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寬媽讓陶寬摘番薯藤的葉子,挑那些嫩點番薯葉摘,陶寬也聽媽的話,坐那裏老老實實得摘番薯葉,陶寬媽要陶寬摘那些嫩點的番薯葉,陶寬也嗯了一聲,低著頭認真得摘番薯葉,不一會兒,小籃子就裝滿了,陶寬看了看眼看著裝不下了,就提著小籃子遞給陶寬媽:媽,你看我都摘滿了。陶寬媽碼好了手上的番薯藤,抬起頭來,看了看陶寬摘到小籃子裏的番薯葉,不由得笑出聲來:寬,你摘這樣的番薯葉喂豬還是喂雞啊。陶寬也笑了:媽,你說摘番薯葉喂什麽呢?陶寬媽說:讓你摘些嫩點的番薯葉晚上炒著下飯呢。這會,陶寬聽清楚了,陶寬媽讓自己摘的番薯葉是用來炒菜自己吃的。陶寬翻看著摘到小籃子裏的番薯葉,不但是不算嫩的,而且還是有蟲眼的,黃不拉幾的,陶寬隻好笑笑,把番薯葉倒進了陶寬媽的腳盤裏,提著小籃子又到陶寬媽那些洗好的番薯藤上去摘。陶寬媽洗好手上的那一把番薯藤,就教陶寬去摘那些番薯藤頂部的嫩芽,就摘二三芽的。陶寬看著陶寬媽摘的番薯藤,心裏也明白了,陶寬並不傻,教一次就知道了。陶寬學著陶寬媽,隻掐二三芽的嫩根子。陶寬也就這樣摘著,可真要掐這樣的嫩根子,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陶寬摘了好一會,也不見小籃子裏有些什麽。陶寬畢竟還是個孩子,玩性重,見小籃子裏沒有點番薯藤的芽,不由得有些心急了,就嚷嚷著:媽,不好摘。陶寬媽頭也沒抬,隨口問了一句陶寬:手摘痛了?陶寬沒吱聲,還是慢慢摘著番薯藤的嫩芽。陶寬媽雖然心疼陶寬,到並不放縱陶寬,而是壓著陶寬做事,孩子嘛,得管。做事就得像是做事,不能沒有一點敬畏,時間長了就養成了拖拖拉拉的習慣,沒有了恆心,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歇著,那還有什麽事能做得,真要那樣,孩子這一輩子就毀了。對孩子好是每個女人的天職,但怎麽個好法,卻各有千秋,能把孩子培養出來也算是各人的道行了。陶寬還是聽陶寬媽的話,耐著性子仔細得摘著嫩牙子。陶寬媽也不閑著,手腳麻利得洗番薯藤,過了霜降時節,午後是熱乎,但過了那一陣子,熱乎勁就沒了,腳下的溪水也越來越涼,站久了就腿腳就沒有了剛才的利索,對於陶寬媽來說,卻算不了什麽大事,陶寬媽手裏洗著番薯藤,眼睛盯著陶寬,看著陶寬那一雙小手有模有樣得掐著番薯藤的嫩芽,再苦再累也感覺不到。想著陶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乖巧了,根本看不出哪裏蔫壞了自己也打心眼裏開心,陶寬也似乎感覺到陶寬媽在看著自己,於是抬起頭來,正好看到陶寬媽眼神,陶寬笑了,笑得那麽燦爛,陶寬媽更是心裏樂開了花,但嘴裏仍然叮囑著陶寬:不要偷懶啊,我可看著你的,摘少了,你晚上就別吃了。陶寬聽著陶寬媽的話,雖然陶寬媽這麽說,在陶寬聽來,卻是滿滿的愛意。陶寬能感覺到陶寬媽對自己的好,於是朝著陶寬媽,嗬嗬一笑:我在摘啊。陶寬媽洗著那些番薯藤,由於溪水是流動的,洗東西特別快,基本上就是一次就幹淨了,不用再去清洗,大概也就一個多時辰的樣子,陶寬媽便把陶磊挑來的番薯藤洗幹淨了,於是直起腰來,用手捶了捶腰,心裏歎了一口氣,人老了,要是年輕那會,有這麽久的時間,不但是把番薯藤洗好了,估計都剁了一大半了,陶寬聽到陶寬媽的歎氣,迅速放下了手裏的嫩芽,走到陶寬媽身邊,舉著自己的小拳頭給陶寬媽敲敲背,有捏捏腰,陶寬人小,力氣小,敲在陶寬媽的腰上,陶寬媽根本感覺不到陶寬在敲她的腰,倒是陶寬的小手捏著陶寬媽的腰時,陶寬媽卻感覺到癢癢,陶寬媽不禁笑出聲來,陶寬媽本來就怕癢,陶寬的小手捏捏,更是感覺到癢到自己的心裏去了,母子嬉鬧了一會,陶寬媽便走上岸來,站在溪水裏的腳,都有些累了,但有著陶寬給自己捏捏腰,陶寬媽什麽累都沒有了,即使這樣,陶寬媽還是想過去看看陶寬摘了多少番薯藤的嫩芽,看看晚上能炒一碗嗎。陶寬媽走到陶寬放嫩芽的小籃子邊上,看著小籃子裏的嫩芽,隨即用手去操起,看看到底有多少,陶寬媽用手使勁得抓了一把,看到小籃子裏還有些,陶寬媽開心了,她知道陶寬沒有偷懶,而是很聽自己的話,也很努力得掐番薯藤的嫩芽,心裏還是很高興的,高興歸高興,但還是督促著陶寬多掐點,這樣晚上的菜多吃幾口。陶寬也喜歡吃這樣的嫩芽,有了陶寬媽的吩咐,陶寬也耐心得坐下來,把碼好的番薯藤從頂部扒拉開來,學著陶寬媽教自己的樣子用自己的小手掐著番薯藤的嫩芽。陶寬媽則把木腳盤擺開,再放到番薯藤的邊上,又找了平整點的石頭,搬到木腳盤的邊上,當做凳子坐,這樣就開始了剁番薯藤的事。陶寬媽從番薯藤堆的最上層,拿出一把適中的番薯藤,用手掐緊,盤成一個圓形的放到腳盤的中央,當做是墊板,免得把腳盤剁壞了。物資緊張的年代,箍個腳盤不容易,且不說箍匠的工錢,就是箍腳盤的木料都是一個大問題,即使是陶寬家這樣的家境,也不是說想箍個腳盤就能箍好能用的。從陶寬媽嫁過來的那天起,這個腳盤就幾乎沒有被空出來,幾乎都是在使用的,這就讓陶寬媽更為珍惜,能避免不讓木腳盤不受損害的,陶寬媽自然都會去做。墊好了木腳盤的底,陶寬媽正式開始了剁番薯藤的工作,陶寬聽著陶寬媽有節奏的響聲,探過頭來,朝著陶寬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