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風一向知道自己的手段不會被別人認同,所以他才沒有讓別的下人參與這件事,關上門來審判周麗娘。


    嘉樂已經意外撞破了此事,他便留了嘉樂一個人配合他。


    她倒是也有膽識,明知道盤子裏的是什麽,卻沒有絲毫的恐懼,此時正端著木盤子,筆直地站在周麗娘身邊,等著宋東風吩咐。


    盤子裏放著一個被白布蓋著的東西,和一隻裝了水的碗。


    族長微微直起腰,朝盤子裏看過去,好奇問道:“這是什麽玩意兒?”


    宋西風沒答,隻是伸手揭開了白布。


    族長瞧見那粉粉的一團東西,蹙眉道:“這麽小,什麽玩意兒?是沒出生的小貓崽兒?”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周麗娘卻清清楚楚。


    即使她一開始就把自己的孩子當做爭權的物件,從未有過半分母子之情,可一想到這是一塊活生生從自己身上挖下來的肉,她立馬瘋了一般朝著宋西風嘶吼。


    這個怪物!


    這個喋血的怪物!


    可是她被堵住了嘴巴,又傷勢嚴重,嘶吼也沒多大的聲兒,隻如嗚咽一般。


    宋西風欣賞夠了她憤恨的表情,對族長道:“族長,周麗娘腹中孩子根本不是我爹的,我娘自然也不存在謀害子嗣一說。”


    族長輕笑一聲道:“你如何證明?”


    宋西風問道:“族長可聽過滴血認親?”


    族長自然是聽過的。


    宋氏一族偶爾會有人懷疑自己妻妾偷人,懷疑孩子不是親生的,便通過滴血認親來證明,每次都是請他去評斷的,他熟悉的很。


    “我是聽過滴血認親。隻是周麗娘腹中孩子不過就才不到兩個月吧,就算你想滴血認親,也得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啊。”


    宋西風笑著搖搖頭:“不必那麽麻煩。直接取出來滴血認親便是了。而且,她的孩子已經三個多月了。”


    其實光是時間這一點,就可以證明這孩子不是他爹的,但就怕那樣堵不住族長的嘴,還是取出來滴血認親最穩妥。


    說著,他指了指盤子裏的東西:“這就是周麗娘腹中骨肉。”


    宋氏族長一驚:“什……什麽?這怎麽可能?!”


    以往宋氏子弟若是查出來有女子通x有孕,都會喝藥落胎,但低於四個月的,落下來的頂多就一攤血水,怎麽可能還有形狀?


    族長難以置信:“不可能!這一定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貓崽子……”


    宋西風也沒有著急解釋,不慌不忙地拿出周麗娘口中塞的東西。


    周麗娘立即就罵了出來:“宋西風!你這個禽獸,你居然連剖腹取子的事都能做出來,你一定會下地獄!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宋西風掏了掏耳朵,微微蹙眉。


    周麗娘聲音太尖細了,刺耳難聽。


    他又把周麗娘嘴巴給堵上了,迴頭看向宋氏族長,微笑問道:“族長,如今你可信了?”


    族長一屁股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臉色煞白地看著宋西風,雙唇哆哆嗦嗦,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宋西風拿出刀割破自己的手指,又從……那東西上也取了血,落入水中,並不能相融。


    他一個現代人,自然知道滴血認親毫無科學依據。


    但古代人信這個,他就可以利用這一點做些文章。


    他端著這碗水,拿到族長麵前給他看。


    “您如今該信了吧?周麗娘所懷的,確實不是我爹的骨肉。自然,我娘謀害宋氏子嗣的罪名,也就不成立了。”


    族長拚命地往後躲,一雙渾濁的老眼射出恐懼的光,害怕那木盤子上的東西,卻又不由自主地往上麵看……


    宋西風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族長,您在宋氏族人麵前壞了我娘的名聲,甚至還弄得街知巷聞,這叫我娘怎麽做人?您得和他們解釋清楚,告訴他們我娘沒錯,是和周麗娘合謀汙蔑我娘的,否則,我還會想別的法子證明。”


    族長太過往後靠,椅子沒支撐柱他的身體,猛地往後倒去。


    他摔了個四腳朝天,腦袋“咚”的一聲嚴嚴實實地砸到了地上,頓時沒了意識。


    宋西風將手中的碗放迴木盤子,嘖嘖歎息道:“餘神醫,快幫我看看他死沒死,若是死了可就麻煩了。”


    餘令上前檢查了一番,心裏歎了口氣,這麽大年紀,又摔了這一下,雖然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也夠他受的了。估計迴頭八成得中風。


    他狠狠掐了族長的人中,很快,族長便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看見宋西風那張臉,如同看見什麽鬼魅一般,嚇得大叫一聲趕緊手腳並用地往外麵爬。


    爬到門口,族長趕緊把門推開逃了出去,他帶來的家丁連忙將他扶起,不解地問道:“老爺,這是怎麽了?”


    族長雙目無神地看著遠方,嘀嘀咕咕地重複一句話:“林氏沒錯,是我和周氏合謀汙蔑她,林氏沒錯……”


    前廳裏,嘉樂看了看被家丁架著走遠的族長,迴頭問宋西風道:“四少爺,族長這是被嚇瘋了麽?”


    宋西風輕輕搖了搖頭:“裝呢。他活這麽大歲數,以往親手處決孩子的事定沒少做過,怎麽可能就嚇瘋了。”


    嘉樂想了想,點點頭,深覺得有道理,又問道:“那要追嗎?”


    宋西風掃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宋二叔和周麗娘。


    周麗娘氣喘籲籲,最後的力氣已經在剛才用來罵他了。


    宋二叔完全嚇癱了,半晌連氣都不敢喘。


    宋西風搖搖頭道:“不著急,改日繼續找他們算賬。我現在餓了,得先吃飯。”


    說著,看向餘令道,“餘神醫,可否賞臉留下來一起吃飯?”


    餘令可吃不下飯。雖然他是大夫平時免不了動刀,而且他在諜探局見慣了酷刑,他現在也完全沒有胃口吃得下飯。


    宋西風除了做生意,竟還有這方麵的才能,不去為諜探局研究新酷刑,簡直都是浪費人才。


    餘令連忙搖頭:“不必了,我得迴去向主子複命,告辭。”


    他離開之前,偷偷瞥了一眼嘉樂。


    她完完全全旁觀了這件事,卻完全沒有絲毫的不妥。


    這位郡主和宋西風倒真是處得來。


    果然,有皇室血脈的人……也都不可小覷啊!


    他走後,宋西風吩咐人先將宋二叔和周麗娘帶下去先關起來,接著便去讓下人準備晚飯了。


    他是真的餓了,忙活一整天了能不餓麽。


    他對吃一向要求高,親自安排了一桌子菜,還特意為宋北北準備了幾樣適合她吃的。


    飯菜快做好時,秦少瑜也把宋北北送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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