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藝攬住下台來的琴,微笑著說:“不錯,你還是那麽強,以後你又多了個任務,要貼身保護我妹妹了哦。”


    琴抬眼看他,倒也沒有拒絕,反正純有事沒事就會來找他,也沒什麽差別。


    “好了,你送我妹妹迴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豐藝衝純眨了眨眼睛,給他倆獨處的時間。


    琴目送他離開,然後撿起衣服穿上,問純:“迴家嗎?”


    “不想迴家,你陪我去喝一杯吧。”


    “好。”


    兩人找了個遠離角鬥場的位子坐下,琴示意侍者拿來兩瓶雞尾酒。純看著他給自己打開瓶蓋,微笑著說:“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喜歡喝這個。”


    “你喜歡喝蜜桃味的嘛,我記得。”琴淡淡地說,仿佛知道她的喜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也是,你天天跟著我哥,是他告訴你的吧?”純眼神灼灼地望著他問。


    琴將酒瓶遞給她,不置可否,隻是道:“喝吧。”


    純輕輕抿了抿薄唇,問:“你今天一天都去哪了?到處都看不到你的人。”


    “有事,你找我幹嘛?”


    純有些氣惱,琴什麽都好,就是說話的語調總是不急不緩的,似乎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以後你可就是我的貼身保鏢了,要隨叫隨到。”純噘著嘴,一副氣唿唿的樣子。


    琴抬眼看了看她,微笑道:“那要是你哥也找我,我該聽誰的?”


    純倒是一愣,不是因為他的問題,而是看到他深深的輪廓,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很是誘人。


    琴喝了口酒,看她呆呆地盯著自己,無奈地說:“口水要流出來了。”


    純打了個激靈,臉紅紅地瞪他,惱羞成怒地說:“我不管,除了你們的正事,其他的時間你都要給我。”


    琴有些頭疼地望著她,他心想:這以後被她看得死死的,還怎麽給玄傳遞消息?可是另一方麵,他心裏還有點享受被她纏著的感覺。


    “你……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純拿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笑嘻嘻地問,“你是不是偷偷喜歡我啊?”


    琴沒有迴答她,他雖然是很喜歡純,但是他也沒忘記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並不想迴應這份感情,他怕自己會忘記自己的使命。


    純見他不說話,有些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迫切地問:“你說話啊,是不是喜歡我?”


    琴默默地抽出了手,眼神看向了別處,呢喃著說:“喜歡啊,大家都喜歡你嘛!”


    “你看著我說,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意思。”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純,我們該迴家了。”琴站起身,放下了酒瓶。


    純也放下酒瓶,有些難受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純,等等我。”琴起身追了上去。


    “別跟著我!”


    琴嬉笑著說:“那可不行,我是你的貼身保鏢嘛。”


    “從現在開始,不是了!”純加快了腳步,頭也不迴地說。


    琴慢慢停下腳步,看著她氣唿唿的背影,心裏隱隱地難受起來,他握了握拳,笑容也僵在了臉上,顯得異常苦澀。


    他有些放心不下,最後還是跟在了她的身後,遠遠地看著她。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空蕩蕩的大街上,猶如閑庭信步一般,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琴見她越走越遠,不由皺了皺眉頭,忍不住揚聲問道:“你要去哪?再往前就是危險區了!”


    危險區顧名思義,這些區域都是未被清理的區域,新人類雖然不懼喪屍,可是隨著變異生物的增多,這些怪物進化的越來越詭異,連新人類都要畏懼三分。


    誰料琴不叫還好,他一出聲,純突然往前跑去,還說道:“我說了你別跟著我!”


