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柯在百順酒店的客房找到了正在玩遊戲的徐瀟,簡單說明了情況,請他幫忙查出真相。


    “真的啊?有人假扮你?”


    “我們一直在一起執行任務,我哪有時間去和別的女人鬼混啊?”淩柯委屈地說。


    “那是的,我能幫你證明啊,明天我去幫你和弟妹說說。”


    “她知道我們倆關係好,不會信的,她現在連我都不信了,我必須揪出那個人!”淩柯唯一能想到的嫌疑人就是陳海,他會易容,而且和自己有過節,但是他必須找到證據。


    “行,包在我身上,明天我就托人去查,一定還兄弟你清白。”徐瀟拍了拍他的肩膀。


    告別徐瀟,淩柯突然不知道該去哪,他不想迴家,想去的地方又被安了鐵柵欄,不知不覺他就飛到了張琪家對麵的一棟樓頂。


    他坐在冷冰冰的欄杆上,看著張琪的方向發呆,燈已經滅了,窗簾還拉著,他看不見臥室裏的情況。


    就這樣過了一夜,張琪拉開了窗簾,她穿著白色的睡衣,在窗前伸了個懶腰,目光有些惆悵地看了看外麵。


    淩柯不知為什麽,怕被她看到,一閃身,躲了起來。


    他看到張琪接了個電話,然後走出房間,沒過一會兒又迴到臥室,在梳妝台前畫了會妝,便急匆匆地出門了。


    淩柯從屋頂下來,一路尾隨她到小區門口,看到她進了一輛藍色的跑車,他攔了一輛計程車緊跟其後。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跟著她,隻是本能地覺得她是要去約會的樣子,心裏隱隱的覺得不安。


    果然,車停在了一個大型商場,車上下來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商場。


    淩柯握緊了拳頭,心中的醋意澎湃,恨不得上去揍那個人一頓。


    他倆在商場一樓的一家咖啡廳喝咖啡,淩柯在一邊的精品店買了頂棒球帽戴上,在他們身後的座位坐下,正好兩個台子之間有綠植遮擋,他點了杯咖啡,凝神傾聽兩人的談話。


    “琪琪,怎麽愁眉苦臉的?”男子問道。


    “還不是那個家夥的事,他昨天來找我了。”


    “他跟你說什麽了?”


    “他說我那天看到的人不是他,要我相信他,我怎麽可能相信他?那天發生的事已經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裏了,我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


    男子沉吟了一下,說道:“我雖然不了解他,可是我想也許真的有什麽誤會呢?你就沒給他機會解釋一下?”


    “子豪,我是很愛他,可是也不能那樣被羞辱,我是不會原諒他的。”


    原來那個男人就是陸子豪,她的青梅竹馬,淩柯握緊了咖啡杯,一不小心竟然捏碎了,滾燙的咖啡澆在手上,瞬間就紅了一片。


    服務員趕緊過來清理,淩柯站起身,想要離開,一轉身就看到陸子豪和張琪都看向他這邊。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張琪看著他,冷冷地質問:“你跟蹤我?”


    淩柯看著兩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很想大方地和兩人打個招唿,可是喉嚨像是被火燒著了,心裏的委屈和怒火壓的他氣悶難當,隻想快點離開這裏。


    “對不起。”淩柯隻說了這一句,就離開了咖啡廳,手上的燙傷火燒火燎的疼,他衝進衛生間,將燙傷的手放在冷水下衝洗,迴想著剛才的一幕,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落荒而逃的懦夫。


    張琪重新坐下來,可是腦海裏滿是他痛苦的模樣,他的手要不要緊?他看到自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會不會誤會?他跟蹤自己為什麽什麽也不說就離開了?


    “要不要去看看他?”陸子豪在一旁察言觀色地問。


    張琪看著他,搖搖頭說:“算了。”


    張琪自從在咖啡廳見過他之後,一連兩天都沒再見過他,心裏總是沒出息地想著他,好幾次都想給他打電話,最後都忍了下來。


    而淩柯,正在總部跟孫伊林商量將喪屍組織的事匯報上去。


    從辦公室出來,他接通了徐瀟的來電。


    “兄弟,查到了,你現在在總部嗎?到6樓來。”


    淩柯急匆匆地跑到6樓,在情報部找到了徐瀟。


    “查到通訊號是誰的了?”淩柯迫不及待地問。


    “是啊,這是情報部的小陳,我就是拜托他幫你查的,這個通訊號是一個叫張優名下的,他是陳海的得力助手,看來,你猜的沒錯,真的是陳海給你下的黑手!”


    “這個混蛋!”淩柯一拳砸在桌上,但他還沒喪失判斷,對徐瀟說,“把這個人的住址發給我,我得去要一份口供!”


    徐瀟有些擔憂地問:“你不會是要去揍他吧?”


