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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初夏看著眼前的趙安然,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不覺可憐起眼前這個女孩來。一方王侯趙王之女,本該衣食無憂,選個好人家婚配,生個一兒半女,家庭美滿,如今卻落得這般境地。


    李初夏有些動容,垂了垂眼眸,“那時,也怪你年少無知。不過,如今,也都過去了。”


    那都是前塵往事,雖然給現在的趙安然造成了影響,可人總歸是要向前看的。


    “隻怪我那時太蠢,竟然就相信了木嚴的連篇鬼話。那個時候,我和百裏雲崢新婚不久,木嚴來尋我,占有我,我竟然也心甘情願,絲毫未曾想過倫理……此事,也算是我對不起百裏雲崢。”趙安然咬唇,一副愧疚的模樣。


    雖然她和百裏雲崢並沒有夫妻之實,可畢竟那時已經人盡皆知,她作為百裏雲崢的新婦,縱然同床異夢,也不該做出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來。如今李初夏在這兒,她便幹脆全部坦白出來,也免得李初夏和百裏雲崢再橫生誤會。


    聽到這裏,李初夏隱隱有些釋然,心裏也放寬下來。看來,百裏雲崢的確沒有背叛她的。


    這會兒,趙安然也一把握住了李初夏的手,一雙還微微有些泛紅的眼眶惹滿了水潤,直勾勾地看著李初夏,很是誠懇的模樣,“那個時候我還不明白,父王為何執意要我嫁給百裏雲崢,如今,我算是明白了,百裏雲崢,著實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大抵是因為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對百裏雲崢有所愧疚,想著補償,才出言做了說客,想讓李初夏和百裏雲崢二人好好的。


    李初夏微微一頓,她也知道,是自己錯怪了百裏雲崢,隻是孩子的事,她一直耿耿於懷,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趙安然大抵看出李初夏的心思,也能理解李初夏的心情,便出聲寬慰道:“時間,能讓人看透一個人的秉性,至少,他對你,是真心的。”


    說到這裏,趙安然的語氣似乎又帶了一絲哭腔。李初夏抬頭一看,果然看見趙安然的眼眶又開始濕潤了。


    “你……”李初夏有些擔心她。


    “我沒事。隻是想起那時,木嚴對我千萬般好,似乎要將我捧上了天。那時我便在想,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麽修為,竟然遇上了他。”趙安然說著,忽然語氣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恨意,“直到我父王死去,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若不是趙王的死,她也不會徹底認清楚木嚴這個人,隻是,這代價太大了,大到她幾乎無法承受。如果能重來一次,她決計不會再掉入木嚴設計的甜蜜陷阱,害了自己的父王了。


    想到這裏,趙安然便恨的牙癢癢,寬大的繡袍底下,一雙粉嫩的小手攥成了拳頭,手上的指甲狠狠地嵌進了肉裏,劃出血痕,可她竟然也感覺不到疼痛。


    因為心底的疼痛和懊悔,已經徹底蔓延開來。


    李初夏見狀,伸手握住了趙安然的手,試圖給她溫暖。


    這樣好的姑娘,為何總是命運多舛?


    趙安然迴頭,反握住李初夏的手,很是嚴肅地說道:“你可千萬小心木嚴,那人心機深沉,總抱著不為人知的目的,連自己的親人都能夠殺害是,誰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畢竟,木嚴早就已經是名聲在外,不僅敢以下犯上造反殺了自己的父親,更是連自己的手足兄弟都不肯放過。


    說到這裏的時候,趙安然突然像是看見了什麽,頓了頓,臉上的神情從訝異到後麵幾乎變成了青色,好似看見什麽叫人憤恨的東西。


    李初夏迴頭,卻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


    她有些奇怪地走出屋子,四處看了看,外麵一片寧靜,什麽也看不到。她迴頭,見趙安然咬牙切齒,更是不解,“你怎麽了?”


    “方才,我看見木嚴了。”趙安然跟著上前瞧了瞧,果然見不著人影,也不知道自己方才看見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她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起來有些疲憊。


    方才說起關於木嚴的事情之後,她簡直恨不得將木嚴亂刀砍死,可方才看見他的那一刻,她竟然又隱隱有些期望他過來,希望他來是為了看她的。


    可,他並沒有。


    她有些失望,迴頭看李初夏時,竟然又有幾分嫉妒。


    李初夏,竟然就要嫁給木嚴了……


    看趙安然有些心神不定,李初夏吩咐邊上的侍女幫著泡了一盞安神茶上來,給趙安然壓壓驚,“


    你不必難過,木嚴多行不義,向來,自會有天收。”


