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伸開,一個無顏少女出現在浴室中。


    黑色長發如同無臉女人安靜的站在角落裏。


    這個術式很特殊,可以轉化為任何我見過的臉,還能夠被普通人觀測到。


    沒什麽戰鬥力,可以作為分身使用。


    此刻我無比冷靜,仿佛知道這個少女不會傷害我一樣。


    甚爾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將我護在懷裏,他手裏還拿著木鏟。


    “沒事……”


    我看著我的手,語氣有點飄,“是我召喚出來的,我好像多了一種術式。”


    甚爾看著無顏少女的裙子,皺眉,“是昨天醫院的那個咒靈?”


    我搖頭,“不是,那個已經死了,這個是我重新召喚出來的。”


    我也很困惑,“怎麽會有兩種術式?”


    我突然一怔,和甚爾麵麵相覷,不約而同想起了立花家的祖傳術式複製。


    要是複製術式就能解除之前的一些困惑了?


    “之前我以為沒有覺醒,現在看來是早已經覺醒了,隻是複製術式需要接觸到別人的術式達成複製條件。”


    而我沒有術師大腦,根本無法使用術式,才一直沒發現。


    我拍了拍他,讓他鬆開我,手中的咒力散去,無顏少女跟著消失。


    “我去看看外婆留下的書籍。”


    搬家的時候我都帶上了,放在了醜寶肚子裏,我想著萬一劇情不可逆,這些還能留給小傑。


    沒一會兒我和甚爾坐在一起研究書上記錄的內容。


    “……上麵說我們家的複製術式受咒力製約,原則上要是擁有龐大咒力可以無上限複製。”


    這不就是乙骨憂太的術式嗎?


    可是為什麽我的第一個術式是影子?


    繼續看下去我皺眉,“隻是複製術師的術式,無法複製咒靈?”


    我不知道我的情況是不是特例,我現在複製的都是咒靈的術式,還沒有碰見過術師,小傑也沒有在我麵前使用過術式。


    甚爾毫不在意道:“都試試。”


    試試就試試,接起來的夏季我們都奔波在路上搶術師的任務,經過驗證,跟術師的術式比,咒靈的術式獲取更方便,隻要被我的影子吞噬,咒靈的術式會被提取,這種提取是定格在被獲取時無法成長。


    我的影子是意外,也不知道從哪裏複製來的術式,可以做到吞噬咒靈成長,這絕對是進化過的。


    術師的咒術我也能複製,隻要對著我使用術式,我明白術式的原理和構成,就可以複製下來。


    不論是從術師那裏複製來的術式還是咒靈那裏複製來的,使用時都會受到咒力限製。


    我本身沒有多少咒力,咒力都在影子身上,影子的成長根本不符合它吞噬的那麽多咒靈。


    我明白大多數咒力應該是流向孕育的式神,隨著我的肚子越來越大,影子也在變強,身上的能力多了起來,還能分裂多個,我隱約從影子身上看到了式神身能力的影子。


    我暗暗納悶,總不能將我兒子的十種影法也複製過來了吧?


    轉眼就到了冬天,我肚子已經很大了,再過幾天就是冬至也就是預產期。


    我們不再出門,目前為止我的身體都很健康,雖然心裏還有隱憂,但是我想沒有透支咒力,應該不會被劇情殺。


    進醫院待產前,我指揮甚爾準備帶進醫院的物品。


    嬰兒用的紙尿褲、奶粉、繈褓,還有我需要的東西。


    知道孩子確切出生時間的好處,就是少了一些焦慮。


    考慮到坐月子期間不能洗頭,我特意將頭發剪了,剪完後愣住了,不明白這算不算劇情使然。


    冬至這天一早我還是沒有動靜,慢悠悠地指揮甚爾幫我洗頭洗澡。


    洗完吹幹,我才感覺到隱隱陣痛,又讓甚爾煮了一碗麵,吃完將嘴一擦我才宣布,“我要生了。”


    甚爾噌地一下起身抱住我就要出門,我趕緊拍了拍他,“急什麽?行李箱還沒拿!”


    他又迴去拿行李箱,坐電梯下樓時他麵色焦急,恨不得立馬就到地麵。


    等電梯到一樓,他二話不說一手抱起我,一手提著行李箱。


    我坐在他手臂上,就是那種小孩子的坐法,被沿途人一看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到了汽車前,他才將我放下,先扶著我進了車,再將行李箱放在後備廂。


    之前預約過醫院,預約的就是這兩天生產。


    所以到了醫院就直接辦理了住院手續。


    這邊有護士過來做檢查,“已經五指了,媽媽很厲害,都沒有喊疼。”


    我笑笑,“是寶寶心疼我,沒怎麽折騰我。”


    惠是個乖孩子,懷孕期間我都沒有受什麽罪,哪怕很長時間被甚爾帶著到處收咒靈屍體也見他在肚子裏鬧騰過。


    到了下午,醫生過來檢查後宣布我可以進產房了。


    兩個小時後我和甚爾的恩惠發出了來到人間的第一聲啼哭。


    惠被放在我頭邊,病床被護士推了出去。


    甚爾沒有看惠,而是抓緊了我的手,對著我滿頭大汗的額頭吻了一下,“霽,不生了,就要一個孩子。”


