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變異獸嘶吼著朝兩人奔來,琴揮拳揍翻一隻,然後轉身將純拉到一邊,純喊道:“別管我,左邊那隻我來對付,你對付另外兩個。”


    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好,你小心。”


    有純幫他分擔一個,他的壓力要小很多,隻要專心對付右邊的兩隻就可以了。他三兩下扭斷了兩隻變異獸的脖子,然後迴身幫純把另一隻也給殺了。


    兩人相顧喘著氣,還沒好好休息會兒,那些被攔住的變異獸又追了過來。


    純哀歎一聲,琴拉起她,再次玩命地狂奔起來……


    天邊亮起一絲曙光,兩人跑了一夜,已經筋疲力盡,那些變異獸不知疲倦,幾次都差點將他們包圍,所幸琴臨危不懼,帶著純又往市區跑,利用複雜的地形和多如牛毛的喪屍群化解兩人的危機。


    此刻,琴拉著她向一棟居民樓的樓頂跑去,他已經將樓道裏和周圍的喪屍都堵在了樓下的電子門那裏,應該能阻止變異獸進到樓裏來。


    兩人連滾帶爬地跑到天台,琴順手關上鐵門,四處一看,將堆在牆角的破沙發和椅子等物都抵在門上,然後又找來一截廢棄的麻繩將門拴上,這才靠在牆上,狠狠喘了幾口氣。


    純已經累癱在地,徹底說不出話來。


    “還好吧?”琴緩了一會兒問道。


    純看著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歉疚地說:“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別這麽說,身為貼身保鏢,是我沒有保護好你。”琴擺擺手,隨意地說。


    純起身走到他身邊,捧起他的胳膊,看到他渾身都有撕咬傷,不由更加難過。


    “我沒事,皮糙肉厚的,倒是你,傷口還疼嗎?”琴扶住她的手臂,擔憂地問。


    “不疼了,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琴走到樓頂的邊緣向下望去,底下密密麻麻的滿是變異獸,一個個都嘶吼著不肯離去。


    “沒事,那麽多喪屍在底下堵著,它們暫時上不來,我們先休息會兒再說。”


    於是,兩人坐到樓頂邊緣的水泥牆上,誰也沒說話,琴晃著兩條腿,跑了一晚上,這樣正好可以放鬆一下,純偷偷看了看他,也學著他的樣子晃動著雙腿,她見他望向天邊的太陽,沒有要和她說話的樣子,心情有些低落。


    琴轉頭見她低著腦袋,問道:“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純苦笑:“這個時候心情怎麽可能會好?”


    “也對。”琴微微一笑,又看向天邊的太陽,他有些想念極樂城了,他離開極樂城的時候,那一片地方還沒完全建設起來,放眼望去,看到的都是群山和樹木,他曾經和玄並肩躺在山坡上,迎著初升的太陽,暢想美好的未來,玄負責建設極樂城,而他負責深入虎穴,為極樂城送去一個又一個情報,他們都在努力奮鬥,現在的極樂城想必在玄的帶領下變得更加繁盛了吧,他真想迴去看看啊,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迴去……


    “琴,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純突然問道。


    “嗯?”琴迴頭看她,“為什麽你會認為我討厭你?”


    “我那麽任性,還總是逼你做不喜歡的事,你一定很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你。”


    純抬頭看了看他,沒精打采地說:“你別安慰我了,你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強迫你做什麽了。”


    琴眨了眨眼睛,撓撓頭,不解地問:“你強迫我做什麽了?”


    “讓你陪著我啊,還有……”純頓了頓,低下頭,小聲道,“強迫你說喜歡我。”


    “我不覺得很強迫。”琴微微笑道。


    “那你……”純滿懷希望地抬頭看他。


    “我會像你哥一樣的對你好。”琴不等她說完就搶先說道。


    純看著他,眼圈紅紅的,她移開了視線,咬了咬牙,什麽也沒說。


    琴在心中歎了口氣,為了緩解尷尬,他站起身,又看了看樓下,問:“休息好了嗎?我們該離開這了。”


    純沉默地跳下高台,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琴四處轉了一圈,對她說道:“那邊可以跳過去,我們走吧。”


    兩棟連在一起的高樓間隔不算短,但是對於新人類來說,這點距離就好像是跨過一道一米寬的小溝一般。


    兩人相繼跳到隔壁的高樓,然後小心地避開變異獸,向安全區摸去。


    迴家之後,豐藝看著一夜未歸的兩人,聲音微寒地問道:“去哪了?”


