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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風,追風!”


    路乘風瞧著追風獨自一人在旁暗自神傷的樣子,便吼了一嗓子,衝他燦爛的一笑。


    “哎哎!在呢!你小師兄耳朵沒聾!用不著那麽大聲喊我的名字!”


    路乘風的笑容如春暖花開一般的具有生命力和感染力,追風原本冷冰冰的一張臉龐,嘴角也忍不住跟著一起上揚,像往常一般戲謔道。


    “關山邊月今何在?恐將白骨作紅妝。”


    遊家唐兄隻是個宅在家中打磨手藝活兒的花燈匠人,自然是第一次聽說北端國女將軍關山月的鼎鼎大名,不由地咂摸起路乘風剛才吟誦而出的雲州小曲兒《關山恨》來。


    “這句詩還真是一語雙關了,關山邊月,原以為說的是我大靖國和北端國之間邊境分界線關山上懸著的一輪冷月,借景生情,誰能料想到竟是個女將軍的閨名!我當時隻注意這小曲兒的語句措辭了,竟然完全沒往人名上想過!”


    吳京墨聽他這一念誦,癡癡的出神,迴憶道。


    “甭提是你了!我也半點沒發覺這詩中暗語!你看,這小曲裏都寫了,恐將白骨作紅妝。紅妝,不就是女人嗎?白骨,不就是戰死沙場的將士們嗎?小爺我終究是大意了、大意了啊!”


    路乘風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也跟著吳京墨一齊迴憶著驚歎著。


    “說來也怪,關山不就是一座山嗎?怎還成了他北端國世代簪纓的將軍世家的家姓呢?莫非此中還有何淵源?”


    路乘風說著說著,又繞迴到了關山月的姓名上來了,轉臉向追風好奇的問道。


    這個問題,別人可能迴答不了,可是追風心裏一定有譜!


    剛才那遊家大哥問追風,為何他小小年紀就無事不知無事不曉的。


    切,那必須的啊!他那是不自然,追風可是我們密宗追蹤情報一脈的傳承人!說是密宗門下中情局局長也不為過啊!


    他們辟雲穀飼養馴化後,向全天下放出去的四羽白鴿,不計其數。


    可以這麽說,凡是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他們密宗的四羽白鴿。


    而這麽四隻翅膀的小可愛們,最擅長的就是傳送情報。


    不管是在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北方蠻荒之地北端國,還是在赤火炎炎叢林霧瘴的南方巫蠱之地南離國,亦或是飛沙走石大漠茫茫的西域,或許是那大海環繞遠離塵世的東極。


    密宗弟子的腳步遍布四海,密宗的情報眼線冠絕宇內。


    然而這些所有情報眼線的中心樞紐,便是追風。


    去年起,師父已經將密宗情報一脈完完整整的交代給他了。


    從那時起,追風便經常神出鬼沒的找不著人,變得跟三師兄奪風似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總而言之,有問題,找追風!


    他就是路乘風《十萬個為什麽》之後的《百科全書》。


    果然,追風聞言,與路乘風會心一笑,慢條斯理的迴答道:


    “當然不可能那麽湊


    巧!這關家軍,是為了表示他家世代鎮守關山的決心,全家改姓為關!按照北端人的姓氏習俗,他們關家這個大家族,本來應當是姓巴爾哈的!幾十年前的關家軍大帥,也就是關山月的爺爺,本名叫做圖托唿格?巴爾哈?阿怒金。”


    “坨坨虎哥?巴爾哈?阿奴金?這名字怎麽這麽長!”


    田子方摸了摸自個兒的後腦勺,憨憨的一笑,複述了一遍關山月爺爺的名字,感歎道。


    “不對,是圖托唿格?巴爾哈?阿怒金。”


    追風搖頭否定道,又將這長長的名字說了一遍。


    “哦哦,是圖托唿格?巴爾哈?阿怒金?北端人的名字真是長啊!他們吃啥長大的,記性咋那麽好呢?”


    遊家大家也跟著複述了一遍,成功說出口後,自己都被自己給逗笑了,道。


    “可不是麽?北端人的語言文化與我們中土大靖完全不一樣!可能吃牛羊肉長大的北端人比較長記性?開個玩笑,哈哈哈哈……”


    吳京墨也跟著噗嗤一笑道,笑罷,他又鄭重其事道:


    “北端國近幾十年來飛速發展壯大,國力日強。話說他們本是生於莽荒草原,長於北方極寒之地的遊牧民族,在這種極端嚴酷的自然環境下,能生存下來實屬不易,以前幾百年隻求填報肚子足矣。”


    吳京墨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這幾十年來,天象變換,時移世易,鬥轉星移。連那極北苦寒之地的北端都不再苦寒,冰雪消融,草木舒長。迴暖的氣候帶來了豐厚的草場,養肥了無數的牛羊。北端人的溫飽問題於是得以解決。”


    吳京墨此言一出,追風一言瞥去,眼神裏都是刮目相看之態。


    “嗨!不就是全球氣候變暖嗎?大哥說的就是這個理兒,隻是大哥措辭優美文藝。”


    路乘風一聽,擺了擺手,得意洋洋,成竹在胸的說道。


    仿佛他也早就洞穿了一切似的。


    “啥球?全球是什麽球?我隻打過馬球!”


