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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象征式地巡過房之後,趕緊就迴去了值班診室了,我在這條走廊上見過的髒東西可不少,今晚最好就不要再看到了。


    陳樹今天雖然沒有幫我解決事情,但走之前除了兩道平安符,還給我留了幾本破書,我晚上沒什麽做,於是一頭紮進去讀起來,頗有種以前念書那時候的勁頭。


    過了十點鍾之後,外麵的天色就已經不是暗了,是直接黑了下來,醫院裏麵該自動亮起來的燈也全都自己點亮了,我剛剛看完第三冊,也不知道怎麽搞的,越看越精神,竟然一點困意都沒有。


    醫院裏的氣氛,逐漸開始冰冷起來了。


    我看書看得實在是眼睛都幹了,於是站起來活動活動了一下筋骨,頓時目光就落在了那張透視圖上麵。


    這是唐茹第一次身體拍透視圖的畫麵,上麵除了能看到釘子之外,還能看到一隻清晰的手的影子。


    這透視圖我應該放好了才對,怎麽突然之間又被誰拿了出來,難道有人拿出來看到了?


    於是我彎腰下去想要撿起來,然而不知道怎麽的就吹起了一陣陰風,竟然這張厚重的透視圖給吹動了,直接飛到地上。


    我那時候腦子也是好像昏了頭一樣,沒有想到我這裏值班診室明明是封閉的房間,也沒有窗戶,風怎麽可能從身後吹來,但那時我沒想到這些,透視圖飛到地上,我也就跟著一路追到地上。


    蹲下去的瞬間,撿到透視圖的同時,也看到了一雙腳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心裏咯噔一聲,也不是感到震驚不震驚的問題,而是她出現的速度太快,導致我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反應。


    這雙腳同樣是白得打了三四層粉底一樣,白得和京劇角色一樣,光是看這腳就已經夠恐怖的了,更別說其他了。


    我當然是定住不敢動了,誰知道下一秒她會不會飛起一腳踢過來啊,又或者我抬頭一看過去,其實她頭沒有了,又或者我迴頭一看,她人就在我後麵。


    總而言之,根據我所有碰過的靈異現象和我所有看過的恐怖電影來說,這個時候有任何動作都一定是給機會對方嚇我的機會。


    所以我幾乎在一瞬間就下了一個非常滑稽的決定,那就是一直蹲著,和她耗著!


    雖然我這麽彎曲著膝蓋實際上根本支持不了多久,但我仍然非常倔強得和它耗著,這種時候想要嚇到我那是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的。


    這雙粉白的腳自然是沒有再怎麽動彈了,但是從上麵卻不斷開始掉釘子下來。


    我原本還以為會這麽耗著耗挺久的,這釘子忽然落在我麵前又嚇了我一跳,我仔細一看,釘子上都沾有血跡,樣子看起來和我們第二次手術裏取出來的五個釘子非常像。


    難道那五個釘子就是她拿走的?我伸手過去想要拿起一個釘子看,卻沒想到她忽然彎腰下來。


    她的頭發很長,所以剛剛彎腰下來,頭發就已經第一時間垂下來了,我嚇得連忙爬起來,以不亞於格鬥冠軍的速度猛烈往後退。


    誰知道她要幹什麽啊!


    我飛快地躲了過去,卻看到她隻是將釘子重新撿起來,好像是她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那樣。


    本來她這個樣子還算是挺正常的,但是緊接著,她就直接將釘子全都放到自己嘴裏吞了下去,搞得我是看的目瞪口呆。


    這姐們是沒有口袋還是怎麽的,就算不是人了也不用藏東西藏得這麽驚悚吧?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她吞完釘子之後就這麽站在我對麵,距離我大概就那麽兩三步,似乎並不懼怕我。


    應該說,到目前為止我身上已經帶過不同的法器或者附身符了,但似乎都沒有辦法阻止她隨意就能靠近我。


    她那雙血紅的眼睛從枯萎的長頭發劉海裏灼灼地看著我,本來要是個美女這麽看著我倒是無所謂的,問題是她的臉是完全粉白,整張臉無死角打了至少七八層粉底,看起來好像將白粉直接打到臉上一樣。


    整個人的樣子簡直就是恐怖。


    然而她似乎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伸出手,指了指我的桌子。


    我一驚一乍,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她指的地方具體是一個報紙堆,我們急診科上次訂了新的心髒起伏器之後送了半年報紙,不過急診科每天都忙到飛起,其實哪有人看,就全都堆在這裏了,所以基本上都不是什麽新鮮的新聞了,最早都可以追溯到六個月之前的了。


