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澈打開房間後,把鑰匙放在她手裏就走了。


    房間看上去很幹淨,應該經常打掃,被子還有淡淡的太陽味,應該剛曬過不久。


    她坐著等了一會,果然男人又迴來了,給她拿了幹淨的臉盆、毛巾、香皂等各種東西。


    男人聲音溫潤:“這些都是我買來備著的,都是新的還沒用過,你先用著,要是不喜歡,明天我再陪你去百貨大樓買。”


    白萱萱很高興地點著頭:“謝謝師傅。”


    她晃著身子,開始不要錢地誇誇:“師傅,你真的好好呀,長得好看,說話也特別溫柔。”


    “比他們對我都好,我給你錢,你看給多少合適?”


    她一直特別崇拜師傅,覺得師傅就是她的偶像。


    偶像給她買這買那,能不開心嗎?


    如果此刻她背後有尾巴,一定搖晃得特別快。


    男人耳朵根很紅,抿著唇淺淺地笑:“不用了,都是些小錢。嗯,晚上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白萱萱在應城安頓下來。


    這邊,江城的部隊大院炸了鍋。


    有人看見白萱萱的家裏躥出幾個高高大大的人影,還是男人。


    有膽大的鄰居走近才發現,屋子門沒鎖,裏麵空無一人。


    連續兩天了,都沒看見白萱萱人影。


    大家夥慌了,趕緊報警,公安派人找了一圈,家裏什麽都沒少,就錢和票沒了。


    不是打劫是什麽。


    公安局電話打到傅恆首都的家,電話是他母親江妍接的。


    她揉了揉眉心,隻是淡淡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掛斷了電話。


    打電話的警員都愣了半晌。


    雖然那個年代人命賤,但像這般賤的還是第一見。


    再怎麽說都是一家人,怎麽的都得表麵上問幾句吧。


    她的養父母,聽說她被壞人劫走失蹤了,不過是呆了下,便繼續該喂雞喂雞,該下地下地。


    警員多說兩句,還嫌他們煩。


    “知道了,我們沒耳聾!”


    “你們警察是不是特別閑,什麽都不用幹。”


    “我們可不像你,一大家子一大堆事呢,忙都忙不過來,哪有空管她。”


    她爹還罵了句:“確定失蹤了嗎?別明天哭哭唧唧跑來,家裏可沒有她的飯!”


    所謂好消息不出門,壞消息傳千裏。


    他們早聽說了傅恆迴首都沒帶白萱萱的事,不僅不帶她,還帶了個狐狸精。


    他們真是要被氣笑了。


    連丈夫都不要的廢物,有什麽臉迴家?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家裏也不是收垃圾的。


    別人家女兒還知道顧家,往家裏扒拉錢和票,宋萱萱是一毛不拔,他哥哥結婚找她要兩百塊錢,竟然隻給了一百。


    還是要了兩迴才拿出來的,這樣的女兒拿來幹嘛?


    摔河裏淹死好了。


    警員被趕出門,隻好聯係她丈夫。


    心想:她家裏人不管,她丈夫應該管吧。


    電話打到隊裏說不在,打到家裏,人一句沒問。


    搞得公安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找這個人,最後隻能潦草一劃,結了案。


    江妍聽著宋青青氣急敗壞地罵沈雯裝哭賣慘,頭就一陣一陣的痛。


    宋青青是宋斐清的妹妹,一直喜歡傅恆。


    前幾天聽說傅恆迴首都,沒帶媳婦,還高興得不得了。


    她穿著漂亮的裙子去車站接。


    一見麵傻眼了,傅恆竟然帶了個別的女人!


    她問了哥哥才知道,那個女人是傅哥朋友的妻子,遺孀,帶她來首都看病的。


    宋斐清見她妹妹上來就要去撕人臉皮,硬拽著胳膊扯迴了家。


    “人媳婦都不管,你衝上去幹嘛?”


    宋青青跺著腳罵,罵他媳婦是個連丈夫都管不住的廢物!


    笨蛋懦弱!


    罵傅恆眼睛瞎,裝軟賣乖的狐狸精,擺他麵前都看不見!


    腦子有坑!


    宋斐清一路上好言好語地勸她少說兩句。


    宋青青才不管,張口閉口就是小三。


    小三可恥,小三該打!


    昨晚,傅恆帶著沈雯迴家,宋青青也在。


    當著一堆人的麵明裏暗裏討伐她,沈雯被她說兩句,扶風弱柳地倚著傅恆哭。


    晚上吃完飯,宋青青去給她上眼藥,讓她看完病麻溜滾蛋。


    沈雯笑了笑,自顧自從樓梯上跌了下去,完了還哭哭啼啼說她故意為之。


    她肺都要氣炸了!


    被父親哥哥一通罵,她哪裏有受過這種委屈。


    迴去告訴母親薑悅,薑悅自然是信自己女兒。


    一大早,就帶著女兒和禮物來了。


    宋家和傅家是世交,江妍和薑悅又是關係極好的閨蜜。


    聽了薑悅的話,江妍對沈雯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她坐在沙發上長籲短歎。


    也不知道上輩子造的什麽孽,生的兩個兒子全都一身反骨。


    一點不讓人省心。


    大兒子送他出國學法學,希望他日後從政,結果人自己改了個專業,去了美院,學做衣服。


    更氣人的是,都多大年紀了,也不知道娶媳婦,多說兩句還跑了。


    二兒子呢,讓他迴首都以後找個門當戶對的,人一聲不吭結婚報告就打上去了,孩子也生了。


    生就生了吧,隻要好好過日子比什麽都強。


    結果,竟然帶了個別的女人迴來,還成天作妖。


    搞得家裏一天到晚雞飛狗跳。


    正安慰抹眼淚的宋青青,傅恆帶著沈雯進了屋。


    早上沈雯喊胸口疼,讓他給揉揉,他不敢耽擱,直接送了醫院。


    這會剛做完檢查。


    報告要兩天後才會出來。


    進了家門,看見掛著眼淚的宋青青,他臉色黑沉下來。


    他迴來不過兩天,就不知道哪個死犢子到處說他準備打離婚報告,好幾家人上門打聽。


    還有以前大院的小姑娘,也不是很多,也就三五個吧。


    搞得家裏每天比過年還熱鬧。


    兩個女人見麵,又是明裏暗裏的互掐。


    他突然想到白萱萱。


    想到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很可愛。


    安安靜靜看書的時候,也很好看。


    做衣服的時候,很乖,很專注,漂亮的眼睛好像會發光。


    江妍招唿薑悅和宋青青留下吃飯,沈雯眼睛濕濕漉漉地坐在邊上。


    她伸手去拉傅恆,想讓男人說兩句,他十分冷漠地甩開了。


    起身走到客廳,他給江城的家打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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