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想!”淩柯一驚,眨了眨眼睛,臉上更紅,他知道顧曼曼什麽都看到了,這令他更加尷尬,他捶了捶腦袋,趕緊道歉,“對不起!”


    顧曼曼拉住他捶腦袋的手,柔聲說道:“沒關係,我不怪你,要是擱以前我肯定讓你對我負責,不過時代不同了,你又有家庭……”


    淩柯正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的時候,彼得斯來救他了,茅草屋的蓋板被掀開,露出了彼得斯微笑著的滿是皺紋的圓臉,他衝地下室中的兩人招了招手,意思是可以出來了。


    “走吧,你一定餓了,我去給你弄吃的。”淩柯拉了她一把,然後率先爬了出去,似乎多一秒也不願意再待了。


    顧曼曼卻是不慌不忙地環顧了一圈小地下室,她想把這個地方記在腦海中,她咬了咬嘴唇,這才攀上木梯,跟著淩柯一起鑽了出去。


    乍一見到陽光,顧曼曼抬手遮了遮,然後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瞬間就感到身子一陣發冷,鼻涕掛出來的時候,她才清醒的意識到,燒是退了,可是卻得了重感冒。


    彼得斯領著兩人到了屋裏,兩人坐下沒一會兒,他就端了兩碗薑湯過來,然後在紙上寫下:喝點這個,我老伴說這個能驅寒。


    淩柯二人喝完薑湯,胃裏感到暖暖的很是舒服,淩柯問道:“彼得斯夫人還好吧?”


    彼得斯坐到他們身邊,繼續在紙上寫:她現在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是腦梗,早上打來電話,說是已經脫離危險期了,過兩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這還多虧了你們!


    淩柯與顧曼曼對視一眼,才接著問道:“你知道我們的身份吧?”


    彼得斯寫:我知道,但是你們救了我老伴,我會報答你們,你們可以安心住在這裏,這裏的一切你們都可以隨意取用,我昨晚是迴來拿東西的,不過醫生說暫時不用我去醫院,等到我老伴轉去普通病房,我再去醫院陪她。


    淩柯看完之後,點點頭道:“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們的確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幾天,但我們不會白吃白住。”


    淩柯說著,拿出一遝末世幣,說:“請收下這些。”


    彼得斯將他的手推迴去,搖搖頭,在紙上寫:不用,你們已經幫了我大忙,廚房有吃的,你們先吃早飯,我去地裏一趟,很快迴來。


    淩柯倒沒有跟他客氣,見他態度堅決,暫時收起了錢,和顧曼曼一起去廚房吃東西。


    半下午的時候,又有一波巡邏隊從此地經過,一連兩天巡查的力度都比較強,淩柯和顧曼曼很警覺,總是先一步躲進了地下室,彼得斯也遵守諾言,沒有出賣他們。


    後來幾天,彼得斯去了醫院陪他老伴,菜園就交給淩柯二人打理,兩人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每天除了給菜園澆水,就是給雞鴨喂食,日子過得也是逍遙自在。


    彼得斯帶著老伴出院迴家的時候,淩柯和顧曼曼已經離開了,他看到淩柯留在客廳的字條以及字條下壓著的末世幣,嘴唇微動。


    彼得斯安頓好老伴,拖著胖墩墩的身體走到後院,隻見後院本來堆得亂七八糟的木材都碼放的整整齊齊,茅草屋也堆滿了。他走到菜地那邊,菜地和果樹都澆了水,水桶也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不知為什麽,彼得斯心頭有些難受,他與淩柯二人相處不多,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被通緝,但在他的心裏,淩柯二人絕對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如今他們離開了,他還有些舍不得的感覺。


    彼得斯看了看天邊的烈日,心裏為他二人祈禱著,希望他們一路順風。


    “阿嚏阿嚏!”顧曼曼的感冒還沒好,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此刻兩人正躲在灌木叢中,距離出城的崗哨還有段距離。


    “待會混出去的時候你可得忍住了。”淩柯有些擔憂地叮囑她。


    顧曼曼揉了揉鼻子,然後戴上口罩,用鼻音很重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了。”


    “嘀嘀~”淩柯的通訊器突然蜂鳴起來,嚇得他手忙腳亂地接通。


    是安羅蘭。


    “淩柯,我們已經到城外,你們還在城裏嗎?”


    “你們速度還挺快,我們在城東這邊,正準備溜出去。”


    “那成,我讓小月放把火,給你們打掩護。”安羅蘭說著,衝一旁怒火未消的袁月使了個眼色,又說,“等你們出來我們再匯合。”


    “好。”淩柯掛斷通訊,衝顧曼曼做了個按兵不動的手勢。


    沒過一會兒,遠處就冒出了火光,固守城門的護衛立刻分出一支衛隊前去探查。


    “阿嚏!”顧曼曼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一把捂住嘴,抱歉地說,“我,我盡量忍住!”


