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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魏軒為翰林院庶吉士,其實每日也隻是在裏邊做一些簡單的編撰,多餘時間都是在學習,倒也清清淡淡,便是有朝中有大事,他也是不好妄論的。不過倒是聽聞了秦晏大人不少事跡。


    原先魏軒是知秦晏大人從蜀地調迴京城任禮部尚書一職,卻不知秦晏大人在迴京後,送了一份大禮給上頭官家:一本關於戶部尚書私下貪汙,以及縱容底下之人同流合汙的折子。


    這戶部貪的還不是別他,竟是農戶商戶的土地稅收。


    要說朝廷每年都有稅收,多數農戶商戶全都按時上繳,但傳到官家耳中的,卻是多數農戶商戶野蠻不堪,不願繳稅。


    國庫日漸空虛,百姓稅收不齊,這讓管家頭疼不已,淨想著莫不是國家稅收政策有問題,險些加大稅收製度。後來才知曉是有人從中作梗。


    這件事單一個戶部尚書是做不來的,定是環環相扣,一連盤根錯節,連枝帶葉的,特別是各州各郡的府衙,縣衙,以及鄉縣裏正。


    若要拔掉這些,地方官員或許能輕而易舉一並拿下,可若順藤摸瓜……這一不小心,恐怕捎帶半個朝堂的官員,這之間的弊利需要衡量。


    於是秦大人替官家想了個法子,先是來了個殺雞儆猴,證據確鑿的革了戶部尚書一職,將其關押入獄等著秋後處決;後又發令,將今年新科進士們遣迴各自老家。


    明麵上是對今年的新科進士附加評估考核,實則私下裏擇了幾個從優者,暗中調查各地官員貪汙土地稅收之人。


    魏軒也是來了京裏後,才知秦晏大人任職禮部尚書之外,也因此事,同時兼任戶部尚書,亦才知扶卓儀迴鄉的目的。


    信中又見嬌娘說了今年家裏莊家地裏的穀子長得不錯,恐要比去年多,大抵也知曉,應是秦晏大人接手戶部後,針對農戶農田提了一些相對改革政策。


    據說秦晏提出的是,要全麵幫助貧困農戶增加農田糧食的產量收入,先讓百姓過上好日子,方能充給國庫,使得國家太平安康。如此看來,這一改革怕是起了作用。


    魏軒看完來信,心中不免跟著幾許欣慰,嘴角邊也是淡淡甜味兒,隨後在將信件疊好放入袖袋,正打算迴學舍迴信時,忽聽聞同為庶吉士的幾人在前頭聊了一件事兒,一件大事……


    ……


    農田的稻穀收割完,已是八月末,恰如魏老頭所算,整整有五麻袋穀子,比往年多了近乎多了兩袋半,直樂的魏老頭合不攏嘴。


    今年整個龍山村,以及乾州縣各處的村子鄉間,都是好豐收,亦樂得村長族老們提前大開祠廟,辦了豐收節。流水席從村頭擺到村尾,從白天吃到黑,裏正與縣官老爺還特地去郡裏大老遠的請了舞獅隊的過來,在各個村裏熱鬧了好幾日。


    直到重陽,還不肯停歇。


    重陽一過,倒都是收了心,日子便開始閑適起來。


    有詩言,重陽好登高望遠,插茱萸懷情,亦有暗香浮湧,懷古論今。但楚嬌娘這會兒無雅致。


    她隻心心念著之前與小姑姐說對象時,近忽掏了底,手裏沒了錢。雖魏軒在六七月時寄過兩道月錢迴來,可照家中的開支,以及為小姑姐置辦嫁妝,總歸是不夠的。


    前些時日阮萍姨托人過來找她,說大莊子的東家臨時想雇些人迴來編絲繩,做些絲絨穗子,手繩等等一些小物件玩意兒,論個來算錢。問她有無興致來?


