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你怎麽在這裏?!”


    鳳琰甩出的尖刀險些沒收住,看著麵前腳剛踮地的人兒很是無辜地看著他,鳳琰很是無奈。


    “你說要每日都陪人家玩的。”蒔泱嘟著嘴,說道。


    可今天要麽就是看竹竹紮針,要麽就是給她看蟲蟲,哪有陪她玩了。


    晚上送她迴家之後竟然還偷偷自己去玩了,壞蛋!


    鳳琰無奈,“可我這不是去玩呐!”


    話音一落,隻聽腳踩下瓦片的聲音,鳳琰突地意識到了自己的聲音說得有些大聲了,忙是拉著蒔泱躲迴了牆角,屏住唿吸。


    聽著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來的還不止一個人時,鳳琰心提了起來,正要握緊身旁的人,卻是摸了個空。


    不由得轉頭望去,便見小姑娘一臉淡定地放出了白澤,白影一閃而過。


    “喵~”


    “哦,原來是隻貓啊。”


    “最近王府的野貓可多了,為了避免有什麽狀況,明日還是向頭兒說一下吧。”


    “行了,走吧走吧……”


    “……”


    一直聽著外邊的動靜結束,夜色又安靜下來後,鳳琰鬆了一口氣。


    再見白澤邁著小碎步從另一處迴來時,這提起的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


    轉頭低聲對蒔泱說道:“泱泱,這裏不好玩,我們迴去可好?”


    這要顧及到小姑娘,這夜探越王府那是實在沒轍的了。他出事不要緊,念及父皇,鳳延還不敢對他做什麽,但是泱泱到底是臣……


    哪想蒔泱輕哼了一聲,抱起白澤就往一個方向大搖大擺地走去,嚇得鳳琰忙是追了上去。


    卻見蒔泱帶著他左繞右拐地穿進一院子裏,這一路上,鳳琰明明是感覺到那些暗哨的存在,正是提心吊膽地準備要動手呢,哪想對方好似根本沒有看到他們一樣。


    白澤又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他一眼,眼神示意讓他伸手碰觸下周圍後,鳳琰發覺自己竟是身處在了一個屏障裏頭。


    手指滑過虛空,竟是有著軟乎乎的觸感,如同那棉花一般。鳳琰瞥向麵前鼓著腮幫子的蒔泱,無奈地笑了笑。


    是了,他怎麽就忘了小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呢。


    這下好了,自己好像惹小人兒生氣了。


    ·


    兩人一獸入了院子,蒔泱環視了一周,腳尖一躍,忽然淩空踏上了那屋瓦上。鳳琰神色微變,連連運功也是跟了上去。


    把白澤收入手鐲,蒔泱扯了扯鳳琰的衣角,小嘴撅起,半句話都不說就是摁著他的頭看著下方,一手把瓦片給掀開一小塊。


    鳳琰順從地低下頭,知曉小姑娘是在鬧小脾氣,無聲笑了一下後,便是凝神朝那透出光亮的地方看了過去。


    鼻尖微嗅,便是聞到一股子腥味從下方湧了上來。再觀那下方的擺設,他所見到的便隻有一株株奇形怪狀的花草,不由得很是不解。


    蒔泱見狀,把方才的瓦片捏碎給扔了下去,變化——


    就在這一瞬!


    隻見那瓦片碎掉落的瞬間,那些花草便是變化為了一粒粒的黑籽,把那些碎片全給吞沒了。


    這還不止,那物竟是如同有眼睛的這般,竟是再下一刻,又是化為了長蛆,朝他們上方鑽了過來。


    看著這怪物,鳳琰正要把袍裏藏著的暗器給射過去,卻見就在要鑽出這上麵來的那一刹那,如同受了什麽驚嚇一般,猛地縮了迴去,顫抖地變迴了花狀。


    鳳琰不解,正要問及身旁的蒔泱,卻見小姑娘拉起他的手,從屋簷下跳了下去,忙是穩住身形,穩然著地。


    這要是摔了,小姑娘又該嫌棄他一番了。


    跟著蒔泱又是繞進了另外一個院子,躲過前方的假山,鳳琰想著方才那奇異之景,囂張之際又是萎縮下去。


    該是害怕蒔泱吧……


    “泱泱,剛剛那是什麽?”鳳琰不禁還是問了出來。


    蒔泱不語,眼睛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是把白澤又給放了出來,扔到了他的懷裏,氣鼓鼓地朝前走去。


    白澤打了哈欠,覺得自己大晚上的被迫營業很是累虎,蜷縮在鳳琰的懷裏,淡道:“那是嫣魔花。”


    嫣魔花,乃是魔界與人界交匯處所生長的花種,就如同彼岸花是黃泉路上特有的一般,嫣魔花也可稱之為魔族之花。


    對於魔族的人來說沒什麽影響,可作為觀賞之物,但對他們五界的人來說,此花卻是相當的兇惡。


    花期成熟之時,所散發的特殊氣味很是會蠱惑人的心智,慢慢靠近它,繼而等來的便是被吞噬的命運。


    吞噬過後,便是蘊於下一株嫣魔,一直這般繁殖下去。


    “對了……你們那些人中的應該不是什麽蠱蟲,應該是嫣魔,就是你剛剛看到那一粒粒小蟲子,那是它們還沒有成熟之時。”


    能啃噬一些東西,但是速度極慢,殺傷力也沒有那麽大。然後還會不斷繁殖成一粒粒的黑蟲,到一定數量後便是變成了成熟期的嫣魔了。


    現在看到,他才想起嫣魔這個時期好似是能使人昏睡來著。


    “什麽?!”


