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被嚇得一個激靈,轉過頭滿臉驚恐的看著沈鳶。


    “你瘋了吧?嚇我一跳!”


    然而相柳的這個表情,在沈鳶的眼中,就是做壞事被抓包以後的心虛。


    “你幹什麽呢?”


    “我,我沒幹嘛啊,我在看風景。”


    相柳眼神閃躲,一看就是在說謊,夜君辭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相柳,本座勸你老實點,別惹了不該惹的人。”


    相柳欲哭無淚。


    “我的好殿下啊,你就算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惹王後生氣啊!”


    夜君辭一臉“你太天真”的表情看著相柳,“本座說的可不是王後。”


    相柳一愣,“那你指的是?”


    然而就在這時,相柳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癢,他“誒”了一聲,抓了幾下脖子,似乎是摸到了什麽。


    “啊啊啊救命啊!”


    相柳掀開衣袖一看,發現胳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紅色小疙瘩,奇癢無比。


    沈鳶看著從來沒有這般狼狽過的相柳,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這迴你明白殿下口中不好惹的人是誰了吧?”


    沈鳶話音剛落,聆音就抱著胳膊從房子裏有了出來,她麵色有些不好。


    “喜歡我送你的這份禮物嗎?”


    沈鳶偷偷的給聆音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聆音對著她眨了眨眼。


    “你什麽意思?這是要把我往死裏整啊!”


    相柳本想在聆音麵前維持形象,可是他實在是忍不住……


    聆音看著相柳狼狽的樣子,冷哼一聲,“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每天都在這裏偷窺我,也不怕長針眼!”


    相柳趕緊搖了搖頭。


    “怎麽可能長針眼,聆音你這麽好看……”


    “你還有臉說!”


    聆音一巴掌拍在了相柳的腦袋上,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說道,“我就應該把你這個蛇腦袋全都切開,看看裏麵到底都裝了什麽!”


    相柳委屈巴巴的向沈鳶和夜君辭請求幫助,然而那二人動作十分齊整的抱著胳膊,就靜靜地看著他。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聆音其實已經給過相柳好幾次機會了,可是他不懂得珍惜,一次比一次過分。


    “我,我隻是……太喜歡你了。”


    相柳眼睛一閉,一咬牙就說了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聆音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相柳打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你少開玩笑!”


    “我沒有,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對你的衷心日月可鑒!”


    沈鳶砸了咂嘴,怎麽看相柳都不像是會墜入愛河的人。


    “你,你是不是為了躲避責任,而找借口?”


    相柳趕緊搖頭,“我瘋了嗎?我如果不喜歡你,為什麽還來看你。”


    “因為你是變態!”


    相柳欲哭無淚,他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一時衝動,這下子人反倒沒有追上,自己竟成了一個變態了。


    沈鳶看著二人僵持不下,她趕緊說道,“聆音,相柳不會說謊的,你相信他。”


    聆音一聽沈鳶這麽說,她沉默了。


    其實沈鳶說的沒錯,相柳就算是平時再怎麽不靠譜,他都不會說謊的,他也算是一個有原則的人。


    “我們進去好好說,好不好?”


    相柳看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他臉上通紅,覺得尷尬極了。


    聆音冷哼一聲,然後扯著他的衣服領子就把人給扯了進去。


    夜君辭本來想離開,可是卻被沈鳶給拉進去了,“相柳要表白了哎,我們快看看,百年一遇。”


    夜君辭無奈,“這如果要是每天都發生,那就奇了怪了。”


    二人進去以後,聆音趕緊讓他們二人坐在主位。


    “你不必如此客氣。”


    沈鳶倒還有些不好意思,夜君辭拉著她的手,示意不必擔心。


    聆音對著沈鳶笑了笑,這才看向了正麵壁思過的相柳。


    “你轉過來看著我。”


    相柳遲遲沒有轉身,“我沒臉見你。”


    聆音破有些無奈。


    “那你直接迴去多好,就不用見到我了。”


    相柳一聽,心裏暗叫不好,他這才轉過了身,“別啊,我們的誤會還沒有解除,我不想讓你討厭我。”


    聆音“噗嗤”一笑。


    “說說吧,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是,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然而聆音表示不信,“你別告訴我你是一見鍾情。”


    相柳果斷點頭,於是他又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聆音的場景,那時候聆音正在為水鬼江宴棠醫治他身上的傷。


    聆音那認真側臉,映入了相柳的眼簾,遲遲不肯散去。


    相柳之後便每天都來偷偷看她,然而好景不長,江宴棠這個壞事兒的,非得拉他去凡間伺候他,於是相柳被迫和聆音分離了,雖然這隻是他單方麵的。


    但好在江宴棠死得早,相柳這才得以解脫,從凡間逃了迴來,他迴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看望聆音。


    在以後……簡單的看望,就變成了預謀。


    “等等……什麽叫江宴棠死的早?他是怎麽死的?”


    沈鳶抓住了相柳話中的關鍵詞。


    相柳歎了一口氣,“這可怪不得我,是江宴棠自己活膩了,投湖自盡了。”


    沈鳶覺得自己做夢都不會想到這樣的結局。


    “他瘋了吧?”


