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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窩瓜方才的騷操作驚得是目瞪口呆的李綠蟻:啥?這窩瓜什麽時候還練過芭蕾舞?卻在短暫的驚愕後,直到窩瓜與自己終於走完十萬五千裏的艱難之路,順利在陝北會師了,連忙腿腳一蹬,雙手拔上青石巨門上,放下繩子,一把套住越來越低,將要撞到門底的窩瓜,好似拔蘿卜一般的,繩端套在巨門上的雕飾上,借力將他拔上來。


    擦了擦汗,窩瓜一把扒住青石巨門,蹭蹭爬到了石門之上,坐在邊沿抖了抖腿,見李綠蟻驚疑的看著自己,扭了扭腦袋,得意洋洋的“怎麽樣,沒看出來我還有這個絕活吧?”又揉了揉大腿根“就是有點扯襠還蛋疼就是了,別的也沒啥,還有點腿抽筋,容我歇歇。”


    這個青石巨門足足有五米多高,嚴絲合縫,但卻清楚可見是兩扇大門,根據門口的積灰旋轉方向,李綠蟻推測是朝著裏麵開的門。每邊門上都雕刻著祥龍圖案,一看便是埋葬諸侯貴族的所在。


    此刻終於到了這裏,也算是撿了一條命,窩瓜與李綠蟻都仰躺著歇了好久,側頭看著李綠蟻“蚱蜢下士,剛才真是千鈞一發,還好有你千裏走單騎,本大帥代表全國人民給你發來賀電。”


    李綠蟻抵著下巴,看著下方躁動不已的腐屍群,那群腐屍對於到嘴的肉再次減少十分心傷,卻此刻也是這兩個活物避無可避的地方。


    的確,縱觀此地,的確是這個巨大的鍾乳石洞中最後的落腳點,若是兩人真的在這裏想不出解決眼前困境的法子,隻怕真的要葬身在此了。


    “別那麽悲觀麽,不就是開個門麽?”


    “你有什麽辦法?”


    “咳咳。”


    窩瓜正色一番,在石門頂上站好,忽然擺出了一個pose,大喝一聲“芝麻開門!”


    “嗡嗡嗡——”


    除了下方逡巡集聚的腐屍群,沒有任何多餘的動靜,窩瓜撓了撓頭“看來謎語不是芝麻,也許是西瓜,西瓜開門!”


    “不是西瓜?難道是黃豆芽……”


    李綠蟻凝神低頭看著折扇青石巨門,如果自己所料不錯,這青石巨門裏麵藏著的,必然是——


    又看向方才順勢滑下來,幾乎被兩人糟蹋的不像樣子的紅繩,歪七八扭,無精打采的橫在前麵,有幾條被窩瓜割斷的繩子垂掛在地,還絆倒了一些腐屍,那些腐屍好似豆腐渣捏的一般,一旦被絆倒再被屍擠屍的腐屍踩到,便再也站不起來了。


    懸掛在紅繩上的鈴鐺符紙,卻從開始到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異動,也就無從查探起這些鈴鐺符紙的作用了。


    歎了口氣,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怎麽進去,現在可真的是山窮水盡,要是找不到進去的法子,這裏雖然安全,但兩人最後隻會因為饑餓與脫水而死。


    窩瓜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百無聊賴的四處亂看,忽然眼前一亮,看著好似有意無意掉落在那離青石巨門前不遠的一個金疙瘩。


    “嗨嗨,老鐵,你看那是個啥?”


    李綠蟻眯眼一看,那塊金疙瘩在夜明珠的輝映下熠熠閃光,還能折射,好似是一塊被雕琢而成的玉璽一般,當即心潮洶湧。


    “好像是塊玉璽,窩瓜,快,想法子拿上來,說不定那就是我們能進入這青石巨門中的法子!”


    窩瓜一看到可能是那傳說中用來蓋章的玉璽,連每一根鼻毛都噴吐出無窮無盡的熱氣,頓時間神色緊張,比方才差點被那些腐屍咬到蛋都振奮。


    隻見窩瓜搓了搓手,當即就要從這裏跳下去,李綠蟻連忙拉住他“這裏距離地麵這麽高,你跳下去就算不被腐屍吃掉,也一定會腦震蕩,難道你覺得我還能在這裏用帕斯卡原理給你治療腦震蕩嗎?”


