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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你聽說了嗎?”


    “什麽?”


    “平一與沈家沈舒柔二小姐的不軌之事啊!”


    “外麵凰城都傳開了!聽說是平一要帶著沈舒柔私奔呐!”


    了行還在徐府,徐府的下人,各處都在小聲探討這事,但並沒有瞞過了行與蘇武的耳。


    蘇武聽見,厲聲訓斥:“是不是我們徐府太閑了你們找不到事做?”


    威懾性的一眼從講話的一人掃到另一人,全人皆跪。


    “做事去!”


    一時間,所有下人都跑開了,這徐府也算是唯一一個沒有討論平一與沈舒柔私奔的事情了。


    了行頗為無奈的笑道:“是我把小師弟寵得太慣了。”


    他的“小師弟”可是女的,怎麽會帶著沈舒柔私奔,要私奔也該是個男的才對。


    了行隻覺得,這是花溪還在吃醋,準備氣他呢。


    蘇武也不大明白情況,隻能珊珊笑道。


    “再走走?”


    “可。”


    同一時間,林蔚辰將假道士帶去了沈府,求見沈父。


    沈父沒這麽好見,林蔚辰便說是跟平一沈舒柔有關之事,下人聽見趕忙進去通報,沈父便讓林蔚辰與假道士進去了。


    “你們有何事想要說?”


    假道士收了林蔚辰的錢,此刻裝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拿著架子迴答沈父。


    “沈大人,在下是一名道士,曾追殺過一隻狐妖,斬斷了他一條尾巴,今天又看見了平一與沈舒柔小姐在一起,那平一的身上,確有那狐妖的氣息!”


    沈父重視的看向了假道士,眼中有懷疑。


    “可確定?”


    假道士信信旦旦的保證:“確定,我不會認錯,且這位公子身上還有那狐妖留下的傷。”


    假道士讓出林蔚辰,林蔚辰撈起衣袖,露出了以前他跟平一決鬥時被罡風刮傷的傷痕。


    他以前奇怪,這淺淺傷痕為何久久不愈,現在卻是想通了,不僅如此,還成了指證平一是妖的證據之一。


    “前不久,我確實被那人所傷。”


    看林蔚辰的樣子不像作假,而那傷勢也不像人為。


    林蔚辰站出來給沈父看了傷口,假道士趁機又說:“這傷勢中也有那狐妖的氣息!我憑秘法驗證,絕不會有錯!”


    假道士與林蔚辰的聯合肯定,讓沈父動搖,對平一起了一些心思。


    他固然是看好了行,了行是仙人,可平一他可就不敢確定了。


    昭化寺的弟子,卻又帶著自己的二女兒私奔,要說沈父對平一不氣,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又被說是妖,心下一思量,就決定不會放過平一。


    “道長說可要怎麽處置?”


    假道士和林蔚辰四目相對,林蔚辰張口沒出聲,假道士看準了他的嘴型。


    “狐妖殺孽極重,現在應該正是最弱之時,在大眾麵前用大火活活燒死最好不過!”


    “到時候,上天收了他的魂魄,他將再也不能迴歸,如若不然,這次放過了他,等他再打來,我們將不能抵禦!”


    “那道長就請與我一起去牢中,看看那狐妖吧。”


    “這就去?”


    假道士有些急,林蔚辰答應事成之後再給他一筆錢,這錢越早倒他手中他越開心。


    沈父點頭,安排了人馬,與假道士,林蔚辰去往衙門牢中。


    出門的時候沈千金來了,她剛好聽到好像有人指證平一是妖。


    這可給了她鏟除平一與沈舒柔的好機會。


    “爹爹。”沈千金甜甜叫道。


    “妹妹和妖怪勾結,清白已經不保,妖怪自然是要處死…可妹妹若是懷了妖胎…怎麽辦…”


    看沈千金的模樣好似對這一事很糾結,可實際上就是在慫恿沈父,將平一殺了,同時也不能放過沈舒柔。


    沈父皺眉,他對那二女兒其實還是有些感情的。


    “將她關起來吧,”不等沈千金迴答,沈父又道:“我要去牢中,那裏殺氣重,你就別跟來了。”


    沈千金張口便被止住了,沒有辦法隻能不再言語。


    沈父到了牢中,因為與那大官熟悉,隨便說了幾句,就同意將平一放出去燒死。


    本來也是死刑,隻不過死期提前了而已。


    花溪滿身鞭痕,衣服與血肉粘連在一起。


    有人進來拉她,那粘連的血肉分開,疼得她睜眼。


    “嘶!”


    她居然看到了那假道士和林蔚辰。


    上次就是這兩人帶頭汙蔑她與了行,這次居然又來。


    花溪目露兇光,想要抓住這兩人問清楚,倒底是為什麽要害她!


