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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花伏在地上,小聲的抽泣著,顯然已經預想到了自己被老爺鞭打的慘劇:“小姐……”


    沈夫人心裏發虛,但麵上絲毫不漏痕跡,直接迴道:“怎麽,我還是說錯了不成!你自己看看,你嫁入沈家還沒五日,就已經害的我家楓兒病倒兩次!你這不是掃把星還是什麽!你若今日肯在祖宗跟前懺悔,我還能繼續讓你做楓兒的妻,否則——”


    杜宓磨了磨槽牙,麵上表情幾經變化後,最終仍是伏身而下,“兒媳甘願受罰。”


    沈夫人早就做好了她會撲上來的準備,不料想杜宓竟然如此溫順的就認錯了,麵上皆是詫異,好一會兒後才道,“那你就好生跪著,明日我自會差人來開祠堂。”


    隨後,領著一眾奴仆就出了祠堂,還在外頭落了鎖。


    沈家祠堂如所有宗祠一樣,昏暗、陰冷。


    台子上擺放著無數亡人的牌位,密密麻麻的呈梯形狀堆滿了半麵牆壁,祠堂裏的長明燈燭火搖搖曳曳,愈發將祠堂裏的氛圍渲染的死氣沉沉。


    祠堂裏的木窗都緊閉著,空氣裏都是香燭的味道。


    外頭雖是大白天,但祠堂裏卻昏暗如黃昏一般。


    春花素來膽子賊小,跪了還沒會兒就瑟瑟縮縮的躲在杜宓的身後,小聲道:“小、小姐……奴婢怕……”


    沈夫人走後,杜宓就大咧咧的坐在了蒲團上,聽見春花小貓似的聲音後,扭頭對她勾了勾手,“你靠近點我。”


    春花忙不迭的貼上去。


    哪知杜宓忽然麵色一變,語氣驚恐的盯著一角,壓低著嗓子說道,“春花,你看那出角落是不是有——”


    “啊啊啊啊!!!”


    杜宓的話還沒說完,春花就像是被什麽拍了下肩膀,整個人從地上蹦起來,直奔著門口而去,“有有怪物啊……快當我們出去!!!”


    春花被嚇得嚎啕大哭,一麵用拳頭捶門,驚慌失措的讓惡作劇者杜宓倒有些內疚了。


    “春花,我方才是嚇你的,這個屋子裏就我與你兩個人,沒有其他東西在。”杜宓從地上爬將起來,快步走到春花身旁,低聲安撫起來。


    “小姐……?”


    春花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聽見杜宓的解釋後,轉過頭看她,眼眶裏帶著眼淚花兒,抽泣著道,“你你你快嚇死奴婢了——啊!”


    春花猝然尖叫了一聲,聲音又尖又細,雙目瞪得堪比銅鈴,隨後翻了個白眼,竟是直接嚇暈過去了。


    “春花!春花!”杜宓連忙伸手扶住她,心狂跳不止,不停說服自己這個世界絕無鬼怪,她是個曾經接受了科學教育的人,決不能信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可方才春花的表情太駭人,嚇得杜宓更是不敢迴頭。


    整個祠堂裏一片死寂。


    連唿吸聲都不可聞。


    就是此時,身後的燭火忽然搖曳,拉扯的投在牆上的光影猛地搖晃,張牙舞爪的似是妖魔鬼祟。


    杜宓單手將春花平放到地方,單手晃動了下,一把匕首從袖中滑落直掌心,她手腕翻轉緊握匕首,蹭的一下動作淩厲的轉身朝著身後的人影狠狠揮去。


    “少夫人,我是長生!”


    就在匕首利刃處將將要割破來人胸前的衣襟時,杜宓聽見熟悉的聲音響起後急忙收住勢頭。


    杜宓抬眼,看向麵前嚇得雙手都舉起來的長生,一顆心才落進了肚子裏。她長長的吐了口氣,將匕首收迴刀鞘內,詫異道:“長生,你怎麽在這兒?”


    她記得自己被沈夫人帶走時,長生還在伺候沈長楓。


    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來了祠堂裏。


    且悄無聲息的,連她都未察覺。


    長生摸了摸腦袋,笑了笑,“少爺醒來後知曉少夫人被夫人關在祠堂麵壁,已經想了法子去向夫人求情,少爺擔心夫人在祠堂裏受委屈,特讓小的從暗道裏過來送些吃食來。”


    說著,他提了提手裏的食盒。


    杜宓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食盒吸引去了。


    食盒裏散出來的香氣立刻勾的她食欲大增。


    她一早上忙著趕路,早膳沒用,此時又早早過了午膳的時間,她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此時聞見食物香氣,咽了好大一口口水,眼睛死盯著食盒說道:“夫君有心了,迴去替我謝謝他。”


    長生被杜宓毫不掩飾的表情逗笑了,含著笑意迴道:“是。”


    “你把食盒放下就趕緊迴去罷,夫君身邊離不開你伺候,我在祠堂裏一切安好,讓他不用擔心我。”


    長生這才將食盒放下,預備離開時,視線落在了杜宓身後昏迷不醒的春花身上,躊躇須臾後才問道:“春花姐姐沒大礙罷?”


