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飄蕩,清逸出塵。


    清透白皙的指尖輕輕一點,風罩頃刻間碎裂。


    “扶光仙尊!”


    “幾個長老不管,人家師尊親自來管!”


    “護犢子的師父,超有安全感!”


    玄天宗弟子議論紛紛。


    徐玠仰頭,望著從天而降的扶光。


    浩瀚的煙波雲海,青空碧落,全都成了他的陪襯。


    “這就是扶光仙尊嗎?”


    沈瑜詫異看向徐玠,她頭一次在徐玠臉上看見如此神色,徐玠素來高傲,哪怕為了得到寒商劍加入玄天宗,也隻肯讓亡故的上任天嵐宗宗主做他名義上的師父。


    沈瑜再看向扶光,摸了摸自己的儲物尾戒。


    尾戒裏,是《玄天心經》。


    看過經書後,她又去了次天下池找扶光。


    若扶光那般強大,她是不是應該接受她和扶光的關係?


    如果接受了她和扶光的關係,那她和葉姝又該如何相處?


    腦子裏亂糟糟一團。


    沈瑜咬緊牙。


    她是天嵐宗宗主沈清河的女兒。


    那頭妖,那個魔,就夠煩人了。


    他們也很厲害。


    她不能再多和一個煩人的厲害人物扯上關係。


    葉姝那樣錙銖必較的人,風霓裳和她的矛盾,持續了一年之久。這樣小心眼的人,她如何和平相處?


    她有底線,有原則。


    決不能為了得到助力,而放低底線,放棄原則。


    風霓裳被反震出比武場。


    葉姝立劍於地,支撐搖搖欲墜的身體。


    風桓姍姍來遲:“扶光,你怎麽來了?


    扶光淡淡道:“十年一屆的仙門大比,玄天宗和天嵐宗商議後交換來主辦權,不是為了讓天嵐宗和星月宗看我們玄天宗的笑話。”


    風桓知道扶光在罵他不做事。


    風桓說道:“我隻是為了盡快停止鬧劇。你徒弟和霓裳打賭,學劍的去比法術,學法術的來比劍,引得眾多弟子來看笑話,不如一次比個高下,我玄天宗才不至於鬧出更多笑話。”


    扶光冷聲道:“你可知,這有違公正?”


    風桓不以為意:“這一組有黃天晉在,這兩人都晉級不了。在不影響結果的情況下,我的決定,是最好的做法。”


    兩相對峙中,風脈弟子扶起被扶光震飛出局的風霓裳。


    風霓裳不甘問道:“扶光仙尊,你真要為了維護葉姝,和整個風脈為敵?”


    扶光睨了眼風霓裳,意味深長問了句:“你能代表整個風脈?”


    風霓裳咬緊牙關,強忍喉頭腥氣,抬頭恨恨看了眼葉姝。


    在風霓裳看過來的刹那,葉姝立直了腿,挺直了背脊。


    四目相對,視線交匯,火花四濺。


    風霓裳不甘極了,看向大長老,用眼神讓他替自己做主。


    大長老看向扶光:“霓裳在比試中使用法術,按規矩,哪怕她贏了葉姝,也會被判負。你並非此次仙門大比監察,又是長輩,如此貿然幹預小輩之間的比試,不妥。”


    扶光還沒說話,葉姝先開了口:“我要堂堂正正贏下對局,不能用法術攻擊風霓裳。風霓裳卻法術劍術一起上,對我公平嗎?上了這比武台,我和風霓裳就是選手。坐在監察位,你就有責任維護比賽公平公正。師父和你講規矩,你講情理。師父護著我天經地義,你卻又開始講前後輩約定俗成的規矩。你和風霓裳一個倚老賣老,一個老黃瓜刷綠漆裝嫩,無恥!”


    大長老怒不可遏,揮袖狠狠扇向葉姝。


    風霓裳和大長老配合默契。


    一個動手。


    一個阻止扶光相救。


    扶光被突然間撲過來的風霓裳弄得分神。


    葉姝舉起望舒劍。


    勁風襲來,重重撞在望舒劍上。


    葉姝不由後退半步。


    但也隻後退半步。


    沈瑜倒吸一口涼氣:“葉姝竟能擋住大長老的攻擊,好強!”


    她自認若是她,定難以躲開。


    徐玠見她失落,寬慰道:“強的不是她,是她手裏的劍。”


    此話一出,沈瑜心裏愈發堵得慌。


    扶光躲開風霓裳後,確認葉姝沒有大礙,冷眼看向風桓,隻淡淡一瞥,就令風桓神魂戰栗。


    風桓心驚。


    扶光究竟何等修為?


    眾目睽睽下,他內荏卻色厲:“你身為長輩,擅自對我風脈弟子出手。我身為霓裳長輩,對你弟子也出了次手。如此,方才公平。”


    扶光沒再爭辯是非對錯。


    爭吵不休,徒惹笑話。


    他淡淡看向台上的葉姝:“還能再戰嗎?”


    嘴角溢出一絲血,葉姝抬手毫不在意抹掉,朝他點頭。


    扶光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顯然,此次來主脈,隻為了給葉姝撐腰。


    沈瑜追上來,追得上氣不接下氣都沒追上,大聲喊道:“扶光仙尊,我有話同你講。”


    扶光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說。”


    沈瑜看了眼四周:“能換個沒人的地方說話嗎?”


    扶光抬起手一揮。


    周遭聲音被隔絕。


    扶光:“說吧。”


    想了又想,遲疑許久,沈瑜還是將羞恥的心思說出口:“扶光仙尊,你能讓葉姝將手裏的劍賣給我嗎?”


    扶光:“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她。劍是她的,她願意賣,我不會阻止。”


    沈瑜難以啟齒,又不甘放棄:“以你我的關係,難道你不該幫我說點好話嗎?”


    扶光:“葉姝耳根子不軟,說好話沒用,隻有足夠大的利益才能動搖她。你身上應該有她想要的東西,隻要你願意答應她的條件,她肯定會願意和你交換。”


    ……


    葉姝受了傷。


    在下一個對手上場前,她掏出藥瓶,不要錢地往嘴裏倒。


    隔得老遠,一個清淡寡然的嗓音壓過嘈雜紛亂的議論聲,傳入她耳中。


    【她那麽聰明,一定感受到了,望舒劍並不屬於她。以望舒劍換取一個願望,她會要什麽呢?】


    葉姝朝著聲音方向看去,剛好和扶光的眼神對上。


    她心中一驚。


    贈她望舒劍,竟有這般深意?


    扶光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他又知道些什麽?


    扶光的心聲並不總能聽見,亦或是扶光很少有心聲。


    葉姝沒空多想,風縱已經上了比武台。


    風縱問道:“需要我給你一點時間調息嗎?”


    葉姝瞥了眼台下的風霓裳:“她催促你上台乘人之危,你給我喘息之機,豈不是會得罪她?”


    細長的眉梢輕挑:“你敢得罪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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