    可她實在是疼得說不出話,站不起身,就是這麽兇看著那兩人,都感覺吃力。


    “你這狐妖還敢瞪我!”


    假道士想向花溪踹去,卻又想到自己現在偽裝高人模樣,遏製住了。


    看到這一幕,沈父更加相信平一是妖,直接揮了揮手。


    “帶走!”


    他要盡早把狐妖燒死!


    一群人浩浩蕩蕩,花溪被關在牢車中,送到了集市中央,中央中,有一大台,大台上有一高台,高台下擺滿了木棍材枝,中間又立著一根粗大的棍子。


    那是要綁住花溪的地方。


    捕快們帶著花溪到大台,一路上許多百姓看見,都來蹭了熱鬧。


    “此人有罪,殺生貪孽,先是準備帶我女兒私奔,還好發現得早,才沒量成大禍,後是發現,此人,居然是狐妖!”


    沈父咱在高台上,舉著火把,向著花溪與眾人說道,那眼中是滿滿都憤恨。


    “現在我將替天行道,替大家,燒了這妖怪!”


    那高舉的火把落在木材上麵,頓時就燃起了星星點火。


    “住手!”


    下人準備倒油時,天外傳來一聲重唿!


    了行從天而降,一道青光打出,撲滅了那燃氣的點點星火,將那準備倒下的油擊向了某處,油向下流了一地,離木材很遠。


    “沈大人這是何意?”了行冷聲道。


    他才從徐家出來,沒想到就看到了這麽驚人的一幕。


    他都不舍得兇的小師妹,居然全身是血的被人綁在木棍上,還要燒死她!


    下麵一時群憤而起。


    “你為什麽要攔沈大人!”


    “你跟妖怪是一夥的!”


    “燒死他!燒死他!”


    眾人不滿了行已經上升到憤怒。


    沈父心裏是將了行作為女婿看待的,當下就示意各位安靜。


    群眾嚷嚷聲小了下來。


    “了行小師傅,你這師弟可能不是你的師弟,他是狐妖,你可別被騙了!”沈父低下身段,勸道。


    了行卻不依言,縱身一躍跳上高台,將捆住花溪的繩子劈開,將花溪整個人都攬入懷中。


    又是一躍,了行抱著花溪站在木棍最高處,另一手喚出配劍,一瞬,青光大閃。


    斜斜舉著的青劍,劍尖所指之處,正是下方說要燒死花溪的眾人。


    青袍被吹起,俯視的眼神似睥睨天下。


    “誰若敢傷她,先過我這一關。”


    一字一句,了行平靜的,緩緩的,重重的說出。


    一下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麵上。


    一時,下麵寂靜一片。


    誰也沒想到,了行居然這麽果斷堅決。


    了行沒聽沈父的勸,沈父一時有些下不得台麵。


    那斜斜的,閃著青光的鋒利劍尖依舊對著眾人。


    那睥睨的眼神越發冷然,那斜刺的劍上,是冷意與殺意。


    了行不退步。


    眾人一時愣住,隨機反應過來,群潮而起之。


    紛紛舉起火把,衝上台來,點燃那木材,企圖燒到了行與花溪。


    “把他們一起燒了,一起燒死!”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


    人群一下子亂了起來。


    沈父擔心了行受傷,卻又想致花溪於死地。


    一時對於高舉火把而上都人們是攔了又放,放了又攔。


    木材終究被點燃,先是星星點火,後是烈焰燃燒。


    轟!


    大火猛得升起,一下躥起三丈高!


    黑色濃煙滾滾,升天又彌散開來。


    花溪被嗆住,在了行懷裏低低咳了起來。


    了行皺眉,那斜持著的青劍劇烈顫抖著,投向眾人的目光,有一瞬的殺意。


    他在掙紮。


    忽然,天降大雨,明日卻突破雲層,光照破雲而來,正好投射與高台之上,照著了行與花溪,身影都是鍍上了一層金邊。


    悠悠琴聲響起,一聲聲鳥鳴啼叫伴隨而來。


    那光投射下來的地方,現出一巨大羽翅的美麗女子。


    那巨大的羽翅托著女子在空中靜立,白皙的膚色,動人的唇齒,那美好而和諧的麵容,那敞開的雙臂和微微張開的手掌,那自然垂落而下的光足,無不顯示著歸於自然,使於自然。


    那破雲而來的金光灑下,那揮動的羽翅縹緲而凝實。


    轟!