    杜宓隻當長生離開了,已然蹲下身子掀開了食盒蓋子,五爪伸向最上層的糕點,冷不防聽見長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後,隻猶豫了一下仍是捏起糕點塞入最終,滿足的臉上都是幸福的笑意。


    “沒事兒,不過是被嚇暈過去而已,一會兒就會醒來了。”杜宓咽下口中的糕點,抬起臉頰,衝著長生微微一笑,“安心,我絕不會告訴你春花姐姐方才嚇暈她的是你。”


    “多、多謝少夫人。”長生飛快的垂下眼睫,倉皇的逃走了。


    杜宓循著他的動作才發現在祠堂的角落處,推動板磚便可打開一個僅容納一人通過的通道,認真的記下地方後,才繼續填飽肚子。


    在滁州這種戰亂頻繁的邊境之地,說不好什麽時候邊境就被淪陷了。


    蠻子掠奪強殺無惡不作,一旦淪陷滁州民眾豈還有活路可逃?


    所以,但凡在滁州有能力自己建起宅院的人家,都會修建一兩條供家人躲藏避難的暗道,蔣府也有暗道,所以她對於沈府有暗道並不奇怪,隻是有些納悶沈府竟會把暗道修到祠堂之中。


    這可是動了老祖宗們安息的地方。


    尋常人家都不會在此處修建暗道。


    不得不說,這沈府就是怪。


    不過與她關係也並不大。


    杜宓狼吞虎咽著,解決了大半食物後,春花才悠悠轉醒,一醒來就緊張兮兮的揪住杜宓的袖子,雙眼淚汪汪的說道:“小、小姐,方才那是……那是什麽……”


    顯然是驚魂未定。


    杜宓最不會安慰人,隨手拿了一個團子塞入春花的嘴裏。


    春花:“唔唔唔……”了幾聲就開始咀嚼團子,全部咽下後脫口道:“好吃!不對,這兒怎麽會有食——唔唔唔”


    杜宓見她又恢複了平時的模樣,手上的動作不停,又塞了一個團子堵住她的嘴巴。


    “方才你看見的是進來送飯的沈府嚇人。”


    春花又咽下了團子,努力迴想後才說道:“可是當時沈夫人出去的時候落了鎖,怎麽還會有人進來呢?”


    杜宓用手指點了下她的額頭,“我的傻春花啊,門鎖了不還有窗子麽?你當時嚇得都三神出竅了,哪裏還會注意到窗子裏有人爬進來?”


    天真善良單純的春花就這麽被杜宓誆騙過去了。


    一邊滿足的吃著食物,一邊道著好吃。


    杜宓坐在蒲團上,雙手抱著膝蓋,下顎擱在手背上,看著春花風卷殘雲般的進食速度,“你慢點兒吃,沒人和你搶。”


    春花滿嘴都塞滿了食物,說起話來唿倫不清,“祠堂裏吃飯已是……大不敬了……奴婢得快點……”


    沒一會兒,主仆兩人就將三層食盒裏滿滿當當的食物全部掃光。


    主仆兩人還很有默契的一同打了個嗝兒。


    兩人相視一笑,眼底都是星星點點的笑意。


    似是迴到了很久之前,她們被蔣侯罰了關在柴房裏,碰上肴青過來送燒雞給她們吃,那是也是這般快樂。


    春花在祠堂裏仍守著規矩,半跪在杜宓身邊,歪了點腦袋,望著杜宓說道:“小姐,嫁給姑爺後,似是變了。”


    杜宓吃飽了,抱著胳膊便有些困意湧上來。


    聽見春花軟乎乎的聲音,“嗯?”了聲。


    春花緩緩的說道,“今日沈夫人說小姐的那般態度,若是放在以前,小姐豈會輕饒,定會把人打得落花流水。”


    何止是落花流水,那簡直就是把人打成爹媽都認不出的豬頭臉。


    隨後,她就會被聞訓趕來的蔣侯一腳揣進柴房裏。


    杜宓哈哈笑了兩聲,睡意散去了點,“果然還是春花最了解你家小姐。”


    春花呆呆的看著自家小姐敞亮的笑了兩聲後,又接著聽見她擺了擺手臂,說道:“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你家小姐已經從良了,不幹那些打打殺殺的活計了。”


    說的頗為認真,聽上去倒真像那麽迴事。


    隻是也有些信了她隨口扯的謊,點著頭若有所思道:“所以小姐才忍下了沈夫人說的話,甚至還願意被關在祠堂裏麵壁思過嗎。”說著,春花莫名有些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若是老爺知道小姐這般懂事,不知該有多高興呢。”


    “嗬嗬。”杜宓敷衍的笑了兩聲。


    忍氣吞聲之後的心情並不算太好,她當時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沒上前大打出手。


    但卻不是為了蔣侯,而是為了自己。


    雖蔣侯讓肴青帶話給她,說但凡住的不高興了都可以迴蔣府去,如果她真的因沈夫人而和蔣府鬧得被休或是和離,那今後的日子該有多難過。


    古代封建,滁州雖風氣開放,但生活在此處的到底都是些古人。


    蔣侯即便再怎麽疼愛她,日子久了被流言蜚語壓垮,遲早會對她這個亡妻之妹失去耐心,再隨便找一個人將她嫁了,那麽再嫁的條件就絕對沒有沈長楓這般性子溫吞了,甚至還能保全她的清白。


    所以,為了長遠計算,她必須留在沈府。


    若沈長楓能好轉起來,從這幾日的相處來看,她並不討厭沈長楓這個人,若他能好轉,說不定她也會慢慢喜歡上他;若沈長楓不出幾年沒熬下去,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寡居一輩子,不用守著一個男人為他生兒育女,成為大宅門裏不知天日的父女,豈不快哉?


    為了今後的日子,沈夫人的責罵算得了什麽。


    當成屁一般放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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