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娘,請自重。”司徒雅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卻又礙於禮數,硬生生地忍住。


    “小叔這又是何必?不必強忍對嬌嬌的愛意,你的到來不就表示出對嬌嬌的依戀,嬌嬌心裏好快活。”媚眼橫送的胡嬌嬌用纖纖玉指時而輕、一下時而重地輕撫著他如玉的唇瓣。


    “叔……叔嫂有別,我不能……不能做出對不起二哥的事,你是他的……妾室。”他忍得額頭冒出薄汗。


    胡嬌嬌一聽,嬌媚地用手背掩著嘴嬌笑。“我非誰所有,人家隻是專屬於你的心尖寶。司徒雲那傻瓜,不過是我靠近你的跳板,我得到了你,還要他做什麽,白白伺候他好幾迴。“


    “你為什麽是我?他待你是真心真誠的,你不應該讓他失望。”司徒雅額頭上的汗滲出更多了,滿臉通紅。


    “當然因為你是天命的文曲星呀!能助我獲得用之不竭的好處,難道你不愛我嗎?”她紅唇一噘,眼懷秋波。


    “可是二哥他……”


    女人的柔指輕點上他的唇,一股媚香暗生。“噓……別提那個令人掃興的男人,這世上哪還有什麽真愛?也就隻有傻子才會相信。司徒雲若是真心,那與他少年夫妻的二夫人又算什麽呢?他不也是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見了貌美的女子就宣稱是他一生所愛。”


    呸!不過是哄人的情話,看哪個傻子當了真,在那奈何橋上等上個幾百年,看看良人是否還記得兩人往日情濃的春光無限。


    她在這人世間兜兜轉轉幾百年,從幼狐到修煉成人,還沒見過半個隻願一人心癡情漢,紅顏易老情易逝,轉眼之間,白發鶴顏的老嫗又有誰憐?男人想要的是躺在懷中千嬌百媚的美人兒,越是水靈越疼如心肝。


    胡嬌嬌早已看遍世道的冷酷無情,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子的真心,她懵懂時期是吃過男人的虧,經曆過慘痛教訓的她,更加懂得疼惜自己,狐狸有獸性無人性,天性本就是涼薄又自私,所作所為隻為了自身,休論他人。


    “我二哥若聽了你這番冷言冷語,心中一定很難過,他對你的心,是真心的。”前些日子二哥還一臉不舍地說委屈了胡姨娘,讓她委身為妾,沒想到……


    “如果我變得又老又臭,還滿臉歪嘴斜,他會看得上我嗎?什麽真心實意,哼!什麽都是假的,男人們不過都是為貪戀美色所找的藉口,小公子你瞧我美嗎?現下你是不是心口撲通撲通跳,是否迫不及待想和我成就好事了?”胡嬌嬌邊言語調戲邊薄衫輕卸,不一會便露出半邊白皙的香肩。


    司徒雲在結界內看得又羞又惱,憤怒地捏碎了一隻茶碗,他整張臉被氣得通紅,出不去也隻能大聲怒罵胡姨娘不要臉,多次想衝出結界又被彈迴,氣憤地兩眼充血,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浮現。


    沒有想到,他一心一意愛著的女人竟然在背後嘲笑他,視他的深情憐愛為情場戲碼,同那些色|欲熏心的男子一般,隻瞧見眼前美色,無視顏色漸退的糟糠妻以及年歲漸衰的小妾,貪花好色圖一時新鮮。


    她幽蘭般的美貌不否認是他心動的主因之一,但是少了她裝出來的溫柔婉約,他也不會動了想要娶她為妾的念頭,不過是一時的露水姻緣,還不值得他丟掉一輩子的清譽。


    隻見樓閣亭台之中,麵紅耳赤的司徒雅撥開胡嬌嬌落在胸口的嫩白柔荑。“隻要胡姨娘你一天是我二哥的女人,我就不能對你有非分之想,這是我的原則。”


    “嗬嗬嗬,美色當前,原則值幾個錢兩,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好好快活快活,把握當下。”她柔嫩的小手一揚,白玉般的手心出現一壺青藍玉瓶,瓶中酒香飄散濃鬱,未飲嗅到已先醉。