    鳳琰大驚,這口氣還沒緩過來,便又是聽到白澤說道:“應該是你們人類跟它作了什麽交易吧。”


    這種臭花,可是最愛蠱惑人心和欺騙了,也就他們人類這般笨以為可以達到什麽好處。


    神仙或是妖精看到這些,哪怕是剛化形的小妖都好,都知道遇到這玩意直接用火燒了就完事了。


    就是……


    這魔物,又是如何被人給發現的呢?


    生長在那界限的嫣魔,該是由著人皇領人早在三百年前就該盡數清除了才是。


    想著,白澤難得的開始為此發愁起來。而鳳琰聽著白澤的解釋,卻是愁著另外一事。


    鳳延,究竟跟那嫣魔達成了什麽交易?他到底是想做什麽?他沒有出過京都,嫣魔又是誰送到他手上的?


    思慮了許多,鳳琰臉色越發沉重了起來。


    不知不覺地在蒔泱白霧的保護之下竟是來到了鳳延的正院。


    而蒔泱讓白澤迴鐲子待著之後,便是走到了窗戶旁,裏麵燭火搖曳,隔著窗紗,顯得緲幻極了。


    裏麵還傳來男聲低低交談的,甚至還夾雜著喘氣和低吼聲。


    思索間,鳳琰便見小姑娘湊到了那窗前,青蔥般的手指一伸,厚厚的窗紙被捅了老大一個窟窿,然後把頭給懟了進去。


    鳳琰不禁一慌,忙是把人給拉到了一旁,“泱泱,會被發現的。”


    這聽牆角就算了,有著白霧加持不被發現就算了,可你捅了這麽大一個窟窿,鳳延再怎麽笨也是知道不對勁啊!


    哪想小姑娘很是懵懂地望著他,問道:“他們兩個男人,為什麽要光著腚子壓在一起啊?”


    被蒔泱問得一頓懵,鳳琰腦子裏怎麽都想不出來那個場景,猶豫之下,也把臉給懟進了那窟窿裏麵。


    這一看,不覺地“喔唷”了一聲,耳根子染上了紅熱,麵上卻是笑得合不攏嘴。


    他說他這八哥怎麽一把年紀連個通房都沒有呢,要說跟他一樣討厭女人也說不過來,潔身自好他也不信。


    原來不是不行,也不是這些方麵,原來他根本不喜歡女的呀!


    看著裏麵勁爆的場麵,鳳琰強忍了許久才沒讓自己顯露太明顯的幸災樂禍,轉頭見小姑娘還在等著他的解釋,還想再往那頭湊著看時,鳳琰忙是拉住了她。


    “那個,泱泱啊……他們,他們。”


    二字說了許久,鳳琰也是沒有想出一個好的措辭來,蒔泱見狀,邁著步伐就要朝那門口衝進去。


    鳳凰解釋不來,那她便親自去問他們好了。


    三兒說了,不懂就要問。


    見小姑娘轉身就走的舉動,鳳琰忙是收起了笑容,連連用著好大的力氣才把蒔泱拽迴來,正要開口,便聽見裏麵的人說話了。


    一番情事過後,鳳延聲音透著一股子沙啞的欲望,“待宴會過後,我那好弟弟想要瞞及的事情,怕是瞞不住了吧。”


    “王爺,您究竟想做什麽?”


    “做什麽?那幾個大臣向來與本王對著幹,他們的兒子也總是說本王的不是,為了本王的大計犧牲,是他們的榮幸。”


    “屆時,隻要把那奇花擺上,宴會必定亂成一團,死傷慘重,那麽作為此次宴會的安排之人,鳳琰定當是難逃其咎。”


    “到時候,鳳南珹的腿殘了,鳳錫又是不管事的,鳳琰讓父皇失望了,那位子,不就是本王的了嗎?”


    說著,鳳延竟是得意地大笑了起來。


    外頭,鳳琰聽著鳳延的計劃,隻覺得這人蠢笨至極了。


    若真要在宴會上把嫣魔給整上,父皇和他第一個不會是追究誰的責任,而是先把人都給救出來才是。


    這般草芥人命的做法,鳳延呐鳳延,真的是不配當鳳家人啊!


    隻是現在雖是知曉他的計劃,他亦不能立即揭穿鳳延,無外乎……


    他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那屋裏的邵玉笙同他有這不可告人的關係,他是沒有想到的,但以邵玉笙的本事,應該不足以做到供出這魔物來。


    所以這背後,還隱藏著一個人才是。


    隻是,為什麽要借鳳延之手?那人究竟想要做什麽?難道真的就是想幫助鳳延嗎?


    鳳琰隻覺得,自己好似纏入了一個更大的陰謀中,無法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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