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人出了門走在路上,想著今天的事,平常想找些事做,自己搞點零花錢,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也不知道和誰說,隻是自己心裏在瞎想,錢對於匠人師傅來說,不是很重要,自己也根本花不了多少錢,吃的是主人的,隻要師傅有事做,自己就不會餓著,這也是匠人師傅的父親當時要送匠人師傅來學徒的最早的初心,首先要有飯吃,有了飯吃才有可能活下去,活下去之後才有活得好壞,活不好的隻能是生存,活好的才叫生活。對於生活而言,沒有最好,隻有更好,做了皇帝還想做神仙。而且匠人師傅是和自己的師傅坐一起吃飯的,相比於其他的師兄弟不管是菜的數量和質量都是不可同日而語,做事的方式也不同,其他的師兄弟是體力活,而匠人師傅做的基本上是伺候師傅的吃喝拉撒。偶有累的時候,也是暫時的,最多也是半個時辰的樣子,所以匠人師傅吃得好,幹得少,慢慢得就顯出肚腩,跟在師傅的後麵反而更像師傅,所以師兄弟們背後都喊匠人師傅為二師傅。有些調侃戲謔的意思,但也確實反映了匠人師傅在師傅的眼裏是和別師兄弟的地位是不同的,而明顯高於其他的師兄弟。再說住吧,平時就住師傅家裏,師傅家裏也不止他一個徒弟住,但匠人師傅住的是單間,雖然小,但畢竟是獨立的,靠近師傅的房間,師傅半夜有個方便時候容易叫,偶有在外麵住的時候,由於師傅的年齡大,起夜也頻繁,很多時候還得匠人師傅陪伴,所以匠人師傅都和師傅住一起,吃住都不花錢,所以匠人師傅的錢,自己也花不了幾個,但架不住師兄弟們的要,匠人師傅的性格也是打抱不平,兩肋插刀的主。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身上有錢,隻要有人開口,他都願意掏,掏出去的錢就沒有刻意要收迴來的打算。匠人師傅總會說:沒有人能舍下臉皮向人要,都是有了這樣或者那樣的難處,才會開口,人家借去了,有錢肯定會還,而沒有必要天天去催,匠人師傅也經曆過半分錢難倒英雄漢的事。時間長了,自然就沒有餘錢了,造成入不敷出。但幸好的是:匠人師傅隻掏自己身上的錢,絕不會去借錢充麵子。把身上的掏光為止,但不願看到別人來掏錢了,口袋裏空空如也,自己的臉就掛不住了,因此,匠人師傅就有了想掙錢的意圖。以前隻是自己在想想,還沒確定如何去掙錢,靠師傅還不如靠自己去想辦法,於是就有了接些私活的想法,但今天和主人的談的時候就更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對的,隻不過沒找到找機會罷了。今天有了這樣的機會,自然就不會放過了。匠人師傅走在路上,就得想想下一步的事了,事是找到了,下一步是找誰去做,不可能自己親自去操刀了,這樣顯得很沒麵子,也對不起人家對自己的“小師傅”的稱唿。事可以自己去談,但最終還是別人去做,做事的人選得好,接私活賺錢這事就成了八成,剩下的事就簡單多了。找誰來做很重要,首先要手藝過得硬,沒有手藝幹不了活,也不能敷衍主人,敷衍了主人,活就白幹了,別說是錢了,還失去信用,下一次的事就難了,所以這次要找的必須是手藝活很精的,至少不會讓自己難堪,必須是能一次解決問題的人。其次,就得是嘴緊的人,埋頭做事,不問收獲的人,嘴緊的是僅次於手藝活好的第二要件,嘴上無毛,辦事不牢,要憋得住事。有些人平時都看著老實,也不事多,憨厚老實,但卻貪戀杯中之物,剛開始時候吧,還能退讓下,幾杯酒下肚,臉也紅了,心也活了,嘴裏的舌頭也活泛了起來,似乎想把自己憋住的事都想說出來,沒有了節製,喝到最後,什麽都說了,該說的不該說的,一吐為快。再也不管後果了,隻要有人聽,都想告訴別人。說完了也不管別人的想法了,到了自己酒醒了,什麽都不知道了,這真是酒壯慫人膽。口為禍之門,舌為禍之根,閉口深藏舌,事事才順心。但凡會成點事的人,首先要學會做人,而嘴緊則是做人的基本條件,是人就有傾訴的願望,人有嘴,就得用,除了吃飯,喝水,到更高的層次接吻,除了這些以外,那就是說話,一個事,怎麽說,說到什麽程度,說給誰聽,都是需要去考慮的,有些事情對你說,並不是說給你聽的,也許是說給另外的人聽的,隻不過是換方式罷了,所以,說是聰明,尤其是到了人多的地方,更要注意,水深則流緩,語遲則人貴,首先吵吵鬧鬧的都是不能做主的人,更有甚者,喉嚨大得像喇叭,這樣的人往往都是馬前卒,不能左右事情的方向。不管是開會還是商量事情的,都是這樣,開始吵吵的,都是些不能決定事情的人,越到後麵,才是慢慢確定事情的的方向,大家也慢慢把事情看得越來越清楚,最後說話的,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綜合了大家的意見,才提出問題的要害,找到最後解決問題的方法。這樣的人才是決定著事情的發展和結果的,不要說,至少別人不會把你當啞巴賣了,更多的是讓別人看不起你,缺少城府,缺少內斂,誰都看不起你,沒有充分的醞釀,沒有充分的調查,輕易不要去說,所以嘴緊的都會得到別人的尊重。人有二個耳朵,一張嘴巴,就是讓你多聽點,少說點。聽得越多,就想得越多,事情想周全了,別人反駁的機會就更少,事情的決定權就相對來說輪你手裏多些。很多事不光是聽事情的表麵,更要聽出事情的內核,你聽懂所謂的弦外之音,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