    “嗯……不可以,嗯……我不可以對兄弟的妾室不軌,他是我二哥,君子不可奪人所好。”這狐妖的騷味真是越來越重了。


    黎暮辭忍耐蹙眉,他風塵仆仆趕迴連一口熱茶還沒品上,就被褚玉霞那丫頭拉到了這裏,要非得要他幻化成司徒雅的模樣,原來是要他享這“清福”。


    “那我就去殺了他,挖出他的心用來泡酒,這樣小公子就不會心有疑慮了吧。”胡嬌嬌目光中透出狠厲,凡人命如草芥,她何必珍惜。


    黎暮辭一聽,兩眼冷如凍霜,語帶警告。“如果你敢隨意濫殺人我會先殺了你。”


    胡嬌嬌撩人的媚姿一頓,笑顏中的眼神凝上一層薄霧教人看不透。“看來小叔的迷迭香中得不深,要不……讓奴家我再喂你幾口吧。”


    她仰口含住玉壺中的酒,妖豔朱丹色唇瓣染上酒色更加媚人,眼神流轉著百般嬌媚,輕俯下身欲以口喂之。


    “臭丫頭,你還想磨蹭到什麽時候?還不趕緊出來收拾她,是想看我多少笑話!還是我直接一掌將她直接劈死?”


    黎暮辭再也受不住,將投懷送抱的妖豔小娘子推開,屁股底下猶如紮著針似的連忙跳離,大口的喘著氣,全身像被烈火焚燒般灼熱,掌風一掃,結界破。


    劈啪一聲,麵上本無人的亭子裏頭,赫然出現一高一低的兩人分別立於不遠湖心小亭中,桌上的食盒被掌風掃掉在地裂成碎片,裏頭的幹果撒落一地。


    “你就不能多撐多些時間嗎?我都還沒看過癮呢,好歹你也是個男人,怎麽連這都忍不了,這時弱得教師妹我汗顏。”她倒是一點都不驚慌。


    抬起袖角擦拭滿頭汗水的黎暮辭雖在笑,可看她的眼神似要殺人。“你在這石椅上塗了什麽,還特意指定著我非坐在這位子上不可。”


    褚玉霞帶著司徒雲笑眯眯的飛身落在他們之中不以為然的聳肩。“不過就是將五斤的山鬼椒剁碎,順便在無根水裏泡上一日一夜,再用丹火煉化成半瓶辣水,五斤山鬼椒的精華全都在那張椅子上,你不用太感激我,這時師妹的小小心意而已。”


    哼!讓你消失這麽久。


    “你……你竟對我用了五斤山鬼椒?!”她這心眼小得真夠嗆,不知不覺地總給人下套使壞。


    山鬼椒觸碰到體溫就會生效讓人又辣又熱。怪不得他剛坐下來的時候沒有什麽感覺,坐得越久,那又麻又辣的勁道便會由下往上衝,滲過布料直達皮膚,再由皮膚蔓延到身體各處,全身就像著火一樣熾熱,好像坐在煮盤上。


    黎暮辭俊俏的臉被她氣得時黑時青,頭頂險些冒煙,可他臉麵上還是維持談笑自如煦陽般的淺笑,教人看不出他一肚子火焰正熊熊燃燒。


    “你沒喝雞湯?!”胡嬌嬌神色驚慌的高聲驚唿。


    “明知加了料誰還肯下肚,他是不長腦的傻子嗎?”又不是神農嚐百草,以身試毒,褚玉霞拐著彎又損了黎暮辭一記。


    胡嬌嬌狐眼瞪大,不相信的目光有些失神,口中念念有詞。“不可能!我明明……明明看他喝下去了……”


    “狐狸眼睛不夠利,隨便來個偷天換日就瞞過你了,司徒雅隻是祥裝仰頭一喝,其實是將雞湯倒入袖口內。還有你擦亮的狐眼,瞧瞧麵前站著的人是誰?”


    虧她還是修煉五百年的狐妖,這麽簡單的障眼法居然還會被騙,不是都說狐狸是世上最有靈性、最聰明狡猾的動物嗎,怎麽這胡嬌嬌如此蠢笨如牛?


    胡嬌嬌見無法裝下去了,十指弓成爪形,十根尖細的利爪瘋長,足足有十寸長。“小小丫頭,你怎麽知道雞湯裏頭下了東西,看你年紀還小還有好多年可活,多吃飯閑事就少管,這樣你才會長得大,閃遠點,別來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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