    窩瓜實在心癢難耐,試探性的伸下一條腿,李綠蟻想上去勸阻,又見窩瓜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喊他讓他受了驚嚇馬上滾下去,當即拿出繩子套住窩瓜的一隻胳膊,另一端掛在巨門頂端雕刻的龍頭之上。


    但見窩瓜身形矮胖,伸下去的一條腿也不見得有多長,卻其小心翼翼的模樣,因為身形緊繃,活似即將被裝袋用集裝箱送走的批發灌香腸,一截一截的鼓出每一塊肥肉,因為此時的光景,也將窩瓜的身材顯示的淋漓盡致,李綠蟻現在也明白了,為什麽自己叫窩瓜為窩瓜,他一點也不反對,原來是早就有了高屋建瓴的先覺意識。


    但見腐屍聚集在青石巨門前逡巡走動,而那金疙瘩也因為冷冰冰的跟石頭一樣,那些腐屍在周圍走過根本不會注意,索性這金疙瘩就掉落在青石巨門的門前5、60厘米,要拿花點力氣也就算了,但是勢必要下去了。


    當窩瓜發現再往下就到危險地帶時,準備探下去的心忍不住一顫,忽然李綠蟻對著窩瓜道“窩瓜,你快上來,我想到法子了!”


    窩瓜一個倒掛金鉤翻轉身體上來,李綠蟻從背包中拿出飛虎爪,尾端用繩子係了“那玉璽是凹凸不平的,雖然用這飛虎爪一次也不一定能成功,但是花的時間長,總比方才那麽危險好。”


    窩瓜見此也隻能同意:方才蚱蜢下士不準自己拿那些夜明珠,但是現在卻想拿玉璽,莫非蚱蜢下士是眼界太高,普通的陪葬品根本看不進去,所以自己拿夜明珠才恨鐵不成鋼?也對,自己身為主帥,怎麽能在下士的麵前丟麵子,沒錯,一定是這樣的,俗話說“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自己可不能讓蚱蜢下士將自己看扁了!


    此時窩瓜正聚精會神的飛虎爪釣玉璽,要是知道因為自己在窩瓜拿取夜明珠阻止他卻沒有說出深層次的原因,而致使窩瓜產生了如此大的誤會,一定會吐血三升。


    “鐺!”


    在飛虎爪第無數聲響後,終於套住了玉璽,窩瓜與李綠蟻臉色同時一喜,正準備往上拉,拉到一半時,忽然勾住了一個從旁走過的腐屍的衣裳,腐屍“咯吱咯吱”發出撕咬狀轉過頭,看著腐屍這副惡寒的樣子,窩瓜連連在一旁擺手“快扔了它!”


    李綠蟻搖頭“好不容易勾到玉璽,如果要是現在扔了,不知什麽時候能再勾到,這腐屍雖然難纏,但現在也隻有一個,分量也不重,我將他拉上來時,你在旁邊伺機而動,隻要他到了你夠得著的範圍,就給他一鏟子,看他怎麽動!”


    窩瓜連忙拿出洛陽鏟趴在石頭上,李綠蟻小心翼翼的連帶著玉璽與腐屍一起拉上來。


    因為腐屍是風化了多少年後的屍體,水分脂肪早已風化的差不多了,隻不過幾十斤而已,李綠蟻自己也能拉得動,當快靠近巨石時,那腐屍果然嗅到了活人的氣息,當即張牙舞爪的朝著兩人撲來。


    “吧唧!”


    早在一旁守著的窩瓜一鏟子將那腐屍的腦袋爆頭,卻綠色的濃漿頓時飛濺在四處,糊了最近的李綠蟻一臉。


    李綠蟻頂著腥臭,忿忿的看向窩瓜,窩瓜“嘿嘿”一笑“這個,那個——”


    哎,算了——


    一把抹掉汙穢,將那再也不動的腐屍扔下去,砸倒了幾具屍體,一屍好幾命。


    將那玉璽隔著袖子捧在手裏,窩瓜看著這玉璽十分了不得,想上去摸一把,李綠蟻怒視一眼“你戴手套了嗎?”


