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木過來幫他把其他窗簾都拉了起來,瞬間大廳就暗了下來,淩柯透過縫隙看向外麵,喪屍群已經走到了院子門口,有幾個喪屍還被擠進了院子。


    張琪湊到淩柯身邊,往外看著,淩柯一轉頭看到她近在咫尺的側臉,下意識地拉開了距離。張琪抬頭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我有那麽可怕嗎?”


    淩柯搖搖頭,為了掩飾尷尬,他換了個地方繼續觀察外麵。


    “可以開飯了!”劉烽洗過臉迴來,被賈蔚一把捂住了嘴,嗚嗚啊啊的說不出話來。


    “烽哥,外麵有喪屍,你小聲點。”賈蔚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


    劉烽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自己知道了,賈蔚才鬆開了他。


    這批喪屍群數量相當多,很快院子裏就擠滿了喪屍,五個人待在房子裏,都屏住了唿吸,默默地看著外麵的喪屍越聚越多。


    淩柯看得汗都下來了,行走的喪屍群烏央烏央的,很快,這個坐落在山腳下的小民宿就被團團包圍起來。


    劉烽看了看屋後的情況,鐵青著臉迴來說道:“外麵全是喪屍,我們真的被困住了。”


    “先別慌,它們暫時進不來,我們不要發出聲音,靜觀其變就好。”淩柯剛說完,賈蔚就一腳踢到一個鐵質垃圾桶,雖然他動作迅速地一把抱住了,可還是發出了一連串尖銳的聲音。


    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賈蔚抱歉地看著眾人,一句話也不敢說。張士木觀察後院,淩柯和張琪看著前院,喪屍們聽到了聲音,都瘋狂地向房子撲過來。


    巨大的擠壓力讓房門和窗戶都劇烈地震顫起來,淩柯抵著門,感受到巨大的撞擊力,外麵喪屍看不到裏麵,但是數量眾多。


    沒一會兒,就有喪屍撞壞了窗戶跌了進來。張琪所處的位置離那裏很近,她嚇得尖叫起來,下意識地往淩柯這邊跑。


    淩柯知道這邊守不住了,一邊拉過張琪,一邊喊道:“都去二樓!”


    五個人先後跑上二樓,張士木和劉烽開槍掩護其他人進了一間雙人房。淩柯和賈蔚將沙發和床都搬過來抵住房門。


    還沒等眾人鬆口氣,房門就被撞得裂開來,看樣子也堅持不了幾分鍾。


    “該死!”張士木用身體抵住門,喊道,“還有其他出路嗎?”


    淩柯奔到陽台上,仰頭看了看上麵,對賈蔚說:“繩子!”


    賈蔚從包裏翻出攀登繩,淩柯手腳麻利地綁到掛鉤上,然後勉強放出翅膀,忍著痛飛到房頂,綁好繩子後扔了下去。


    很快,在淩柯的幫助下,張琪和賈蔚都爬了上來,劉烽緊隨其後,張士木見大家都上去了,便跑向陽台,幾乎是他離開的一瞬間,房門被攻破,他縱身抓住繩子,整個人都蕩在了空中,身後的喪屍拚命地想抓住他,紛紛從陽台上躍了出去。


    張士木手腳迅捷地往上爬,差點就在蕩迴來的時候被喪屍抓住,還好淩柯及時往後拉了一把繩子,將他拽了上來。


    五個人劫後餘生,都氣喘籲籲地倒在地上,淩柯後背傷口全麵爆裂,疼得他差點暈過去,他半跪在地上,抽著冷氣,臉部都扭曲起來。


    “對不起,都怪我!”賈蔚無比自責,低著頭不敢看眾人。


    “你呀。”張士木笑著說,“我都快被你逗樂了,要不是差點命都沒了,我一定會笑死的。”


    張琪擔憂地扶住淩柯,看了看他後背的傷口,繃帶已經被血染紅了。


    “我的醫療包還在房間裏,我得把它拿迴來!”


    劉烽攔住她,說:“你照顧淩柯,我去拿。”


    張琪的房間在另一邊,那邊有一棵粗壯挺拔的大樹,天熱的時候一定是枝繁葉茂的,此時卻樹葉凋敝、枯枝橫陳。這邊的喪屍相對要少一些,劉烽在張士木的幫助下,順著繩子進到張琪的房間,他落在陽台上,輕手輕腳地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到樓道裏遍布著喪屍,好在它們都是遊離狀態,大部分都聚集在另一邊的走廊上。


    劉烽將房間裏能用的東西和武器都裝進背包,然後順著繩子爬了上來。


    張琪一邊準備藥水一邊冷靜地吩咐:“把外套脫了。”


    劉烽幫他脫下衝鋒衣,淩柯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半跪在地上,額頭沁出了很多汗珠。疼痛讓他臉色蒼白,甚至有些眩暈。


    張琪盡量輕地解開繃帶,繃帶已經被血浸透了,有些地方都粘在了肉體上,撕扯下來會格外的疼,劉烽隻能用力扶住淩柯,賈蔚也過來扶住他,他才能勉強站穩。


    “要是疼就說。”張琪用鑷子沾了消毒水給他清理傷口。


    淩柯閉上眼,輕輕地說:“不疼。”


    張琪看著他倔強的模樣,明明疼得不行,嘴上卻死都不承認,下手越發的輕柔。


    劉烽額頭也開始冒汗,淩柯嘴上逞能,身體卻已經慢慢失去力量,一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


    張琪已經沒有止疼藥了,隻能給他打了針鎮靜,傷口還沒包紮完,淩柯已經歪在劉烽懷中昏迷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淩柯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是被凍醒的,屋頂上寒風瑟瑟,也沒人敢點火取暖,大家隻能互相挨坐在一起取暖。


    劉烽在他左邊抱著他,他右邊是張琪,淩柯稍微一動,張琪就醒了,她揉揉眼睛,說道:“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張士木在樓頂邊緣警戒,聽到動靜便走過來問:“老大,你醒了!”


