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爺爺敘說著自己來的時候的情景,這也是緩解尷尬的局麵,很多事情是無法當著陶寬爹的麵來說的,孩子還沒有長大,說多了自然讓孩子有些不適應,尤其是陶寬爹這個年齡,你說他小吧,很多事情有了自己的主意,你說他長大了吧,很多事情分析得不夠透徹;按現在的話來說,陶寬爹這個年齡段正是生理塑型期,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對他都有著不可磨滅的影像,從而影響了他的後半輩子。況且,像陶寬爺爺昨晚來求劉哥的事,陶寬爹知道了就未必能接受,很有可能一時衝動,要求自己的爹不要為了自己的事去低聲下氣得去求人,還會說出比較傷人的話來。很多事情不是你知道的越多就越好,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尤其是在單位裏,等陶寬爹悟出這樣道理來,告誡陶寬,那時候的陶寬爹都瀕臨失業的邊緣,這自然是後話。劉哥也清楚,自己和陶寬爺爺的交往,能不和兒孫輩說自然最好,人以後的路還很長,即使是到了劉哥這樣的年齡,也不敢隨意口出狂言,搞不好今天說的,明天就應驗了,在農村裏這樣的事情叫現世報,很傷心。劉哥也不敢肯定得說自己以後的路都順風順水,俗話說的:做到老學到老,尤其看到陶寬爹剛才的做法,更是讓劉哥有種後生可畏的緊迫感,再想想自己的孩子,碰到剛才的場麵也未必能做出那樣的舉動來。二個大人有一句沒一句得說著,但畢竟還是有著話題來填補時間的空隙,還沒有到那種:今天的天氣如何如何,那些的尷尬。問完了陶寬爺爺有沒有吃飯,陶寬爺爺也把自己和陶寬爹有準備來劉哥家裏的情況做了拉長版的敘說,接下來的就是討論今年的天氣,農作物的收成,談到這樣的話題,陶寬爺爺和劉哥還是有著很多的共同語言的,而在一旁的陶寬爹自然就插不上嘴來,剛好可以喝茶,偶爾隻是笑笑,或者是問到自己卻要點點頭。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二人心裏都有著一絲的不安,那就是他們都要等的人--篾匠師傅什麽時候來。陶寬爺爺和劉哥都知道,二人晚上的成果都係於篾匠師傅的身上,相比較而言,陶寬爺爺更有著深深的期盼,昨晚給劉哥送了禮,今天晚上能把事情辦好那是最好的結果,倘若篾匠師傅今晚失約了,陶寬爺爺還得再來一次,雖然陶寬爺爺也做好了多來幾次的思想準備,畢竟劉哥家裏能少來的盡量少來。每次來都不可能空手來,也得提點伴手禮,畢竟是求人家辦事,昨晚來了,帶的禮物不算輕,但也不是太貴重,但還是有些交情,要真的是來的次數多了,自己和劉哥的那一份交情也就慢慢得淡了,要想交情好些就得加碼,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都可能會翻番。再說陶寬爺爺也沒有確定知道,劉哥今天晚上約的是誰,若是篾匠或者是箍匠,陶寬爺爺還過得去,若是劉哥約的不是陶寬爺爺所鍾情的手藝人,陶寬爺爺也就看破了劉哥,覺得劉哥在糊弄自己,自己昨晚所花費時間和禮物就等於丟進了水裏,隻能聽到“噗通”一聲。而劉哥呢,心裏也有些忐忑,篾匠師傅能不能來,也不是說劉哥早上去了就成的事,也許做篾匠的主人家有事了,也許篾匠師傅聽到劉哥的話有些高興,一高興就喝多了,或者幹脆放劉哥的鴿子,從劉哥早上去找篾匠師傅,也許篾匠師傅就感到劉哥對自己的看重,仗著自己的好手藝,晾晾你劉哥也不是沒有可能,要真是這樣,劉哥在陶寬爺爺心裏的位置就有些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好,更有可能說是劉哥怎麽怎麽得混得好,隻是浪得虛名。像劉哥這樣的說和人麵子還是看得很重的,猶如在江湖上的地位,有了這一次的篾匠師傅的放鴿子就有木匠師傅的口不對齒的事情發生。但不管怎麽說,陶寬爺爺辦的事是關乎陶寬爹未來的生計,而劉哥倒的是往後生活的黴。而隨著大門的響動,二人的瞎猜都給打破了,劉哥的驚喜和陶寬爺爺的開心都一起煙消雲散。沒有計時器的夜晚也正如夜未央的說法:漫漫長夜啊,沒有盡頭。陶寬爺爺和劉哥即使心急也不能像陶寬爹那樣把著急寫在臉上。陶寬爹根本就不知道陶寬爺爺晚上帶自己出來是為了什麽,陶寬爹關心的是迴家的路途和時間,自己昨晚都不知道陶寬爺爺昨晚幾點到家裏的,隻有早上起來的時候,才看到陶寬爺爺的臉色很是憔悴,至於陶寬爺爺昨晚做了什麽,陶寬爹不敢問,更不好去問,他隻關心的是陶寬爺爺的身體,畢竟自己還沒有長大,而在村莊裏,很小就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也不是沒有,能在自己長大了,或者說難聽點,等陶寬爺爺給自己做了足夠的準備後再走是最好的。陶寬爹沒有陶寬爺爺和劉哥那樣的涵養,隨著二人談話內容的變更,陶寬爹似乎感覺有點迷茫,即使陶寬爺爺和劉哥自己沒有注意,但陶寬爹卻聽出來了,他們的談話有時候在重複,即使二個大人意識到了,及時得掩飾了過去。但終究還是有些破綻。陶寬爺爺和劉哥畢竟還是鄉村野夫,還沒有修煉到討論半宿都不會重複話題,也也確實難為陶寬爺爺和劉哥了。陶寬爺爺也意識到陶寬爹的急躁,孩子畢竟還是孩子,即使二個大人談話內容重複了,而且又掩飾了過去,但陶寬爹卻有些無奈,至於自己的爹帶著自己來,為的是什麽,陶寬爹不知道。陶寬爺爺卻沒有理會陶寬爹的心情,他關心的是自己和劉哥等的人是不是已經在路上了,或者幹脆早就睡到床上去了。陶寬爺爺也差不多明白晚上可能是要瞎忙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