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食堂大師傅的解釋,陶寬爺爺也算釋懷了,不要說現在知道了對方是校長了,就更加的殷勤了,這不符合陶寬爺爺做人的原則,況且從明天開始,陶磊和陶寬都要到學校來上課了,真要有什麽事,以後還是可以聯係的。想到這裏,陶寬爺爺也就告辭了食堂大師傅,帶著二個孫子走出了學校。學校裏的一切擁擠和吵雜都變得不是那麽得煩人了,自己把所有的事都給辦好了,也就沒有必要再待下去。這時候的農村比起那一段不堪的歲月來,明顯有了改善,也不會像那時候的割資本主義尾巴那樣的嚴,隻要不是太過分,生產隊和大隊裏都不太說,公社裏就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一些膽子大的婦女和老人也敢把家裏的剩餘的東西拿來交換了,隻不過是那種明目張膽的,隻是在拐角處站著,碰到熟人或者是孩子也就問聲:帶點什麽迴家去吧。陶寬爺爺帶著陶磊和陶寬走了沒有多遠,就被一個婦女給問著:天氣熱,吃口涼粉唄。陶寬爺爺聽得真切,便轉過頭來看看周圍有沒有其他人,確定了沒有其他人這才走近婦女問道:怎麽賣?聽到陶寬爺爺的迴應,婦女笑了:一分錢一碗,而孩子小,我給你們多舀點,也算一分錢。涼粉是農村裏長在樹上的一種藤生的,外麵的皮是青色的,裏麵的子是白色的,一種像農村裏的秤砣一樣的果實,到了這個時候也正是可以采摘的時候,隻不過要花很多的時間去做。陶寬爺爺年輕時候也做過,但做的不是很好吃,等陶寬爺爺大些的時候,也就沒有了那份童趣了,也隻有家裏孩子閑散的時候才會做些來吃,也能填飽肚子,如果是那些會做涼粉的人來說就做得更好吃。陶寬爺爺聽著婦女的話,自己也就有些想吃,況且價格便宜,才一分錢,帶著孩子嚐嚐也是好事,尤其是陶磊,比較正統,幾乎就沒有到過外麵吃東西,現在好了,給孩子也解解饞。陶寬爺爺身上也帶著私房錢,但不多,也就是二三毛的樣子,就在陶寬爺爺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順手就給帶著出來,雖然陶寬媽也交代了陶寬爺爺,帶著孩子出來也給孩子買點好吃的,陶寬媽也給了陶寬爺爺更多的錢,但這樣的錢,陶寬爺爺是不會花的,要買也得花著自己的錢,這樣就不會讓陶寬媽心裏說什麽了,在這一點上,陶寬爺爺還是做著自己的原則。陶寬爺爺看著四周沒有人也就帶著陶磊和陶寬,跟著婦女走了。拐過路口就到了婦女的家裏,門口倒沒有什麽招牌,但進了大門到了後麵的廂房裏才看到桌子上有些幹淨的碗,是那種洗幹淨明顯備用的,碗的旁邊便是用木盤盛放了七八個調羹,調羹是瓷器的,看起來有些古舊,裏麵的花紋隻有以前見過,這幾年還是有些不堪歲月的遺存,花紋也就過去的古舊和潤澤。陶寬爺爺一看就知道這些調羹是過去就買好的,或者說在自然這倆人就是做小吃出名的人家,隻是因為時代的限製而不敢明目張膽去做,但隻要是有些鬆動了,人家還是願意去做,別看著一分錢的涼粉,吃的人多了,掙個工分錢還是綽綽有餘。陶寬爺爺是好善的,自己年輕時候出門,更知道做生意的不容易,在自己的能力下,能幫著別人就幫著別人,況且又不是白給錢,人家也是給了涼粉吃的。陶寬爺爺扭頭看看門口,沒有看到其他人進來,就對著婦女說:給盛來吧。婦女麻利走進房間,不一會兒就提著一個小木桶出來,木桶上還蓋著白紗布,讓人看著很是幹淨,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邋遢。很顯然,木桶不是很重,也可以說:婦女要麽今天做得少,或者是今天生意好,賣得多了,剩下來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了。婦女把小木桶擱在凳子上,陶寬爺爺注意到小木桶的底部很幹淨幾乎就沒有泥巴沾著,由此可以看出小木桶在房間裏的時候也是擱在凳子上或者是其他的器具上的,不會是直接放到地上的。這讓陶寬爺爺很是開心,做吃的生意人也是做個良心活,他們在做的時候你又不可能看到,他們要怎麽做完全靠著他們的良心。放好了木桶的婦女,隨即就是那些三個碗和三個調羹走到旁邊的架子上,把木盤裏的水倒掉,然後從水缸裏舀出一小勺水,先把自己手給洗幹淨了,倒掉木盤裏的水,又從水缸裏舀出水來,把碗和調羹衝洗了,這才走到木桶邊上,用手掀開白紗布,陶寬爺爺這才看到小木桶裏還有個勺子,用勺子把木桶裏的涼粉給一小塊一小塊得盛到碗裏。涼粉很白,也很粉嫩,看著就有些讓人不忍心去吃。陶寬爺爺比起陶磊和陶寬來,還是要清楚很多,從婦女的這一係列的動作看來,動作很是流暢,幾乎就沒有太多的停滯和慌亂,說明這個婦女絕對不會是近來才做涼粉生意的,或者是從她小的時候就開始做吃的,隻不過是時代不準她做而已。陶寬爺爺坐著,也招唿陶磊和陶寬來坐,陶磊聽著陶寬爺爺的話,找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隻有陶寬站著,陶寬爺爺也就沒有執意得要求陶寬坐下來吃,也許陶寬習慣了站著,也許陶寬是想快點得結束這口涼粉。婦女把盛好涼粉的碗給端到陶寬爺爺麵前,陶寬爺爺就把其中一碗稍微少點的涼粉遞給了陶磊,自己隨便拿過來一碗,而把最多的一碗遞給了陶寬,陶磊並沒有推辭陶寬爺爺遞過來的涼粉,更沒有要求自己和陶寬的涼粉換一下,而是拿起碗裏的調羹慢慢得攪動著碗裏的涼粉,把原本很是脆生生的涼粉給攪碎了,這才舀起倒進了自己嘴裏。陶寬爺爺也沒有直接得把涼粉倒進自己的嘴裏,而是看著陶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