    “我也覺得他瘋了,江宴棠那個傻子,臨死前還想拉著我,還好被我躲開了。”


    夜君辭挑了挑眉,“他也什麽尋死?”


    “他說自己活夠了,說生活沒意思什麽的。”


    相柳想到這裏,頓時怒火中燒。


    “這個蠢貨,這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他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投胎為人,還沒這機會呢。”


    “夫君,這江宴棠死後,不是會迴到冥府嗎?為何沒有聽到他的消息?”


    夜君辭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些許是迷路了吧。”


    相柳覺得話題逐漸的偏離了原本的,他趕緊收了迴來。


    “總之,聆音,我對你的愛,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你這屁話從哪學來的?”


    “當然是你教給我的。”


    相柳冷哼一聲,然而他剛說完,就發現了不對勁,他猛的一迴頭,就看到了江宴棠正抱著胳膊,一臉嘲諷的看著自己。


    相柳眼前一黑,差一點暈了過去。


    “江宴棠!你怎麽陰魂不散的?聆音,我……”


    “誒?是你?”


    然而聆音此時卻被剛迴來的江宴棠給吸引住了視線,相柳握著拳,惡狠狠的瞪著人高馬大的江宴棠。


    沈鳶笑眯眯的走到了相柳的身邊。


    “怎麽樣?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江宴棠吧?”


    “你有沒有後悔當初就他一下?他也就不會迴來了。”


    相柳滿臉委屈,“你以為我不想啊,他當時尋死心切,我真的無能為力。”


    聆音和江宴棠聊的正歡,相柳手掰著指頭嘎嘣脆。


    “你為什麽自殺?”


    夜君辭突然開口,江宴棠看向了男人那張平靜的麵容,看不出喜怒。


    “我……不想活了。”


    “理由。”


    江宴棠歎了一口氣,“我隻是覺得,太累了,我沒有辦法從自己的家人身上感受到親情,還不如……讓我投胎於貧苦人家,日子雖然清貧,可是畢竟生活的快樂。”


    夜君辭了然的笑了,“這事也怪本座,如果你當初喝下了孟婆湯,也許不會這麽糟。”


    江宴棠搖了搖頭,“不,結果是一樣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在陰謀權利中生活。”


    相柳抿著唇,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江宴棠過的不開心,可是他也沒有辦法,直到有一天,江宴棠表現出了想尋死的念頭。


    相柳勸過幾句,發現毫無用處,他就沒再說了,其實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覺得,既然江宴棠覺得不快樂,那就迴到冥府重新投胎,得到一個新的身份,繼續生活。


    “也罷,你自己的路自己選,本座也隻是給你建議而已。”


    “謝謝……”


    江宴棠對著夜君辭鞠了一躬,夜君辭笑了笑,“不必客氣。”


    相柳借機溜到了聆音的身邊,跟她說悄悄話,聆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怎麽,你又皮癢了?”


    聆音不說還好,她這麽一說,相柳身上頓時又起了癢意。


    “好聆音,求求你了,給我解藥吧。”


    聆音冷哼一聲,“可以給你,隻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離我遠點!”


    相柳突然甩了甩袖子,滿臉的正氣凜然。


    “不可能!我就算是癢死,我也不會放棄喜歡你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沈鳶也沒想到相柳盡然這麽剛。


    “那你癢著吧。”


    聆音沒有心軟,鐵了心的要懲罰他這幾日像個變態似的偷窺自己。


    江宴棠瞥了一眼相柳狼狽的樣子,什麽也沒說。


    於是這場鬧劇,最終以相柳的倔強收場了。


    相柳屁顛屁顛的跟在三人後麵。


    “這麽說來,你確實挺慘的。”


    沈鳶聽到了江宴棠的悲慘身世,不免有些唏噓。


    “所以我就想迴來了……對了,冥王殿下,我可以在這裏多留些時日嗎?”


    夜君辭笑了笑,“當然可以。”


    相柳瞪著眼前的三人,沈鳶和夜君辭同江宴棠告別,迴了冥王殿,沈鳶臨走的時候,特意叮囑了一番。


    “相柳啊,迴去以後看看用一些藥,總這麽癢著也不是事兒。”


    “我謝謝你……”


    二人走了之後,相柳瞥了江宴棠一眼,發現那人正滿臉嘲諷的看著自己。


    “難受嗎?”


    “痛苦並快樂著,你不懂。”


    江宴棠嗤笑一聲,突然抓著相柳的手,把他甩在了牆上。


    相柳看著籠罩在自己眼前的一片陰影,他咽了一下口水,心想著江宴棠怎麽這麽高。


    “你幹什麽?”


    江宴棠沒有理會相柳,他拉起了相柳的手腕,將他的袖子掀起。


    “呦,這麽嚴重?”


    “嗯,嚴重,我快要死了,你開心吧?”


    江宴棠輕笑一聲,“怎麽脾氣這麽大?”


    “都怪你,剛才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就表白成功了。”


    相柳越說越委屈,他想狠狠地揍眼前這個男人一頓,可是他看著江宴棠那個大塊頭,遲遲不敢動手。


    “就算是沒有我,你也表白不成功,放棄吧。”


    “不可能,我發誓,我一定要娶了聆音!”


    江宴棠突然變了臉色,“你想娶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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