    那幾日正是忙的時候,便往後拖了一些時日,眼下事兒都忙完了,正好過去瞧瞧。於是便同老頭子說了想法。


    可自當說了想法後,又見家中婆母……楚嬌娘一時兒不知自己該不該出門去。


    自江玉的親事說定,劉氏就覺得天底下便再也沒有如她意的事兒了。日日想著兒子不在,女兒不聽她的,魏家沒把她當自家人,媳婦也仗著自己是魏家人,老是與她作對,手裏還沒有傍身的錢,想幹點啥,啥子都幹不成,縱算是舍了孩子也套不著狼。


    如此一番暢享,劉氏越發覺著這日子也沒甚子盼頭了,晚年光景甚是要淒淒慘慘的度過了。


    於是成日裏,一副像是要病入膏肓的樣子,困了就睡,肚子餓了,想起來要吃,便來做飯吃,不想吃,也就由著了。任誰去問,照舊不理不睬。


    楚嬌娘由心的難受呀!


    “爹,我若日日出去……娘這邊……恐是要勞您操心了。”


    魏老頭看罷搖椅上的人,“嗐!”揮了手,“你去吧!我操著心呢!”


    楚嬌娘聽得出,老頭子可是煩著心呢!不過還是裝著聽不出。


    “那就……勞煩爹了。”


    交代完家中事,楚嬌娘縱使心下不安,但隔日還是去找阮萍姨填了名,填完名的當日就被帶去縣裏的坊子裏,開始做活。


    這個年頭,總歸賺錢是要緊的。


    坊子在縣城西郊邊上,褐紅色的大門被推開後,裏邊是一間三開的大院子,院子裏被修適得工整,假山假水,小橋八角亭兒,楚嬌娘第一次來,跟著阮萍姨繞了幾條長廊後,又進了另一間屋子。


    隻見得此屋子比得外頭院子還要擴大,屋頂距離地麵都似有三層樓宇高,裏頭不下二十多架機杼,分六列有序擺開,每架機杼前都有一位娘子拉著絲線忙碌,白茫茫一片。


    “這裏是機杼紡紗間,你要做的活在後頭,用的是這些織完紗後,剩下的絲線料子。”阮萍姨做了介紹,末尾還讚許崇拜一句道:“咱東家可是會活用東西賺錢呢!”


    說下來,阮萍姨的這位東家,可是乾州縣有名絲緞商,每年春采桑養蠶,夏煮繭抽絲,秋紡紗織絨,餘下的殘次邊料絲線,便會請人製作手繩穗子,另做他用他賣,一人壟斷了好幾個州郡的絲綢之路,賺得不少。頗得楚嬌娘仰慕。


    此前楚嬌娘心中倒也發過願,想學學這些商賈之人如何開道?但此道路何其艱難她亦是知曉的,唯有一步一步來。


    走至中間,阮萍姨又小聲提醒道:“這些娘子都是東家去好幾個州郡請的,都是些有來頭的織女,你在裏頭可別碰了她們的東西。”


    楚嬌娘點著頭,兩邊觀著,耳邊聽著機杼聲像是來自巨人的喘息,讓她好一陣向往湧動,也甚是羨慕這些娘子,能坐在這裏像畫上畫的人一樣傾心勞作,可是美麗。


    去到後方的棚院兒裏,比起前頭的,就尋常多了,一間堂屋,兩條大長桌案擺中央,桌案上堆了好些絲線,顏色不等,全歸納開來。


    桌案兩邊是不少縣裏村裏的娘子們,她們編手繩的編手繩,編穗子的編穗子,瞧著都是些一同采桑的熟人,沒甚子不自在。


    阮萍姨打過招唿後,帶楚嬌娘在最邊上的一角坐下,交代幾句,找了個熟工領了她,三兩下,便開始自己做了起來。


    楚嬌娘學了幾日,這些細活兒也不難上手,一日下來,也編得個十來個,能有個兩三文錢,賺一些是一些。


    這事兒算是落定了,隻是每日來迴,村裏不少人知曉楚嬌娘又去外頭做了活,也有不少人羨慕這娘子的路子頗多,總能找到賺錢的法子。


    如此一些話說著傳著,便傳到了李家吳氏的耳中,讓吳氏心中動了許久。


    李家現在可謂是人走茶涼,吳氏瞧著瘦不伶仃李芽兒,看著空落落的家裏,便想著讓李芽兒去找找楚嬌娘,讓那家小娘子帶著這丫頭去外頭瞧瞧。免得後頭她也入了土,這孩子沒路子的話,教她如何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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