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雲青一道紫色身影快速飄過門口,就將魅兒朝裏推了進去,順帶關上了門。


    魅兒見她有所顧忌,不敢露臉,堵她不敢將事情鬧大,於是大聲唿喊著救命。


    樓下都是人,魅兒有豔名在外,她一喊,自然有人往上來。


    雲青欺身按住她,魅兒並未坐以待斃,閃身躲開。


    雲青已經不需要擦她的臉確認了,“果然是你,冒充我當刺客。”


    門已經被撞開,都是要來為魅兒撐腰的。


    雲青轉頭輕飄飄望著衝進來的幾個想為美人出頭的男人,隻一眼,幾個男人魂都飄了,哪裏還記得是來為魅兒撐腰的。


    魅兒再美,那也是天上仙看久了的人,哪裏有這位生麵孔的仙女帶勁。


    雲青又看了魅兒一眼,意味深長笑了笑,戴上桌上帷帽將通緝令留在房中,離開了。


    不用她出手,魅兒敢刺殺使臣,自然有她的下場。


    天上仙肯定有秦屹的人,他會查。


    除了逐月,雲青不認得秦屹手底下的暗探。


    可是王府的暗探都認得她。


    青姑娘的畫像,逐月大人可是讓他們記在心裏的。


    這不,雲青在魅兒房中一露臉,就被發現了。


    以至於剛走出天上仙大門,雲青就被兩個人攔了下來。


    逐月大人可是吩咐過了,發現青姑娘根本別試圖跟,就立馬放信號攔人,拖住一刻是一刻。


    暗探深深記住此事,攔住雲青的那一刻就向天上拋了信號。


    死死擋在雲青身前,其中一人立馬解釋,“青姑娘,屬下是成王府的人,王爺一直在找您,還請您迴王府一趟。”


    信號已經燃放,秦屹很快就會到來,雲青知道不能久留,也不打算跟兩人糾纏,運氣就想離開。


    可信號刺激了魅兒,她竟先她一步衝出窗戶跑了。


    麵前兩人紋絲不動,雲青不解,“她就是通緝的刺客,你們不追嗎?”


    兩人一步不動,隻攔著她,“上麵吩咐了,隻要遇見您,別的任務都可以先不做,青姑娘,請迴王府吧,王爺派了所有暗探在找您。”


    雲青懶得跟二人廢話,既然被認出來了,幹脆直接摘了帷帽,躍身追向魅兒。


    兩人緊隨其後,邊追邊放信號。


    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隨時匯報青姑娘的位置。


    魅兒的輕功不低,可還是很快就被雲青追到了,在房頂就打了起來。


    雲青下手狠,站在屋頂看著遠處策馬而來的人,下手更加快速。


    魅兒不是她的對手,不多時就被她鉗住脖子,帶落在地,按在牆上。


    抬手卸了她的下巴,一掌劈暈。


    馬蹄聲越來越近,縱身一躍,朝馬蹄聲相反的方向而去。


    忍不住迴首一望,正好撞進秦屹焦急的眼神裏,震得人心口發苦。


    轉身便逃,秦屹眼裏隻有她,躍身追去,“青青,別走!”


    雲青不敢鬆懈,使出十二分的力氣去逃,秦屹窮追不舍,她不得不趁著他看不見的時候竄進浮光坊躲藏起來。


    浮光坊內魚龍混雜,人多又亂。


    秦屹眼裏失去她的身影,慌亂不堪。


    忙命人守住浮光坊各個出口,浮光坊暗探盡出,一間酒樓一間酒樓的搜。


    秦屹仍不放心,親自在她消失的附近酒樓搜尋。


    裏外裏被圍住,雲青無法脫身,她躲在天上仙魅兒的房間,很快就會被找到。


    呲溜梭進床底,盡量往邊上靠近。


    “哢噠”一聲,不知道碰到了什麽,地板分開,雲青直直摔了下去。


    魅兒的床底下竟然有暗道!


    動靜不小,驚動了在天上仙搜尋的暗探,進去魅兒房間四處查找,才找到床底下的暗道。


    忙去稟告了秦屹,秦屹急忙來到這邊,命人移開了床,四處摸索找到機關打開了暗道,二話不說跳了進去。


    暗道裏沿路都有燭台,天陽走在前麵一個個點亮。


    暗道連接密室,密室裏的東西秦屹沒有心思去查看,隻順著暗道一路找尋。


    她最會躲,若被她跑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


    一路走到出口,已經不見人影。


    出口出來,是一間屋子。


    屋舍簡單,蛛網密布,似乎很久無人居住。


    地上遍布灰塵,還有雲青留下的腳印。


    她確實是從這兒,又離開了他的視線。


    派人順著痕跡一路找一路打聽,她生得紮眼,無論誰見過她,都會有印象的。


    天有些昏暗,似乎要下雨了。


    ——


    秦屹既然出了內城,雲青便毫無顧忌,徑直往信王府而去。


    本以為會被攔住,可如同她第一次進信王府一般,如入無人之境,信王府竟然一個暗衛也沒有,四處掛滿白幡。


    府中四下靜悄悄的,仆從也遣散不少,花園裏往日打理精致的花,如今也有些破敗。


    秦望跪在靈堂守著,四下一個護衛也沒有。


    雲青跨進靈堂,秦望抬眼看她一眼,複又低下頭。


    “你穿得豔麗,不是晚輩拜祭之禮。”


    她一身紫裙,不合時宜。


    雲青自一旁抽出三支香點燃,也不行禮,直接插到了香爐。


    秦望看著升起的煙,自嘲道:“沒想到唯一來母親靈前的,居然是你。你獨身前來,不怕把命丟在這兒,給我母親陪葬嗎?”


