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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真……什麽也沒說嗎?”紀胡聽到李初夏一番言語,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他不相信母親就這樣拋棄了自己,反複向李初夏確認,李初夏幹脆直接將信件和扳指如數示意給他看,他這才相信。


    紀胡的眼睛裏充斥著恨意和絕望,他怔怔地望著一身寒意的百裏雲崢,頹廢的靠在柱子上,猶豫了半天,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做什麽,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二。”


    本以為就此斷了線索的李初夏聽到紀胡這話,失落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她死死的抓住紀胡的肩膀,說道:“你不早說你知道,害得我廢了這麽大的勁!快說,說了我就放了你!”


    紀胡看了看百裏雲崢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神,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老老實實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端倪告訴給了李初夏。


    李初夏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往紀胡的肩膀上用力一拍,“行啊,這麽重要的線索早知道我一早就來找你了!”


    紀胡抽了抽嘴角,心裏慶幸著李初夏沒早找到自己的身上。


    與此同時,一直守在紀家附近路風淩發現伯父偷摸摸的從後門離開了。


    他一路尾隨著伯父,竟發現他入了官府的大門。


    “這廝該不會自首去了吧?”路風淩躲在官府前的石獅子後,喃喃自語道。


    他實在放心不下伯父,他可不想信伯父會自首,可伯父偏偏出現在了官府裏,實在太過可疑了。


    路風淩打量了一番官府的牆院,並不高,輕功一點便越了過去。


    他小心潛入府內,見伯父直徑快步往官府大人的房間走去。


    伯父確認了四下無人後,鬼鬼祟祟的進了房間。


    路風淩帶著滿心的疑問,悄悄躲在房間外偷聽裏麵的動靜。


    “路上沒人發現吧?”房中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


    “大人放心,我這一路都是抄小路來的。”伯父信誓旦旦的擔保著。


    那陌生的聲音像是鬆了一口氣,隨後帶著責怪的口吻對伯父說道:“這種時候你還敢來找我,出了事情誰負責?”


    伯父苦著臉,解釋道:“大人,真的是實在沒辦法了啊!那兩個人把犬子抓了,逼著我們去認罪,您也知道我們的……”


    “他們可有證據?”


    “不清楚,應該是沒有的。”


    “那為什麽不栽贓給他們?”官府大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們本想著要栽贓的,可是這兩個人實在不簡單,憑我們夫婦倆根本不是對手,所以還請大人一定要出手幫助。”伯父連連懇求道。


    官府大人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知道了,他們在哪兒?”


    “城中榮德賭坊。”


    路風淩將兩個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中預感不妙,這伯父竟與官府勾結,看來李初夏和百裏雲崢有危險了,他必須盡快通知他們才行。


    另一邊,榮德賭坊……


    李初夏本想著再掙紮掙紮,萬一伯母反悔了呢?


    可還沒等她想出接下來的對策,便聽到賭坊外一陣喧鬧,緊接著一大批官府的人持著刀劍衝了進來,將她與百裏雲崢包圍了起來。


    李初夏愣愣的看著為首的官府大人,迴頭看向百裏雲崢,用眼神詢問他怎麽迴事。


    百裏雲崢也是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是誰報的官。


    李初夏心裏暗叫不妙,這警察竟然還真的來了!


    “好大的膽子,殺了人竟然還敢來賭坊,真當我官府不存在嗎?”官府大人負手高傲的站在李初夏的麵前,冷冷的盯著她和百裏雲崢,總覺得百裏雲崢好像有些眼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殺人?


    李初夏終於明白是誰報的官了,原來伯母和伯父嘴上說犧牲紀胡隻不過是為了迷惑住自己和百裏雲崢,真正的目的是去官府倒打一耙。


    真是玩的一手好牌!


    “來人,綁了!”官府大人不給李初夏解釋的機會,直接下令要將二人綁迴去問罪。


    李初夏大驚,掙紮著向後退,百裏雲崢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與十幾名衙役撕打了起來。


    他不管麵前站著的是誰,隻知道這些人要抓李初夏,他絕對不允許。


    場麵陷入了一陣混亂,整個賭坊被禍害的七零八碎,像極了地震後的廢墟。


    李初夏躲在一旁的柱子後,緊張著觀看戰況,卻沒注意紀胡跑了。


    “官府大人啊!救救我,這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把我囚禁在這裏,對我一頓威脅恐嚇啊!”紀胡突然衝出來,抱住官府大人的腿,帶著哭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對著李初夏和百裏雲崢反咬一口。


    李初夏瞪大了眼睛,指著紀胡喊道:“你這人怎麽瞎說話啊?誰囚禁你了?誰對你威脅恐嚇了?我警告你啊,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把你塞茅房裏?”


