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們向這裏走來的時候。”


    夜君辭嘴角上揚,大有一種求表揚的感覺。


    “你不怕我也吃了嗎?”


    夜君辭聞言,寵溺的捏了一下沈鳶的臉頰。


    “上神大人不是說過,自己是喝露水長大的嗎?”


    沈鳶覺得十分無語。


    “好了好了,本座是在開玩笑的,我隻是點了他的穴,沒事的,過一會兒就醒了。”


    沈鳶鬆了一口氣。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沈鳶見夜君辭對自己戀戀不舍的,她果斷的在男人背後推了一把。


    “你快走吧,我真的沒事,我會盡快的想辦法拿到陰魂冊,然後就可以迴去了。”


    夜君辭定了身,轉過頭看著沈鳶。


    “鳶兒,要不然還是本座去那裏偷吧?”


    沈鳶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口。


    “你開什麽玩笑,女媧娘娘不是都告誡你了,不能在凡間使用法術,再說了,你以為皇帝的寢宮是好進的嗎?”


    夜君辭歎了一口氣,“本座這不是擔心你嗎。”


    沈鳶知道,可是……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


    夜君辭最終還是離開了,沈鳶看著男人孤寂的背影,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皇後。”


    沈鳶聽到了背後傳來了一聲唿喚,她被嚇得瞬間手腳冰涼血液逆流。


    月景燁……是什麽時候醒的?


    沈鳶蒼白著臉,轉過了身子,看著男人正撐著下巴,打量自己。


    “陛下……您什麽時候醒來的?”


    月景燁反問道,“皇後希望朕什麽時候醒來?”


    沈鳶故作鎮定的走了過去。


    “陛下剛剛可嚇壞臣妾了,您突然就暈了,臣妾剛想去召喚禦醫,結果您就醒了。”


    “哈哈哈,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沈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般,在月景燁若有所思的目光中,尷尬的紅了臉。


    “皇後有心了。”


    月景燁起身,給沈鳶留下了一句話,就頭也不迴的離開了這裏。


    “晚上,朕會派人來接你。”


    沈鳶腿一軟,坐在了椅子上。


    她想收迴自己剛剛跟夜君辭說的話了,其實,使用暴力,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雲清見皇帝離開,趕緊跑到了沈鳶的麵前。


    “上神大人,您還好嗎?”


    沈鳶點了點頭,隻不過臉色蒼白,看起來並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大人,奴婢扶您迴去歇息。”


    雲清扶著沈鳶躺在床上,沈鳶翻了一個身,歎氣。


    她很焦躁,也許是因為今晚,她就要去月景燁的寢宮。


    雲清推了出去,結果剛開門就看到了相柳和封魂。


    “上神大人怎麽樣?”


    封魂有些著急,雲清搖了搖頭。


    “上神大人她……也許是有些擔憂,擔心不能盡快拿到陰魂冊。”


    相柳在一旁酸唧唧的吐槽了一句,“你說那夜君辭也真是的,竟然舍得讓姐姐冒那麽大的風險,自己卻躲在背後裝可憐。”


    封魂聽到後握緊拳頭,目光冰冷的瞪著相柳。


    “你懂什麽?冥王殿下也是無可奈何,他知道那陰魂冊是被封印在龍床之下的,如果不破解那道封印,別說是上神大人了,就算是帝君去了也拿不出來!”


    “冥王殿下為了破解封印,已經幾日幾夜沒合眼了,心裏卻還依舊惦記著上神大人,你不能那樣說他!”


    相柳眉頭一挑,“嘿你個小屁孩兒,竟然教育起老子來了?”


    “我知道你們家冥王殿下辛苦,可是沈鳶畢竟是他心愛的女人,如果是我,我才不會讓她去冒險!”


    雲清製止了兩人爭吵。


    “行了,別吵了,我們是旁觀者,說多也沒有用,再說了……”


    雲清說到這裏,突然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相柳。


    “相柳,也許你並不了解冥王殿下和上神大人,在這裏,我可以告訴你。”


    “上神大人,和別的女子不一樣。”


    “她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勇敢和堅持,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男人,在默默地保護她,所以上神大人才敢不過一切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相柳一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如果相柳大人還不理解,那我可以這樣說,他們二人,在我的眼中,就是一對神仙眷侶,雖說冥王殿下不是神,可是我卻認為,冥王殿下,配得上被稱之為神。”


    “憑什麽在天上的那些人,就是正義的,而在地下的這些人,就一定是邪惡的?神和鬼的區別,並不是所謂的出身和造化,而是他們自己本身真正的性格。”


    “相柳大人,在沈鳶上神的眼中,冥王殿下,跟她是一樣的,他們都隻不過是,努力同自己的命運抗衡的人。”


    “抱歉,我說的有點多,可能惹相柳大人不開心了。”


    相柳趕緊擺了擺手。


    “不不不,確實是我錯了,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相柳雖然覺得沒麵子,可是錯了就要承認。


    想留著走後,封魂對著雲清抱了抱拳。


    “謝謝你願意替殿下和上神說話。”


    雲清歎了一口氣。


    “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他們二人到底如何,我都看在眼裏。”