    淩柯朝她張開了雙臂,顧曼曼瞄了他一眼,然後上前抱住他,淩柯展開翅膀包裹住兩人,然後消失在原地。


    淩柯二人再次進入那種奇妙的感覺中,本想一鼓作氣溜出城門,沒想到顧曼曼又突然打了個噴嚏,不僅發出了聲音,還打亂了兩人之間的默契。


    也不知是誰的腳絆了誰的腳,總之,兩人莫名其妙摔了出去,淩柯在落地前,托了一下顧曼曼的腦袋,不然她非得摔破相。


    城門處本來還在引頸看熱鬧的守衛們一時都愣住了,他們盯著突然出現並且狼狽的摔倒在地的淩柯二人,淩柯立刻爬了起來,他拉起摔得七暈八素的顧曼曼,拔腿就往城外跑。


    “站,站住!”城門守衛反應過來,紛紛拔槍追了過來。


    “飛!”淩柯推了顧曼曼一把,她立刻展翅飛起,兩人借著樹林的掩護,很快就甩掉了追兵,落到林中深處。


    “哈哈哈……”顧曼曼一落地就大笑起來。


    淩柯見她捧腹大笑,有些無奈地說:“你還笑?”


    “沒,我,我就是覺得太搞笑了,那個,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顧曼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然後猛咳了幾聲,笑累了的她扶著大樹坐下,一臉怏怏地說,“感冒好難受啊。”


    淩柯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道:“沒發燒就沒事,等迴了星耀軍的駐地,再給你找藥吃。”


    顧曼曼仰頭看他,然後拉住他的手,說:“任務完成了,我們就該迴去了吧?”


    “嗯,是該迴去了,你不想迴去嗎?”淩柯明白她心中所想,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抽出了手。


    “也不是不想迴去……”顧曼曼見他沒有要迴應自己的意思,垂下手,看上去有些失落。


    “你可是跟小勝保證了要在一個月內迴去的。”


    顧曼曼想到顧勝那張哭花的小臉,臉上露出笑容,喃喃地說:“是啊。”


    淩柯狡黠地看著她道:“但那是不可能的。”


    “啊?”顧曼曼詫異地抬頭看他。


    淩柯坐到她身邊,笑著說:“我給你算算,不說咱們迴到星耀軍的駐地要花多長時間,光說從a國到c國,坐飛機的話,至少得幾天,坐船的話那就說不好了,這還是一切順利,不會遇到變異生物的情況,然後到達c國,能不能找到飛機還兩說,那就坐車,開車迴去都得大半個月,萬一小月還要迴去見他哥哥,那耽誤的就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想一個月到達極樂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顧曼曼微笑著聽他算著日子,倒沒見她有著急的神色,淩柯一直在關注她的表情變化,有些納悶地問:“你好像還挺高興?”


    顧曼曼笑道:“我當然想早點迴去見到小勝,可是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多待一段時間。”


    淩柯沒想到她脫口說了出來,一時呆住了。


    顧曼曼被他看的不自在,但還是迴望著他,反問道:“難道你不是這麽想的嗎?”


    淩柯麵對她赤裸裸的目光,有些退縮地說:“你,你別胡說,我們隻是朋友。”


    顧曼曼見他不承認,也沒有逼他,隻是淡淡地道:“我很喜歡那種心意相通的感覺,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你能了解我,我也能了解你……”


    “但我們不可能!”淩柯霍然起身,雙拳緊緊握著,渾身都在輕顫,他在壓抑心中的憤怒。


    “是啊,不可能,我知道。”顧曼曼看著他,有些受傷地說,“我也沒奢求什麽,隻是想跟你在一起,說說話,隻是想和你多待一段時間,僅此而已。”


    “以後這種話,別說了。”淩柯冷然地盯著她。


    顧曼曼點頭,什麽也沒說。


    兩人沉默地等著安羅蘭他們過來匯合,樹林間隻能聽到樹葉“沙沙”的聲音和顧曼曼的咳嗽聲。


    淩柯見她越咳越厲害,忍不住問:“沒事吧?”


    顧曼曼歎了口氣,問:“我以為你不理我了。”


    “我沒有不理你。”


    “那就好,我沒事,不用擔心。”顧曼曼說著,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們怎麽還沒來?”淩柯焦躁地站起身,向前走了幾步,點開了通訊器,想問問安羅蘭他們到哪了。


    顧曼曼捂著嘴,感覺肺都快要咳出來了,她鬆開手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咳出了一些血絲,她有些驚慌,但她不想讓淩柯擔心,什麽也沒說。


    之後不久,安羅蘭帶著周東和袁月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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