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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意識到,她不是不迴答我,而是不會說話或者說無法說話。


    於是我站起來,還想問什麽問題,她卻突然踩著赤腳往後退,消失在牆壁上。


    我不明白剛剛她一直沒走,怎麽突然現在就跑了,我這邊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


    “小彤?你迴來幹什麽?”


    推門進來的人是劉小彤。


    “我來探班啊,你在這裏幹什麽?”


    劉小彤雖說是來探班,但是他手上什麽都沒有,我還以為她給我帶了什麽好吃的。


    “沒有啊,晚上事情比較少,所以就在這裏偷懶了。”


    我隨口迴答了一句,目光還是專注在剛剛那個白麵女人消失的地方。


    不對,剛剛那個女人點完冤之後,恢複了本來麵貌,倒是個眉清目秀的姑娘。


    魂魄和活人有一個我剛剛學習得知的時候,也覺得非常奇妙的不同之處。


    活人活的是皮囊,所謂知人口麵不知心,善惡美醜都藏在心中,縱使皮囊再好看,心底也照樣很黑,眼前就已經有一個例子,就是唐茹。


    而魂魄則不然,不管是冤魂還是遊魂,它都有所謂的本相,也就是本來麵貌,這個本來麵貌是依據這具魂魄的性情而定的,越是殺人如麻、窮兇極惡、怨恨很深的冤魂或者惡靈,本來麵貌就越醜陋,千倉百孔,非常嚇人。


    反之,那些心情比較溫和,願意講道理,明白事理的魂魄,即使是冤魂,本來麵貌也相較比較和善和沒有攻擊性,至少貼近常人的形象。


    魂魄雖然能用障眼法欺騙人的肉眼,但是本來麵貌無法更改或者隱瞞,這是反映魂魄本相的樣子,如果從這個角度看的話,這個被唐茹害死的女生,已經是那種很溫和的冤魂了。


    我心裏還在想著,既然這個冤魂的性情不會這麽猛烈,甚至願意主動過來告訴我唐茹做過的那些事情,看來這個冤魂有很大機會可以化解那口怨氣。


    我心裏還在想著這些古怪的事情,忽然就看到了劉小彤的肩膀上濕透了。


    “外麵下雨了嗎?天氣不好你就別過來啊,多危險啊。”我很自然地迴答,同時走了過去。


    然而此時我才發現,劉小彤身上並不隻是肩膀,她全身其實都是濕的,程度大概就是從雨中衝迴來的程度。


    可問題是,我的視野順著門朝著外麵看,外麵根本就沒下雨。


    話說現在這個季節是幹燥的寒冷天氣,也不大可能下這麽大的雨了。


    這麽一來就奇怪了,她身上的水是從哪裏來的?


    “隻是意外而已,剛剛我在水潭裏摔到了。”


    劉小彤聳聳肩,自己就走了進來值班診室裏,眼睛四下張望好像在找什麽一樣。


    我心裏忽然就警戒起來,因為她的行為舉止有點古怪。


    我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感覺到一陣陣小小的眩暈,於是趕緊掏出手機。


    “劉楠,我剛剛才發現相機膠帶全燒光了,小梅應該逃了,你自己小心點,她可能會去找你。”


    陳樹的留言簡直是讓我晴天霹靂。


    小梅,在河裏淹死,渾身濕漉漉,這些特征豈不是和我眼前看到的劉小彤一模一樣?


    “你不是劉小彤,你是小梅?”我沒想到小梅竟然會知道用劉小彤來欺騙我,頓時就脫口而出。


    劉小彤似乎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在儲物架上頓時拿起一把手術剪刀,閃爍著銀光,轉了過來。


    此時她的臉上已經不再是劉小彤那副正常漂亮的臉蛋了,似乎有什麽偽裝層開始在剝落,整個人的外皮正在融化,變得非常惡心。


    小梅的樣子,頓時從裏麵慢慢脫落下來,再次變成了那個渾身上下都濕漉漉、身上到處都是疤痕和腐爛的肉塊,頭發和五官都極限扭曲的樣子。


    這才是小梅這個冤魂的本來麵貌,因為怨氣太重,以折磨人為樂,內心扭曲,本來麵貌自然就醜惡極端。


    “小梅,有話好好說。”


    我頓時有點不知所措,因為我一直都隻是防著那個白麵女人,誰知道小梅交給了陳樹都能出事,況且出事了為什麽第一個是過來找我?


    陳述這孫子之前竟然還敢自誇自己的專業領域沒問題很專業,我都幫他抓好了整個相機交給他了,飯都喂到嘴裏了竟然都吃不進去。


    這孫子鐵定是顧著上網撩哪些小妹妹,不然這麽大一個髒東西也能跑得掉?