    追風朝路乘風努了努嘴,滿臉不屑的笑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全球氣候變暖,就是說,我們人類都生活在一個巨大無比能裝日月天地的大型球體之上,這個球,就叫做地球。而地球,受到各種各樣自然或人為因素的影響,導致氣溫上升,冰雪消融。最明顯的感受,就是天越來越熱了。”


    路乘風背過雙手,一本正經的向其餘四人講述起全球氣候變暖的21世紀的保護環境科普小常識來。


    “你是說我們現在都是站在一個巨大的球上?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個球?一個球怎麽駝得起我們這麽多人啊,莊稼啊,房屋啊,不得被我們給踩碎咯?”


    田子方第一次跳出來反對道,言語直白,卻反映著封建社會科學尚未開化普及之前人們腦海裏最最普遍的觀念。


    “我認為,田大哥說的對!古人雲,天圓地方,是流傳了上千年的真理了!從沒聽說過我們腳下的土地是圓的!乘風賢弟,我雖知你有曠世之才,也常常


    語出驚人,但是,這迴我是真不信你所言了。實在荒謬啊!”


    吳京墨難得不站在路乘風這邊了,竟然也直截了當的出口反駁道。


    “就是就是!我們腳下若是真的踩了個什麽地球,那不是跟我們手藝匠人做的獅子踩球燈籠似的,若不是用竹木架子和鋼筋鐵絲連得緊緊的,那獅子哪能站得穩呐!同理,照你所說的,恐怕我們早就跌下萬丈深淵了吧!”


    遊家大哥也跟在田子方和吳京墨之後反駁道。


    “追風你呢?你也不相信我嗎?”


    路乘風眨巴眨巴眼睛,期待款款的盯著追風,問道。


    他剛才聽了他們所言,覺得萬分可笑,卻也十分理解。


    人都有局限性,何況眼下這種局限性,是時代帶來的局限性,並非是他們幾個本人的錯。


    “我信你,你從小就經常怪裏怪氣的說些諸如此類的怪話,我又不是第一迴聽了!師父剛開始說你這孩子吧,可愛是可愛,但是就是有些言行怪誕,卻也正因於此,超乎常人,此生注定不凡!我信師父對你的判斷,我也信你。”


    追風卻跟那三人完全持不同的態度。


    他雖然也聽不懂路乘風嘴裏說出來的高大上的理論,但他相信路乘風,他相信路乘風這個人,便相信他口中說出的一切。


    路乘風聽到他的肺腑之言,還有他一臉懵懂卻堅定無比在站在自己這邊,心中感動的死去活來的,隻是他與追風之間,不必多言。說多了反而肉麻兮兮的招他厭煩。


    路乘風便輕輕錘了一拳在追風背上,笑道:


    “好小子!看不出你還挺有眼裏勁兒的!識我路乘風者為俊傑!”


    “我看你這人就是犯賤!平日裏欺負你掛你你不打我,現在挺你還要被你打!哼,我看你是又欠削了吧!”


    追風從鼻子裏哼出一口冷氣來,打趣著笑道。


    見他們其餘三人都不再言語了,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張皇神色,追風於是話鋒一轉,將話題調轉迴剛才的事情上,誇讚起吳京墨來,道:


    “小吳大人厲害啊!這幾十年前的事啊,我也隻是略知一二,卻隻聽說了關家軍的來由以及北端人過往江湖事跡。我密宗都沒有的消息,小吳大人又是從何得知的?”


    追風的收起了方才的睥睨之態,換成了一副認真嚴肅畢恭畢敬的模樣,向吳京墨討教來。


    “追風兄弟過獎了,在下不過就是讀了幾本舊書而已。這些資料,都是北端天文地理圖誌上有所記載的。隻是以前是他們北端國的文字,我們大靖人是無法看懂的。”


    吳京墨謙虛的朝追風一個欠身,虛禮作揖道:


    “多虧了他們北端國的南學北漸之風啊!我們兩國雖然是交戰國,但是文化卻是天下人的共同瑰寶。我瞧這北端的天文地理圖誌,就有意思的很呢!”


    “原來如此!”


    眾口一詞,異口同聲感歎道。


    “南學北漸可是何事?”


    田子方含含糊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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