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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末年,國內外各種政治衝突和社會矛盾日益激化,革命形勢逐步形成的一個曆史階段。在促使革命形勢漸趨成熟的諸種因素中,災荒無疑是不能不加注意的因素之一。


    1901年(光緒二十七年)安徽水災,許多地方“一片汪洋,幾與大江無所區別”,“各屬遭水窮民,統計不下數十萬”。江蘇“水災實為數十年所未有”,“各縣圩埂,衝決至一千數百處”。江西40餘州縣“猝遭水災”,“凡被水田畝均已顆粒無收”。湖北夏間“暴雨連朝,江漢並漲,田廬禾稼,大半淹沒”;入秋,又“雨澤稀少,幹旱成災”。此外,湖南、浙江、福建全省及廣東、雲南、東北局部地區,也都被水成災。直隸、河南則先旱後潦,河南的蘭考和山東的章丘、惠民並先後發生黃河漫決。山西、陝西部分地區旱象嚴重,“饑民甚多,田荒不治,凋敝可傷”。


    1902年(光緒二十八年)山東境內發生黃河決口,四川發生了該省曆史上罕見的大旱奇荒,持續“首尾年餘之久”,災區“遍九十餘州縣”,“市廛寥落,閭巷無煙,徒死之餘,孑遺無幾”。廣東、廣西、湖北夏間遭水,秋季遭旱,“數月不雨,赤地千裏”。江蘇南部、湖南辰州等地、順直地區、黑龍江璦琿一帶瘟疫流行,“死人無算”。


    1903年(光緒二十九年)為直隸春夏苦旱,“麥苗盡枯”,7月間又遭水患;浙江先潦後旱,災歉幾遍全省;廣西有較嚴重的旱災,由於收成大減,而且“饑荒已連綿多年”,發生了人吃人的慘象;山東利津黃河決口,周圍州縣為洪水浸淹。


    1904年(光緒三十年)黃河再次在山東利津兩度漫決被淹地區甚廣。四川又一次發生大旱荒,川東北6府2州59縣亢旱無雨,“郊原坼裂,草木焦卷”,“幾有赤地千裏之狀”。直隸夏雨過多,永定等河決口,濱河州縣被水成災。雲南、福建、廣東、浙江、湖南、湖北、甘肅部分地區遭暴雨侵襲,“田廬漂沒,受災甚重”。河南先旱後潦,“收成歉薄”。


    1905年(光緒三十一年)雲南大水災,昆明水灌入城,“水勢洶湧,深及丈餘”,廣達11州縣的災區“民房田畝,概沒漂沒,災情奇重”。貴州鎮遠等三廳縣,淫雨成災,“秋收失望”,其餘州縣亦收成歉薄。江蘇沿海地方9月初風潮肆虐,“淹斃人命以萬計”。


    連年的自然災害造成了大批背井離鄉的難民開始從廣大的農村湧向周遭的城市,山西、直隸一帶到處可見衣衫襤褸的難民


    “大爺!行行好,賞口吃的吧!”


    “行行好吧!大爺~”


    一群衣著破爛的乞丐,無力的坐在路邊對著路人哀聲的討要著,在這光景那怕就是有好心人恐怕也隻能是同情的搖了搖頭,然後快步走過


    自打1901年起,這種小範圍旱災在華北大地上幾乎年年出現,大量的災民最後大都因無力買糧生存,而被迫淪為乞丐流落他鄉,因災逃離故土,對於很多人來說也許就是永別,其中的很多人最終大都淪為餓殍,倒斃在逃荒乞討的路上。


    咣


    咣咣


    咣咣咣


    難民和乞丐們被一陣鑼聲吸引了


    隻見遠處有一輛騾車,車上站著兩個人,一個人用力敲著鑼,一個人則大聲喊叫道:“口外招工了,月錢二兩銀子。”在周家溝、辛家店和門頭溝幾個靠近長城的小鎮上,都出現了這樣的人。這些人是專門為口外屯墾的墾殖公司或是蒙古王公們招募工人的,他們被稱為牙人。


    最早的牙人的工作是在城市或鄉村的市場中,為買賣雙方順利完成交易過程,並從中抽取傭金的居間商人。明清時期,隨著商業經濟的進一步發展,牙商人數大大增加,形成了一個專門的工會,稱為牙行。清代著名的廣東十三行,就是指經營進出口貿易的十三家牙行商人。除了做生意之外,十三行還要與來華洋商打交道,從貨物買賣到日常起居,事無巨細,都必須通過十三行。不過,這裏的牙行數目並不固定,時有增減,所以廣東十三行隻是最興盛的十三家。由於牙人多數狡猾,存在著侵漁百姓、欺行霸市、欺詐哄騙、鑽營漁利、收取高額傭金、損害交易雙方利益的行為等危害,於是民間有民諺道: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必竟在中國這種鄉土觀念濃重社會,不到餓急、逼急了,這些人大都是雷打不動的在家守著自己畝把地糊口飯吃。隻有那些個餓急的、眼見著活不下去的災民才會為了一口飯吃到口外墾荒謀生。


    “爺!給俺落個名吧!俺第一個月月錢就全孝敬爺了。”


    一個衣著破爛,個子很高,身材卻很瘦小的小夥子站在招人的牙人麵前說到。


    牙人瞟了他一眼,問道:“叫什麽名兒?多大?”


