,同時也告誡陶寬,以後嘴緊些,嘴太碎了都是自己吃虧,這也是陶寬媽對於陶寬的教育慢慢得走上了正規,畢竟父母是孩子的第一個老師,家庭才是孩子第一個學堂。看著陶寬爺爺迴來,再看看外麵的時分,陶寬媽決定早點做飯,難得大家在家裏玩,能早點吃飯也算是對陶磊和陶寬讀書的鼓勵,但卻沒有去問陶寬爺爺為什麽這麽早就給陶磊和陶寬給報名了,陶寬媽沒有問,自然得陶寬爺爺也就不會多事去說,這就是陶家的默契,更是家庭成員間的信任。陶寬媽手腳麻利得開始了做飯的節奏,也準備好了菜,沒有過得太久就把飯菜給做好了。也就在陶寬媽做飯的期間,陶寬爺爺還是沒有閑住,去了一趟大隊支書家裏,從大隊支書家裏要來了幾張報紙,整個銀井灣或者說銀井灣附近的幾個村莊裏,也隻有大隊支書家裏有報紙這個東西,即使是那個在外麵教書的老師家裏,真要想用幾張報紙也得到大隊支書家裏去要,也就是陶寬爺爺,其他人即使是去了大隊支書家裏,大隊支書也未必能給別人報紙,這報紙不是說誰要都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