    這邊的小梅似乎完全沒聽到我說話,正在非常緩慢地、一步一步朝著我走過來。


    她手上有手術剪刀,這還不算什麽,最恐怖的是,她每朝著我走一步,整個人似乎在不斷變大,整個體型不斷膨脹,變得瘦長無比,身體裏好像什麽肉和脂肪都消失了,隻剩下骨頭。


    這個模樣實在是恐怖,一邊摸著自己的口袋找能幫上忙的東西,一邊後退,忽然就摸到了那個護身符。


    陳樹給我的護身符,這玩意總該有用吧?我這麽想著,於是馬上掏出來舉到我的前麵,就好像神父端著十字架麵對著吸血鬼那樣。


    然而小梅猛然朝著我吐口水一樣,一股髒水頓時朝著我河邊好像水龍頭一樣噴過來,瞬間撲中我上半身,那道符就更加不用說了,直接濕透了。


    我驚呆了,在鄉村醫院的時候她不會這招啊,怎麽突然之間又作弊了一樣啊?


    看到符紙被淋濕了之後,小梅似乎變得更加陰氣濃烈了,頓時我感覺到整個空間都寒冷無比,尤其是我現在上半身都濕透了,她手上舉著手術剪刀朝著我忽然就加速衝了過來。


    我心裏一驚,這畫麵的衝擊力也太大了吧,一下子不斷後退,兩三步就已經退到牆邊,無路可走了,而前方的小梅卻絲毫沒有要減速的跡象。


    我正想著完了,這下我也玩完了,這人生就這麽被陳樹坑死了真是不該啊!


    一瞬間,我感覺到身後有人捂住了我的嘴巴,將我整個人往後麵拖,可是我此時已經後背貼著牆壁了,身後是死路了,誰能從後麵拉我?


    我想轉頭看過去,但那股力道一下子就將我穿過牆壁拖了出去,值班診室的這麵牆再過去,直接就是醫院外麵、廁所旁邊了。


    這隻手將我反過來,我的後背一瞬間才又再次接觸到實物,但這次靠著的已經是醫院的外牆了。


    我竟然瞬間穿牆,出來了醫院寒冷的露天室外。


    “你……”剛剛經曆了瞬間穿牆的我非常驚訝,甚至有點說不上來話。


    將我拖出來的人,如今就在我麵前,正是剛剛那個白麵女人。


    現在想來,剛剛她忽然消失,也根本不是躲著劉小彤,而是躲著化作劉小彤外貌的小梅才對。


    這個女生距離我大概隻有十幾厘米的距離,模樣倒是不至於嚇人,因為她此時已經不是那個京劇白麵的樣子了,而是恢複了白麵貌,長頭發以及極度簡潔的連衣裙,身上的顏色仍然是很統一,基本上就是魂魄慣有的那種蒼白。


    但是樣子不再詭異,身上也沒有什麽傷口或者潰爛的傷口,這點說明她雖然怨氣不散,但卻是那種溫和講道理的怨,而不是擋我者死的那種怨。


    很多老人家都會說死狀慘烈的人魂魄也會反映死前的樣子,所以燒死的冤魂渾身都是燒傷,淹死的冤魂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而且非常粘稠,其實既然已經說是冤魂了,死狀基本上就沒有一個是好看的,但是有的魂魄就是模樣非常清淨,而有的則非常惡心,其實就是內心不同的緣故。


    她和我保持了現在這個距離看了我一會,似乎想對我說什麽話,但是又沒說,過了好一會才重新退了迴去,慢慢朝著旁邊的小走廊走了迴去。


    她帶著一股寒氣離開,我頓時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迴暖了一下,大口喘氣,緊接著馬上就追上去,卻已經看不到她了。


    “劉楠,沒事吧!”


    這時候反而是陳樹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轉頭一看,這家夥冒冒失失地才來到醫院,手上到處都是符。


    “靠,你這個孫子,整個相機放到你手上都能讓她跑掉,你還一代宗師!還道德楷模!還業界模範!我呸!”


    我一看到陳樹就來氣,馬上對他發出了十二分的強烈譴責。


    “消消氣消消氣,別生氣嘛劉楠,楠哥楠哥,這次我隻是一時不小心而已,下不為例啊!”


    陳樹馬上陪著笑走過來又是裝孫子又是說好話。


    “還有下次!她剛剛變成劉小彤的樣子過來找我啊,手上拿著這麽長的手術剪刀啊!這麽長啊!我要是死了,你就等著我每天都過來弄死你吧。”


    我馬上激動地表示。


    “那你大可放心了,你可是長壽之相,放心放心,吉星高照啊,你看你現在不是沒事嗎。”


    陳樹馬上賠著笑臉說道。


    “那是有人救了我,不然現在我就慘死在值班診室了!”我們馬上怒斥他說道。


    “有人救了你?誰這麽大本事?”陳樹露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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