    淩柯點點頭,笑道:“放心,死不了。”


    張琪站起來說:“張士木,你去休息,我來替你。”


    張士木點點頭,過來挨著賈蔚靠在牆邊,拿了條薄毯蓋在身上,很快就睡著了。


    淩柯給劉烽蓋好被子,起身走到邊緣向下看,底下還是有很多喪屍在晃悠,遷徙的喪屍群已經不見了,這也許是個好消息。


    “你去躺著吧,受傷了就不要亂動了。”張琪在他身後說。


    淩柯沒有迴頭看她,而是淡淡地說:“外麵太冷了,我們得想辦法迴房間。”


    “我知道,等天亮吧,或許那時候喪屍就走得差不多了。”


    淩柯繞著樓頂走了一圈,看到民宿周圍一圈的喪屍,微微歎了口氣,自己的飛行能力不能再隨意使用,他們隻能暫時困在這裏,也不知山頂柳慶元他們怎麽樣了,山中信號不好,也沒辦法聯係他們,不過那地方喪屍上不去,倒不用擔心喪屍危機。


    淩柯沉默地想著這些問題,他很想問問賈蔚通信信號有沒有修好,可是看他睡得正香,便打消了問他的念頭。


    張琪看著淩柯的背影,想到他一步步走來變化還蠻大的,從原來幼稚的大男孩變成現在這樣勇武果斷、沉默堅韌,也是挺不容易的。


    淩柯迴頭看向張琪:“你冷嗎?”


    張琪趕緊把視線移向別處,有些不自然地迴答:“我不冷。”


    她不知道淩柯有沒有發現自己一直盯著他,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鼻子。


    淩柯走到她身邊,拿了件外套給她披上,說:“還是注意點,不然感冒就難受了。”


    張琪心裏暖暖的,他雖然總是刻意躲著自己,可是這點小溫暖倒不會吝嗇給自己。


    張琪抬頭看著他,忍不住問:“你和劉烽怎麽了嗎?”


    淩柯看著她的雙眼,最後移開視線,淡淡地說:“我們沒怎麽啊,為什麽這麽問?”


    “我隻是覺得你倆今天怪怪的。”


    “哪裏怪了?”


    張琪見他看著自己,皺眉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怪,你都不敢看他。”


    淩柯沉默地盯著腳下的雪,張琪等了半晌,發現他沒有開口的打算,笑著說:“女人的直覺也未必都準,你不用在意我說的話。咱們不說這個了,你坐下給我看看你的傷有沒有滲漏。”


    淩柯點點頭,順從地坐下,脫去外衣,露出纏滿繃帶的上半身。張琪檢查得很快,似乎是怕他受涼,沒一會兒就讓他把衣服穿上了。


    “多虧了你的超能力,不然你一定會疼死的,我拜托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麽衝動。”張琪絮絮叨叨地說著。


    淩柯忍不住笑了出來,張琪怒:“你還笑?”


    淩柯趕緊忍住,擺手道:“沒有,我就是覺得你每次都這麽說,但是好像每次我都還是會衝動。”


    張琪瞪了他一眼,看他還在笑,嗔道:“有什麽好笑的,我都不明白你的笑點在哪裏,說的好像還很光榮一樣,真是被你氣死了!”


    淩柯咳嗽一聲,繃住臉,偷偷看了張琪一眼,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惹她為好。


    另一邊的劉烽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他們倆談笑風生的模樣,又緩緩閉上了眼,他稍微動了動,裝作睡得很熟的樣子。


    淩柯看向劉烽的方向,想起他對自己說的話,笑意在臉上慢慢消失,又變得惆悵起來。


    很快天就亮了,太陽出來後,五人感覺身上稍微有了點暖意,賈蔚繼續在電腦前奮戰,張士木活動了一下手腳,對淩柯說:“老大,後麵喪屍不多,我先去清理一下吧。”


    淩柯說:“不,我們得先去房間把武器都拿上來,當時一切發生的太快,很多裝備都丟在房間裏,先拿到武器,我們直接殺出一條路上山。”


    “可是你的傷……”張士木有些遲疑。


    劉烽也說:“我覺得不妥,還是等你傷好了再突圍吧,我們在此休整幾天,反正食物什麽的都夠。”


    張琪也說:“你這傷不能再裂開了,我已經沒那麽多繃帶了,你還是聽大家的,先修養好再走。”


    淩柯無奈地接受了大家的建議,他說:“那我們進房間休息吧,樓頂太冷了。”


    於是,五人輕手輕腳地進到原來張琪的房間,屋裏果然比外麵暖和多了,房間裏隻有兩張床,還有一張沙發,五個人正好可以休息。onclick="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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