    顫顫的從包裏找出兩幅橡膠手套,兩人戴上四麵八方的打量著這個玉璽。


    但見這印璽龜鈕精致,紋飾華美,由高純度的黃金澆築而成,精巧玲瓏,印台上趴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烏龜,身高約略2厘米,其上鏨著六角形的龜背紋和圈形的魚子紋,布局疏密有致。


    將印璽翻了個麵,但見下方有四個陰篆刻字,四字的印麵隻有2.3厘米見方,字體有點隸書的味道,轉折收筆十分方正,字跡蒼勁古樸,凝重十分,直中有曲,流暢和諧,堅挺飽滿。


    窩瓜“嘖嘖”了兩聲,李綠蟻看著他“怎麽了?”


    “這寫的什麽字,都看不懂。我還以為這玉璽神兵天降,上麵寫的一定是‘芝麻開門’呢。”


    李綠蟻哭笑不得,卻又喃喃的“是啊,神兵天降忽然出現的東西,你方才來的時候看到了嗎?”


    “蚱蜢下士,你這是在為難我胖虎啊,我胖虎來的時候正在劈叉逃命呢,還有這閑工夫看地麵上有沒有金子?關鍵時候當然是好死不如賴活著了!”


    李綠蟻歎了口氣“這是陰篆。”


    窩瓜“哈”了一聲“什麽銀磚?這不是金磚嗎?蚱蜢下士,你可不能因為你受了兩倍的九年製義務教育就為難我胖虎,銀子金子我還是能分得出來的,你看看本大帥這牙口,一口咬上去——”


    見窩瓜要奪過去,真的要咬上一口,李綠蟻慌亂的接過來“不是銀色的磚頭,也不是金色的磚頭,是陰刻篆書。陰刻與陽刻都是傳統刻字的兩種基本刻製方法,陽刻,是將筆畫顯示平麵物體之下的立體線條刻出;陰刻,是將圖案或文字刻成凹形。”


    “刻圖案一般都是刻凸出來的字,這就是陽刻,刻圖案如果是刻凹陷下去的字,這就是陰刻,這陽刻陰刻,主要是用在篆刻、印章、剪紙、微雕……各種方麵中,就像是畫家或書法家寫完字蓋的那個章一樣。”


    窩瓜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讓我瞅瞅——”


    反過來看了一遍,摸了摸下巴“emmmm——中間有個‘王’字,所以上麵寫的是‘當大王’!”一臉期待的看著李綠蟻“是吧?”


    李綠蟻無奈的“你就算這隸書寫的陰刻篆書看不懂,你也總得識數吧,這寫的是廣陵王璽!”


    “嗯?是麽?”


    窩瓜再仔細的看了看“不像啊——”


    “一般情況下,陽刻出來的字體的確要比陰刻的字體更加容易看出些,若是看不出也正常。”


    窩瓜忽然眼睛放光“你看,這個是真的嗎?”


    李綠蟻在手裏掂了掂“重122.87克,高2.121厘米,台高0.945厘米,龜鈕精致,筆書流暢,應該不錯。”


    隻是,怎麽會——


    “我聽說印璽不是相當於一個王侯的性命嗎?這印璽怎麽可能會扔在大門口呢?”


    “你要問的,也是我要問的,看來此地還有除了我們以外的第三個好心人。”


    嗯?


    窩瓜不明所以的歪了歪頭,並未深究,李綠蟻道“之前我看那左邊大門上有一個好似凹槽一般,凹槽裏端也有奇怪文字的所在,現在加上這廣陵王璽,應該就能進去了。”


    “那還等什麽?”


    窩瓜摩拳擦掌,早就想離開這鬼地方了,這地方狹小無比,害的他連施展身手都做不到,李綠蟻搖了搖頭“放進去不難,難的是,大門打開那一瞬間——”


    李綠蟻開始裝填子彈,兩把毛瑟手槍是最後的倚靠,子彈也很充足,過一會就靠他了。


    “過會兒我先清除一片十秒鍾內無腐屍能靠近的區域,你立即在那區域周圍甩下打火機,建築起一道火牆,一旦我成功打開門,你立即進入,如果我沒有成功打開,你便迅速拉我上來。”


    窩瓜點頭表示明白,兩人接連發力,在數百發子彈落下後,雖然不斷有腐屍填補空白,但是好歹留出了一個五米不到的空白的區域,李綠蟻見機順勢滑下,將廣陵王璽按入其中,卻四方腐屍忽然群聚而來,此時一把打火機頓時閃著光落下,五米之外的腐屍開始燃燒起來,青石巨門上隻聽得“哢噠”一聲,嚴絲合縫,之後便好似是巨大的機括運轉的滾軸聲響起。