    雲青並未與秦望打過什麽交道,不過也猜想到他並不是個簡單人物。


    “我今日去了天上仙,抓了魅兒。”


    秦望並無多大反應,隻笑了笑,並不關心她說什麽。


    從一旁扯了個蒲團推到她腳邊,“既然來了,便坐下,慢慢聊。”


    雲青坐在蒲團上,雙手空空有些無聊,也學著秦望拿了紙錢一張紙往盆裏丟。


    秦望抬眼看她,“我們也算是表兄妹,你來祭奠你親姑姑,情理之中的事。”


    “你知道的真多。”


    “外祖父和母親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一向沒放在眼裏的私生子,手裏用著最鋒利的刀,會砍向自己。”


    “你知道這麽多,還能從此事中全身而退,也不是省油的燈。”


    屋外雨滴落下,打在樹葉上,輕輕作響。


    秦望道:“我是皇家人,自然受庇護些,沒有實證,陛下不會為難我。”


    “你為何要讓人扮做我去刺殺北涼公主?”


    “我聽說,外祖父小時候是打算將你帶迴永州的,嶽家的血脈,寧願自己毀了,也不能流落在外麵。是四舅舅將你帶走,一直留在身邊,母親本也沒當迴事,你越來越厲害,日後給你服下噬心蠱,你就是下一把鋒利的刀。”


    “可沒想到,你和成王走到了一起,屢次三番壞她的事,所以,你要死。”


    “成王對你上心,你是刺客,他會為你開脫,自然得罪北涼,陛下不想再打仗,他若一意孤行,便會逐漸失了寵愛,你也會因此送命。”


    “無論你是不是刺客,你若毀了陛下最看重的兒子,你都該死。”


    雲青已經意識到這點,此刻被秦望說穿,也沒什麽驚訝。


    “世子妃也是你們殺的?就為了和北涼聯姻?獲得北涼的助力?你想篡位?”


    秦屹歎了口氣,有些不舍,“她運氣不好,發現了林氏的秘密,見了林氏養蠱,嚇得精神錯亂,瘋了,我將她關在院子裏,不讓她出去,可她還是嚇得跑了出去,撞上了母親,丟了命,命中注定的。”


    雲青嘲諷道:“說得好像你一點兒問題也沒有,全是嶽如瓊一個人做的,你在她靈前這麽推脫,不怕她半夜找你索命?”


    秦望輕笑,無可奈何,眸色陰暗盯著靈前的棺材,哪兒還有之前半點兒溫潤君子的模樣,“嶽家確實該死,你做得很好,你該慶幸你沒被帶迴嶽家,不然,如今也定當長成個蛇蠍心腸,滿腹詭計,陰險狡詐的女子。”


    雲青有些瞧不起他,“懦夫才會怪責別人。”


    “母親也常這麽說我,說我和我父王一樣,軟弱無能,畏首畏尾,成不了大事。”


    “可她嶽家的大事,關我什麽事?我是皇家人,憑我自己,也能坐到高位,位極人臣,可母親還是不滿意,非要我去爭,去搶,名不正言不順,她從來不想想,這條路哪裏可行?”


    雲青想到忘川說的,道:“她本想做皇後的,靠不了信王,隻能靠你做太後了。”


    秦望嗤笑:“心比天高!她想除掉陛下所有的兒子,到時候我就是唯一的皇室血脈。”


    “秦屹一直在邊關,母親不曾對他動過手,想靠他擊退北涼安定東齊,等他班師迴朝,又怕他權力過盛不好對付,便想著讓今宵閣刺殺他,沒想到,被你救了。”


    “你是嶽家的人,卻和嶽家作對。”


    “後來,她見秦樟針對秦屹,便想著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可秦樟實在無能,秦屹不過迴京短短時日,竟將他壓製成這樣,無法,隻能再刺殺秦屹,又被你壞了事,還查到了信王府。”


    秦望眼神讚賞,“你有些厲害,做事不計後果,母親最頭疼你這種不要命的人,四舅舅有噬心蠱壓著,可你不受控製,她隻能殺了你。”


    “除夕那夜,你失蹤許久,本以為你死在外麵了,可你後麵又出現了,還躲進了成王府,母親無法下手,秦屹也開始在內城布防,她不得不低調了些。”


    “後來今宵閣被滅,四舅舅無動於衷,母親很生氣,四舅舅不怕死,有段時間幾乎每天都來這兒,四舅舅的噬心蠱母蠱在永州,母親拿他無法,府中暗衛皆不是他的對手,母親寫了信迴永州。”


    “可你探聽信王府,母親勢必要殺了你,你命大,幾次都死裏逃生,還迴了永州,和四舅舅一起借秦屹的手,滅了嶽家。”


    “母親終究是敗了,父親也垮了,願意一輩子待在皇陵,我也不用被迫娶姝華公主。”


    雲青冷笑,“姝華公主也是國色天香,她的臉也是你們自己毀的,娶她還委屈你不成?”


    秦望無奈,“娶了她,就迴不了頭了,母親會聯合北涼,蕭英然狼子野心,東齊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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