    沈鳶聽到了雲清剛才說的話,她笑了笑,便睡去了。


    沈鳶這一覺依舊睡得不踏實,待到她起來,雲清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上神大人,皇上剛才派人來通傳,晚些時候要接您去淮涼殿。”


    沈鳶點了點頭,她讓雲清替自己梳妝打扮,隨後就靜靜地等待著。


    雖說夜君辭沒有告訴自己封印的事情怕她擔心,可是她知道,夜君辭並沒有真正的見到過那個封印,如果沈鳶可以將封印具體的情況,告訴夜君辭,那就可以更快的破解。


    沈鳶向來是一個說做就做的人,她看到張公公已經來接自己了,她拍了拍雲清的肩膀。


    “放心吧,拂靈還在呢。”


    “可是……”


    沈鳶對著雲清笑了一下,隨後就跟著張公公離開了,一路上張公公說了不少討好自己的話,沈鳶左耳進右耳出,隻覺得吵鬧。


    “張公公。”


    “誒,皇後娘娘,奴才在呢。”


    “我想多了解一下皇上,公公可否告訴本宮皇上的一些喜好?”


    張公公被打開了話匣子。


    “哎呦娘娘,說到這裏,奴才敢說,這宮中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能比奴才更了解皇上!”


    沈鳶暗自肺腑,既然你這麽了解,幹脆你嫁給他好了。


    張公公說了一大堆,沈鳶還是從其中聽到了唯一一句,不是廢話的句子。


    “以前的皇上,特別喜歡手裏古時候大師的書法真跡,那叫一個愛不釋手,皇上喜歡臨摹,有時候在書房一天都不出來。”


    “隻是……奴才不知從什麽時候起,突然發現皇上變了,哦,是皇上登基之後,就再也沒碰過書法,奴才最近可沒見皇上拿起過筆。”


    “也許是皇上覺得膩了,所以才不想寫了吧。”


    沈鳶心頭一跳,怎麽可能,一個正常人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怎麽會因為膩,而不喜歡?


    “那……皇上登基之後,同以前相比,還有什麽不同嗎?”


    張公公沉思了一下。


    “啊,還有,以前皇上有一個特別喜愛的妃子,那時他向先皇求了許久才得到,結果皇上登基之後,一次都沒有見過那個妃子。”


    “哎呦,您瞧奴才這嘴,怎麽將不該說的都說了!皇上許是見了娘娘,就再也看不上其他的女子了!”


    張公公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馬安靜了下來,沈鳶皺著眉頭,隻覺得不對勁。


    這個皇帝,登基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就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


    等等,變了一個人?


    沈鳶突然想起了自己,她的靈魂出現在了嘉寧公主的身體裏麵,在外人看來,嘉寧公主,豈不是也像是變了一個人?


    那麽……月景燁呢?


    他的軀殼裏麵,是不是也換了一個靈魂。


    就在沈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轎子已經到了淮涼宮,宮女將沈鳶扶了進去,張公公對著沈鳶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皇後娘娘,剛才奴才說錯了話,還請皇後娘娘不要當真。”


    沈鳶了然一笑,“公公放心,本宮不是那多嘴之人。”


    張公公這才放心的離開了這裏。


    “可是皇後來了?”


    月景燁的聲音從裏麵響起,沈鳶走了進去,就看到了皇帝正在用膳。


    “陛下……為何這麽晚了才用膳?”


    月景燁示意沈鳶坐在自己的邊上。


    “朕今日政務太多,這才誤了晚膳。”


    沈鳶走過去,坐了下來,“那陛下可以同臣妾說,讓臣妾明日再來。”


    “那可不好,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沈鳶臉色一紅……


    “嗬,嗬嗬嗬……”


    她除了幹笑,也不應該如何迴答這句話了,沈鳶識大體的起身,為月景燁貼心的布菜。


    “還是皇後賢惠。”


    沈鳶故作的靦腆的笑了一下。


    之後,月景燁就食不言寢不語的,安安靜靜的吃完了這頓飯。


    宮女們將桌子收拾幹淨,轉眼間整個殿內,就隻剩下月景燁和沈鳶兩人。


    她心一慌。


    “皇後願意陪著朕去外麵走走嗎?”


    原來月景燁打算去外麵消消食。


    “當然。”


    二人走了出去,借著月色走在後花園裏。


    “皇後……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沈鳶聽到了男人的這句話,第一個想法就是,是不是自己暴露了?


    “陛下……”


    月景燁看著緊張兮兮的沈鳶,他笑了笑示意她不必緊張。


    “朕隻是想聽一聽關於你的過去。”


    沈鳶鬆了一口氣,突然又想起,她現在是嘉寧公主,皇帝要聽的,也自然是嘉寧公主的過往。


    可是,不知為何,沈鳶還是想把自己的故事,講給月景燁聽。


    沈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放棄了,畢竟如果因為自己的說了不該說的,暴露了身份,那就糟了。


    “關於臣妾是金耀王朝最年長的公主,想必陛下已經知道了。”


    月景燁製止了沈鳶繼續編造下去,“朕想聽的,是皇後自己的故事和經曆,並不是有關金耀王朝的嘉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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