    我不知道她指著是什麽意思,也不覺得她會開口和我說話。


    這該不會是想要看報紙的意思吧?還是讓我讀報紙給她聽的意思?這也太重口味了吧。


    雖然腦子裏有幾萬個完全不靠譜的想法,但我還是很不情願地動起來,慢慢挪到那張報紙附近。


    剛伸手過去,一陣陰風吹來,這次倒是有了個很明確的出風口——大門口。


    一時間我都以為外麵打台風了,這風要麽就一滴都沒有,要麽就直接一口氣將我桌麵上所有稍微輕一點的紙張全部都吹起來了。


    這些積攢了六個月的報紙新聞就更不用說了,一張張輪番吹起來。


    陰風吹過,一大疊報紙隻剩下寥寥數張,當然了遭殃的怎麽可能隻有報紙,值班診室裏其他文件也散落的滿地都是,一會要收拾起來估計得花不少時間了。


    白麵女人好像一個粉白的雕塑一樣,仍然就這麽站著,手舉著指向桌麵上的報紙。


    我將沒有被吹起來的剩下幾張拿起來,左右上下翻了翻,很快就發現了她想讓我看到的內容。


    這個新聞隻占了一個非常小的框,縮在生活版麵的右下角,基本上如果不是我這種帶著目的去找東西的人,是不會在這種版麵上停留一秒的。


    這上麵寫的是,農村慘案,花季少女吞釘子身亡。


    這新聞倒是挺勁爆的,如果是用在頭條上的話,應該會用更多的篇幅在標題上做文章,畢竟這種標題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由於這樁新聞隻能縮在下麵,所以用的標題也特別簡潔。


    我看了看,介紹的內容非常簡潔,雖然篇幅有限,但還是勉強放了一張照片上去。


    詭異的是,照片裏的女人,和這個白麵女人竟然神似。


    “這是你?”我脫口而出,忘了對方不是人。


    大概是因為我已經看到她想要我看到的東西了吧,她又緩緩地放下了手。


    這麽說的話,她生前就是因為吞了釘子死的,所以現在到處找人吞釘子報仇?這也太奇葩了點吧。


    我看了看手上的報紙,忽然心生一計,於是慢慢迴頭在桌子上摸索了一會,不一會就找到了打火機。


    這法子叫點冤,雖然是破書上看迴來的,但連破書上的方法都算不上,因為破書也隻是從其他地方聽迴來,然後記錄在上麵的一個民間野路子而已,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據說如果冤魂自己有意願要訴苦的話,將和它生前有關係的東西慢慢點燃就可以讓冤魂慢慢迴憶起最慘痛的經曆。


    我慢慢將這報紙從下麵開始點燃,然後趕緊扔到空曠的地麵上,以免殃及池魚燒了我的值班診室。


    我看報紙已經自己點燃了,又看了看這個白麵女人。


    她全身的那層厚重的粉底開始逐漸剝落,原本看起來好像個僵硬的假人一樣的詭異模樣開始隨著火焰吞噬報紙而逐漸脫落,竟然變成了一個肌膚雪白的長發女生,甚至讓我一瞬間想用婀娜多姿去形容。


    我頓時有點看傻了,她的五官脫下了白色粉末之後,竟然還是個好看的小姐姐,眼睛變得清澈,仍然是盯著我看。


    我頓時有點迴憶起張雅的感覺,但是她明顯比張雅要好看。


    雖然她忽然改頭換麵了一下,但是卻仍然沒有說話,仍然是站在值班診室裏麵,唯一的區別隻是她現在看起來像是個人了。


    不過這也改變不了沒人看得到她隻有我看得到她的事實啊。


    “你是被人害死的?”我想了想,問了一個基本上不會錯的問題。


    剛剛那報紙上的報道篇幅實在是很有限,基本上隻是大致上記了一下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誰死了這樣。


    她幽幽地點了點頭。


    “該不會是有人強迫你吞了釘子吧?”我盲猜了一個。


    她竟然又點了點頭,樣子有點幽怨。


    “等等,強迫你吞釘子的人是唐茹?”這麽說起來,好像可能性已經幾乎沒有幾個了,冤魂如果知道是誰害了自己的話,就會鎖定那個人一直纏繞終身,不會隨便找路人泄憤的。


    她第三次點了點頭。


    我有點吃驚,不過想了想,唐茹這個人平時表現出來的就是個心機很重的人,這樣的可能性好像也不是沒有。


    最重要的是,魂魄不會說謊。


    “你已經搞到她兩次入院了,你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了解大概的事情經過等我,馬上問她,但是這次良久之後,她還是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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