    趙安然點了點頭,目光放遠了一些,有些黯然神傷,“可老天,什麽時候才會睜眼看看。他逍遙在世那麽久,那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怕不知道又要騙多少人。”


    想當初,她也是這麽被木嚴吸引住的。


    那個時候,荷池翠綠,粉藕動人,她隻是遊船經過,便見他在岸邊作詩。


    彼時他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鏤空秀雲長袍,頎長的身影倒映在荷池的水麵上,顯得更加冷傲,那時,他負手而立,目光遠投,直直便落在了趙安然的身上,繼而,勾唇莞爾。


    大概是那一笑,便直直闖入了趙安然的心間。


    她還記得,他的那句“藕粉佳人,來生何望”,清朗的聲音至今還在她腦海之中清晰迴旋。大抵是到了興致,趙安然也跟著對詩起來,仿佛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見如故。


    後來再見,他遞上自己不知何時遺漏的一方錦帕,笑容摧殘,如冬日裏的陽光,叫人溫暖。


    她本以為自己是遇見了天人,一切邂逅,都如同江湖話本那般,浪漫巧妙。若不是後來木嚴身邊的近侍漏嘴,她尚且不知這一切都是木嚴的陰謀!


    他早就打聽到她會去遊湖,故意等候;甚至跟蹤了她一路,到了花香之處,才現身歸還錦帕,一步步誘她上鉤。


    說到這裏,趙安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我竟然這般蠢鈍,如此漏洞百出的騙局,我竟然也就相信了。”


    甚至,後來父王勸說,她為了木嚴,甚至要跟父王斷絕父女關係!


    李初夏聽得,隻在心中不斷感歎。


    這世間男女千萬,若非前世攢積緣分,這一世又怎會有淵源糾葛。可許多人在邁入情網的時候,卻往往不知道自己攢的的孽緣,還是善緣。


    情之一字,隻叫人心心念念,不能自拔。


    末了,趙安然又再囑咐李初夏,“我知道你對木嚴沒有感情,也知道你是被迫的。眼下,到處都是木嚴的眼線,雖然無法逃脫,可要隨時保持警惕。”


    畢竟木嚴此人,並不是省油的燈。


    李初夏很是認真地點頭,反問道:“那你呢?你打算怎麽辦?”


    眼下,木嚴一意孤行,要廢了趙安然,立李初夏為後,那趙安然又該何去何從……


    趙安然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這麽些日子,她隻想著該如何報複木嚴,如今來找李初夏,也是想將木嚴的所作所為告訴李初夏,讓木嚴無法輕易得逞,至於自己的處境,她卻沒有去想。


    這會兒趙安然和李初夏正在屋子裏談話的時候,木嚴已經將立後的事情昭告出去,並且派人給百裏雲崢送去了招降文書。


    沈旭收到招降文書的時候,不由得一怔,匆匆忙忙去找了百裏雲崢。


    百裏雲崢仔細將文書看了又看,手緊緊地攥成一個拳頭,咬牙切齒,幾乎要將那文書給撕毀,鐵青的麵色無疑宣示著自己滔天的怒火,“這木嚴,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沈旭恭順地站在一旁,偷偷抬起眼皮瞄了百裏雲崢一眼,皺眉問道:“我們現下該如何?難道真的要歸順木嚴?這會讓我們陷入被動……”


    李初夏固然重要,可乖乖歸降,顯然也不是明智之舉。畢竟木嚴也不是什麽好人,隻要自己歸降,基本上就等於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百裏雲崢咬著牙,理智讓他稍稍冷靜下來。


    的確,就算他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他的弟兄們著想,若是他草率決定,按著木嚴那性子,無辜受牽連的人怕是不計其數。


    站了半天,見百裏雲崢想不出什麽辦法,便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不如,我們直接攻城,將公主救出來。”


    “不可,此計不通。”百裏雲崢搖了搖頭,他們雖然兵強馬壯,可若是真的發動戰爭,怕是要引發生靈塗炭,還會將初夏置於更加危險的境地。


    隻能智取了。


    百裏雲崢交叉雙手,身子往前傾,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案上,十分有韻律地敲擊著,突然,“啪”的一聲,他的手指穩穩落下,目光也變得篤定起來。


    沈旭一瞧,知道百裏雲崢是有了主意,便連忙湊上前去,“可是有主意了?”


    “既然木嚴要我們歸順,那我們便假意歸降,先讓木嚴放鬆警惕。”百裏雲崢挺直了胸膛,眸光閃過一絲精銳,好似這天底下便沒有能難倒他的事情,“隻要進了宮,找到墨淵,讓他出城帶領我們的軍隊,到時裏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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