    麵色一喜,窩瓜也正準備下來,周圍因為這巨大的火勢,反而倒是隔起一個巨大的火牆阻擋了兩片天地,大門將要緩緩朝內積壓打開,卻在這時,原本安靜無比,係在紅繩之上的偶爾才動一下的鈴鐺,忽然間無風起浪,居然同時“叮鈴叮鈴”般響了起來,而無數的符紙也在此刻,好似被一隻大手硬生生扯下,懸飛在空中四散而舞。


    窩瓜見情勢不好,慌忙就要下來幫助李綠蟻。


    “叮鈴叮鈴”,這詭異響起的鈴鐺聲在這數萬腐屍中,響的叫人頭皮發麻,連方才兩人借助這紅繩下落,這些鈴鐺都沒有響聲,此刻卻居然變成了這樣?


    無數鈴鐺響起,有統一的旋律與節奏,似乎是在齊鳴,為重大序幕拉開前奏。


    李綠蟻麵色慘白的看著眼前即將開合的青石巨門:難道是因為它?


    卻在這時,那無數原本因為懼怕火光的腐屍,聽到這統一的鈴鐺聲,即使畏懼火光,也忽然直直朝著火光這邊的李綠蟻撲過來。


    “蚱蜢!!”


    窩瓜在上麵急忙想將李綠蟻拉上來,卻在這時,那青石巨門終於完完全全的打開,原本在空中飄舞的符紙驟然間“刺拉刺拉”,好似被什麽東西吸引,排著隊全部飛入了青石巨門中,而此時那些嘈雜的鈴鐺,就在這一瞬,停了。


    “威——武——”


    李綠蟻正欲轉身而走,但見在那大門之中,站著無數排青麵獠牙、著鎧甲的軍士,其還未完全活動開,隻嗅到活人的氣息,驟然間嘴角流出涎水,綠色的毛發陡然滋生,以一僵屍王為首,領著百數的綠色僵屍朝著李綠蟻撲過來。


    “闖入者——殺——”


    “威——武——”數百僵屍衝了過來,大地震顫,碎石抖落,空氣中都有一種名為“膽寒”的情緒滋生。


    “臥槽,這他娘的不是我們在之前遇到的那個綠僵屍的加強版嗎?”


    李綠蟻也心中正有此意,這綠僵屍刀槍不入,連子彈也隻能使他的皮肉陷下去一些些,隻能用雷管炸死,這玩意自己要是手無寸鐵的對上,簡直是壽星上吊——嫌命長啊。


    一群青麵獠牙的將士操著手中的利刃朝著李綠蟻飛來,卻在這時,窩瓜已經死命一拽,將李綠蟻拽到了半空中,那些僵屍一股腦衝出去,根本不畏懼火光,甚至將腐屍還踩死了一大片,觀其總人數,足足有一兩百之數。


    完了。


    臉色一慘的兩人心裏大哀:原本以為是逃出生天,沒想到是羊入虎口。


    無數的綠僵屍紛紛跑出,站成幾排整齊的隊列,為首一人最是威武,血紅色的眼珠看向李綠蟻與窩瓜時,忽然神色大變,好似見到了殺父仇敵一般,身後的僵屍見到兩人麵貌,也登時陡然露出了獠牙。


    以劍指著李綠蟻“故技重施的闖入者,殺——”


    “殺!!!!”


    “臥槽,蚱蜢下士,這僵屍王怎麽好像是認識你啊,你老實告訴本大帥,你是不是偷捏了人家媳婦的奶子?”


    李綠蟻聽了腎疼,邊逃邊懟“你胡說,他分明是認識你,我看他就是看到你才忽然狂躁起來的,這僵屍王再如何活蹦亂跳,這他娘的也是東漢時期的人物了,我李綠蟻還是祖國一朵將要在新世紀開放的食人花,難道看著像幾千歲的大王八嗎?”


    “你別撿好聽的說,你他娘的也有可能是背著我,全無義氣的去偷偷捏了人家小妾的奶子,我說蚱蜢下士,你他娘的太不厚道了,兄弟為你兩肋插刀,怎麽遇到這麽好的事情,你居然不叫上我呢?”


    一股濃臭的腥風好似龍卷風就要撲來,李綠蟻當機立斷,一把扯下窩瓜,窩瓜猝然之下被一拽失去平衡落地,兩人逃也似的一股腦進了青石巨門中,將數百僵屍將領堵在了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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