    “您聽聽,大人您可是還在這兒呢!”紀胡像是抓住了李初夏的小辮子,向官府大人嘖嘖歎道。


    李初夏無語的看著他,這不是二十一世紀典型的綠茶男嗎?


    官府大人臉色黑成了鍋底,大喝一聲:“還不快綁了!”


    那些衙役像是打了雞血一般,玩命的要綁了李初夏和百裏雲崢。


    雖然他們不是百裏雲崢的對手,可輪番的人海戰術讓他忙得不可開交。


    最終,百裏雲崢見情況越來越麻煩,幹脆直接掏出了懷裏的令牌,朝著官府大人丟了過去。


    官府大人誤以為是暗器,本想躲開,卻被砸了個正著,剛想發怒卻見那令牌上清晰的寫著四個字“百裏雲崢”。


    官府大人臉色頓時大變,顫抖著向百裏雲崢下跪行禮。


    “本官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大人,大人恕罪!”


    眾衙役見官府大人下跪,紛紛放下手中的兵器,隨他一同行禮。


    紀胡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見眾人之中隻有自己還站著,於是趕忙也跪了下去。


    他萬萬沒想到麵前的這兩個人來頭竟然這麽大,讓官府大人見了都要下跪行禮,這下自己可是惹了大麻煩了。


    紀胡低著頭,不敢抬頭與百裏雲崢對視。


    “你堂堂一個官府大人,竟然不調查事情的原委便來誣陷別人,該當何罪?”百裏雲崢冷著臉,厲聲質問道。


    “大人饒命,本官也是受紀家報官才來抓人。”官府大人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將伯父一家供了出來。


    百裏雲崢擰了擰眉,下令:“那我命令你們,現在隨我一同去抓捕紀家伯母,她才是真兇。”


    “是。”官府大人哪裏敢怠慢百裏雲崢,顧不上紀胡的阻攔和解釋,帶著人便浩浩蕩蕩的趕往紀家。


    李初夏見場麵被控製住了,才算穩穩的鬆了一口氣,從柱子後麵走了出來。


    百裏雲崢望著她那副劫後餘生的表情,雙唇輕抿,勾起了一抹笑意。


    不足半柱香的時間,官府一行人便隨著百裏雲崢和李初夏來到了紀家。


    伯母驚愕的看著麵前的排場,心裏大喊一聲不妙,她強裝鎮定的上前問道:“各位大人,你們這是……”


    官府大人迴頭望了一眼百裏雲崢,訕訕一笑,隨後轉過頭沉聲道:“你涉及一場命案,本官現在抓捕你,來人,綁了!”


    “不是,大人,您一定是搞錯了,我冤枉啊!”伯母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兩名衙役,搖頭往後退,“他們才是兇手,與我無關啊!”


    伯母大難臨頭還不忘誣陷百裏雲崢和李初夏。


    官府大人一聽,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連忙喝道:“住口!還敢狡辯!”


    伯母見官府大人執意自己是兇手,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竟反過來質問道:“官府大人說我是兇手,可有證據?”


    “我有。”此時,李初夏突然站了出來。


    伯母一見李初夏,頓時明白了些什麽,這一切一定都是李初夏搞的鬼!


    她像發了瘋一樣的,拚命掙脫開衙役的束縛,一雙手直直的向李初夏的脖子掐了過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便聽見伯母惡狠狠的聲音:“你這個殺人兇手,給我去死吧!”


    李初夏慌亂的掙紮著,雙手用力掰著伯母的手,一個用力過猛,好像不小心弄掉了什麽。


    不過她現在根本顧不得這些了,隻覺得大腦一陣缺氧,唿吸困難,意識開始模糊。


    百裏雲崢一把抓住伯母的胳膊,向後折去,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音響起,伯母的手鬆開了。


    她又一次被衙役抓捕了起來,手臂的疼痛感讓她跪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李初夏好不容易緩過來,目光瞥到了腳邊一個白色透明物體,她伸手撿起,臉色頓時變了,趕忙上前去檢查伯母的指甲。


    隻見伯母的食指上少了半截的指甲,而其他的指甲上有明顯的拚接痕跡。


    一時間,李初夏好像什麽都明白了。


    原來伯母早就已經籌劃好,不管紀齡然帶誰迴來,那個人都將成為她的替罪羔羊。而她在殺死死者後,發現了指甲裏的藥粉,那藥粉無法輕易洗掉,無奈之下隻能剪掉了指甲,可為了不引人懷疑,她隻能將假指甲拚接在手指上。


    若不是剛才伯母趁亂對自己起了殺心,李初夏可能還沒辦法及時發現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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