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忙著打理院子種裏的果蔬,她見三妮出來問道:“誰打的電話啊?什麽事?”


    三妮說:“鄭秋月。”


    “秋月?他從外地迴來了?”春花依舊侍弄著蔬果,又看了一眼閨女問道。


    李三妮再也講不出話來,喉頭哽咽,點了點頭,嘴角撇著撇著落下淚來。


    “那你哭什麽?這不是好事兒嘛!前段時間還聽你總叨叨,說他不給你打電話,還說怕他被拐賣了,現在人家給你打電話了,而且還迴來了,你又這樣,鬧什麽呢是!”


    春花這麽一講,李三妮直接也不隱忍了,衝進自己房間,趴在床上號啕大哭了起來。


    春花洗了洗手進了閨女房間,在床邊瞅著自家丫頭,問道:“他真被拐賣了?他受傷了?缺胳膊斷腿兒了?他到底怎麽啦?你倒是說話呀,哭什麽呢?”


    李三妮抬起迷蒙的眼睛和亂糟糟的頭發,掛著滿臉淚水含混著迴答:“不知道,剛剛打電話,我忘了問了。”


    春花是真的對自家閨女服氣了:“那你哭什麽呢!算了算了,我來問問吧。”


    李三妮止住了哭,跟著春花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聽著媽媽打的電話。


    “喂,我是珍妮媽,那個,親家,我聽孩子說秋月迴來了,是嗎?……孩子還好嗎?他這是去哪兒了,去了這麽長時間?……可不是嘛,還以為他出什麽意外了呢!……那他這次迴來還走嗎?學籍沒轉吧?……那就好,那就好,我們三妮剛剛還哭了一鼻子呢!”


    說到這兒,李三妮連忙喚了聲“媽”,打算製止春花的談話,春花捂住話筒瞪她一眼,接著去聽聽筒裏秋月媽媽的講話。


    三妮聽不到對方說的什麽,隻聽自己媽媽自作主張地迴道:“行行,那快讓秋月過來,來我們家玩兒一天,兩個孩子這麽長時間沒見了,也讓他們兩個好好說說話。……行,那就這麽定了,我告訴三妮,明天秋月過來,讓她在家裏等著,那先這麽著,掛了啊!”


    李三妮一臉無語,此刻早沒有了難過的跡象,她問:“媽,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開明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歡秋月嗎,怎麽還主動邀請人家來咱們家玩兒,還不讓我出門兒。你征詢我的同意了嗎?”


    “同意什麽同意!我還能不明白你心裏怎麽想的,就你剛剛沒出息哭那一鼻子,心思全寫在臉上了!我討厭他有個什麽用,我能管的住誰?真是的!”


    “那你剛剛還一直追著我問,哭什麽呢哭什麽呢,媽,你怎麽這麽討厭!”


    “快拉倒吧,還我討厭,我討厭,幫了你了還說我討厭!別磨嘰了,趕緊寫作業去吧!這一個個的,操不完的心。”說完,春花接著去院子裏侍弄起了她的植物們。


    第二天,李東和安妮剛上班走,秋月便來了,尷尬的是,此時的李三妮還沒有起床,她是在睡夢中感知到了秋月的到來的:


    一望無際的沙漠,天邊出現了海市蜃樓,世人皆以為是海市蜃樓,隻有李三妮知道,這其實是隱藏著的樓蘭古城,她雙腳用力,騰空飛入了雲裏的一座最高聳的城堡。


    城堡內富麗堂皇,神秘莫測,李三妮沒有落地,直接飛向城堡中央那個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神像。十字架像插銷一般自動向上拔起,耶穌仿佛成了歡迎她的侍者,做出了“請”的手勢,向一側挪開,一扇雕刻著各種奇異圖騰的厚重的門緩緩開啟。


    房間內的圓桌像是耶穌和他的門徒們用的那頓《最後的晚餐》的圓桌,但桌子上坐的卻不是耶穌和他的門徒們,而是春花、李東和安妮這些自己的家人們。


    春花像一個皇家貴婦,邀請著桌子對麵的鄭秋月:“秋月來得這麽早,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姑姑。”對麵的少年同樣貴氣十足,彬彬有禮,李三妮喜歡得不得了,她緩緩降落,羞赧地坐到自己母親身旁,還不忘衝那個帥氣的少年遞過去一個眼色以示歡喜。


    粉色泡泡騰空,帥氣少年在她的身旁坐下,牽起她的手問了句:“三妮……還沒起床呢吧?”


    她心裏疑惑,難不成這個少年在國外轉了一圈兒,迴來後腦子瓦特了?怎麽會問她這個弱智的問題?


    隻聽自己身旁的春花說:“你先坐會兒,等我去叫她。”


    還沒等她心裏更加疑惑,自己頓覺有刺客來襲,身上的不適讓她費勁從夢中迴到現實。


    “媽,幾點了?”迷迷糊糊醒來,習慣性地問出口。


    “8點多,快起來吧,秋月在客廳呢。”


    “他怎麽這麽早?我再睡20分鍾,讓他再等等,好不好?不行,我的頭好疼,有點惡心反胃,起不來。”李三妮是睡前哭了的原因,腦袋沉沉,是真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隨便你吧。我出去了,他在外頭等著呢,你自己想睡就睡吧,我不管了。”春花篤定了這個丫頭就是嘴上發發懶,她也如她自己所說,迴到客廳和秋月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家。


    李三妮頭重腳輕,眼皮發沉,醒到臨頭也要和自己的枕頭難舍難分。意識是強製清醒的,知道現在家中除了自己就隻剩秋月一個人,但她的身體還是不想動彈。


    艱難地翻身,緩慢地下地,遊魂一般將自己的房間收拾整齊,簡單梳了梳頭發,有些不太好意思直接去到客廳,而是悄悄開啟了自己房間的另一扇門,直接出了院子,去到水房洗臉刷牙去了。


    吐掉自己嘴裏的最後一口牙膏泡沫,隻聽身邊傳來久違的男孩磁性的聲音:“昨晚哭了?眼睛腫成這樣。”


    李三妮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沒有哭,就是哭也不是因為你哭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秋月知道她有氣,所以不等三妮問,自己主動交代了這段時間來的簡單經曆:“我一開始沒想食言的,可我去到那裏有些水土不服,病了……”


    “嚴重嗎?”李三妮問出口,又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殷勤了。


    秋月很開心聽到這三個有溫度的字,老實交代:“脫水了,每天在輸液,沒有力氣,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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