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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玥彤喉頭一甜,她明明知道,夾雜在席蔚然身上的靈力十分的強大,她當時不貿然破除便是因為深知,自己若是硬性破除一定會受到反噬。更何況如今她重傷未愈,如今硬性讓席蔚然恢複記憶,更是直接損傷了靈力。她硬生生的忍住身上的苦楚,故作一副平靜的模樣,她知道,此時一定要忍住,若不然她極有可能和席蔚赫一起死在這裏。


    “裴玥彤,你對蔚然做了什麽?你……”白婉看到席蔚然痛苦至極的模樣,眼間著急的通紅。


    裴玥彤還沒等她說完,便先行開口,她微微擺動嘴角,聲音之中帶著些許欣喜:“他就快記起你了。”


    白婉在那一刹間愣在了原地,剛才的氣憤仿佛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沒有聽到,就那麽徑直的走向席蔚然的方向,雙眼朦朧,步步前行。可圍在席蔚然身旁的侍衛太多,她實在是過不去,她便是像發瘋了一般硬闖,口中大喊:“席蔚然,你記起我了嗎?席蔚然……”


    眾人隻覺得白婉瘋了,紛紛皺起眉頭,蘇清菡更是走過去,胸口因氣憤而起起伏伏,向她的臉上甩了一個巴掌:“白婉,你有病吧!刻意毀掉我們的大婚還不夠,還讓裴玥彤那個妖女傷害世子,你是不是要害死世子你才高興?”


    白婉的嘴角漸漸透出血跡來,可她仿佛對蘇清菡視若無睹一般,仍是放肆的大喊,淚珠一滴滴的滑落於地:“蔚然,你還記不記得,你帶我去過滿目花海的地方,我說過我會等你,等到你記起我的那刻起,我們約定好的,你……還記得嗎?”


    “殺了她。”蘇清菡的表情變的猙獰起來,她絕對不能容忍她一次次挑戰她的底線。


    突然,一把劍柄將她狠狠的推在地上,裴玥彤見此剛要上前,一張溫暖的手掌將她拉住,她詫異迴頭,對上一雙無比清澈的眸子,蹙眉:“亦初,你這是?”


    柳亦初淡淡的搖搖頭,不出一語,但笑容卻如沐清風,徐徐的將裴玥彤的身上的淩厲澆滅。


    裴玥彤這才平靜下來,她深知亦初何意,她此時上前不但解決不了危機,還會直接引起兩方的殺意,將所有人逼向末路,她暗歎,自己方才的確是魯莽了,亦初不愧是亦初,總能在混亂之中嗎,成為最鎮定的那一個人。


    “住手。”席蔚然淡淡開口,聲音雖然虛淡,但卻擲地有聲,讓所有人心中的擔憂都頓時釋然。


    席蔚然虛浮的起身,推開身旁侍衛的攙扶,踉蹌的朝白婉的方向走過去,緩緩的蹲在地上,望著她那副狼狽至極的模樣,眼中萬千思緒混雜在一起,抬手微微抹去她嘴角的殘血:“為什麽?你要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我明明已經將你遺忘的幹淨,你卻還是不肯放棄嗎?”


    白婉在那一瞬間,眼中的淚珠戛然而止,竟是嫣然一笑:“我怎舍得放棄?我答應過你,會等到你記起我的那一天,無論如何,我還是做到了不是嗎?”


    “世子,此女子實在瘋魔的很,你怎麽還與她糾纏,當立即誅殺才是。”蘇清菡向前,眼中盡是殺意。


    席蔚然眼中劃過一絲冷厲,迅速起身,長袍劃過蘇清菡的臉上,蘇清菡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一絲觸目驚心的劃痕。席蔚然迴頭將白婉扶起,將其挽入懷中,靠近她的耳旁,低喃道:“婉兒,這般,你所受的委屈可還好些了?”好易


    全場立即倒吸一口冷氣,蘇清菡摸著自己滿是鮮血的半張臉,繁雜的婚服搖搖欲晃,她驚恐的不知所措,她到死都想不到,世子會為了那個女人親自動手傷了她。


    蘇清菡尖叫的跑了出去,從此便再無所蹤。


    大婚的現場,新郎親手毀了新娘的一張臉,這是多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一向以風雅聞名於天下的席世子,竟然為了一個神秘的女子,做出這般的事情,讓全場都不禁搖頭驚詫。


    就連白婉本人都驚訝不已,她萬萬沒想到席蔚然會這麽做,在她心中,她心中的世子一直都是那個正直純潔的白袍少年,可如今他狠厲的模樣讓她莫名的心中一顫,方才的千言萬語就在那一瞬間,皆化為了無聲。


    “既然世子已經將白婉憶起來了,那這個故事,我便要接著說了。”在所有人都沉浸於方才不可思議的一幕時,裴玥彤的話語將所有人的思緒拉迴來。


    不遠處,一直未動的甄千鴻眼中卻提起了一絲興趣,席蔚然身上的禁錮本身就是他種下的,他最知解開那禁錮會付出什麽代價,他倒是有些興趣看看她還能堅持多久,又會說出什麽樣的故事。


    “當年世子將白婉救下來不僅僅是因為憐憫,更是因為一件事情。那便是你早已猜到白婉是姬國人。”裴玥彤每句話都可以蕩起一片波瀾,她又道:“可是讓你意想不到的是,白婉竟然還是姬國的郡主,姬國,主將白赫將軍的親妹妹。”


    白婉看向一旁已經完全恢複的席蔚然,反問道:“我說的對吧!世子。”


    “那又如何?”


    白婉譏笑道:“白婉的身份讓你剛好可以走近姬國的主營,也就是白赫將軍,與他進行一場交易,一場雙方得利的交易。這場交易其實也很簡單,便是你將梁國的軍師機密交給白赫,條件是向外傳揚,此事是當年還是將軍的席蔚赫泄密的。我說的對與不對?”


    “不可能,哥哥當時連蔚然的身份都不知曉,又怎麽可能會與他做成這個匪夷所思的交易。”白婉反駁道。


    而相對於白婉的堅決,席蔚然卻顯得淡然多了:“裴姑娘勿要口若懸河,這故事編的不錯,可實在是太過荒唐,我身為大梁的軍師,為何要與敵國弄一個這樣的交易,來害我自己的親大哥。”


    “世子問得好,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裴玥彤不急不緩,娓娓道來:“老侯爺一生潔身自好,隻有一個正式夫人,從未納妾,可誰知一場醉酒臨幸了一個侍女,恰好這個侍女又懷孕了,這個侍女便是曾經的侯府二夫人,世子的生母。從小,侯爺便對席大公子期望很深,而對世子卻是疏忽至極,所以當年,我想世子一定很想出人頭地,超越你的哥哥吧!”


    席蔚然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可是,老侯爺就是偏愛他的大兒子,你又能怎麽辦?隻要席蔚赫不消失,你就永遠不會出頭,永遠都是那個妾室所生的卑微二公子。所以,你才設了這場局,將席蔚赫永遠的拉下馬。”裴玥彤的辭藻越來越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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