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嬌嬌……不是……”司徒雲唇色發白,駭然地盯著她變成獸爪的雙手,手背上滿是黃褐色的細毛。


    “喲?原來你也來了?哼!看來這場戲是演不下去了,本來我還想著迴頭窩在你懷裏叫叫屈,讓你把你的三弟親手扭送到我跟前賠罪,任我為所欲為呢。”她現在要是高喊一聲“非禮”,這府裏信她的人會有多少?


    這段時間一切都過得太順風順水了,順的讓她失去狐狸警覺性,自負的讓她低估了人的智慧,以為她輕輕招手就能任其擺布。


    “為什麽?”司徒雲滿麵悲憤地一咬牙,口中滲出腥濃的血腥味。


    胡嬌嬌狐狸的天性不會認為造成如今這場麵是她自己的錯,隻有計謀被揭穿的惱怒。“想必你已聽了好一會兒,用不著我再重複一遍,司徒雅可是天上北鬥七星之一的文曲星,授天命而來人間,我需要他的天授之命助我修煉。”


    “你要吃了他?”唉,真是太可惜了,她出來得太早了。


    胡嬌嬌鄙夷的雙眼一睨。“要是能一口就吃了我何須煞費苦心,借由術法引水下起大雨,將司徒二爺留宿在我屋裏。”


    “那該用何種方式引渡天命?”褚玉霞倒是不恥下問。一旁的黎暮辭因她的上進,臉色變了三變,先紫後青,接著轉為黑。


    “當然是男女合歡。將文曲天命一點一滴引入我體內,需曆經九九八十一次合體才能全部吸取,這文曲天命以我的道行,一次吸取完可是承受不起的,小姑娘,你問得太多了。”胡嬌嬌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梳著丫髻發髻的褚玉霞不管從哪方麵看來都是個孩子,根本不具威脅性,既然真的司徒雅並不在這,那就先解決了他們再將他搶了就行。


    “喔?九九八十一次啊,那剛才豈不是壞了師兄的福氣,美人俊俏小郎君配成雙,嘻嘻,要不你們請自便,我就不湊熱鬧了……”啊,誰啊,拉她的後領,想活活勒死她不成,她這可是在做善事該有善報。


    “快、收、拾、她——”黎暮辭耐心盡失,咬字咬得特別重。


    “我們拜的是同一門派,我會的你不也會?師兄,這美嬌娘還是你來處理吧。”她拿喬的說。


    “你就會貧嘴。”


    “別浪費所學。”她十分誠懇的鼓勵。


    “區區靈劍殺不死她。”


    “誰說不行,我的火靈劍就行。”她抽出袖中嫌少祭出的短劍。


    “師妹你這是要趁火打劫嗎?”黎暮辭心中了然,她的意圖相當明顯。


    褚玉霞露齒一笑。“收妖也不得要賺點零花,師妹很缺銀子。”


    “一萬兩。”一口價。


    她當然缺銀子,因為她太會吃了。


    “成交!”這一聲出自早已閃躲到一旁麵色慘白,瑟瑟發抖的司徒雲。


    沒有任何招唿,神色一變的褚玉霞麵色清冷,兩眼如冰刃般冷然,由銀劍泛著青色的火光,如被沾染可直接將妖丹煉化,它直指向胡嬌嬌的心窩。


    “啊!你竟是收妖師——”她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不是收妖師,而是比收妖師高上好幾等的靈修。


    “你知道的太遲了。”她輕揚手中的火靈劍,青色的火光猶如一條青色巨蟒緊緊將胡嬌嬌纏繞,褚玉霞劍尖往前一送,輕壓,高喊一聲,“散!”火苗立即衝天而起,大火燃散盡她一身修為。


    “不——!!!”


    女子在嘶吼聲中轉眼成了小獸的低鳴,嬌媚萬分的胡嬌嬌不見了,地上多了隻七個月大黃褐色的小狐狸。


    “嬌嬌她是……狐妖?!”


    心口猛地抽痛的司徒雲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樣不好吧!狐狸的棲息地在山林,那裏才適合牠們生長,司徒二公子要把狐狸留下來養,簡直是……”


    “魔怔了是吧?”黎暮辭心有靈犀地說出她的未盡之語。


    “我看是中邪比較貼切,一千萬兩,我把他魂魄收迴來。”她不懷好意的眼神不停瞟向安靜坐在書案前專注看書的司徒雅。


    人無橫財不富,有錢不坑有愧於心。


    “小師妹,你也魔怔了是不是?要不師兄給你來一碗童子尿如何?童子尿能解失魂症,師兄不嫌髒為你去找路邊小兒討來一碗可好。”捏住她鼻子強灌,以化解貪財魔性。


    她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一眼。“師兄你自個兒的不是更好,何必有求於人,欠人情債多不好。”


    “我的,你敢喝?”他玩味挑眉。


    “不試試怎知,師兄好歹已十五,怎麽還是童子身呢,天虞門並不嚴禁情事,不會是那話兒不能用了吧?”她口無遮攔,缺德的想著。


    “噗!”司徒雅一時強忍不住笑意,笑出聲來。


    “司徒小公子你也是半斤八兩吧?”黎暮辭皮笑肉不笑調侃他。休想看他一人出笑話,旁觀就得墊背。


    任何一個稍有尊嚴的男子一旦涉及男性雄風一事,不論他是老是少,今年貴庚,少有不介意的。


    昭王國的婚嫁年齡都很早,女子年滿十二,男十三就可議婚,尤其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公子們,未免在洞房花燭夜鬧出“找不到門”的笑話,通常早早備好侍寢的通房丫鬟,由身邊服侍多年的丫頭在大婚前教導應知的人事和敦倫,以免房事不善街坊鄰裏難免會嘲笑幾句。


    宰相府的大公子、二公子在十三、四歲就開葷了,不過不知是否性情寡淡的緣故,司徒雅對男女間的事看得極淡,還是她是個怪胎,天生寡情,對人、對事都保持著疏離態度,因此他身側的伺候盡是小廝。


    沒有丫頭隨侍在側是一件奇怪的事,剛到宰相府的褚玉霞也有過懷疑,她常想司徒雅是否患有隱疾,或是難以啟齒的癖好,例如……


    隻好男色的龍陽之癖。


    “師妹的關心師兄銘感五內,我師尊批示過我的八字和麵相,直言我不宜早沾人事,需等待有緣之人,否則易招禍事。”他意有所指地朝她一瞅。


    “娶妻納妾和做那件事無關吧,誒,師兄、司徒小公子你們若有難言之隱,我這兒倒是有不少治那病的好東西,可助雄風大振,看是要符紙或丹藥?大家相熟不多收你銀兩,血虧八折價贈送。”


    “褚姑娘有那麽缺錢?斂財斂到我頭上?”司徒雅失笑搖頭,他宰相府是沒讓她吃飽嗎?瞧她手上拿的是什麽。


    司徒雅眼皮微動地斜睨,他爹怕她吃不飽還專門燒製了一個青畫繪蓮紋鎏金邊的大碗公,那碗口比她的小臉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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