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長老隻是個擺設。


    真正能主持大局的就剩瓦特斯和陳昭。


    他們兩個忙不過來,自然不會放過送上門來的段惟。


    “不去。”段惟拒絕。


    誰會在革職期間幫公司幹活。


    “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下一秒,段惟額頭上就被貼了張黃色符紙。


    定身符。


    “抓妖師?”


    “在下不才,正是詭道教祖師爺陳昭,不僅擅長抓妖,還擅長抓人。”陳昭靠在門上,悠哉悠哉地欣賞段惟伸直雙手跳上樓。


    不一會叼著一遝文檔跳過來。


    “幹得不錯!”陳昭摘下他頭上的符紙,隨意往空中一撒,符紙瞬間化為烏有。


    段惟以槍術聞名,淩華以幻術聞名,瓦特斯靠生物操控聞名。


    陳昭從不使用特殊能力。


    段惟自然而然將他歸結為普通考公人員。


    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和超強大腦,一步步晉升。


    “深藏不露啊,陳局長!”段惟將嘴上的資料拿下來,重重摔在桌上。


    陳昭沒翻文件,而是給他倒了杯涼茶。


    “段局長喝杯涼茶消消氣。”


    “也不是瞞你,是沒機會用啊!”


    “是嗎?”段惟倏然掏出一把槍抵在陳昭額頭上,薄唇勾起,笑意卻不達眼底。


    “也不是不能幫你們。”


    “我要和商瀾之去參加現代的筆試,你要幫我們製造一個假身份。”


    陳昭原本含笑的眼霎時冷了下來:“你之前忙著刷題就是為了這個?”


    “不是。”段惟將槍移開他的額頭,對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吊燈沒碎。


    陳昭起身奪過他手上的槍,臉色陰沉得可怕:“你瘋了?”


    “你不是也懷疑主神去哪了嗎?”段惟無所謂地攤開手,靠在沙發上,半眯著眸子望向他。


    “三百年了?他什麽時候出差出去過那麽久?”


    陳昭後退兩步跌坐到沙發上,渾濁的眸子望向天花板:“你懷疑十方長老?”


    “對。”段惟如實答道。


    “主神說讓我去開導藍殤,當時主神都去外界了,從哪給我下達的任務?”


    “還有我和藍殤被罰的事,主神口諭,不刷滿績效不許迴來,他都不在哪來的口諭?”


    “你想怎麽做?”陳昭問。


    “我要換個新身份去調查。”


    主神要是出事了,他就血洗十方長老,搶奪主神之位。


    主神要是還在,膽敢阻攔他帶商瀾之迴來,他就血洗主神。


    陳昭突然察覺到他語言的漏洞:“不對,你不是和商瀾之絕交了嗎?”


    都絕交了還要和他一起去考試?床頭吵架床尾和?


    段惟端起涼掉的涼茶偏頭喝,不看他的眼睛,鄭重答道:“我不和他說話,他可以和我說話。”


    陳昭不想說話了,無語凝噎。


    剛起身,客廳裏的燈全部暗了下來。


    唰——


    電視機自動開機。


    段惟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大晚上撞鬼了?


    陳昭原本空落落的右手倏然幻化出兩張符紙。


    電視開機動畫播放完畢,一個戴著口罩的男生出現在正中央,脖子上還纏繞著兩圈繃帶。


    不是zero還能是誰。


    段惟頓感不妙,太陽穴瘋狂跳動。


    zero拿起手邊的手機,盯著屏幕,緩緩開口:“段少!商哥喊你迴家吃飯了!”


    鏡頭一轉,一座高塔矗立在市中心,周圍擠滿了人。


    五顏六色的粵區塔閃爍著迷人的光。


    塔尖赫然播放著兩行大字:【段惟寶寶我錯了,原諒我吧等你迴家。】


    待看清上麵的字後,段惟兩眼一黑,頭一歪暈在沙發上。


    茶杯從手中滑落,磕在地上發錯清脆的響聲。


    陳昭唿吸一滯,急忙跑過去掐他的人中,喊得撕心裂肺:“小段!”


    “小段你堅持住啊!”


    太疼了!段惟推開他的手,虛虛地抓著他,眼睛瞄上茶幾:“槍......我的槍......”


    陳昭側眸,抓起他的槍往樓上丟:“不能殺人!”


    下一秒,剛丟上樓的槍轉眼到了段惟右手。


    “放開我,我要去殺了他們兩個!”


    陳昭死死抱住他的腿:“冷靜,冷靜!”


    冷靜不了,誰教他用這種丟臉的方式道歉的!


    他也覺得丟臉,廣告上不寫自己,隻寫他的名字是吧!


    段惟一腳踢開陳昭,攥著槍殺出門。


    剛打開大門,zero沙啞的嗓音隨風傳入耳裏。


    直升機停在他們家上方,zero打開機門,拿著大喇叭大喊:“段少,商哥喊你迴家吃飯了!”


    喇叭聲音太大,左鄰右舍紛紛開窗看戲。


    段惟槍還沒提起來,陳昭就撲了過來搶走,把手機貼到他耳邊:“別氣,好哥哥給你打電話了。”


    “馬上把廣告牌撤了!”段惟緊握手機,手腕青筋暴起。


    電話裏傳來商瀾之的輕笑聲:“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你和這個廣告我都不喜歡!”


    “是嗎?那我就天天續費掛著,讓你天天抬眼就能看見,看得多了,也就日久生情喜歡了。”商瀾之輕嗤一聲,對付段惟,他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段惟被他氣得臉色漲紅,胸口上下起伏,好半天沒找到合適的詞罵他。


    商瀾之卻以為他服軟了,漫不經心開口勸道:“我讓管家煮了飯,等你迴來吃。”


    段惟冷嗬一聲,在係統的幫助下,找到合適的詞。


    “嘴閑就去舔馬桶,別在這裏逼逼賴賴!”


    商瀾之一怔,舔了舔下嘴唇,嘴角笑意更甚:“寶寶,你別這樣罵自己,畢竟你昨晚被我\\舔\\的挺舒服的。”


    “你特麽有病是不是?”手心一熱,槍重新迴到了手中。


    扳機還未扣動,額頭一涼。


    陳昭又給他的腦門貼了張定身符。


    “年輕人要冷靜!”


    商瀾之對陳昭的做法頗為滿意,繼續勸:“別生氣了,等你迴家吃飯。”


    “不吃。”


    “真的錯了,下次不欺負你了。”


    “下次?你現在不就是在欺負我嗎?”段惟冷笑著,語氣裏滿是譏諷。


    “現在沒欺負你,你把我拉黑了,我隻能靠投廣告的方式,讓你看見我的道歉。”商瀾之說得認真。


    段惟沒迴。


    “小惟,抬頭。”


    段惟順著他的話抬頭,瞳孔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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