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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總是管著我了。”顧沁皺著眉頭說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我再也不會去纏著你了。”


    程雲景的表情就像是差點沒被口水嗆死似的,他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沁:“什麽?你再說一遍。”


    “你說……”顧沁轉過頭來剛要說話,卻看見了程雲景猶如火山即將爆發的陰沉臉色,瞬間就慫了迴去,“沒,沒事……”


    他們兩個人之間一直保持著某種微妙的氣氛,直到吃晚飯的時候也沒有改變。


    程雲景坐在她對麵,用一種很奇怪的,從未有過的眼神打量著她。仿佛是時光過得太快,轉眼間她就已經長大成人了,讓他多少有些不太適應。


    “既然你的態度那麽堅決,我也不好說什麽。”程雲景眼神裏的那些平日隱藏得很好的東西此刻全都浮出了水麵,讓人看著膽戰心驚,“可你至少得告訴我,是誰讓你做這種決定的?”


    “……當然是我自己。”


    “不可能。”程雲景果斷地搖了搖頭,“你這個人一向優柔寡斷,不會有這種魄力。”


    程雲景也說不上是在貶低她,還是在為她開脫,隻見他的手指朝她伸了過來,頓時把她嚇得往一邊縮去。


    程雲景的手停在空中頓了頓,拿起一邊的餐巾紙遞給了她:“嘴角粘上飯粒了。


    顧沁慌亂地接了過來,隨便擦了擦嘴後就低下了頭,臉上通紅不已。


    程雲景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禁目光沉沉:“……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的在想什麽,哪天出去了以後還不得讓人笑話死。”


    顧沁剛想反駁他,但是又找不到什麽有利的論點,不由得鬱悶了起來。


    外麵突然下起了大雨,電閃雷鳴狂風怒號,硬生生地把這座公寓變成了漂泊於汪洋大海之上的孤島,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假如今天是世界末日,你還會做出現在的決定嗎?”程雲景看上去似乎想要挽留她。


    而顧沁卻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隻是定定地問道:“你為什麽故意不接我的電話?”


    程雲景愣了愣,目光明顯慌亂了起來:“我那是手機沒電了……”


    “我當時就站在你後麵。”顧沁似是無所謂地說道,“我們的關係早該結束了。”


    “……”程雲景什麽都說不出來。


    雨過天晴之後,空氣如同被清洗過那般清新,顧沁站在水族館麵前等著江迴軒,精心挑選的衣裙足以說明了當事人對這次見麵的期待。


    在看到江迴軒來了以後,顧沁立馬像隻歡快的小鳥一般地飛奔到了他身邊,向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氣得躲在車裏的程雲景差點沒把手上的望遠鏡給弄壞了。


    一旁的江羽看著程雲景咬牙切齒的表情,不由得懊惱地扶住了額頭:“我說,我們這樣看上去很像變態哎……以你如今的舉動來看,我覺得顧沫她不喜歡你,完全情有可原。”


    程雲景放下望遠鏡,用堪比極地風雪的冰冷眼神打量著他,把江羽直嚇得一個哆嗦:“……你當我什麽都沒說過。”


    而外麵的顧沁和江迴軒正有說有笑地往水族館裏進,江羽鬱悶地對著程雲景說道:“我們還跟嗎?”


    “跟。”


    程雲景戴上口罩和鴨舌帽正要下車,卻發現江羽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邊玩還邊跟他說:“你自己一個人下去吧,我怕被小沫發現以後挨揍。”


    顧沁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跟著自己,眼角餘光就在人群裏看見了程雲景那件熟悉的白色外套,他似乎是氣急敗壞一樣,完全忘記了所有的跟蹤技巧,好幾次都差點被江迴軒發現。


    顧沁著實為程雲景捏了一把冷汗,要是他突然衝出來破壞了她的計劃,想獲得江迴軒的信任估計就得等到明年了。


    也許是顧沁頻頻地心不在焉讓江迴軒發現了端倪,他不禁停了下來,疑惑地看向她:“你怎麽了,從剛開始就東張西望的。”


    “沒怎麽……我就是在想這些魚。”顧沁指著水族箱裏不斷遊動著的魚群,“它們整天都遊在水裏,就像是我們人類每天活在空氣裏。說不定整個世界其實是個巨大的水族箱,而我們則是遊在其中的一尾小魚。”


    “這比喻不錯,我喜歡。”江迴軒讚許地看了看顧沁,“顧小姐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博學多才。”


    顧沁不禁笑了起來:“您過獎了。”


    “什麽過獎了。”程雲景聽到這裏以後,再也忍受不了地衝了過來,“我跟你說,這位兄弟,大家都是男人,因此我不願意讓你受苦受難。你不要被這個女人的外表給蒙騙了,她既不溫柔也不端莊,隻是徒有其表而已。”