    “俺叫張浪,山東張家莊人。19歲。”張浪作為一個外鄉來的乞丐這些年在周家溝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張浪除了還記得去年帶著老母親一起討飯到了周家溝後母親就病倒了,再然後隻剩下張浪一個人在周家溝這地方乞討為生。


    張浪之前使者在周家溝找活幹,可周家溝隻是個小地方,很多人養活自己就夠嗆了,誰還會要他?而且人家一看他衣衫破爛的乞丐樣,問也不問就趕他走。於是,張浪在河裏洗了個澡,又從人家家裏順了一件破衣賞,再來牙人這裏碰碰運氣。


    “口外日子苦,到時可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牙人看了看張浪,“你這麽瘦,能幹得了嗎?”正抽著旱煙的牙人把煙袋鍋子插到腰間,用手捏捏張浪的肩膀和手臂,笑了笑。不過心裏卻覺得眼前這小子顯然蠻懂事的,頭一個月的2兩銀子,再加上口外公司許下的一個人1兩半的跑腿錢,加一塊兒就有3兩半了。


    “有保人沒有。”牙人掏出紙筆,打算為張浪落名了。按慣例牙人必須問這麽一句。這時招工為了防止招來的人半路跑了,通常會在招人的集鎮找個場麵人做保人,而如果招來的人跑了到時牙人就找這保人說事。當然這保人也不白當,通常那些去應工的人都會或多或少的給保人封個包多與少就看保人了。


    “爺!小的在這沒有保人。還望爺開恩。”張浪低著頭哀求道


    “這~~”牙人有些為難了,“這是行規,你要沒做保的,我可就沒辦法了,不是爺不想幫你,爺不能壞了規矩不是。”


    牙人從腰裏抽出煙袋鍋子,抽了口煙,吐了口唾沫,嘴麵上雖然這麽說,可心下卻對那幾兩銀子就這麽沒了大叫可惜。


    “爺!我願將半年的月錢全部孝敬給爺,還請給爺給小的個機會,小的來生一定做牛做馬報答爺的大恩大德!”張浪咬了咬牙,反正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人那怕就是去了口外也沒有用錢的地方


    牙人一聽眼前這小子願意拿半年的月錢孝敬,那裏還管得了什麽規矩不規矩的,他笑道:“看你年紀不大,卻有做大事的氣魄,得,就收了你啦!”半年月錢可就是12兩銀子,沒保人自己給他做保又有啥大不了的,到了口外也沒地方可跑,若是亂跑隻有死路一條。


    於是壓力又掏出名冊和筆,問道:“你小子叫啥名兒?”


    “張浪~!”張浪一見牙人應了心下這才算定下來,怎麽著也好過在這餓死不是。


    “蟑螂?江郎?張良?”張浪帶著濃重的張家店口音,牙人乍一聽沒聽懂,牙人皺了皺眉頭,心裏暗想總沒有人會起名字叫蟑螂吧?聽發音也不想是江郎,於是便在名冊上寫下了“張良”,然後又掏出一張招工契約讓張浪簽名畫押。


    張浪伸出拇指,在紅印泥上摁了手印。


    牙人笑道:“好啦,小子,明天一早還在這裏集合,要是來晚了,我可不等人啊。”


    “忘不了!”張浪向牙人鞠了一躬,然後穿過街市,向郊外走去。穿過眼前的這片荒林地,朝外麵的那片幾乎是什麽都不長的亂石地走過去,這片卵石地是周家溝的亂葬崗。這段時間裏,這片亂葬崗埋了許多餓死、病死的乞丐和難民。


    “娘!俺來看您了,這恐怕是俺最後一次看您了,等兒子在口外掙著錢一定尋塊好地置下棺材重新~”張浪向一個簡單到隻插了一塊木板的墳包磕了一個頭。


    第二天一早,在舊修的官道上,一群行人列著隊,頂著盛夏的烈日,無力的朝前趕著路,官道兩邊的樹小半都快旱死了,旱的枯黃的樹葉,那裏還有什麽涼影能給路上的行人提供些許陰涼。


    “哥!咱們還得走多長時間!”張浪隻感覺自己的小腿發腫發脹,渾身上下都沒了什麽力氣。


    “兄弟,撐著點,沒聽牙人說嗎?再走幾十裏出了喜峰口,就有大車做了。”說話的是張浪在隊伍裏新認識的一個山東同鄉,名叫曾彪,曾家屯人,和張浪的老家張家店離得很近。曾彪比張浪大8歲,所以二人便以兄弟相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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