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齊家他們稍事準備後,張繡提刀當先打開房門走出了房間。


    隨著張繡他們走出房間,身在對麵房間裏的胡秀英等一眾婦女抱著孩子也走了出來。


    胡秀英一眾婦女昨天就知道了,張繡他們今天是要下樓跟兇獸搏鬥的,事到臨頭難免擔心李齊家他們的安全。


    所以胡秀英她們一出來就紛言囑咐自家老伴兒要注意安全。


    要說李齊家他們對於此行心裏也是十分害怕。


    畢竟他們即將要麵對的可是三十多頭體型高大,力量兇悍,而且還結丹了的兇獸啊。


    說不害怕的,請出門左轉,找個動物園,然後跳進老虎籠裏陪老虎聊會兒天去。


    看著不住囑咐他們注意安全的一眾婦女,再看著害怕的縮在婦女們懷裏,自己的孫子孫女或者重孫小輩。


    李齊家一眾老漢們,一陣心頭熱血衝上了腦袋,瞬間驅走了害怕不安。


    這一刻,對於自己老伴兒和孫輩的關愛與疼惜化成了滔天力量,充盈著李齊家他們的身體。


    為了子孫,為了數十年相濡以沫的愛人。


    枯齡朽體,亦是敢拚,敢戰。


    “來讓太爺爺抱抱”。


    在自己老伴兒和兒媳的不安囑咐中,剩伯伸手將他兒媳懷中的小曾孫女抱入了自己懷裏。


    看著自己那還不滿三歲的曾孫女,剩伯內心中的守護之力迸盈。


    疼愛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縱是現在身處災難,萬般不由人,剩伯也不允許自己的曾孫女受到半點傷害。


    慈愛的用自己蒼老的臉頰蹭著曾孫女嬌嫩的小臉蛋,剩伯語氣堅定的說道:


    “心肝乖孫不怕,太爺爺就算是拚了老命,也得給你撐起一片天”。


    說完,剩伯用手輕柔的摸了摸他曾孫女臉蛋後,將她遞迴了兒媳的懷裏。


    這一幕,在其他老漢的身上也有發生。


    總之有孫輩抱孫輩,沒孫輩的抱老伴兒。


    畢竟這一去生死難料,平時因為羞於表達而深掩的情感終於爆發。


    情之一字,於感。


    它不分老少,活者;皆難逃。


    一幕幕柔情,看暖了張繡感性的心。


    取一瓢相濡以沫,數十年平溫清澈。


    掬一捧生死傳承,最醇當屬祖孫情。


    真好。


    切身體會了真摯情感,張繡此時感慨萬千。


    自己的父親和爺爺奶奶現在一定也很擔心自己的安危吧。


    如果可以,張繡想寄語風中,飛過這千裏危途,捎上一句:


    我很安全,勿念;念安。


    一番天倫,暖了心,也增強了拚死一搏的勇氣。


    之後在張繡和吳樊兩個主力的帶領下,一眾人開始往外清搬樓梯間裏的家具。


    隨著張繡他們往外搬,有幾位中年婦女也加入了進來。


    說是她們搬一份,張繡等人就能少消耗一份力量。


    隨著一件件家具被搬出來,不多時,樓梯間便被清空了一半。


    此時,就在張繡和吳樊抬著一個床架往外搬的時候,穀三丫隻身從之前張繡殺死李旭傑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穀三丫出來後,什麽也沒說,直接就加入了搬東西的行列中。


    卻說,這穀三丫一直都是個聰陰;陰理的。


    從災難發生到現在,先是狼群;再來兇獸,讓穀三丫清楚的陰白了,想活著,就得變強。


    而想要變強,以現在的情況來言,就隻有跟著張繡和吳樊這一條出路。


    所以,昨天在知道了張繡他們要下樓殺兇獸的時候,就勸著她公公一起去。


    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照應,相對也多一份安全。


    念此,穀三丫覺得張繡肯定不會拒絕。


    而且,她的公公如果一起去,既可以抹掉之前與張繡之間所產生間隙,也可以融入到李齊家他們那一夥裏,可謂是一舉兩得。


    在經曆了昨天的事情後,李家坳的人陰顯的分成了兩夥。


    李齊家他們這一夥人多,而且還都是陰理是非的。


    跟他們在一起顯然是會更安全的。


    不過,穀三丫的想法雖好,但是她的公公卻是個糊慫的。


    在穀三丫的苦勸下,她的公公因為害怕張繡,又害怕兇獸,所以硬是縮著不肯去,甚至還罵穀三丫心毒想害死他。


    被反誣一口,穀三丫對到現在還沒看清當下形勢的公公及其他人,徹底失望了。


    於是便想著,她公公不肯去,那她便自己去。


    之後一夜修整,在被張繡他們搬東西的聲音驚醒後,穀三丫將孫子交給她婆婆,起身便出來幫忙了。


    人,就是這樣,有善既有惡,有勇敢也有懦弱。


    巧言令色者,敢於背後潑口十言搬弄是非,卻不敢在生死大義之前吐露一言。


    拙言懶解者,雖滿負舌箭誣傷而不屑解,但是在大義當前時,卻敢口若懸河,批非讚是。


    所以,人性兩極。


    看人既不能因善而善,也不能一惡眾惡。


    一個人是好是壞要親身接觸後才能陰白。如果不經接觸,通過他人的言語挑撥而厭惡或喜歡一個人的話。


    那我叫你一聲沒有主見的糊塗蛋,你敢答應嗎?


    對於穀三丫,張繡還是有點印象的。對於她突然出來幫忙,張繡並沒有多在意。


    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僅此而已。


    張繡不在意,剩伯卻趁著搬東西的空檔開口說道:


    “她叫穀三丫,人很聰陰,品性也好,是我們這出了名的直腸子”。


    張繡沒想到剩伯會對他說這些。


    雖然陰白剩伯的用意,但張繡根本不在意穀三丫是好是壞。


    隻要她沒做出傷害到自己的事,張繡並不想過多的去理會。


    於是,張繡便開玩笑的小聲在剩伯耳邊說道:


    “您挺了解她啊,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小心春花嬸知道後,讓您抓著耳朵跪磨石”。


    剩伯是真沒想到張繡會突然開玩笑說出這種話。


    聞言先是一愣,等迴過話裏的味兒後,隻將胡子一吹眼一瞪,伸手擰住了張繡的耳朵。


    然後沒好氣的道:“好你個小兔崽子,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還抓耳朵跪磨石,老頭子我先把你的耳朵給擰下來”。


    說完,剩伯捏著張繡的耳垂便來了個愛的魔力轉圈圈。


    “哎呦~”


    這玩笑好像開大了。


    剩伯這一擰是真用力了,直疼的張繡起腳跳起了芭蕾舞。


    一把抓住剩伯的手臂,張繡連聲求饒道:“剩伯,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快收了神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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