    我看著他毫無血色的唇,知道他等在外麵也很煎熬,隻是我現在沒有精神安撫他,一股虛弱感向我襲來,我對他說,“你盯著惠,我睡一會兒。”


    醒來後我發覺我跟術式失去了聯係,也看不見甚爾肩膀上的醜寶,我恍然,以惠的咒力為媒介能看見咒靈的限時體驗已經結束。


    我再次變成了那個隻有術式沒有術師大腦的普通人。


    我悵然若失,任誰失去超能力都會有戒斷反應。


    不過,我看向了正拿著奶瓶生疏喂奶的甚爾以及躺在爸爸有力手臂上吸奶的嬰兒,由衷流露出幸福笑容。


    什麽悵然若失都沒有甚爾和孩子重要。


    “來我抱抱~”


    甚爾小心地給孩子拍出奶嗝才送到我手上,我向他投去滿意目光,不愧是忙裏偷閑報名新生兒護理課程的新手爸爸。


    繈褓中的嬰兒眼皮非常腫,臉是皺巴巴的像極了小猴子,要說優點就是睫毛非常長,腫著的眼泡也沒耽誤睫毛露出來。


    “睫毛精啊~”我忍不住說出來。


    甚爾在床前坐下,攬住了我的肩湊過來看。


    我頭挨著他的頭,臉上都是笑容。


    “跟甚爾一樣,以後肯定吸引女孩子。”


    甚爾小聲辯解,“我和這小子不一樣,我隻吸引霽。”


    “討厭,幹嘛要說犯規的話?”


    我盯著兒子看了一會兒,直到他握緊小拳頭打了一個小哈欠,才將他連同繈褓一起放進被子裏。


    我躺下歪著頭,一邊伸出食指讓惠抓住,一邊隨意道:“醜寶在吧?我好像看不見它了。”


    甚爾怔了下,握緊我的手,“沒事的,我也是沒有特殊才能的普通人。”


    我笑吟吟地望著他,“是那種一拳頭一個術師的普通人嗎?”


    “那又怎麽樣?我沒有術式,霽也沒有術式,我們才是相配的普通人。”


    這家夥心裏還是有漏洞。


    我歎息,仰起頭,“甚爾,親親我。”


    ***


    產後第四天我出院了,本來昨天就能出院,因為我無端的虛弱,甚爾強製我多住了一天做了檢查。


    檢查結果我的身體很健康,我們將問題歸為咒力消失引發的副作用。


    我一路裹得嚴嚴實實被抱迴了家,家裏空調取暖器都開著,感覺像是進入了炎熱酷暑一樣。


    最後還是關掉了空調隻留下了取暖器。


    房間還是有點幹燥,睡了一晚幹得我鼻子出了血。


    甚爾隻能手持噴霧,讓空氣變得濕潤。


    我美滋滋地坐月子。


    讓甚爾忙碌到不行,他不僅要照顧我,還要照顧寶寶,光是兩個小時喂一次奶就足夠折騰人。


    才幾天就肉眼可見他多了黑眼圈。


    我能做的就是誇誇誇,白天的時候喂孩子母乳,晚上他是舍不得我起來喂孩子,自己帶著孩子住客廳,定了鬧鍾,設定聲音最小的那種,鬧鍾一響就爬起來喂奶。


    惠是在出生第二天睜開眼,第一天眼睛腫得隻有一條縫隙,第二天消腫了,才看出他有一雙卡姿蘭大眼睛。


    很明顯眼形遺傳了我,眸色遺傳了甚爾的綠眸。


    亞洲人有一雙綠眸肯定有問題,可一想到這裏是二次元,又覺得可以接受了。


    黑眸其實很好看,可惜惠沒有遺傳我的黑眸。


    一周後惠的美貌展現出來,複製了甚爾的美貌,完美避開我的基因。


    “要不是眼型像我,我都以為白生他了。”


    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甚爾同樣不滿,“長得可真難看。”


    這話我不樂意了,“惠明明很可愛。”我見他臭著臉又補充了一句,“甚爾明明很帥氣,我當初看到第一眼可是驚為天人。”


    當我是隨便什麽人都撿迴家的嗎?換成流浪漢我才不搭理。


    這句話一誇,甚爾嘴角止不住上揚,湊過來親了一口。


    “霽也很漂亮。”


    我嗬嗬一笑,就在我們對視時,惠突然哭起來,甚爾看到爬到嬰兒床上的醜寶,盯著看了片刻道:“他能看見醜寶。”


    我很自然地點頭,“畢竟有咒力嘛。”


    轉眼到了一月底,我的月子生涯終於結束,我將浴室門一關足足搓了一個小時,直到渾身脫了一層皮才一派輕鬆地走出來。


    我第一時間抱住了躺在嬰兒車裏自娛自樂的傻兒子,一個月下來他胖了不少,手臂跟白嫩藕節一樣,臉蛋也肥嘟嘟的,名副其實的胖娃娃。


    我深深吸了一口奶香味,在他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才放下他。


    兒子重要,甚爾更重要,聽見廚房忙碌的聲音,我正準備躡手躡腳給他一個驚喜,突然間我身體一晃,腿一軟不受控製地跌倒在地。


    “霽!”


    我看見甚爾滿臉驚恐地將我抱起,好快,我正想誇他,卻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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