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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涼風習習,帶著幾絲寒意。


    百裏雲崢覺著有些冷了,關了窗子,想起李初夏,頓了頓,正想揮手叫人給李初夏送兩床被子,卻忽然聽得外頭傳來一聲:“報——”


    他迴首,見著一個灰頭土臉的士兵從外頭小跑進來,跪倒在自己麵前,“血旗軍團有異動。”


    這是他派出去的探子,平日裏藏在離血旗軍團比較近的月一座小山丘上,一蹲就是好幾天,這會兒突然過來,想必是有事。


    百裏雲崢忙問道:“什麽異動?”


    “午時血旗軍團派出了一小隊精銳士兵,從塗江河過,不知去向。”


    塗江河的位置比較偏遠,臨近峽穀,地勢陡峭不太好走,一小隊士兵進去,恐怕也難以發現。這探子在那裏跟了好些時候,最後跟丟了,也算是意料之中。


    “塗江河……”百裏雲崢擰眉,忽然眼眸微閃,好似想到了什麽一般,猛地轉過身去,撲向邊上擺放著的羊皮地圖,手指順著血旗軍團營地所在的位置往下滑,經過塗江河之後……


    便是他們的營地了!


    根據這探子說的時間,午時出發,如果順利的話,在半個時辰後就該到達他們營帳周圍,再過不久,便是寅時,人處於最疲憊且狀態最放鬆的時候,若是趁機偷襲,後果不堪設想。


    手指輕扣桌麵,在塗江河的位置上重重敲了兩下,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就像是吐著蛇信子的毒蛇,叫人不寒而栗,“嗬,鳳白,未免太小看我了一些。”


    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百裏雲崢悄悄去了一趟旬容和木錦的屋子,調了一小隊人馬出來,提前在鳳白小隊出現的路上埋伏好。


    眼見著過去半個時辰,旬容見著林子裏一片幽靜,連個鬼影都見不著,不覺有些懷疑起來,低聲問趴在自己身邊的木錦,“雲崢不會判斷失誤了吧?”


    從塗江河出來,前往營地的道路好幾條,最近得不選,最遠的不選,偏生選了這條平平無奇的。若是選錯,鳳白的小隊偷襲了營地,他們這一趟可就白來了。


    木錦瞥了旬容一眼,小聲嘟囔道:“你和百裏雲崢好歹也算親戚,你竟比我還不信他。”


    “嗯?你說什麽?”


    “沒……”木錦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唇瓣上,示意他噤聲,耐心等待就好了。他相信,以百裏雲崢這麽多年的戰場經驗,是絕對不會錯的。


    又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旬容僵著身子趴在草地上,實在有些酸痛,他掙紮著正想起身收兵,卻被木錦一把給按了下去,他正要發怒呢,迴頭卻見木錦神情凝重。


    緊接著,他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雖然鳳白的精銳小隊個個都是高手,已經把腳步放得很輕了,可這林子畢竟安靜,加上他們貼著地麵,這聲音便格外明顯。登時,旬容喜上眉梢。


    如百裏雲崢所料,這小隊的確走了這一條路,旬容和木錦順利埋伏,將俘虜給帶了迴來。


    百裏雲崢瞧著,很是高興地拍了拍旬容的肩膀,笑道:“幹的不錯,看來,你的確有些能耐,已經不是以前見著的那小子了。”


    旬容眉頭微微一挑,“那是自然,這麽多年,我也曆練了不少,算起來,我這戰場上的經曆,也不比你少了。”


    兩人這麽說著,相視而笑,隻有木錦站在邊上不說話,一臉無奈。他到底也不是會多嘴揭人短的,便迴首打理自己的事情去,目光觸及邊上那一群俘虜時,揮手吩咐道:“暫且將他們關起來吧。”


    幾個士兵點頭,正要將俘虜拉去關押,卻突然聽得旬容出聲道:“慢著!這是血旗軍團的精銳,此番拿下,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我要用他們的鮮血來祭旗,以振軍威。”


    先前的幾次小規模的戰爭裏,旬容也同樣是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鼓舞士氣。在戰場上,沒有什麽比敵人的鮮血更能刺激人心的了,這一招他屢試不爽。


    木錦聞言,微微一怔,迴首看向旬容,“你要殺了他們?”


    “瞧瞧你,這般驚訝作甚?”旬容看著木錦年紀不大,又才在百裏雲崢身邊磨礪過幾次戰役,對這種事感覺驚訝也不足為奇,便以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拍了拍木錦的肩膀,說道:“戰場殘酷,你還小,不懂。”


    “縱然是百裏大人,也從未有過要殺俘虜的事情。”木錦皺了皺眉,看向百裏雲崢。


    對他來說,俘獲俘虜自然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可為了一點虛無的士氣,便要以這麽多條人命為代價,未免……


    果然,百裏雲崢也擺了擺手,說道:“不能殺。”


    “為何?”旬容猛地迴過頭,看著百裏雲崢,“難道你也如木錦一般,見不得血腥麽?”