    緩緩展翅,那淡金色光芒的羽翅一下子延伸很遠,仿佛到天上,沒有盡頭。


    金光灑下,雨落不止。


    煙消,霧散,火熄。


    短短幾個唿吸間,那燃起的大火被熄滅,那衝天而起的黑色濃煙消失。


    眾人,皆被眼前這個似仙似人的美人驚呆了。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她。


    包括了行。


    那人睜眼,銀灰色的瞳孔看向了行,看向滿身是血的花溪。


    了行接受到那人的目光,隻將花溪抱得更緊,那青劍光芒大閃,一下子轉了方向,對準了那人。


    那人反而微微笑起,笑容是純潔的,是美好而神聖的。


    那人展翅,輕點玉足,立在了了行身前。


    “我不會害她。”


    青檸稚嫩的聲音響起,了行依舊戒備著。


    若是花溪清醒,一定能立馬認出這聲音。


    這如幼兒般清澈的聲音,正是被她放走的雀鳥!


    雀鳥不在言語,帶著好意的目光看向花溪。


    那白皙的手掌緩緩伸出,最終落到了花溪頭上一寸。


    玉手中蒼蔥的綠光亮起,空中又是一片片鳥啼鳴叫,像是歡唿,像是祝賀。


    花溪的傷勢正在慢慢恢複!


    皮開肉綻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滿身的傷勢,血汙也消失殆盡。


    下方人群看著,都是一臉驚訝,個個張大著嘴,能塞下一顆蛋!


    現在的他們,看到手法諸多美幻如仙的雀鳥,無都不都以為她是天上派來的仙子!


    而上天派來的仙子正在救他們要燒死的妖怪!


    “本是仙道,可不能這麽髒了。”


    悅耳的聲音響起,下麵起哄的眾人又是一愣。


    他們聽見了什麽?


    那美幻的仙女,居然說那妖怪修的是仙道?!


    花溪傷勢恢複如初,已經悠悠轉醒。


    了行放下劍,對著雀鳥報以感激。


    “她現在沒事了。”


    “謝謝!”


    了行抱著花溪一躍而下。


    花溪醒來看著光束照著的雀鳥。


    “那是…仙女嗎?”


    雀鳥笑,聲音徒然拔高,變得更空靈神聖。


    “凰城有危機,隻有此二人能解。”


    “什麽!”


    “什麽危機?”


    “為什麽?”


    “仙女,你不能幫我們嗎?”


    “是啊是啊,幫幫我們吧!”


    雀鳥搖頭。


    眾人驚恐之下一片嘩然。


    “我不能常來人間,隻有此二人才能助你們度過危機。”


    那空繆的聲音迴響天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眾人不解之際,那淡黃色鏈接著天地的羽翅又展翅。


    不同先前,展翅後仙女向遠處飛去,最終消失在眾人麵前。


    那眾人不解的目光又投向了花溪與了行。


    了行扶著花溪站起,兩人的目光都是有些敵意。


    可下一瞬又呆然怔住。


    那剛才所有要燒死花溪的人,都集體下跪,對著了行與花溪臣服。


    沈父跑來,對著了行與花溪點肉哈腰。


    “老夫錯信了妖人的話,還望兩位仙人,不要生氣。”


    了行與花溪相望,最終還是迴來沈府都小院。


    兩人避開眾人,剛進屋,就呀一貌美女子闖進來。


    進來的女子,那淡金色的羽翅未收,玉足點地,潔白的衣衫輕輕飛舞。


    見來人,居然是剛才營救她們的仙子。


    花溪:“多謝仙子救…”


    “誒?”


    雀鳥擋住花溪接下來的話,悅耳的笑起,蔥綠的光芒閃起,雀鳥賺圈,每賺一圈,容貌越接近於花溪初見她的樣子。


    一如的精靈可愛。


    “怎麽樣,我厲害吧?”


    雀鳥很是得意。


    花溪怎麽也沒想到,救她之人,居然是雀鳥。


    “這次倒是不錯。”


    雀鳥看向了行,也嘻嘻笑著。


    了行看花溪的表情,像是兩人認識的樣子,且現在的雀鳥已經沒了方才神聖高潔的模樣。


    再出聲道謝,已經沒用仙女稱唿。


    又見雀鳥熾熱的看著自己,了行疑惑:“我們認識嗎,為何這樣看著我?”


    花溪看向雀鳥,有些逼問的意思。


    “啊不是不是。”雀鳥看到花溪的眼神,一下就慫了,趕緊搖頭擺手,生怕花溪揍她。


    “不認識不認識,就是好奇,嘻嘻。”


    “好奇?”


    了行想再問,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


    雀鳥機靈的避開了行的問題:“啊有人來了,我先走了,下次見。”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花溪說的。


    沒迴答了行的問題,雀鳥周身又閃起淡淡靈光,咻的一聲,不見了。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進。”


    門開,進來的居然是沈父。


    此刻沈父笑眯著眼,臉上絲毫看不出生氣與厲氣。


    沈父進門後,身後有著一眾丫鬟,皆是手端玉盤也跟著進來。


    這次他是來探望花溪的。


    “這次害得平公子受傷,是老夫的錯過,特此帶來了些補品來探望平公子,還望平公子不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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