    琴聽出她的話音已經帶上了哭音,暗歎一聲,拔腿去追她。


    閑庭信步變成了瘋狂追逐,別看純平常看上去很嬌弱,但她跑起來絲毫也不慢,琴一連追了三條街也沒追上她。


    “純,別跑了,這裏真的很危險!”琴有些急了,咬牙加快了步伐。


    純抹了抹眼淚,怕他追上來看到自己的窘相,不由地也跑得更快了。突然,她看到前方躥出兩隻變異獸,趕緊刹住腳步,驚恐地看著它們。


    變異獸有一雙碧綠的眼眸,在黑暗中顯得特別明亮,黑色的皮毛順服地貼在欣長的身軀上,四肢朝地,有點像野狗,頭顱兩邊的耳朵處伸出兩根骨刺,白森森的骨頭看上去很怪異。


    琴幾步奔到她身邊,將她拉到身後,警惕地盯著那兩隻來迴徘徊的變異獸。


    “琴~”純聲音微顫地叫他。


    “別怕。”琴冷靜的說。


    變異獸在兩人身前徘徊了一會兒,突然一同撲了上來。琴縱身一躍,利用前衝之力攔下兩隻變異獸,將它們拽倒在地。


    正在一人兩獸激烈搏鬥的時候,街角又躥出兩隻變異獸來,純鼓了鼓勇氣,上前攔住了兩隻變異獸,與它們撕打到一起。


    琴扭斷了其中一隻變異獸的脖子,迴頭就看到她正在與另外兩隻變異獸搏鬥,他怒吼一聲,一腳將湊過來的變異獸踢飛,就去幫她。


    “啊~”純沒什麽實戰經驗,被變異獸逮到空隙一口咬在了胳膊上,疼的大叫。


    “純!”琴大急,撲上前來,雙手扳住咬住純的變異獸的大嘴,用力一拉,將變異獸的大嘴撕開,也顧不得被劃破的雙手,就去看純的傷口,問,“要不要緊?”


    “小心!”純看到他身後高高躍起的變異獸,隻來得及叫了一聲。


    琴感到身後的危險,但他不能避讓,他要保護純,所以隻能迴身架住變異獸的身體,用盡力氣才將它按倒在地,另一隻變異獸抓住機會,一口咬在琴的胳膊上,頭一甩就拽下一塊肉來,它呲著血腥的尖牙,看上去更加興奮,轉頭又撲了上來。


    新人類的血液和人類不同,並不會血流不止,可是被咬了那麽大一塊肉,琴還是痛的皺緊了眉頭,此刻更不會任它撕咬,飛身躍起,一腳踢在變異獸的頭上,這一腳很重,變異獸整個身軀都重重的砸在地上,“哢嚓”一聲,頸骨斷裂,它癱在地上,隻剩下抽搐的力氣。


    最後一隻變異獸絲毫也沒有退縮,再次衝了上來,琴暗哼一聲,蹂身衝上前,矮身躲過它的前爪,雙手拽住變異獸的兩隻後爪,借著前衝的慣性用力一扯,變異獸哀嚎一聲,身不由己地被摔在地上。


    琴可沒打算放過它,接連摔打了兩番,才將七葷八素的變異獸的脖子擰斷。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琴來不及喘口氣,跑到純的身邊,拉起她就跑。


    純此刻也不敢再耍小脾氣,看到琴受了傷,內心很是愧疚,問道:“你的傷……”


    “先離開這再說!”


    兩人跑過街角,就被一群變異獸攔住了去路,他們也是倒黴,好巧不巧地撞進了變異獸的集會,整個街道都是變異獸,目測也有好幾百隻。


    “琴。”純瞪大了眼睛,嚇得忘了唿吸。


    “快跑!”琴也是嚇了一跳,想不到這裏聚集了這麽多變異獸,趕緊拉著純往迴跑。


    而那些變異獸也發現了他倆,興奮嘶吼著衝了過來。


    一時間,大地都跟著顫動起來,烏雲遮蔽了明月,似乎是不忍去看人間的災劫。


    兩人順著一道河堤往前跑,誰也沒說話,隻能聽到沉重的唿吸和淩亂的腳步聲。


    遠處就是一片稻田,這裏接近b市市郊,已經看不見層層的高樓大廈,周圍多是平房和田壟。


    剛才在一個路口,他們召集了街道上四處遊蕩的喪屍,暫時阻擋了一下變異獸追逐的步伐。此刻隻有零星幾隻變異獸還對他們緊追不舍,琴還好一些,純幾乎是被他拖著在跑,體力上已經到達了極限。


    “琴,我……跑不動了。”


    “再堅持一會兒!”琴四處看了看,然後迴頭看到還有三隻變異獸在追他們,他拉著純,跑過一座旱橋,借著視覺上的落差,帶她順著田壟滑到了稻田裏。


    琴沒想到腳下踩了個空,身子一歪,順勢帶倒了純,兩人狼狽地滾進了爛泥地中。純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仰麵摔倒,還沒發出尖叫,就被琴的的大手捂住了嘴巴。


    “別出聲。”


    純被他捂住了嘴,抬眼就看到琴的下巴,他的身體半壓著她,渾身緊繃,全神貫注地抬頭透過稻草看向上方的道路。


    純的身體放鬆下來,她一聲不吭,就靜靜地看著他,甚至忘了來自頭頂上方的危險,仿佛他們倆就是相約來此約會一般,她半邊臉都能感受到琴手掌的溫度,還帶著點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琴可沒她那麽悠閑的心思,他看到那些變異獸停在上方四處聞嗅,突然想起兩人身上都有傷,還有血腥味,他霍然起身,丟下一句“躲好,別動。”就跳了出去。


    純翻身坐起,也跳了出去。


    兩人站在一處,與三隻變異獸對峙。


    “你怎麽不聽話?”琴有些氣急敗壞。


    “我也可以戰鬥!”純不想拖累他,有些要強地說。


    “小心點!”琴眯了眯眼睛,將她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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