    畢竟百裏雲崢是縱橫沙場的老人,關於軍營之中這些獲勝手段,應該不會陌生才對。而他這麽做,也著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百裏雲崢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在我的軍營之中,有不殺俘虜的原則,軍法之中,也沒有非殺俘虜不可的條例。”他幽深的目光落在旬容身上,語氣是不可違抗的,“隻要我還在這個軍營一天,隻要我還是帶兵的元帥,便不會讓你殺了俘虜、”


    旬容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他已經放出口說要殺俘虜了,這會兒百裏雲崢竟然不留一分情麵地反對了,這不是擺明了跟他對著幹、要下他的麵子嗎?


    百裏雲崢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轉過頭向木錦使了個眼色,木錦隨即緩過神來,上前說道:“這俘虜並不是萬萬不能殺,隻是,他們還有大的用處。這血旗軍團上下與首領感情皆好,留下他們,能以此引出鳳白呢。”


    這會兒旬容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想著用俘虜引出鳳白的事情,也算釋然,便親自帶著這群俘虜,給他們選關押地點去了。


    見著旬容離開,木錦忙湊上前去,笑道:“百裏叔叔,還是你料事如神,不僅知道這小隊要走哪一條路,還讓我出言調和旬少尉,看來,這人心深淺,我還有很多要學的。”


    “走的路、看的人多了,自然,便能看透了。”百裏雲崢淺笑著,“不過,你說的沒錯,以鳳白的性子,必定是會來救這群俘虜的。”


    木錦驚訝,仔細一想,竟也覺著好似真如自己分析的那般,他頂多也隻算猜測,可百裏雲崢卻能夠肯定,看來,他的確還需要努力。


    而此時旬容將俘虜們安頓好之後,剛想迴去操練士兵,便在半道上瞧見了領著幾個士兵提著木桶的李初夏,木桶裏麵,是剛做好的飯菜,熱騰騰的,雖然隻是幾樣野菜,可在她的手下,卻變得格外可口。


    眼見著李初夏提著木桶便要朝著自己的領地過去,想起之前翎兒鬧肚子的事情,他皺了皺眉,喝道:“站住!你們這是想做什麽?”


    李初夏迴頭,看旬容的麵色不善,便知道他對自己有敵意了,想著畢竟同在一個軍營,要和雲崢一起打戰的,她便刻意溫和著臉色,笑笑說道:“給大家送飯。”


    “送飯?”旬容狐疑的目光在李初夏身上轉了一圈之後,又看了看李初夏手裏的那個木桶,看起來,飯菜好似無恙,而且飄散著一股奇香,他聞著都覺著有些餓了。


    隻是,先前因為旬翎兒的事情,旬容心裏紮著一根針,此時不論如何是信不過李初夏的,瞧見李初夏提著木桶過來,不由得冷笑道:“你對我們旬家兩兄妹可是有仇怨,先是翎兒,如今輪到我和我的士兵了麽?”


    聽到這句話,李初夏心裏登時就不高興了。她好心好意地給他們做飯,怎的就變成了要害他們?


    想著百裏雲崢,想著整個軍營,李初夏稍稍調整了一下唿吸,隨即,從後麵跟著的一個士兵那裏拿了一個勺子,挖了一勺木桶裏的飯,送進嘴裏嚼著,“如今,你可放心了?”


    然而,旬容那懷疑的眼神卻絲毫不減,直勾勾地盯著李初夏看,好半晌,才鬆了口,說道:“這飯菜若是出了問題,你也難逃職責。”


    說罷,便揮了揮手,讓士兵們把飯菜送進去。


    李初夏站在那裏,氣得咬牙,這旬容當真是不識好人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後,便重新提起木桶,正想進屋,卻突然瞧見一顆石子往旬容頭上飛了過去。


    “啪”的一聲輕響,那石子打到旬容的頭上之後,又滾落下來。


    雖然隻是一顆小石子,可也足夠疼了,他揉著腦袋猛地朝後一轉,看向那視線阻擋的地方,警惕叫道:“是誰?誰在那裏?給我出來。”


    這石子的力度、精準度,都不像是風沙等自然生成,而是有人故意為之,旬容感覺得出來,李初夏自然也感覺得到。


    不過旬容在那裏叫了半天,沒有得到迴應,便邁步走過去,卻發現拐角處一個人也沒有,他咬牙攥緊了拳頭,“他肯定還在,跑不了多遠的。”


    說著,轉頭看向跟過來的士兵,下令道:“傳我命令,搜遍這軍營的每一個角落,我就不信,找不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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