    顧沁看著程雲景一本正經地跟對方揭自己的短,受不了地捂住了臉,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快丟光了。


    而江迴軒則嗤笑著看向程雲景,似乎已經猜到了他的意圖,不容分說地擋到了顧沁的麵前,冷笑著反駁道:“我說這位先生,得不到一個人就公開詆毀她,未免也太沒品了吧。”


    這種程度的攻擊傷不到程雲景的。


    顧沁正這麽想著,卻看見程雲景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仿佛所有的防禦機製全都土崩瓦解了似的,臉色蒼白不已。


    她頓時有些於心不忍了起來。


    眼看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顧沁不禁皺著眉頭:“我們出去找個僻靜的地方談可以嗎?不要再這麽鬧下去了。”


    可是程雲景卻仍然站在原地,用帶著些許希翼的執拗眼神看向了顧沁,似乎是希望她能跟自己離開。


    顧沁的心髒疼得直有些喘不上來氣,幾乎都想要認輸地跟程雲景迴去。


    但是正在此時,突然人群裏衝出了一個蒙麵男人,拿著刀朝她刺了過來。顧沁連忙閃身想要躲開,卻發現江迴軒擋了過來,而刀尖已經快要刺到了他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顧沁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擋在了江迴軒的麵前。寒冷的刀鋒瞬間刺入了她的身體,她的嗓子一陣腥甜,一口血就吐了出來,迷迷糊糊地看到程雲景衝過來抱住了她,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程雲景甚至根本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不顧一切地擋在了埃裏克麵前,然後像片落葉般地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群一陣喧嘩,那個男人也趁亂逃走了,而程雲景卻管不了那麽多,他猛地推開了還在發呆的埃裏克,把倒在地上的顧沁抱在了懷裏。


    救護車很快就開了過來,把顧沁送到了醫院。程雲景站起身來後,狠狠地給了埃裏克一拳:“你一個大男人,讓小姑娘給你擋刀,你要不要臉啊你?!”


    而埃裏克則一直神情恍惚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程雲景撲過去揪著他的衣領子,還要接著打他,卻聽見一邊的護士詢問誰是病人家屬,他恨恨地看了埃裏克一眼後,跟著護士進了救護車。


    而埃裏克則不知道去了哪裏。


    江迴軒,或者說埃裏克,此時正在某處偏僻的屋子裏,一腳踩上了跪在地上的高大漢子身上,臉上的表情早已不複以往的溫文爾雅,陰冷得如同地獄裏的閻王:“我之前是怎麽跟你說的?我讓你假裝襲擊顧沫,好讓我為了救她而受傷,以此來騙取顧沫的信任,不是讓你真的襲擊她!”


    “少爺,我也不太清楚啊……”漢子哭喪著臉,“她突然就衝了過來替您擋了一刀,我當時收不住招了啊。”


    “收不住招了?”埃裏克忽然笑了一下,一腳將他踢倒在地上,“那留著你的手有什麽用啊。”


    對方嚇得冷汗直冒,重新爬起來不住地磕著頭:“少爺,我覺得……我們已經達到目的了,她現在愛您都愛得願意為您死了……”


    埃裏克沉思了一會兒,擺了擺手:“算你走運,再有下次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對方在謝恩以後,就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埃裏克低頭沉思著,眼前突然浮現出顧沁倒在地上滿身鮮血,臉色慘白的樣子,忍不住又恨得踢了椅子一腳。


    顧沁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當外麵耀眼的陽光催促著她快點醒過來時,她終於努力地睜開了眼睛,經過一陣短暫的模糊後,映入眼簾的就是程雲景用手撐在床邊打著瞌睡的樣子。


    見她醒過來後,程雲景看著她的眼神莫名有些冷漠:“看到是我很失望吧,你心心念念的埃裏克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埃裏克……”顧沁虛弱地說著。


    “就是江迴軒,那家夥是個混血兒,英文名字為埃裏克。”程雲景的眼睛裏帶著明顯的嘲笑,“你連這些都不知道?看來他也沒怎麽跟你說實話嘛。”


    顧沁的傷口痛得要命,努力地坐起來想要喝口水,程雲景在一旁冷眼地看著她,最後還是扶起了她:“你知不知道你失血過多差點死了,還是我給你獻的血。”


    “對不起……”顧沁緩緩地說道,“我讓你擔心了。”


    程雲景給她倒水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就隻是讓我擔心而已,你沒有什麽其他對不起我的地方嗎?”


    “……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顧沁固執地看著他,“你又不喜歡我,我不再糾纏你,轉而去尋找真愛,對你而言難道不是好事嗎?”


    程雲景困擾地揉了揉頭發:“你非得這麽對我嗎,和我鬧翻又有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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