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了斑馬線走到路邊,從小就認識各種豪車的傅行之,一眼就認出了車的牌子,看得出車主應該是很有權,車子是一輛比較低調的大眾邁騰。


    隻是覺得車子有些眼熟,他不是太感興趣車子裏的人是誰,長什麽樣,重新抬起腳往前走了還沒兩步,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人,卻讓他略感意外的多看了兩眼。


    是一個女孩子。


    她背對著他,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可她身上的衣服和今天下午搭訕他的那個女孩,穿著一模一樣,就連發型也是短短卷卷的泡麵頭。


    門口站著一個穿旗袍的年輕女子和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那小孩看到她,立刻鬆開那名女子的手朝她跑了過去。


    她從車裏拿出了一個玩具遞給那小孩,隨後傲慢的理都沒理那女子,走進了飯店。


    傅行之看到她進了大廳,才抬腳跟了上去,他剛踩著台階走到門口,女孩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傳入了他的耳朵。


    “我可以沒有你這個爹。”


    她說話的語氣很淡,帶著毫不掩飾的玩味和不屑。


    傅行之順著聲音看去,女孩仰著頭說完話就沒了動作。


    樓梯轉角處站著的中年男人瞬間就黑了臉,一隻手機從樓梯上砸了下來,掃過她的發絲,落在了傅行之的腳邊。


    她大概是被震住了,足足安靜了有半分鍾,什麽話也沒說,轉身就往外走。


    看樣子她還挺叛逆的。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她的臉。


    她的臉在她烏黑頭發的發絲映襯下,白的反光,就連她的嘴唇也白的沒有一點血絲。


    她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神情平平的,眼神有些空洞,完全沒有了白天的那種古靈精怪的神氣,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娃娃。


    傅行之說不清楚此時此刻自己的感受,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


    可等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後,他已經跟著她走過了兩個紅綠燈。


    他的母親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怎麽還沒到,他隨口編了個借口就掛了電話。


    她步調很慢,大概是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兒去。


    他走走停停的跟她走了將近兩個多小時,她都沒有發現他。


    最後她去了一個公園,從她坐到椅子上,她的手機就開始響,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後還是一個小朋友提醒的她。


    電話被接通,也很快被掛斷,她又是那副木木麻麻的坐著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她急匆匆的朝著馬路走去。


    傅行之以為家裏的人給她打電話,來接她了,他本來打算離開的。


    正好一輛車子從她身邊經過,按了下車笛,他以為接她的人到了,他站在原地沒有動。


    麵對刺耳尖銳的鳴笛聲,女孩像是聾了一般沒有反應。


    司機並沒有很大耐心,駕駛座的車窗很快就被落了下來,一個滿頭黃發的男子探出了腦袋,司機應該是喝了酒,開口罵罵咧咧:“聾子嗎?他媽的大半夜跑大馬路瞎晃悠什麽,找死啊!”


    “想死就去跳河,別他媽的瞎碰瓷老子……”


    女孩依舊是沒有反應,繼續自顧自的往前走。


    大概是第一遇到比自己還囂張的人,司機借著酒勁情緒更高漲了,不停的按著喇叭,有些暈乎乎的半個身子都探出了車外,衝她叫囂著。


    “站住!”


    “他媽的,老子讓你站住……”


    自始至終這個事件更像是小黃毛一個人的獨角戲。


    小黃毛也隻是動動口,沒有別的動作,她要乖乖的繼續閉嘴,這事兒也就過了。


    哪知道她單槍匹馬的一個人,氣勢洶洶的又返了迴來,站在車窗前衝著小黃毛來了個三連問。


    後來,他多管閑事的出麵幫她解了圍,看到他,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沒有白天搭訕的那種樣子,她以為她撒的謊,自己看不出。


    ……


    “叮叮叮……”


    一陣兒電話鈴聲響起,傅行之發覺自己陷入沉思的時間太久,他有些恍惚,過了片刻,他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在溫時言的墓碑前。


    他伸手接通電話,隻說了“嗯”字,便掛斷了電話。


    他點燃了一根煙,放在嘴裏,緩緩地吸了一口,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就放進了兜裏。


    “哥,你會理解我的對吧?”


    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繼續坐了一會兒,才掐滅了指尖的煙,起身,麵向了溫時言的墓碑。


    傅行之彎腰,衝著溫時言的墓碑鞠了個躬,好一會兒,他才站直了身子,語氣鄭重又認真:“哥,謝謝你。”他又在墓前站了片刻,才轉身邁著步子離開。


    --


    將近淩晨的時候,翻來覆去一晚都沒睡好的江離,趴在床上睡得並不是很安穩,迷迷糊糊的聽到門口有動靜,她隻是睜了一下眼睛,發現還是有些困,就翻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有些霧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她雙手按著太陽穴,閉著眼打了個哈欠,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將近下午四點鍾。


    她從床上爬起來,進了洗手間,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現臉頰有些微紅,頭也有些暈暈的,應該是她昨天忘記擦幹頭發,導致現在有些小感冒。


    昨天因為白雨欣,張董先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和目的。


    他們其實是對著張董先演了出戲,和張董先有勾結的那名官員有一個兒子叫靳斯年,但因為這個兒子是紈絝子弟,沒少給他惹是生非,所以一成年就被送出了國,前兩年因為聯姻的事迴來過一次,隨後又被送出國,最近才從國外迴來,被這名官員禁足在了天星宮,外人隻知道這個官二代的名號,但其實根本沒人知道他長什麽樣。


    他們就利用這個bug,計劃可以套出張董先的話,原本一切進行的很順利,哪知道白雨欣突然發瘋,導致他們的身份被發現。


    陸柏言原本想直接找上門,還沒等他們行動,張董先卻對外宣稱這兩天身體欠佳,不接客,關於張董先這條線,暫時就先擱置了。


    陸柏言在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讓她在酒店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他處理完事情,一塊兒迴去。


    江離晃了一會神兒,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簡單的化了一個妝,走出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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