    純搶先說道:“都怪我,誤入了危險區,要不是琴,可能我就迴不來了。”


    琴忙說道:“首領,是我沒有保護好純,你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豐藝看了看兩人,一個是自己疼愛的妹妹,一個是自己的得力幹將,但是立好的規矩不能破除,否則他沒辦法服眾。


    “罰你們去搬木材,以後再犯,就沒這麽簡單了。”豐藝冷冷地說。


    “哥,琴他是為了保護我,還受了不輕的傷……”


    琴拉住她,低頭說道:“謝首領輕罰。”


    純愣愣地迴頭看他,琴衝她搖了搖頭。


    兩人離開豐藝的房間,純快走幾步跟上他,忍不住問:“明明不是你的錯,為什麽不讓我跟哥哥說。”


    “你不懂,身為一名首領,最大的立身之本就是規矩,你哥哥讓我們去搬木材,已經是很輕的責罰了。”


    “可是你的傷。”


    “這點小傷不算什麽,倒是你,快去找醫師給你看看吧。”


    “我也沒事!”


    琴停下腳步,笑眯眯地說:“留下疤就不好看了。”


    “我不在乎!”純倔強地抬頭看他。


    琴見她如此固執,也不再相勸,繼續往木材廠走去,邊走邊說:“你迴去休息吧。”


    “那不行,哥哥讓我們一起去搬木頭的。”純噘著嘴,又追了上來。


    “別傻了,有我在,怎麽可能讓你做苦力。”


    “反正我要去,該我的責罰我不會讓你替我承擔!”純跑到他的前麵,昂首挺胸地向前走。


    琴看了看她纖細的背影,無奈地搖頭苦笑,似乎他從來就沒辦法說服這頭倔驢。


    極樂城,淩軍指揮部,傍晚時分。


    淩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剛看完一摞資料,明天還要去戰場巡查,所以今晚他想早點迴家。


    “滴滴”,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


    “老婆啊,我已經結束了,你在哪?我一會兒來找你。”


    “別亂叫,到會議室來,劉烽有事跟我們說。”張琪說完就掛了通訊。


    淩柯哀歎一聲,起身將桌上的資料理好,然後出門往會議室走,剛到門口就看到熙承從訓練場那邊跑了過來。


    “該不會又出什麽事了吧?”熙承一頭的汗,他隨便抹了抹,然後拉著淩柯往會議室鑽,“走走,先進去再說。”


    會議室有半個籃球場那麽大,中間是一張很大的橢圓形會議桌,周圍隨意散放著一些椅子,最大的牆麵上投射出玄的身影,左下角是蘭在蘭軍指揮部,右邊的畫麵是淩軍會議室的場景,大家接到通知都在陸續趕來。


    張琪擺弄好儀器,抬頭看著兩人,說:“先坐。”


    沒一會兒,楚夕秦韻還有羅爾青青他們都陸續到達會議室,大家都落座後,紛紛議論起來。


    玄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了,才開口說道:“我接到情報,天神正在組織人手,準備攻打我們。而且,不僅如此,他們一路過來,必然會波及沿路的幸存者基地,所以嚴格來說,天神準備執行他的滅世計劃,推動大規模戰爭。”


    玄話音剛落,淩軍會議室裏落針可聞,大家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淩柯問道:“消息可靠嗎?他們什麽時候動身?”


    “大概兩個月後,另外線報還說,豐藝準備在大軍到達極樂城的時候,刺殺天神。”


    熙承挑了挑眉,道:“這個消息勁爆。”


    淩柯蹙眉說:“到達極樂城才動手?那可不行,那沿路的幸存者基地豈不是都將陷入危險?”


    張琪也道:“沒錯,而且他們還不知情,什麽準備也沒有,幾乎必死無疑。”


    玄說:“這也正是我召集此次會議的原因,首先要商量一下是主動出擊還是等他們到達這裏,再被動防守。”


    蘭說:“當然要主動出擊,我們可以聯合沿路的基地,一起阻擊天神,絕不能讓他們打到家門口。”


    “不妥。”淩柯突然說道,所有人都驚詫地看他。


    蘭有些激動地說:“難道要被動防守?就算天神的大軍沿路有所消耗,我們也未必能守得住!”


    淩柯沉思片刻,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極樂城對我們大家很重要,最好是不要分散兵力出去。我建議,既然是天神挑起來的戰爭,我們隻要幹掉他,也許一切問題就解決了。”


    羅爾忍不住說:“那可是天神啊,不說他身邊高手如雲,他的周圍一定全是喪屍和變異生物,你要怎麽接近他?”


    淩柯迴頭看他,沉著地說:“你別忘了,我們曾經在他眼皮子底下把武東和秦安博士救了出來。”


    羅爾說:“那是因為有琴暗中幫助我們。”


    青青也道:“淩柯,我知道你的意思,隻是這次確實太危險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吧。”


    “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們可以和琴裏應外合,如果一切順利,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地瓦解滅世組織。”


    熙承提出問題:“最好的結果當然是這樣,可是就算天神死了,還有別人呢?他手下的三員大將,完全可以繼續統領滅世組織。”


    蘭說:“那個豐藝不是要反他嗎,或許可以和他結盟?”


    玄道:“不可,琴說的很明白,這個豐藝野心也不小,他已經和a國的總統聯手,他不會節外生枝,再和我們結盟的。”


    淩柯看著屏幕上的兩人,淡淡的說道:“那就把他們都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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