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旅館,張訓先是去前台續了半個月的房費,隨後便在抖音商城購買了酒精紗布等醫療用品,又買了止血的藥物和一些食物,將這些都換掉包裝後才迴到了房間。


    房間內,朱成義正在照顧兩位受傷的同學。


    聽見敲門聲後三人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的神情便變得警惕起來。


    朱成義先是輕手輕腳的將受傷的兩人扶進臥室,隨後才神經緊繃的緩步走到了門口,靜靜傾聽著外麵的聲音。


    張訓敲了半天門發現屋內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才想起他們現在身份敏感,於是貼著門小聲道;“是我,張訓。”


    朱成義這才將門打開,快速把人迎了進去。


    見客廳隻有朱成義一人在,張訓放下手裏的紙袋,問道:“他們兩個呢,現在情況怎麽樣?”


    臥室裏躲著的兩人也聽見了外麵說話的聲音,知道是張訓迴來了,便也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朱成義和張訓見兩人臉色慘白腳步虛浮的樣子,趕緊上前將人扶到了沙發坐下。


    傷著腦袋的是王建懷,傷著胳膊的是餘光魯,兩人都是被巡警用警棍打傷的。


    雖然在監獄裏得到了短暫的治療,但也是胡亂給他們包了一下,現在王建懷腦袋上的紗布還一直滲出鮮血,餘光魯也是捧著自己的胳膊不敢動喚。


    張訓趕緊將紙袋裏的藥品都拿了出來。


    “兵營裏的看守已經開始懷疑了,但咱們人多,他們一時半會看不出來什麽不對,我便也就隻能救出你們三個了。”


    “這些是我在外麵買的一些紗布和消毒的東西,現在你們的身份見不得光,我也不能把你們送到醫院去,隻能湊合一下了。”


    王建懷眼神恍惚了一下,但他很快便迴過神來,一臉感激道:“張訓同學,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要不是你,我們兩個怕是還在裏麵熬著呢。”


    餘光魯也是白著臉道:“多謝張兄,今日相救之恩,來日必報。”


    張訓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跟朱成義給王建懷換上了新的紗布,還塗了止血的藥粉,至於餘光魯也幫他將胳膊固定好掛在了脖子上。


    忙活完後張訓便擰著眉看著兩人淒慘的模樣,注意到王建懷的眼神一直恍惚,不由歎了口氣道;“還是不行,你們兩個受的傷太嚴重了,必須要看醫生。”


    王建懷這個樣子很有可能是腦震蕩,需要靜養,而餘光魯的胳膊也需要專業的治療,目前不清楚是骨裂還是骨折,但現在這麽簡陋的處理肯定是不行的,很有可能會落下殘疾。


    “現在裏昂並不安全,你們三個沒有護照,到時候遇到巡警盤查肯定會露餡。你們先休息兩天恢複一下精神,我會想辦法把你們送到安全一些的地方。”


    張訓說著便從口袋裏掏出來五十法郎放到桌上,又指了指另一個鼓鼓囊囊的紙袋說道;“裏麵的食物可以幫你們度過這兩天,這五十法郎是給你們應急用的,隻要不出屋子,想來是不會有危險的。”


    朱成義聽見這五十法郎是給他們的時候立刻出言拒絕道:“訓之,你已經給我們提供住的地方了,我們現在有吃有喝,又沒有用錢的地方,這些錢你還是拿迴去吧。”


    王建懷也是一臉不讚同的點頭應道:“張訓同學,我們已經受了你很多恩惠了,這錢我們絕不能收!”


    張訓則皺著眉說道;“我這兩天很有可能不會過來,萬一遇到什麽突發情況這錢也可以給你們應下急。”


    “我們有錢。”


    餘光魯突然開口了。


    “自從沒地方住後我就一直把錢都放在身上隨身帶著,雖然不多,但應急是沒有問題的。”


    他看向張訓,雙眼露出懇求之色:“張兄,求你。”


    張訓沉迷一瞬,默默的將錢收了迴去。


    有時候張訓真是恨透了這個年代的知識分子身上那不知變通的尊嚴與驕傲,但他又佩服這樣的人。


    張訓默默地歎了一口氣,衝著朱成義說道:“成義,他們兩個就拜托你照顧了,我還要迴巴黎同鄧佑君講這裏的情況,就不多留了。”


    朱成義拍了拍胸膛一臉嚴肅的保證道:“訓之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們的。”


    張訓衝著屋內三人點了點頭,戴上帽子後轉身離開。


    一路顛簸,張訓在天黑後才趕迴了巴黎。


    剛一迴到聯絡的駐點,張訓便瞧見鄧佑君正在伏案書寫。


    他上前一看,竟是一封向在法各個團體的請願文章,希望旅法團體與華人們能積極營救被關押的學生們。


    薑之雲見張訓迴來,剛想說話,便被他伸手阻止了。


    薑之雲也沒惱,而是默默離開了房間。


    鄧佑君一直寫,張訓便一直看,等到鄧佑君寫完張訓便忍不住讚歎:“真是一篇好文章啊。”


    鄧佑君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見張訓站在他身旁一臉興味的盯著他的文章,不由翻了個白眼。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也沒個聲音。”


    張訓拿起他桌上寫完的文章,邊看邊說道;“剛迴來不久,看你寫的認真便沒打擾你。”


    看完之後忍不住感歎道:“煽動力極強,怪不得在國內的時候你老是蹲監獄,我要是北平正府的官員也一定得把你抓起來。”


    鄧佑君聞言哭笑不得道;“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兩人又說笑了兩句,緊接著鄧佑君便一臉正色的問道;“那邊情況怎麽樣?”


    張訓知道他問的是被捕學生的現況,放下文章後語氣沉重道:“不是很好。”


    “今天我去了之後才知道他們被轉移了,從監獄轉移到了芒克炮台兵營。那裏的環境並不好,但看起來比監獄看守的鬆一些,我取巧救出來了三名同學,其中就有成義。”


    隨後便將他如何救出三人的過程粗略的說了一遍。


    此時薑之雲已經從樓下端了一盤吃的迴來,聞言不由擔憂道:“護照都被沒收了,他們怕是迴不了巴黎了。”


    張訓已經坐到桌前開始往嘴裏塞著吃的,聽到薑之雲的擔憂後含糊道:“不光是巴黎,就連一些大點的城市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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