    “不會,我又不傻,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行,我發給你。”


    淩柯知道了張優的住址,又研究了他的喜好,晚上故意在“有緣酒吧”裝作和他偶遇,兩人聊的很投機,淩柯說要請他喝酒,趁機將他灌醉,套出了他的話,並且還錄了音。


    淩柯在衛生間吐的一塌糊塗,好不容易讓自己恢複清醒,又聯係徐瀟讓他查一下陳海的位置。


    他打車到達“蓬萊仙境”,在一間包房的女人堆裏將陳海揪了出來,一直將他帶到一個陰暗無人的小巷子裏,二話不說,先爆打了他一頓出氣。


    陳海被打懵了,酒也醒了,他睜著腫脹的眼睛,在逆光中隻能看到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鼻腔裏充斥著血腥氣和垃圾堆的腐臭味。


    “呸,你他媽誰啊!”


    淩柯冷笑一聲,說道:“聽聽這個聲音,猜猜我是誰?”


    他按下錄音筆,放出了張優酒醉後說出的陳海的惡行。


    陳海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說:“淩柯!是你!你敢打我?”


    “我為什麽不敢打你,你他媽變成我的樣子,故意毀壞我的名聲,你這是找打!”


    陳海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而且他也擁有了證據,自己再狡辯也沒什麽意義,於是問道:“你想怎樣?”


    “兩件事,如果你都乖乖照辦,我就既往不咎。”


    “什麽,什麽事?”


    “第一,跟我去向張琪解釋,還我清白,第二,和孫伊林辦理離婚手續,淨身出戶!”


    “你,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你手上的證據就能置我於死地嗎?我不會答應你的要求的,而且你敢打我,我一定讓你在這混不下去!”陳海怒視著他。


    “別跟我橫,你以為我不知道?總部的領導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份證據雖然不是罪大惡極,但是隻要有這個,我就有辦法讓你在這裏混不下去,而在婚姻裏,你是過錯一方,法院會判你淨身出戶,我現在是為你好,給你留點麵子,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隻怕你真的沒辦法在海底城待著了。”


    陳海感覺自己口幹舌燥,竟是無從反駁,他很後悔自己衝動之下假扮淩柯,他當時隻是想報複他一下,讓他體會一下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可是現在竟然被他抓到把柄,讓自己陷入被動。


    陳海雖然恨得直咬牙,可是他不想什麽都得不到還把自己的名聲搞臭,他不知道淩柯有什麽背景,可是他也聽到一些風聲,說他任務完成的很出色,總部裏都在瘋傳他的能力和魄力,總部的那些領導對他也都是愛不釋手,尤其是孫伊林,她的背景他是清楚的,淩柯和她走得近,自己幾乎毫無勝算,隻憑自己這些年在總部積累的那些人脈,隻怕還不夠人家看的。


    “嗬嗬,我還有的選擇嗎?”陳海慘笑著說。


    “隻怕沒有。”淩柯冷冷地看著他。


    “我答應你。”陳海憤恨地說道,“但你不能把錄音公布出去。”


    “放心,我沒你那麽無恥,現在跟我去和張琪解釋清楚!”淩柯一把拎起他,帶他向東苑小區飛去。


    淩柯已經很克製自己了,要是按他以前的性格,肯定不會管那麽多,也要先把他打殘。


    到了小區樓下,淩柯將他扔在一邊,警告地說道:“乖乖待著!”


    陳海如同鬥敗的公雞,畏縮地站在一邊。


    淩柯聯係張琪,鈴聲響了很久,就在他以為張琪不會接他電話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小琪?”


    通訊器沉默了一會兒,張琪低沉的聲音傳來:“幹什麽?”


    “小琪,我找到了真相可以證明我的清白,我就在你家樓下,希望你給我一個當麵跟你解釋的機會。”


    “等下。”張琪掛斷了電話。


    淩柯鬆了口氣,他真怕張琪完全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那樣他隻能撬開鐵柵欄,把張琪硬帶出來了。


    “一會兒好好解釋!”淩柯推了陳海一把,將他推到門口。


    “知道。”陳海氣得要命,卻不得不服從他。


    沒過一會兒,張琪裹了一件橙色的外套來到門前,她發現門口站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淩柯就站在他身後,不由皺了皺眉頭。


    “還有什麽好說的?”


    “解釋!”淩柯粗暴地推了陳海一下。


    陳海看著張琪,無奈地說:“那天是我把你叫出去的,你看到的淩柯是我變的。”


    “這不可能。”張琪不太相信地瞪著他。


    陳海不想浪費口舌,施展超能力,瞬間就把自己變得和淩柯一模一樣,這一招不僅看愣了張琪,就連淩柯都看不出來他和自己有什麽區別,簡直就是一個人。


    張琪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有些惶惑地看了看兩人,突然分不清究竟誰是真正的淩柯。


    陳海很快就解除了超能力,恢複了鼻青臉腫的模樣,張琪愣了半晌,捂著嘴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我恨他,想要報複他!”


    張琪扶著門框,看著真正的淩柯,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明白自己是真的誤會了淩柯,心裏很是內疚。


    淩柯將陳海拽到一邊,說道:“你可以滾了,明天記得來總部,完成第二件事。”


    陳海巴不得早點離開,怨毒地看了他一眼,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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